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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密夫第4部分阅读

“除非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又刚好是纽约大学毕业,也叫江映雨的女生……”卓珊珊没想到再见到昔友,她竟会一脸冷漠。

    ‘你认识我?“映雨显得有些激动。”我们以前是朋友吗?“

    她的反应让卓珊珊越来越迷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卓珊珊,跟你念同一个科系,你升大二那年,我跟那个意大利佬吵架,那家伙把我的衣服、行李和书全丢在雪地上,我无家可归,你就让我暂住你家……记得吗?”

    她一脸尴尬地道歉。“对不起,我前阵子发生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印象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卓珊珊惊讶地瞠大眼睛。

    “我接受过治疗,但去了美国之后的事,全都记不得了。”映雨没想到会遇到以前的朋友,试探地问道:“我们以前很熟吗?”

    “我们同住了三年,直到我念完硕士回来台湾,都还一直保持连络,你说我们不熟吗?我记得你之前在sn上说要回台湾定居,后来我就没有你的消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没关系。”卓珊珊站起身,体谅地拍拍她的肩膀。

    “能再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前几天我请助理统整履历表时,看到你的应徵信,还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她爽朗的态度让映雨觉得好亲切,感觉两人应该有一段深厚的交情。

    “你说你发生车祸,那现在有人照顾你吗?”卓珊珊关心地问。

    “我现在一个人住,生活上的事都必须自己处理。”

    “那你爸呢?”卓珊珊问道。

    “我爸……他得了阿兹海默症,现在住在疗养院里,情况不是很好。”她哀伤地垂下眼睫,声音低低的。

    “那jerry呢?他没跟你回台湾吗?”卓珊珊听到她的处境,有点担心她的生活状况。“谁?”她一脸纳闷。“你老公jerry啊……难不成你们分手了吗?”映雨一脸怔忡,脑海一片混乱。她结过婚?!怎么可能,她醒来时身边只有瞿牧怀,并没有卓珊珊口中的jerry啊?

    “你说我结婚了?”映雨密切地瞅住卓珊珊,一下子无法消化这突来的线索。

    卓珊珊用力地点点头。“该不会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车祸醒来之后,我的生活里并没有叫jerry的人。”她蹙起眉心,如果她真的结过婚,为什么牧大哥不告诉她呢?

    而jerry人呢?那个跟她有过婚约的男人,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不闻不问呢?

    “会不会他没有跟你回台湾。”卓珊珊起身,替她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

    “卓小姐——”映雨的目光紧迫地跟著她,希望从她身上得到更多关于过去的讯息。

    “叫我珊珊就好了。”

    “你知道我是怎么跟jerry结婚的吗?”映雨追问。

    “我记得你好像在纽约工作时认识jeny,详细的交往情形我不太清楚,因为当时我已经回台湾来我爸的画廊上班了,不过我记得你有托我买一个大同电锅和一堆中式料理的食谱……”卓珊珊努力回想过去的片段。

    映雨心想,她肯定很爱那个叫jerry的男人,否则不会如此用心去讨好他。会不会jerry不知道她发生车祸,正在某个城市疯狂地寻找她?

    “我记得有一回我们在sn上遇到,你跟我说,你和jerry跑到svegas结婚,还用e-ail寄了你们的结婚照和结婚证书给我。”卓珊珊永远不会忘记她当时天真甜蜜的幸福模样。

    “那照片你还留著吗?”映雨急著问。

    会不会连牧大哥也不知道她曾经在美国和jerry相恋结婚的事,所以没有告诉她?

    “我找一下……”卓珊珊坐回电脑前移动滑鼠。“前一阵子我的电脑中毒,许多资料都遭殃,不确定有没有留下来……”映雨一颗心悬得高高时,期待卓珊珊能为她的过去揭开谜底。

    卓珊珊浏览寄件者姓名,终于找到映雨寄来的信件,打开附加档案,那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亲昵搂肩的照片。

    最让人惊讶的是,照片里的jerry不是别人,正是一直闪躲她感情的瞿牧怀。“牧大哥——”映雨屏息,不可置信地凝视著照片中的男子。怎么会这样?和她热恋结婚的人竟然是牧大哥,那为什么他要在车祸之后谎称两人没有关系?还残忍地将她逼出他的生活之外?

