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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霜飞晚第33部分阅读

的笑,问道:“初画,你进宫有几年了?”

    “四五年。”她懒懒说道。

    “明年是不是就可以出宫了?”十三岁进宫,明年就十了,她到了放出宫的年纪了。

    她久久没有回答,只面上覆着汗巾,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舍不得出去?”我笑着问道。

    她一声干笑,倍觉无奈,低低说道:“出不出去?岂是我们能做主的?再说,出去了,只怕比这里更苦。”

    我见她伤感,于是低声问道:“初画,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我额娘还在,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他……”初画面上黯淡,似乎不想再说了。见她如此,我也闭了嘴巴,只管享受。

    突然有人尖细着嗓子轻咳了一声,我冒出头看,正看见慈宁宫的总管带着一个提着角灯的小太监慢悠悠过来,顿时温泉池边一阵马蚤动,那些泡的不亦乐乎的宫女如惊弓之鸟,连忙都缩了脖子,一动都不敢动。

    总管又轻咳了一声,尖细着嗓子说道:“怎么还不去歇着?还在躲猫呢。”

    话音才落,顿时充耳都是水声,那些个宫女纷纷抱了衣物,光着脚丫子四下散开。我把衣服一裹,也混在人堆里跑回去。到了我们休息的小院,看见初画晃着一个湿乎乎的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气,光着一个脚丫子,冷的直发抖,我大笑起来。

    初画呸了一口,笑着说:“还笑我?姑姑以为自己就很好看了?”说着把我扭到镜子前,笑着说:“姑姑,您自己看看您的样子。”

    镜中的我湿乎乎披散着头发,脸冻的青紫,眼睛黑大幽深,还披了一件长及膝盖的白衣,活生生就是一个女冤鬼再现。

    我忍不住嘿嘿起来。

    衣衫才换好,初幽和芳蓝也如淹死鬼似的慌慌张张跑进来,我和初画看见她们俩,又大笑了起来。

    初幽恼道:“你们还笑?刚才我和芳蓝进来的时候,看见咱们院墙边上站了一个人呢?黑幽幽的,吓了我们一跳,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是吗?是吗?那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初画吓白了脸,问道。

    “那么黑,又没有点灯,谁看的清啊!而且那人看见我们进来,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

    ”初幽说道。

    芳蓝打着哆嗦说道:“你们说,我们会不会真的撞见鬼了?”

    我笑着说:“你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这世上哪有鬼啊,兴许就是一个人刚好经过咱们院子吧。”

    我话音才落,旁边的窗棂突然咯吱一声轻响打开了,风猛然灌了进来,几个小丫头一声尖叫,纷纷闪到内屋里去了。我也被吓了一跳,却到底也不相信,连忙定了定神,探了头出去向窗外张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第三卷 第六十一章 偷吃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外一地月色似水,迂回幽长的长廊处每个几米就有一t柱上,光线虽不甚明亮,但是仍然可以看清楚周围的景致,小径幽回曲折,院中大门虚掩着,院中的事物一半露在明里,一半藏于暗处,落在明里的枝枝叶叶清晰明朗,藏于阴影处的事物却仍是幽黑深邃。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但是我目之所及确实是无一点异样,于是关了窗,笑着说道:“好了!你们几个也别藏了,瞧这胆小的?院子里什么也没有。”

    三个丫头堆在一起犹犹豫豫的出来,见我关了窗户,脸色这才稍放松一些,我摇头笑了笑,赶紧换衣,初幽问道:“姑姑,你刚才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我笑着说:“你希望我看见什么?蓬头垢面的女鬼还是青齿白牙的鬼差?”我话音一落,那些小丫头又吓得不轻,我挪揄道:“瞧你们这样?这世上压根就没有鬼!”

    初画辩解说:“姑姑,你这话可不一定对。我听慈宁宫的人说,青釉姑姑就是在这南苑撞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才得病的。”

    她一提起话头,其他的两个小丫头都纷纷附和,立马有鼻子有眼的形容起来。我瞪了她们一眼,说道:“行了,行了,胆子一个个比老鼠还小,这会深更半夜的居然说起鬼故事来了?一会你们还想不想睡觉啊。”

    初幽笑嘻嘻过来挽了我的手,说:“姑姑,咱们这中间数你见的世面最多了,胆子也大,我和芳蓝今日晚上就睡你这边吧。”

    “不成!不成!”初幽连忙说道,“你们两个人都过来睡,那我睡哪里?”芳蓝笑嘻嘻的说:“干脆咱们四个人今日就挤一屋吧,姑姑说行不行?”

