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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76部分阅读

    走出一步,向耿贵妃微一欠身,道:“耿母妃且慎言,莫要让老国公的一番心血白费。”

    她是太子妃,但耿贵妃是贵妃又是长辈,太子妃还不是皇后,自然要矮一些。但此时,太子妃一身大红宫装宛若烈火,微微俯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耿贵妃,凤目之中,是毫不掩饰的锋芒。

    而她的这句话,几乎就是在明着威胁耿贵妃了——

    如今万元帝为名声不想大动宁王和耿家,但别忘了,将来的新帝是谁!新帝登基,有的是理由和借口将耿家彻底抹去!就算王爷,也不是没有被贬为庶人的!早早死掉的更多!

    而新帝上位的日子,可并不遥远!

    耿贵妃闻言面皮一下子涨到了变形,狰狞难看,哪里还有一点皇贵妃的风仪。

    是啊,她不怕万元帝在拿她如何,但万元帝毕竟活不久了。她为了出一口气,难道就堵上了整个未来!

    也是她被太子妃这些日子的恭谨宽和给骗了,忘记了其还曾经是昔日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拔剑的任少华!任少华闺中时候就咄咄逼人,成了靖王妃更是“匪悍”,如今成了太子妃娘娘,怎么会软弱了!

    耿贵妃敢侮辱花袭人,敢嘲讽清和郡主,却不敢拿太子妃的威胁不当回事。

    她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怎么地,头脑中突然空空的,不能思考,也就不能再说出一番场面话来。这样的耿贵妃,在所有人眼中,自然是觉得她是像太子妃服软了。

    太子妃微微一动,收回目光,再次略一欠身,淡淡地道:“袭儿救过太子性命……难道有谁认为,太子殿下一命,不值得一个乡君做赏?”

    “值得,值得。”

    到此时,终于有人出面圆场,道:“原来这其中有这种缘故……救太子性命这样的大功劳,我们居然都不知道!真是该罚!”

    耿贵妃依旧没有开口,仿佛是依旧不肯服气。

    此时,皇太后开口道:“少华,你说的可是真的?竟然有这一桩旧事,哀家怎么不知?太子他什么时候陷入险境了?”皇太后又问云贵妃道:“云妃你知道吗?”

    云贵妃摇摇头,笑容淡然中带着一点无奈一点关切,恭敬地回皇太后的话,道:“太后您也知道,太子小的时候就有大主意,看妾身的时候还没有看太后您的时候多。这样的大事儿,更不能说给妾身听了。”

    云贵妃人如其名,坐在那里淡然如云,仿佛什么都不太关心,游离于外的样子,又让人捉摸不定她的心思。

    她的儿子成了太子殿下,她似乎也没有太多反应,更别说有得意之类的表现了。

    不过,这一番话,却是让皇太后听了十分顺耳。

    皇太后点点头,却露出一丝嗔怪,道:“那你也是他亲娘,总得多关心一下他,别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当然,皇太后也不是真怪云妃,嗔了一句之后,就问太子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华你说说。”

    “是。”

    太子妃便将大柳乡太子遇袭的经过又说了一遍,看向花袭人,含笑微叹道:“当年,妾身也不知救了太子的民女,便是自己的流落在外的妹妹。说起来,倒是妾身年轻时候不曾友爱妹妹,对面也不相识,实在是觉得万分羞愧。”

    说着,她望向花袭人的眼中露出一抹惭愧和歉意。(未完待续)

    280 赏戒指

    皇太后听了这经过,仿佛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只是事情又过去很久了,虽觉得惊险,却并不担心。此时,皇太后便开口道:“原来如此。少华你也不必如此。你们姐妹多年未见,一时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皇太后将目光投在花袭人身上,稍作打量之后,见花袭人神色平和不为羞辱所动,本来心中不喜的,也微微颔首,道:“就是这个丫头?”态度倒还平和。

    花袭人往前走了半步,行了礼。

    “听说哀家那盆吉祥果也是你种出来的?”皇太后不知为何,为出了这个。

    “是。”花袭人承认,也没有多话。

    云妃此时含笑开口道:“母后,可不止您的那盆吉祥果……去岁的您赞叹的金学士、还有后来太子献上来的雪莲,都是这丫头弄出来的呢。”

