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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密夫第3部分阅读

里。

    而江振达在公司遭到瞿牧怀并吞之后,生了一场大病,接著被医生诊治出罹患阿兹海默症,病情急遽恶化,除了丧失智能外,连日常生活也需要有人帮忙照顾。

    她在主治医生的建议之下,将父亲送到这间有专业医护人员设备的疗养院,让父亲得到最好的医疗照顾。

    映雨车祸之后,瞿牧怀一肩扛起江振达在疗养院的昂貴医药费用,并且将江家所有的资产全都转到她的名下。而每个星期六早上,瞿牧怀总会开车送她来疗养院探视江振达。

    “爸,我是映雨,我来看你了……”映雨坐在江振达的面前,看著他白发苍苍,两眼呆滞地看著桌上的积木,不停地重复著相同的动作。

    鼻梁上的墨镜遮去瞿牧怀眼里的懊悔,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她的人生也不会乱成一团,他隔著镜片静睇著她美丽的侧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娴熟地喂江振达吃粥。

    “爸,我喂你喝点粥,嘴巴张开一点……”映雨耐著性子,拿起纸巾拭去他嘴边流淌的口水。江振达一脸木然,丝毫没有反应,一迳地堆放桌上的积木。

    “爸,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按时吃药?”映雨放下碗,清丽的脸上挂著一抹脆弱的微笑,继续跟他说话。

    “我车祸受伤的左腿已经痊愈,走路不用再拄拐杖,那你也要听护士小姐的话,乖乖按时吃药……”不管江振达有没有听见,映雨还是像往常一样,向他报告生活的近况。

    瞿牧怀脸色紧绷,看著她温懦地承受这一切。如果他不曾走进她的生命里,也许她现在还是绑著马尾,全身充满活力,热情地奔走于纽约大大小小的美术馆,为艺术家策划艺展。他不只辜负了她的爱、也伤害了她的心,甚至于毁了她的人生。他静睇著她,整个人笼罩在深深的歉疚里。

    映雨按照医护人员的指示,按摩江振达僵硬的手部肌肉,清澈的大眼睛盈满哀伤,继续自言自语。“爸,等你身体再好一点,我用轮椅推你去外面晒晒太阳好不好?”

    因为愧疚,瞿牧怀终于学会宽恕,渐渐放下对江振达的憎恨,只是这份悔悟觉醒得太迟,他伤她伤得太深了,深到他没有勇气再靠近她。

    “爸,我现在过得很好,不只牧大哥很照顾我,我也交到了一好朋友,像是骨科的汪医生,还有帮我做复健的实习医生卫达熙,他长得很可爱,也很会说冷笑话……”映雨愈说愈心酸,明明知道江振达什么都听不进去,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她还是执意倾诉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好像这样父亲就能参与她的人生,也就不会感觉那么寂寞不安。

    瞿牧怀的目光从窗外游移到映雨的身上,专注而忧伤。

    聆听她的话语,愈听愈心酸,他好想再爱她一次,却害怕他的爱会再带给她伤害,他只能守护,无法再更近一步。

    半晌,医护人员推开门板,走了进来。“江小姐,探访的时间到了,我要带病人去做复健,麻烦你们下星期再过来。”

    “好的。”映雨放开江振达的手。“爸,我下星期再来看你。”

    步出疗养院后,两人往下坡的小径慢慢走往停车场,忽地,映雨感觉到左脚传来一阵痛楚,脚步踉跄,差点跌倒,所幸瞿牧怀眼明手快,及时扶住她的腰。

    “怎么了?”瞿牧怀担忧地盯著她。

    “可能是走太久了。我的脚有点痛……”她怯怯地说。

    “我背你吧!”瞿牧怀蹲下身,背著纤弱的她走往停车场。

    映雨靠在他宽伟的背上,轻柔的嗓音拂过他的耳际。“牧大哥,谢谢你。”她双手圈住他的颈项,感受他的体温,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

    “谢什么?”瞿牧怀顿了顿,继续往下走。

    “谢谢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要是没有你……我不敢想像自己一个人该怎么面对这一切……”贴在他温热的背上,她感到莫名的心安,方才面对父亲的无措情绪得到了抚慰。

    “映雨,你永远都不必向我道谢……”他根本没有资格接受她的感谢,他甚至无法想像,要是有一天她恢复记忆,知道事实的真相后,她是否会恨他呢?

