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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妻发家第4部分阅读

    思是,你的名字叫官善善?”他思及有一次他叫她兰兰,她却恍若未闻。

    “原则上我是官善善没错,不过,我还是先告诉你为什么你娶的新娘子会换了个人,因为有人调了包。”

    听出其中另有隐情,左之镇的神色也严肃也几分。

    “你还记得我嫁过来时,昏迷了两日吧?”

    他颔首,“记得。”

    “那是因为官善善本来该嫁的人是林秀才,官兰兰才该嫁给你,可她嫌你是个病得快死之人,不愿意嫁,她们的父亲安排她们在同一日出嫁,官兰兰便迷昏了官善善,来个偷天换日,吩咐陪嫁的婢女把她送到侯府派来迎接的花轿上,自己则跑去坐上林府的花轿,因此你的新娘就变成被迷昏的官善善。”

    听到这里,左之镇察觉有些不对劲,依她先前所说,她应当是官善善,可她却连名带姓直呼自己的姓名,一般人应当不会这么说话。

    看出他的疑窦,在他问出口之前,文咏菁便先一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话有点奇怪?这自然是有原因的。”既然跟他结成了夫妻,他有权知道自己究竟娶了什么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有点离奇,不过我绝没有骗你。”

    左之镇直觉认为她现在要说的才是关键,忍不住正襟危坐,凝神聆听。

    她神色认真的看着他,徐徐启口说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我的身体是官善善,但是灵魂却换了个人,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不过我猜八成是官兰兰当初对官善善下的药过重,导致她承受不了死亡,这时刚好在另一个世界的我为了救一个溺水的小孩也一命呜呼,于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成为官善善。”

    左之镇震惊的瞪着她,半晌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你的意思是……你借了官善善的身子还了魂?!”

    “大致上是这样没错,只是还魂这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这件事确实很离奇,他蹙眉沉思,好一会儿后,似是想通了什么,他的神情慢慢平复下来。

    不管她是谁,他只知道他娶的人是她,他想要的人也是她,至于她是不是官兰兰或是官善善,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心悦之人是她。

    陡然想到什么,左之镇紧张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和她的身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文咏菁轻拍掉他的手,他弄痛她了。

    “你不会突然来了,然后又突然走了吧?”他紧盯着她,语气里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应当……不会吧。”坦白说,这种事她也没底,谁知道老天把她送来这里,会不会又再把她送走。

    听她这么说,他稍稍安下心。“那么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我叫文咏菁。”文咏菁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自己的姓名。

    其实在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是很紧张的,担心他接受不了,以为她在胡说八道,或是把她当成什么妖魔鬼怪,不过看他现在的表情,似乎接受了她的说法,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咏菁、咏菁……”左之镇将她的名字含在嘴里,反复念着。“那以后我就叫你咏菁。”

    她嘴角扬着笑,心里甜甜暖暖的,他能这么轻易就认可了她,让她很高兴,不过她仍小心地提醒道:“没人的时候再这么叫,再怎么说,我这具身子可是官善善的,要是被秀雅她们听见,恐怕会引来麻烦。”

    “好。”左之镇小心翼翼将她搂进怀里,轻声的在她耳边要求,“答应我,你绝不会离开我。”她已是他的妻,他不许她弃他而去。

    听出他话里藏着害怕失去她的恐惧,她心里一疼,柔声安抚道:“你不用担心,我想,我既然顶替了官善善而活,若没什么意外,我应该会在这里活到老死。”

    左之镇像要说服自己似的,用力颔首。“没错,你当初是为了救人而死,这定是老天爷给你的补偿。”他不放心的郑重叮嘱,“还有,这件事以后别再同任何人提起。”

    文咏菁含笑应道:“你放心,除了你我也没打算告诉别人,我只是觉得我们既是夫妻,应当让你知道我真正的身分。”