    “哦?”皇太后微微有些惊讶,随即便和蔼地道:“是个心灵手巧的丫头。来人,赏她。”

    当即就有一个宫中女官从后面端出一个银托盘出来。光如镜面的银盘上,放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红宝石色泽个头都不小,是个好东西。

    如果其中没有另外含义的话。

    花袭人平静地接了戒指,又平静地谢了赏。

    皇太后没有在她身上多浪费时间,挥了挥手,花袭人便平静地退了开去,一边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一边在百花园中缓缓而行。

    她不是没有发觉众人眼中的异样,可是她并不在意。

    徐清黎走了过来,同花袭人寒暄而行。

    “这戒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花袭人迈上一座两人多高的假山,靠着亭子的廊柱站着。注视着那大厅方向。这里虽然有点远,但视角很不错,她能够清楚地看得见那大厅上的情形。

    仿佛刚刚的争端尴尬都是一场错觉,如今那里,那些雍容华贵的妇人们正言笑晏晏,一副和谐热闹其乐融融的场景。

    徐清黎面皮微红,有些不自在。犹自不肯开口。

    花袭人笑道:“徐姐姐。你觉得你当真能忍不住不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善意来提醒我……你若不肯说,那我去问别人好了。”

    这个时空的戒指。总不能是代表着爱情忠贞之意。

    徐清黎神色间有些抱歉,却也轻呼了一口气,轻声道:“这戒指其实本来也不表示什么,不过是件首饰罢了。不过后来就有人就因为这两个字的音而多想了开去。在内宅之中,长辈赐予小辈之时。就衍伸出了别的意思,说是有训诫的意思。”

    “我看太后娘娘倒像是十分喜欢你,赏赐下这戒指,也并非是别的意思。”徐清黎安慰花袭人道。

    若真是。那几乎就代表着,太后娘娘觉得她从前都是言行是当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花袭人并不在意,举着手对着太阳光一照。那枚红宝石红的剔透,十分美丽。不禁笑赞道:“果然是宫中出来的,这宝石工艺真心不错。”

    徐清黎见她笑容不似作伪,不禁诧异地道:“你不生气?”

    耿贵妃如此侮辱她,太后娘娘显然又……若是换成自己是花袭人,徐清黎觉得自己肯定会觉得难堪和愤怒的。

    “恩,我面皮比较厚。”花袭人摇头说了一句玩笑,笑容轻松。这个时候,孟如嫣在假山下摇摇向这个方向行了一礼,花袭人便对徐清黎道:“徐姐姐,你看孟家小姐是不是在寻你?”

    徐清黎往下看去,见孟如嫣孤身一人站着,各家闺秀仿佛都在绕着她走一般,显得她格外的孤单可怜。孟如嫣果然在看向这里,冲她微微一笑。

    徐清黎想起近日来孟家的倒霉事,想着她若是不下去,怕是孟如嫣会误会她也是要与其保持距离……但花袭人才被太后赏了戒指,此时也一样没人来同其搭话……徐清黎就觉得有些为难。

    “你下去吧。”花袭人往另外一个方向一指,笑道:“我的朋友过来了。”

    徐清黎顺着花袭人手指的方向一看,认出过来的是韩丽娘,也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便没有再坚持,歉意地表示了一会儿再来找她说话后,便下了这假山亭。

    徐清黎离开之后,花袭人又将才得到的红宝石戒指对着阳光观赏,嘴角微微露出一些笑容。

    “你看她,居然将那戒指戴上了……”

    “瞧她那高兴劲儿,怕是真以为是得了赏呢吧?”