    映雨将脸贴近他的背,嗅著他身上清爽好闻的古龙水味道,忍不住想放纵情感,就这样一直靠著他。

    她在他的身上找到一种熟悉的安全感,让她的心深深地陷落在他体贴的宠溺里“牧大哥,我很高兴车祸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她附在他的耳畔,轻声地说。

    那细柔的嗓音里有一种坚定的托付,好想就这样不顾一切地爱著他。

    瞿牧怀心绪复杂,不发一语地背著她往停车场走去,隔著衣衫隐约感觉到她悸动的芳心正炽热地怦动著……

    第5章

    没有月光的晚上,只有星星点缀在墨黑的夜空上。

    映雨挂上电话,结束和汪景曜的对话,两人在通话中约好门诊,他执意空出时间陪她去看心理医生,找回属于过去的那份记忆。

    她知道背著牧大哥去看心理医生,若是让他发现,他肯定会不高兴。但她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要知道那份被她强迫选择遗忘的过去,究竟藏著什么样的秘密,抑或仅是单纯车祸的后遗症?

    她更想知道他们两人的过去有著什么样的交集,为什么牧大哥愿意接受父亲的托付而承担照顾她的责任呢?

    她趿著拖鞋,走到厨房倒了杯水,见到书房的灯还亮著,于是又泡了杯热可可,然后来到书房前轻敲门板。

    “牧大哥,我帮你泡了杯热可可——”没听到回应,她悄声走进书房内,将热可可放在书桌上,看见瞿牧怀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双眸紧闭,企划案掉在地上。

    她弯下腰,拾起卷夹,瞄了一下,那是有关“亚瑟科技”与“齐亚科技”的合并计划案,除了将举行媒体记者招待会,也会在“西尔饭店”举办派对。

    派对啊……不晓得牧大哥会不会找她当女伴?

    她小心地将散落一地的资料重新排放整齐,看到茶几上放著一个空酒杯,又瞧见他即使在睡眠中仍是紧蹙著的眉头。

    牧大哥在烦恼些什么事吗?

    映雨忍不住倾身靠近他,轻轻地拨开他额前的发丝,柔情似水的眼眸在他脸上流转,悄悄地低首,吻住他性感的薄唇。

    一下下就好……

    她好想好想亲近他,想用温柔敲碎他坚硬的心墙,想走进他的世界,分担他的喜怒哀乐。

    他好闻的男性味道充斥在她的唇中,正当她想退开来吋,一股蛮横的力量瞬间将她禁锢住。

    她不知所措地靠向他的胸膛,闭上眼睫,感觉到他火热的舌,辗转地、缠绵地探人她的口中,汲取她的呼息与芳甜。

    她触到他的舌尖,伏特加的气味炽烈地扑来,令她感觉晕眩,被动地任凭他将她压覆在身下,灼热的吻经过唇辦、耳垂,最后落在她敏感的颈窝上。想爱他的渴望,让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俘虏,放纵自己去感受他的热情。

    映雨有些意乱心慌,感觉到他热情的大掌撩起她的裙摆,滑向她的大腿……天啊,牧大哥喝醉了吗?瞿牧怀有点困、有点醉,朦胧间,他作了一个美梦,仿佛回到了在曼哈顿的时光,他与映雨正甜蜜地享受新婚生活。

    亲吻的甜美悸动蔓延开来,撩拨他潜藏在体内的情火,令他贪婪地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啃咬著她细致的肌肤。

    她的吻、她的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让他好想将她紧紧地揉进身体里:永远不放开……

    “我好想你……”瞿牧怀低喃著,带著几分醉意,让他以为置身在梦境里。

    我好想你……

    映雨愣住,他在想念谁?那个送给他缺了一块拼图的人冯?牧大哥是不是喝醉了,所以把她当成其他女人的替身?