    他突然间醒悟,她之所以把这个秘密告诉他,是因为已认定了他,不由得满心欢喜。

    左之镇拉拢了通州盐铁司秦大人的公子加入,采盐之事很快就被批准,董师傅便率着一干工人开始动工开凿盐井。

    文咏菁闲着没事,也常跟着左之镇过去,看工人怎么施工。

    只是凿个井,就有很多繁杂的工序,要先定井位,才能开井口,之后再下石圈,凿开大口,再扇泥、下木柱,最后再凿小眼等数个步骤。

    这时已是十一月,玉穗城同台湾的气侯相仿,冬天时平地并不会下雪,但随着气温直降,也越来越冷。

    这日午后,文咏菁帮忙熬煮好几大锅的姜茶,要让工人喝了暖身,熬完后,她缩着颈子,跟左之镇说道:“我冷得受不了,先回去了。”

    见她整个人缩成一团,左之镇有些舍不得,替她将身上的斗篷再拢紧些。“之后会越来越冷,没事你还是别过来了。”

    别人家的娘子不爱抛头露面,他家的娘子是哪里有热闹就爱往哪里凑,一点都闲不下来,真是不让人省心,不过在得知她来的地方是不会拘着女子在家的,他只好由得她去。

    “再说吧。”她虽然很怕冷,可要她闲着没事龟缩在家里,她又觉得很无聊。

    离开前,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轻吻了下。“若是没事就早点回来,今晚我准备煮麻辣火锅。”

    在她坦诚相告之后,两人之间的感情简直如蜜里调油,越发亲密,她很自然就会对他做出亲密的举措。

    左之镇耳根发红,谨慎的左右瞧了瞧,见没人看向这边,也快速的亲了她脸颊一下,温柔的笑道:“嗯,我会早点回去。”

    他送她坐上马车,目送她离去,手捂着方才被她亲过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心头如泡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虽然他仍不太习惯在外头和她有这般亲密的举措,但他并不讨厌她这么做,也许也会慢慢适应,因为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最疼爱的妻。

    文咏菁回到庄子,正和凤儿与厨娘在准备煮火锅的食材,秀雅前来禀报有客来找三爷。

    她来到堂屋,看见一名身披枣红色斗篷的年轻姑娘,一派温雅的端坐在椅子上,一名婢女安静的侍立在她身边。

    她问道:“三爷还没回来,不知姑娘找他有何事?”

    梅云樱秀丽的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起身微微欠了个身。“我是三哥的故人,不知三哥何时回来?”她自幼便这么称呼左之镇。

    就文咏菁所知,左家只有三兄弟,左之镇排行最末,并没有什么妹妹,对眼前这个称呼他三哥的姑娘,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女人的第六感让她隐隐觉得这姑娘似乎来意不善。

    她算了算时辰,答道:“约莫申时左右吧。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是之镇的堂妹还是表妹?”她索性也不称左之镇为三爷了,直呼他的名字,展现两人的亲密。

    “都不是,我与三哥自幼一块长大,我姓梅。既然三哥快回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梅云樱说着这话时,也在暗暗打量她。

    见她那张素净的脸上未施脂粉,模样虽然称得上清丽,可与自个儿相比还逊色几分,最重要的是,她与左之镇之间可是有着十几年的情分,这可是她比不上的。

    若非当初是她想差了,哪里轮得到她这区区的商人之女嫁给他。

    第6章(2)

    文咏菁觉得这姓氏好像在哪里听过,沉吟须臾,终于想起凤儿说过左之镇以前曾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正是姓梅。

    好啊,她居然还有脸敢找上门来,这是想跟左之镇重续旧情吗?文咏菁心里冷冷一笑。

    “原来是梅姑娘啊,提到姑娘的姓氏,倒让我想起来之前之镇也曾有过一位姓梅的未婚妻,但在之镇重病落魄时,她竟背弃与之镇的感情,弃之镇而去。”

    听见她语带讽刺,梅云樱的脸色有些难看,解释道:“我没有背弃三哥,我解除婚约是被家人所迫,我万不想离开他的。”

    文咏菁佯装这时才知道她的身分,故意吃惊地道:“哟,原来你就是那位抛弃他的未婚妻啊,失敬失敬。”