    “唉,她那种出身,哪能明白这其中的因由?我看太后娘娘这戒指是白赏了……”

    “话说,她真的命好啊……在乡里种田,居然还能搭上太子殿下……”

    许多诸如此类的言论轻易地传入她耳中,花袭人只当自己没有听见一般,欣赏了一会儿宝石,再次将目光投向那正厅之上。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心情很不错。

    厅上。

    一个个贵妇带着自家娇花一般的女儿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给几位皇妃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甚至还当场表演起才艺来,以抚琴作画居多,一个个也都是钟灵俊秀乖巧可人的小美人儿,当真是很不错。

    太后心情很好,每个小美人儿都问到几句,态度十分宽和。

    终于,在出场了两三位小美人儿之后,太子殿下领着好几位少年俊杰,龙行虎步,又潇洒飞扬地走了近来,所过之处,如割麦一般跪倒一大片。

    他看也不看,直接笑容飞扬地走到厅上,向太后娘娘朗声道:“皇祖母,孙儿怎么瞧您出宫跟没出一样啊!这百花园中少华可是命人收集了京城里的名花,您和几位母妃若是不赏,可不就浪费了少华的一番心意!”

    旁边人行礼拜见,太子殿下随意一摆手,冲了云贵妃喊了一句“母妃”之后,目光又扫过耿贵妃以及其他妃嫔,略微点了一下头,算做了招呼,人便已经霸气地在皇太后身边,原本属于太子妃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跟着他的少年俊杰们也跪倒拜见皇太后和众位妃嫔。(未完待续)

    281 太子到

    太子宛若骄阳,一出场就压住了满场的丽光美色。

    闺秀们的秀美的脸蛋儿红了起来,美目如同被他睥睨霸道的光芒给摄住了一般,不禁荡漾出了一圈又一圈旖旎的波光,又觉得晕眩,一时间娇躯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

    太子殿下生的俊美,又年轻,又尊贵,这样的男子,散出来的魅力,实难抵挡。

    纵然宋景轩那样的绝色姿容,此时也要黯然,成为了他的陪衬。

    皇太后见到太子更加高兴,眼角笑成了一朵花儿,冲着太子嗔怪道:“这满园的花儿要赏,比花儿还娇艳的美人儿不是也要赏?少华用了心,太子以后可要好好地待她,不许欺负了。”

    太子闻言含笑看了太子妃一眼,故作不依地道:“瞧皇祖母说的,孙儿怎能欺负少华?她若是提起剑来,孙儿都要怕她。”

    太子妃一下子涨红了脸。

    皇太后却是笑的开怀,拉了太子妃的手,要替她做主,嗔怒太子,道:“哀家瞧着,少华管着你也是对的。不然,以你的性子,不知道要闹出多少荒唐事。”

    皇太后指了一下,有人就又在她身边添了个锦凳,让太子妃坐了,又对太子道:“今日这赏秋可都是少华为了你的一片心思,太子你可不许辜负了。”

    早前太子未大婚的时候,除了与宋景轩传出的绯闻,内宅更是乱七八糟的,养的都是一些不上台面的。直到大婚之后,太子妃仗剑发怒,将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打杀了出去。靖王府才清净了。

    有人说这是太子妃善妒不容人,妇德不修,但太后却很支持太子妃——若是不分时候轻易就给太子纳妾,那不是大度,那是傻。自个儿连个孩子都没有呢,真找了人来给太子生下了长子,以后日子岂不是难过?这嫡庶无序。内宅也安宁不了。实在是大不利。

    当然了,太子妃几年无所出,太后心中不是没有嘀咕的。但这些嘀咕。随着她生下了一个聪明健康的小皇孙,也就没剩多少了。如今太子册封,她立即就替太子办了这赏秋宴,她哪里不懂事了?

    所以。太后对太子妃满意的很——

    聪明能干,有坚持识大体。同太子夫妻感情也好,再满意也没有了。

    太子忙摸了一下鼻子,说了几句讨喜的话,惹了太后情绪更好。也惹了太子妃面上的红云难消。

    原来,太子殿下如此有情有意。

    起了心思的闺秀们目光越发地迷离,想若是得这么一个伟岸尊贵的男人宠爱……闺秀们不禁拧紧了帕子。有那之前出场过了的。则不禁暗自懊恼。

    正如太后所言,今儿这赏秋。更是赏美人。

    说了一番话后,便有贵妃们迫不及待地将自家女儿推出来,行礼问安。

    这会儿,太子殿下倒不说话了,却也淡笑地看着,自然有太后贵人们发问相看。

    少年们不是主角,问了安之后就退开了。

    花袭人才同韩丽娘说了一会儿话,宋景轩就走上了这个名叫“风上亭”的假山亭。

    “你下去。”宋景轩一上来,便冷淡吩咐韩丽娘道。

    韩丽娘本能地觉得害怕宋景轩,只觉得他眼神中似乎有一种无所不知的冷冽,让人心悸。听到他这般毫不客气地开口,韩丽娘并不觉得羞辱,只是向花袭人看了一眼。

    花袭人对韩丽娘点点头,道:“待到圣旨下来,我再去给你们道喜。”