    原本我们四个御前的人派到的这一处院子里只有三个房间,按了汪福全的意思,我和初画是住一屋的,芳蓝和初幽住隔壁,另一房子只堆放了一些杂物。说实在,刚才那突来的一阵响动也吓到了我,心里正有些虚了,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于是笑着说:“行了,你们也别拉拉扯扯的了,我这衣服可是才换的干净的,别扯皱了。

    要过来住就赶紧把东西搬过来吧。”

    初幽和芳蓝连忙扯了初画一道搬了东西过来,四人挤了一屋,夜深人静了,个个都如麻雀似的呱噪,家长里短的说了大半夜。次日,我们才起,汪福全突然过来,扯着尖细的嗓子不冷不热的说:“哟,这都什么时辰了?都才起身啦。”

    三个小丫头听了,连忙行了个礼,都飞快跑开了,我也正要出去,汪福全突然叫住了我,待到余人尽走开了,四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道:“这院子虽然简陋,但是胜在清净,姑姑暂时就住这儿吧,以后若有了好的地儿,杂家再想办法调一调。”

    我连忙笑着说:“汪总管。不用了。这里很好。您以后也不用叫姑姑了。这不是寒碜我吗?珊瑚以前原本就是您手下地人。若是汪总管不介意。尽管和以前一样。叫珊瑚地名字就好了。”

    汪福全扯了扯面皮。又笑着说:“你这丫头。倒是个懂事地孩子。杂家还真是没有看走眼。你放心好了。就算安亲王不说。杂家也会关照你地。”

    “多谢汪总管。”我笑着说道。“让我到皇贵妃娘娘那边帮忙是不是也安亲王地意思?”

    “这倒不是。安亲王只说你眼睛不好使。让杂家别把你编排到咱们娘娘那边就可以了。别地倒也没有说什么。怎么。你不愿意去伺候承乾宫地那位?”汪福全问道。

    “不是。不是。”我连忙笑着说。“皇贵妃娘娘那边正是珊瑚最想去地地儿。”

    汪福全了然点了点头。说道:“咱们这宫里就数这位地脾气性子最为和善了。更何况。你与她到底也算沾亲带故地。所以杂家就做主让你到那边帮衬了。看样子。咱们都想到一处去了。”

    我连忙笑着称是,心里却明白,我与他所想断不会到一处去的,他是如此想的。而在我看来乌云珠的脾气性子和善与否不知道,但是她为人心机之重,防人心之强倒是前所未见,什么沾亲带故的,就不指望了,她如此防人,想来是不会让我轻易在人前露面的,这点还真是深合我意。

    孝庄等人歇在南苑的海天阁,而乌云珠则住在兰园,腊月因为儿子玄烨身体抱恙未能跟来,至于那位宛芳仪,因为我素来深居简出,进宫多日,竟连她长得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听说这次她也同来了,有一次我正与初画忙着打扫兰园的枯枝残叶,乌云珠带着一大帮芓宫女太监浩浩荡荡从身边过去,不时与身边的人说笑着。待到她们人走远了,初画拉

    的衣角,低声说:“瞧,皇贵妃身边的那位小主就是)|

    我怔片刻,细细想起刚才过去的那一堆人,只记得乌云珠在柔声说话,她的裙摆是飘逸的藕白色,而身边那位一直低眉顺目听话的宫装女子着了一身嫩绿,身形婀娜,别的再也记不得了。

    她与乌云珠素来亲厚,又是宫妃,看来这以后我不用惦记她了。

    日子如常过,将近年关,福临就要亲迎孝庄回宫了。

    这天天气阴冷,我和初画忙完了回来,芳蓝和初幽已经回来了,正躲在屋子里面守着炭盆说笑,我们一进门就闻到了一阵土苕焖熟的香气。

    初画笑着说:“你们两个倒是会享福?这炭盆里面焖了几个,有没有我们的份?”