    “牧大哥……”映雨唤著他的名字,轻轻推开他伟岸的身躯。

    一句“牧大哥”将瞿牧怀的思绪从纷乱的梦境拉回现实,也让他的酒意醒了泰半。

    看到她迷蒙的水眸、被吻肿的红唇,以及被扯开来的衣襟,瞿牧怀火速地从沙发上弹坐起身,懊恼地揉著抽痛的太阳岤。

    “该死的……”他忍不住低咒,责怪自己的冲动。他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呢?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再爱她,也必须压抑住想要她的渴望,不能逾越界线。

    映雨缓缓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重新扣好被解开的钮扣,白皙的颈项还留著被他热吻过的痕迹。

    “映雨,对不起,我喝多了……”他狼狈地站起身,自责地向她道歉。“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牧大哥……”她捆住他的手腕,鼓起勇气,轻声地说:“我喜欢你……”

    瞿牧怀背对著她,心里种种复杂的情绪全被浓烈的歉疚取代——这个世界上谁都能爱她,唯独他没有资格。

    他曾经残忍地伤透了她的心,让她失去太多太多,他不敢想像如果再一次接受她的感情,等到她想起一切,是否会让她的心再碎一次。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绝望痛苦的表情,仿佛是一根刺,钉住了他的心,时时刻刻提醒他所犯下的错。

    映雨站起身,试探地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向他的背,渴求地问:“牧大哥,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真的很想很想爱他,想抹去他眉宇间的烦忧,想填补他寂寞的心,想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肩并肩坐在沙发上看无聊的综艺节目,也会觉得幸福。

    瞿牧怀的心狠狠地揪住,疏离地拨开她的手。

    “映雨,我刚才喝醉了,所以行为有点失控,做出腧矩的事,如果因此让你产生错觉,我很抱歉……”

    映雨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莹亮的水眸柔柔地望向他。

    “牧大哥,我只想知道我可以喜欢你吗?不是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依赖,而是一种女人对男人的感情……”

    “不可以!”他断然拒绝。

    一想到她沉痛落泪的表情,他就心痛如刀割。上一次爱上他,她几乎为他流了一千滴眼泪,最后换得的却是一颗破碎的心。

    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爱上他,不能让悲剧再重演一次。

    他突如其来的激动音量震住了她,脸上还狼狈地挂著一抹讨好的笑容。“为什么不行?”她不死心地追问。

    是因为他的心太拥挤,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吗?

    还是她衬不上他?

    瞿牧怀难堪地别开脸,没有勇气看向她失望的脸庞。“因为我不适合你,你应该去喜欢其他适合你的人。”

    “我们没有交往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不适合呢?”映雨定定地凝视著他,固执地反问。

    “有些事不必试,就知道结果……”他按捺想吻住她倔强小嘴的冲动,深邃的眼眸中掩藏了澎湃的情感。

    这傻丫头忘记了爱上他的后果,然而他却记得那残忍的代价……

    “不公平!”她拧起眉反驳,被他闪躲的态度激起倔强与不甘心。“牧大哥,这对我一点都不公平,你甚至没给我机会,连努力都不曾——”

    “江映雨,你不可以喜欢我。”他冷冽地打断她的话。

    “如果我说我已经喜欢你了呢?”映雨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走到他的面前,忽然环住他的腰,低声地告白。“牧大哥,我受伤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在我丧失记忆之后,你是这个世界上跟我最亲近的人……准许我喜欢你好吗?”她放下尊严,卑微地恳求著。她想爱他,这份感情早已在她心里扎根,就像向日葵渴望阳光的呵护,蝴蝶贪恋花朵的甜蜜。唯有他才懂得她的不安,只有他的温柔才能镇定她凄惶无助的心。

    虽然汪景曜也喜欢她、也对她好,常常说冷笑话逗她开心,可是她要的人不是他,只有瞿牧怀能让她心动。

    她的告白令瞿牧怀心痛如刀割,强忍住想拥她人怀的渴望,冷漠地推开她。“映雨,如果我的关心让你产生错觉,我很抱歉……”

    她急急地打断他的话。“我是丧失记忆,不是失去理智,我分辨得出来自己内心的感觉……我是真的喜欢你,牧大哥——”