    见她的表情透着满满的讥讽,梅云樱捏紧了手里的绢帕,极力忍住怒气,仍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若非身不由己,我哪里舍得在三哥病重之时离开他,这些日子我时时挂念着三哥的病,日日焚香祈求,希望上苍能保佑三哥的病早日痊愈,幸而老天得见,他终于康复……罢了,这些话对你说了也无用,我等三哥回来,再向他解释,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左之镇性子高傲,但素来对她呵宠备至,她相信若是他听了她的解释后,定会谅解她。

    “那你就在这里等他吧,我还有事要忙。”

    文咏菁淡淡的瞟她一眼,便离开堂屋,边往厨房走去,边恼怒地想,丈夫的前未婚妻找上门来,她不是不介意,只是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把人给轰出去,而且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是她祈求老天保佑,左之镇的病才能好,那是她辛苦去找来金鸡纳树的树皮,才治好他的病的好吗!她除了抛弃他,让他幸运的娶到她之外,一点功劳也没有!

    心里憋着一股闷气,在准备好煮火锅的食材后,得知左之镇回来了,文咏菁立刻来到堂屋,想看他是怎么对待前未婚妻的。

    这一看,她两眼都要冒火了,左之镇竟轻声细语的与前未婚妻说话?!

    “是这样吗?我猜想也是,别说我们之间有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以云樱的善良,就绝不会在我落难时绝情的离我而去。”

    “我就知道三哥能明白我的苦衷。”梅云樱眼里含泪的看着他,表情幽柔得让人心生怜惜。“前阵子听闻三哥另娶别人时,我心痛如绞,后来又听说侯爷不顾手足之情将三哥给赶出侯府,我心里着急得不得了,可是爹娘拘着我不准我出府,我才迟迟未能来探望三哥,如今见三哥已复原,真是太好了。”说着,她用绢帕抹去泪珠,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

    “若非你爹来退了婚,大哥也不会替我另娶,只怨我们无缘。”左之镇叹息一声,但暗藏的眸光却冷得结冰。

    她幽幽睇着他,羞涩的暗示,“三哥,如今你已痊愈,我想爹娘也不会再反对……”她话没说完,便娇羞的垂下脸。

    他眸里闪过一道寒芒,嘴上却遗憾的道:“可惜如今我已有妻室。对了,你可见过你三嫂了?”他一抬头刚好瞥见站在门口的文咏菁,立刻朝她招手。“娘子,过来。”

    那日得知她的来历后,他们就说好以后在人前他称呼她为娘子。

    文咏菁横他一眼,这才姗姗走过去。

    他拉着她的手,为两人介绍,“这位是玉穗城主簿梅大人的千金云樱。云樱,这是你三嫂。”

    主簿是辅佐知府处理府衙中的文书事务,这官在玉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

    “我们不久前已见过面。”文咏菁皮笑肉不笑的道。

    梅云樱柔柔欠了个身,细声开口,“云樱见过嫂子。嫂子先前对云樱有些误解,但云樱相信,日后嫂子定能明白云樱的。”

    文咏菁越看越觉得这女人很假,她明明在跟她说话,两只眼睛却看着左之镇,眼神像带着钩子似的柔媚诱人,分明就是当着她的面在勾引她的丈夫。

    这是想挑衅她吗?来呀,谁怕谁!

    文咏菁亲密的挽住左之镇的手臂,整个人光明正大的偎靠在他怀里,笑着反击道:“不是我要误解云樱姑娘,之前在相公落难时你离他而去,也怪不得会被人误会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左之镇见她主动投怀送抱,很是欣喜,本想抬手搂住她,但碍于梅云樱主仆也在场,一时忍住的没动。

    梅云樱幽幽道:“世人都误解我不要紧,只要三哥能了解我就好。时候不早,见了三哥无恙,云樱也就安心了,云樱这就告辞。”有些事无须争在一时,横竖来日方长呢。

    左之镇送她离开后,再回到堂屋,文咏菁淡淡的扫他一眼。“去洗把脸,准备吃麻辣火锅了。”