    牧大哥不想要她,还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出心门之外,拒绝她的感情,她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够狠得下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映雨,你还好吗?”卓珊珊见她一脸苍白,十分紧张。她的声音梗住,顿了顿。

    “我想,我知道我老公是谁了……”看著照片上那个一脸傻气,笑得极为甜蜜的自己,映雨忍住想哭的冲动,原来她从以前到现在爱的人,其实是同一个男人。

    “珊珊,可以麻烦你帮我把这张照片和结婚证书印出来吗?”映雨软软地要求。

    “没问题。”卓珊珊移动滑鼠,用彩色印表机将照片印出来,递给她。

    “谢谢。”她谨慎地收进包包里。

    “你有想到关于jeny的事吗?”她脆弱的模样,让卓珊珊十分不放心。

    她点点头。“珊珊,谢谢你,能再遇见你,我真的很开心。”

    卓珊珊走向前,抱住她纤细的肩膀,体贴地安慰。“我不知道你后来和jeny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要来找我。”

    “谢谢。”

    “即使你失去记忆,我们还是好姐妹。”卓珊珊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连络方式,如果你真的需要这份工作,尽管说出来,没有关系。”

    “真的很谢谢你……对不起,我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我改天再打电话给你……”她将名片收进皮包里,急著想去找瞿牧怀,想把过去的一切谜团厘清。

    “嗯,我们再联络。”映雨提起包包,仓皇地步出“易安画廊”,避开迎面而来的人潮,在路边招了辆计程车,奔往瞿牧怀的住处。她不懂,不懂为什么在失忆之后、他要用谎言粉饰过他们相爱的事实?

    一阵急促的电铃声打断瞿牧怀的思绪,他放下手边的卷宗匆忙地走出书房,打开门,瞧见的竟是他日夜挂念的人儿。

    “映雨……”瞿牧怀对于她的造访有点错愕。

    “牧大哥,我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吗?”她隐忍住发火的冲动,一脸沉静地看著他。他侧身让她进门,眼在她的身后,见她弯下腰,脱去高跟鞋。

    “怎么会突然想过来呢?”瞿牧怀走到厨房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我来问你一些事。”她强自镇定。

    “什么事?”他仔细地打量映雨,她冷静自持的模样,给他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我每次叫你‘牧大哥’的时候,你会不会觉得很刺耳?”她冷冷地讥刺。

    瞿牧怀不悦地蹙起眉头。“你是特地来跟我吵架?”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自己的妻子叫你”牧大哥“是什么感觉?听得习惯吗?会不会应允得很心虚?”她眼神锐利地瞪住他。瞿牧怀沉痛地想著,那想爱又不敢爱的感觉不是心虚,而是心痛,时时在提醒他所犯的错。看著她尖锐的质问口吻,该不会她已记起所有的事情?“瞿牧怀,我到底做错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激切地握住他的臂膀,忿忿地娇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他淡淡地别开脸,佯装听不懂她的问题。

    “你明明跟我结过婚,为什么你不承认呢?”她退开来,从皮包里掏出几张列印的照片塞进他的手里。

    瞿牧怀看著两人在svcgas的照片,还有用相机翻拍的结婚证书。“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遇到以前一起在纽约念书的好朋友,我曾经把我们结婚的照片寄给她……”她气愤地瞪著他质问:“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映雨,你没有做错什么事。”

    “那为什么你要瞒著我?”她娇弱又激动地嘶吼。

    “为什么要趁著我发生车祸,偷偷办理离婚?为什么要谎称我们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把我赶出你的生活?”