    “映雨!”他怒声低吼,制止她的告白,仿佛这样就能阻挡她对他的感情。

    她咬著下唇,眼眸中蕴起难堪的泪光。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照顾你、对你好,是因为受你父亲所托,并没有夹杂其他的情愫。”他情愿让她现在讨厌他,也不忍让她那双莹亮的眼睛再一次被痛楚所淹没。

    她难受地低下头,连注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夜深了,你的身体刚康复,该回去睡觉了。”瞿牧怀不忍看她落寞的神情,背对著她下逐客令。

    映雨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匆匆地跨离书房,在掩上门板那瞬间,泪水无声地濡湿丁她的眼睫……

    夜店里,天花板上装缀著五光十色的灯光流泄出堕落的气息,dj播放著佣懒迷幻的电音舞曲,马蚤动舞池里男男女女的灵魂,个个摆动肢体,随著音乐而律动。

    昏暗的包厢内,映雨穿著一袭露肩洋装,合身的剪裁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她坐在沙发上,隔著莹亮的水晶珠帘,无精打采地看著在舞池中热舞狂欢的人潮。

    为什么身处在喧嚣的人群里,她非但没有感染周围快乐的气息,甚至觉得好寂寞?

    这半个月来,瞿牧怀对她好冷淡,像是有意漠视她的存在,令她十分难受。

    ‘嗨!“卫达熙端了一杯酒,晃到她的身边,咧嘴笑道:”失忆少女,本大帅哥有没有机会请你跳一支舞?“

    卫达熙是汪景曜的表弟,又刚好在复健科实习,加上他开朗的个性容易跟别人打成一片,久而久之,两人竟也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不同于汪景曜给她的感情负担,她跟卫达熙之间的感情像哥儿们般坦荡,她反而时常找他吐苦水,他当然也明白她苦恋瞿牧怀的忧悒心情。

    她娇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要叫我失忆少女,那感觉好奇怪。”

    嗅哦!正妹生气喽!

    卫达熙马上敛起笑容,正经八百地说:“不是说好要出来玩,就不要愁著一张脸嘛,要不然我说个冷笑话给你听?”

    “你是嫌这里的冷气不够强吗?”她不客气地拒绝。

    “该不会又在想那个不解风情的‘牧大哥’?”卫达熙坐在她的身边,豪迈地翘起二郎腿,叹了口气。“我表哥长得虽然没有我帅气,但是他很斯文、又很体贴,在医院里可是迷死许多护士和女病患,可惜他谁都不爱,偏偏喜欢上你……”

    她愧疚地垂下眼睫,感慨地说:“我也对他很抱歉,如果我喜欢上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呢?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自从那晚在书房向牧大哥告白被拒后,她明显感觉到他在闪躲她。

    以往每天早上他都会西装笔挺地坐在餐桌前阅读早报,等她梳洗完一块吃早餐;每晚不管加班或应酬到多晚,他总会捎来关心的简讯。

    可是现在他们成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几乎天天都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一大早就出门,就算是周末假日也几乎都不在家。

    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好好说上话了,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快失去他了,心慌地想引起他的注意与关心,所以故意买了许多奢侈的名牌,夸张地将琳琅满目的购物袋丢满沙发,他却连话都不吭一声。

    或者像是这样,和卫达熙在夜店里无聊地看人群狂欢,全身沾满烟味,狼狈地回家,但他却毫不在乎地別过脸,看也不看她一眼。

    卫达熙看著她反覆检视手机的来电讯息,关心地问:“瞿牧怀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

    她摇摇头。“也许今天不会打电话来,今晚他们公司在‘西尔饭店’开派对……”

    原本她还幻想能当他的舞伴,即使在冷战中,她仍然悄悄地买了一套小礼服和高跟鞋,期待牧大哥会开口邀她。

    然而直到今天、直到现在,它们都还在衣柜里,就像她的心意被人搁置在一旁。

    看她烦忧的模样,卫达熙有点不忍心,虽然表哥也喜欢她,但很明显她爱的是另一个男人,身为朋友,他觉得自己该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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