    初幽笑着说:“有!都有!”一边说着,一边从里面使火钳翻了一个来,拍了拍灰,递给我,说道:“姑姑,这个是红心的,你尝尝。”

    土苕烫手,我笑着接了,在手心中颠来换去,剥了半边皮,边吁吁吐着热气吃,边笑着说:“这味道还真不错,比上次那个好,你们俩个是不是又找厨房的丑姑要的?”

    初幽说:“嗯,厨房那边这种红心的不多,他们都辨认不出来,就我认的,所以专挑那些红心的拿的。”我倒了茶,给她们一人一杯,四人围着炭盆边喝边吃。

    门是掩着的,被人一推,一股冷风呼呼灌了进来,我们正吃得带劲,哪里想到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于是个个都被人吹得迷了眼,看门口,依稀站着两个人,后面的那人提着宫灯,眉眼似笑非笑的,不阴不阳的瞅着我们,而前面那人身形挺拔,一身明黄耀眼,俊朗的眉宇间带着明朗轻快的笑。

    却正是皇帝与总管太监吴良辅。

    众人都吓的不轻,呼啦啦一下子全跪了下来,有人慌了神,手中的土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我赶紧跪下,将手中的土苕下意识藏到了身后。

    福临笑着走了进来,明黄的衣角在我额前轻扫,带着外面特有的寒气,冰凉而又滑顺。

    “好啊,闹了半天,原来你们几个都躲在这儿偷吃来了!”福临说,语气中有着无比亲昵的责怪。芳蓝噗嗤一声笑,众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都起身吧。”福临笑着说。

    我慢慢站起身,福临就在我跟前,昏黄的灯光下,他胸前的蟠龙泛着微微的橘黄|色的反光,威严而尊贵,福临说话时,暖暖的气息徐徐从我头顶吹过,许是夜的缘故,他的话听着竟有些自然的亲近。

    “珊瑚,你手上藏的什么?”他笑着说。

    我微怔片刻,竟觉得我若此时不主动拿出来,他定会伸手环过来抓,于是慌张的把手中的土苕举到他面前。

    他一笑,竟伸手从我手上接了过去,他的手指宽大而温和,笑着说道:“原来你手上藏着这么一个好东西啊,难怪不舍得拿出来的!”说着剥了皮,稀里哗啦啃起来,边还说:“朕还真是饿了,这东西味道还不错。”

    我们都始料未及,个个都张大嘴巴,忘神看着他,都是御前伺候的人,原本福临就不是一个严厉的君王,平素也常与我们开玩笑,可如今天这般突兀的举止到底也是第一回。尤其是吴良辅,脸都吓白了,一边还小声提醒说:“皇上,皇上……”

    福临径直吃得不亦乐乎,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往炭盆里看了看,问道:“还有没有?”

    初画连忙说:“还有,还有!”又使火钳翻了一个出来,这次剥了皮才递给他,他照样吃的很高兴,吃完了,我递了一杯水给他,他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吴良辅小声说道:“皇上,皇贵妃娘娘还在兰园等着呢。”

    福临端着杯喝水,原本是埋着头,听了这话,头虽未起,眼睛却从杯沿看了过来,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晶亮璀璨,我猛然一惊,赶紧低下头去。

    “吴良辅,西暖阁那边都有些谁在伺候?”福临突然问道。

    南苑的暖阁也有东西之分,东边的位于海天阁中,目前正住着孝庄,而西暖阁却专门为皇帝所留,也是皇帝临幸嫔妃之处。

    吴良辅答道:“小柱子在那边,芳群和芳秀也在西暖阁。”

    福临放下茶杯,淡淡说道:“让珊瑚和初画也过来吧。”

    我一时愣住了,只觉得头顶嗡嗡作响,良久,才听得吴良辅“喳”的应了一声,随后初画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胆战心惊的跟着她也应了一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

    第三卷 第六十二章 熏香

    宣传员功能已开放,还等什么,赶快行动起来加入!!!    夜,我和初画就来到西暖阁,芳群不在,暖阁里间只们来时她诸事都安排妥当了,见我们过来,笑着说:“听说今儿翻的皇贵妃娘娘的牌子,一会儿我和芳群要去凝香池那边伺候着,这边就交给你们了。”