    她声嘶力竭地叫喊著,气得胸膛急遽起伏。她的心仿佛被熊熊的野火燎烧,痛得快要发狂。

    她去户政事务所查过,并没有他们在台湾登记结婚的纪录;又请卓珊珊在美国的朋友帮忙到当地法院查询,才知道他在她车祸之后,已经委托律师办妥离婚。

    一想到这几个月全都生活在他所建构的谎言里,这一刻,她不只怨他,更是恨他。

    “映雨,你冷静一点……”他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安抚她失控的情绪。她整个人虚软无力地跌坐在地板上,沮丧的泪水溢出眼睫。

    “告诉我真相好吗?”她哽咽地抽泣,转过身面对他。“我不求你爱我,我只想知道……回来台湾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瞿牧怀懊恼地咬牙,还以为过往的恩怨已经随她的记忆被掩埋,没想到又再度被掀开来。

    他不想再让她挣扎在他与江振达的恩怨纠葛中;不愿再一次毁灭她对自己父亲的崇拜;不忍心再见到她莹亮的眼睛被痛楚覆没,镇日沉痛哭泣。

    他所有的隐瞒与谎言,只为了让她能够远离苦痛,回到他们相遇前那个纯真开朗的女孩。

    “仅仅只是因为我受够你了……不想再爱你……”瞿牧怀轻轻地一语带过。

    她隔著迷蒙的泪眼,静静地审析他冷峻的脸庞。

    如果他真的不爱她,为什么又会在她丧失记忆之后,温柔地宠溺她?更让她以为对他任性撒娇是可以被允许的。

    “你说谎……”她摇摇头,拒绝接受这个理由。“我有权知道事实的真相,告诉我实话,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瞿牧怀冷肃地抿紧唇,不发一语。她为什么不当全新的“江映雨”,偏要回来探究过往的纠葛,知道过去的事只会让她更难受啊!

    “你说话啊!”她浑身紧绷,颤声质问。

    “我不想伤害你……”他悲切地回避她的问题。

    ‘但是你总在伤害我——“她气愤地捶打他的胸膛。”难道你刻意的隐瞒对我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不是每个人过去的记忆都是美好的,有时候选择遗忘,能避免再受到一次相同的伤害。”她冷笑著,但眼角的泪水却不能遏止地奔流。‘你拒绝我的感情,就不是一种伤害吗?“

    他抿紧唇,无言以对,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胸膛,既不反抗也不闪躲——这一切全都是他欠她的。

    他们实在不该相遇,当时在纽约的艺展上,他不该受到她甜美笑容的吸引,更不该向她要手机号码。他不该执意报复江振达,更不该执著于上一代的恩怨,而忽略她的感受。

    见到她荏弱无肋的模样,瞿牧怀的胸口再度泛起痛意,拥抱她也不是,放任她哭泣又太过残忍。

    ‘你总是用你的自以为是在伤害我……“她声泪俱下地说。

    “对不起……”他苦涩地扯动嘴角,千言万语全都梗在喉间,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瞿牧怀感觉到他为她所建构的世界,正在一点一滴剥落。

    他想服从大地潜意识的选择,将那些被强迫遗忘的记忆——从她的生命中抹去,想让她回到以前那个乐观爱笑的江映雨,却忽略了她的意愿与感受。

    “瞿牧怀,我一点都不稀罕你的道歉!”她抹去眼泪,走往门口。

    “你要去哪里?”“既然你不肯告诉我真相,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找回我失落的记忆。”一定会有方法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她。

    她冷凉的口气令他心头一沉,微微怔住,回过神见她已经穿上鞋,激动地甩上门。

    “映雨……”瞿牧怀担心她会在情绪激动下做出傻事,连忙跟了出去,见到她搭著电梯下楼。他赶忙推开逃生门,奔下楼,推开玻璃门,在骑楼下瞧见她茫然失措地伫立在街口。

    “江映雨……”瞿牧怀扬声大喊,马路上闪烁的红灯和疾速的车潮阻去了他的步伐。

    映雨恍恍惚惚地站在路口,听不见身后瞿牧怀的叫喊声,伤痛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感觉到一颗心几欲崩裂,木然地跟著人潮往前迈去。