    韩丽娘点头,也不说话了,行礼之后,便下了亭子。

    走到假山之下,她不禁轻呼了一口气。

    再往上看一眼,便又对上宋景轩冰冷的目光,于是立即低头,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花袭人,匆匆走开了。

    “丽娘。”任少容此时也从圈中脱离出来。

    刚刚,别的闺秀都在看太子殿下,任少容的目光却只黏在了宋景轩身上。她以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久,已经准备好了,却发现心中还是难受的很,像是被谁紧紧地抓着似的。

    待宋景轩离开,任少容也远远跟着宋景轩的脚步,走了出来。

    只是,在看到宋景轩径直走向花袭人时,任少容的脚步再也迈不动了。他同她站在一起,一样的挺拔独立,仿佛都不是凡尘之人,随时都能并肩而去。

    任少容将手帕捏了好久,才松开了帕子,转开了视线,正好韩丽娘从她这边经过,任少容便叫住了她。

    “县主。”韩丽娘连忙行礼。

    任少容摆摆手,道:“你是袭姐姐的姐姐,叫我容儿吧。”

    韩丽娘笑了笑,顺着任少容的意思改了口:“容儿妹妹。”

    任少容同韩丽娘一同前行,道:“上次赏荷的时候,丽娘你给袭姐姐做的那件衣服真漂亮,就连锦绣阁也没有那样新鲜的款式呢。”

    “容儿妹妹过誉了。”韩丽娘笑道:“我常常待在家中不得出门,就只能做做针线。做的多了,才算是能拿出来见见人,怎么能比得上锦绣阁?”

    “不是,我是真觉得好看。”任少容强调了一下,道:“不止是我,好多人都说好的。丽娘,你针线做的好,干嘛要太谦虚。就像我,别人问我,我就说我琴弹的好。”

    任少容吐了一下舌头,还是觉得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

    韩丽娘闻言也抿唇一笑,道:“听容儿这么一说……恩,那我就是针线做的好。”

    “袭姐姐是花儿养的好。”任少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恩,她故事写的也好。”

    两个少女这么一说,相视一笑,一下子觉得亲密多了。

    绝大部分闺秀都徘徊在宫中贵人身边不肯远离,百花园稍里面的美景就少人欣赏。任少容和韩丽娘一边走一边说话,一路上居然没有碰见几个人。

    “容儿妹妹怎么说袭人妹妹故事写的好?”韩丽娘不免有些好奇。道:“我居然不知道?”

    “哈,丽娘你肯定不知道。”任少容笑容得意,就像是有什么宝贝只有她有而别人都不知道一般,将花袭人写的《西游记》说了说,道:“……我带了几本手抄本过来,一会儿拿给你一本。不过,袭姐姐不让说是她写的。我是知道丽娘你同袭姐姐关系不一般才说给你的。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

    “恩,那是自然。”韩丽娘答应的很痛快,却并没有太将所谓的故事书当做一回事。她看到任少容提起花袭人时候的敬佩和亲近。不禁在心中感慨——

    娘亲又料错了。

    如今看任少容的态度,花袭人在武阳侯府的生活无疑是不错的,绝非如娘亲同她形容的什么庶女谨小慎微备受磋磨。

    当然了,她花袭人那样的。到哪里不能生活的好呢?

    当初她离开京城流落到大柳乡,韩家生活那么困苦。她不是很快就凭本事挣到了银子,让生活大大改善,让韩家一家人都感激喜欢她了?

    到了京城,从韩家离开自立。她花袭人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不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将暗香来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那么。入了侯府,成了朝廷亲封的乡君。她花袭人又怎么会过不好自己的生活?让自己沦落为一个卑微挣扎求生的庶女?

    娘亲的前十几年是个内宅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