    初画笑着应了一声,芳秀这才走了。因是时候尚早,皇帝要待夜读完后方才过来,乌云珠则要先去凝香池那边沐浴,一时暖阁之中并无他人,初画拉着我坐下来。

    月初上,外间冷月如水,分外清亮,暖阁里面长灯通明,蔓长的罗帐坠地,轻纱飞扬之处,隐隐约约可见窥见龙塌里间雕刻着飞龙戏凤的图案,一室的灯火迷离,熏香淡淡,只身其中,只让人心生忐忑的躁动。

    我和初画闲闲说着,清亮的月光下,长廊的转角处一缕粉色的裙摆一闪,却是承乾宫乌云珠身边的掌事姑姑水兰提着角灯悠晃晃走过来。我们原先在兰园伺候时,大多事情都是水兰吩咐的,彼此也不算陌生。

    水兰看见门口站着是我们,神色一怔,很快恢复了常色,笑着说:“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俩个在这儿伺候啊。”

    我笑着说:“这边人手不过,吴公公就让我们过来帮忙了。这么晚了,水兰姑姑过来有事吗?”

    水兰笑着说:“这不是今儿翻了咱们娘娘的牌子吗?咱们娘娘让我过来看看都准备的如何了?”

    初画笑着说:“姑姑只管放心好了,我们早得了信,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是吗?”水兰在门口张望片刻,笑着说:“这暖阁里面烧得是不是龙涎香?”初画笑着说了一声是。水兰看着我,笑着说:“姑姑,谁都知道你跟咱们娘娘是一族的,今儿个你可得帮我了。”

    “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我淡淡笑着说。

    水兰似笑非笑看着我,说:“咱们娘娘有个怪习惯,除了太医院亲制的兰花香,寻常闻不得别的香,尤其是龙涎香,但凡闻一点,一定会头疼的。”

    “这恐怕不行吧!”初画立刻说道。“这暖阁里面该焚什么香。都是上面安排好了地。咱们是不能做主地。”

    水兰地面色稍一沉。似笑非笑地说:“姑姑放心好了。咱们娘娘这习惯。吴总管也是知道。断不会因此而怪罪你们地。

    ”初画正要说话。我连忙拦住说:“好了。好了。不就是换个熏香吗?既是娘娘地意思。那就换吧。”

    水兰面色一喜。我带着她进到里面。水兰从怀中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小巧精致地香囊来。她小心翼翼倒出角凳上香炉里地熏香。又慢慢将那香囊中地东西放进去。顿时室内满屋子地兰花清香。

    “好了?”我笑着问。

    水兰点了点头。携着我地手说:“一会就烦劳姑姑费心了。”

    我手心随即一阵冰凉,待翻手心看,手却被水兰紧紧捂住,她似笑非笑看着我说:“姑姑别跟咱们娘娘客气了,这以后叨唠姑姑的地方多的去了。说起来,咱们也算一家子人了,咱们娘娘也多次跟我们说起过姑姑,说姑姑进宫早,又打小就在皇上身边,人又生得好看,心肠也好,还说要我们多向你讨讨经验来着呢。”

    我淡淡笑着说:“说什么烦劳不烦劳的,这些原本就是我分内的事嘛。”

    水兰又似笑非笑看我一眼,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这才笑着走开。

    我连忙翻开手心看,那丫头果然在我的手心放了一个一寸见长的翡翠,雕工细致,玉色极好。初画凑过来看了一眼,冷哧一声,说道:“就知道拿这些东西来哄人!谁知道她要搞什么鬼?姑姑,你怎么由着她乱来?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我斜了她一眼,说:“你放心,掉

    袋的,相反咱们若是不照做,倒还真几分掉脑袋的危兰既然是熟门熟路的寻过来,想必这事是做惯了的,更何况,她又抬出了吴良辅这尊大神来,我们又何必驳她的面子。

    再说,这熏香又能有什么问题?无外乎就是一个女人套住男人耍的小花招罢了,又有什么危险可言?

    初画翻了翻白眼,说:“人家跟你套点近乎,你当然就为别人说话啦。”

    我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这小妮子,你以为咱们能推得掉这事?人家既是有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