    她是不太相信那个女人的说词,但她不愿像个妒妇在背后妄加批评,也不想追根究底追问两人方才到底说了什么,毕竟不管怎样,他们之间都曾有过十几年的情谊,他若是相信那女人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只要日后别搞出什么问题来就好。

    文咏菁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自从有了第一次,梅云樱就常借着各种理由,在左之镇在的时候登门拜访,而他总会耐心相陪。

    文咏菁很不满,曾严正表示,“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常常跑来我们这里,不太妥当吧。”

    怎料左之镇的回答却是——

    “她既不怕人说闲话,就由着她去吧。”

    她不想为别的女人的事跟他吵架,那只会伤害彼此的感情,但她在前两日,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一件事,“你真相信是她爹擅自作主,强迫她与你解除婚约吗?”

    他没有直接回答,搂着她说道:“你不用在意她,你才是我的妻子,当初不管她是不是被迫,都已经没有意义。”

    文咏菁虽然不是很满意他的回答,不过尚可以接受,而且他待她仍如往常,这才使得她心中虽有芥蒂,却也没有发作。

    但随着梅云樱天天上门来找他,她觉得忍耐已快到极限。

    这日晌午,秀雅来到后院,找到正在晾衣裳的瑶琳,低声说道:“我问了凤儿,三爷今日没有要出门,你快去把这消息传给梅小姐,衣裳我来晾。”

    “好,我这就去。”瑶琳应了声,将衣裳交给她。

    是夫人亏待了她们两人,可不能怪她们出卖她,为了打探三爷的消息,梅小姐的打赏可是不少,等攒够了一笔银子,哼,谁还要留在这座破宅院里头受气。

    瑶琳很快悄悄从后门离开。

    一个时辰后,文咏菁便听说梅云樱又找上门来,她实在忍无可忍,丢下手里在看的书,走到堂屋准备去撵人。

    来到门口,她看见左之镇与梅云樱在品茗、闲话家常。

    梅云樱拈了块点心尝了口,浅笑赞美道:“这凤梨酥味道真好。”

    “你若喜欢,待会带些回去吧。”

    “这怎么好意思?”见他对待她的态度就如同往常那般呵宠,她脸上透着一抹羞喜的微笑。

    “你的嘴素来很刁,难得你喜欢,这些就当做是你送来的那些水梨的回礼。”

    左之镇语气柔和的说道。

    “那就多谢三哥了,我记得以前三哥常常带着各种口味的糕点来看我,全是玉穗城里最好吃的糕点。”梅云樱发现文咏菁来到门口,得意的瞥了她一眼。

    哼,就算左之镇娶了她,但他心里最宠爱的人仍是她,凭她也想同她争?!

    文咏菁顿时觉得一股火沿着胸口往头顶直窜。

    那凤梨酥可是前几天她和厨娘一起做出来的,他竟然拿来送给梅云樱讨好她,简直快把她给气炸了。

    她愤怒的提步就要走进去,但在跨过门坎时陡然想到,若是她就这么进去跟他吵,只会让那女人看笑话,刚好遂了那女人的意,她大概是巴不得她跟左之镇吵得越凶越好,她绝不能上她的当,因此她及时收回脚步,忍住气掉头就走。

    胸口憋着的那股怒火,快把文咏菁的心肝脾肺肾都给烤焦了。

    她对感情有洁癖,一旦发现另一半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她就会立刻快刀斩乱麻。

    这几天来左之镇的表现,让她感到失望,就算他和梅云樱之间曾有过十几年的情谊,但他都已娶了她,就该忠于她,若是他还是放不下对梅云樱的感情,那么她可以成全他。

    冋到房里,文咏菁不停的深呼吸,想抑下胸臆之间那熊熊烧灼的怒焰。

    该死的,有了她,他居然还敢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可恶、太可恶了!

    如果他想脚踏两条船,她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他休想享受齐人之福。

    那女人在他落难之时弃他而去,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他是蠢蛋吗?

    竟然看不出来那女人虚伪的一面!

    不行,她不能再让那女人嚣张下去,一定要想个办法来治她。

    文咏菁气愤的用力一捶桌子,烦躁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