    倏地,一辆红灯右转的机车从巷口窜出,朝她疾驰而来,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喧闹的市街。

    “啊——”她失控地放声尖叫,闪避不及,眼看就要撞上来,忽然腰间传来一股力量,她的背脊撞进瞿牧怀的怀里,两人双双跌躺在路边,瞿牧怀伸出臂膀,将她护在身下。

    她全身一软,觉得晕眩,听不见他的呼喊,纷乱杂沓的影像闪过她的眼前,有两人在lsvegas结婚的片段、夏威夷的白色沙滩、办公室内激烈的争执……这一切感觉好不真实,仿佛迷失在梦境里,醒不过来……

    第7章

    刺鼻的药水味漫进映雨的鼻腔,她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觉得全身好疲累,好像作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梦。

    她想起来了……过往的记忆纷至沓来涌进她的脑海,将她结痂的伤再次撕裂开来——多讽刺,即使没了记忆,她还是没有停止过爱瞿牧怀的念头。

    “映雨……”瞿牧怀坐在床沿,拨开她前额的发丝。

    方才她在街上差点被冲出的机车骑士撞上,昏倒之后,他将她送进医院里,经过检查,所幸只有一些擦伤。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体贴地替她调整床垫的高度。

    她环视室内一眼,看见左手腕上打著点滴,确定自己人在医院里。“我应该叫你jerry、牧怀,还是牧大哥呢?”她声音低低地喃问。从她被哀伤覆没的眼神以及无奈的神情,瞿牧怀知道她应该是恢复记忆了。

    “我们的婚姻真的无效了?”她的记忆有些凌乱,像作了一场久远的梦,感觉很恍惚。

    “是。”他紧绷住下颚。

    映雨恨恨地瞪著他,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情痛的泪水盈眶而落,濡湿了她的眼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结婚是我们两人共同的选择,但离婚却是你一个人说了就算。”

    “这是对你、我最好的方式……”他平静地说,强忍住为她拭泪的冲动。她永远不会知道,在伤害她的时候,其实最痛的人是他。

    他情愿独自面对过往的不堪,也要将她赶离身边,让她去寻找未来的幸福。

    “是对你最好的方式,不是对我吧?”她冷冷地反驳。

    瞿牧怀深邃的眼睛盈满痛楚,静静地接受她的指责。

    “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她抡起拳头捶著他的胸膛,不禁哽咽。“我车祸醒来,发现自己记忆一片空白,你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吗?我爸……他病得不记得我……你也不要我……”

    她那么爱他,为他改变生涯规划,离开最喜欢的工作岗位,为难地夹在他与父亲的争执之间,无怨无悔地付出,努力经营他们的婚姻,可是他却轻易就放弃他们的爱情。

    “在你的心里就只有上一代的恩怨,那我江映雨算什么?”她怒吼,情绪过度激动扯动了点滴,纤细的手腕渗出殷红的血渍。

    “映雨,你冷静一点——”瞿牧怀钳住她的臂膀,替她重新调整好点滴。

    她虚软无力地倚在他的胸前,喃喃低泣。“一个人车祸没有了记忆,却莫名其妙被自己的老公休掉,要独自面对重病的父亲,你要我怎么冷静下来?”

    “对不起……”面对她尖锐的逼问,瞿牧怀的声音梗住了。

    “我受够了这三个字,我只想要答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隔著氤氲的泪光瞅著他。

    瞿牧怀自嘲地苦笑。“当时我以为你在短时间之内不会恢复记忆,所以决定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不想再让你夹在我跟你父亲的恩怨之间。或许在多年后的某一天,你会想起所有的事情,但时间会冲淡一切,到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不是让你为难的我,而是另一个能让你快乐的男人……”

    而他和她相恋留下的伤痕,也会成为岁月里飞掠而过的一幕风景。

    “可是你没有想到,我偷偷找魏医生进行心理治疗,也没有料想到我竟然会在台湾遇到我在纽约念书时的室友。”她气得发抖。

    他微微蹙眉,邃亮的眼睛盯著她。“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