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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60部分阅读

,她也没有有事没事就窥人隐私的癖好。

    花袭人回到归花院,沐浴着落日余晖,再一次修炼起来。

    不知为何,她今日的状态非常不错。植物精气轻易被吸纳进入了体内,缓缓修补着她残破的脉络。慢慢的,虽然细且小,这些精气在她体内终于连成了一个循环,而不再是各自作战了。

    连接的瞬间,花袭人只觉得精神一震。

    这一个月来,如同被蒙蔽了的感知又再次清晰起来,就像是不再隔着那布满油灰的玻璃看世界一般,整个世界在她眼中再次生动而明亮,鲜活异常。

    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花袭人有些迷醉。

    只可惜,太阳沉沉下山,这种强烈的清晰之感也只是维持了一瞬,就慢慢褪了去。花袭人意犹未足,坐在那里试探了一下,发觉自己正常状态下能辐射预警的范围居然只有区区三尺远,不仅遗憾地叹息一声。

    片刻之后,她又振奋了精神——

    修补已经初见成效,接下来再修行,便会有效率的多了。

    花袭人对这个速度,表示满意。

    心情很好,她又额外用了宵夜,才去睡下了。

    万元二十三年的夏天,开始的不动声色,但渐渐的,就变得格外闷热起来。哪怕是有雨水,也不过是一闪而没,丝毫不能缓解那种闷热之意。到七月底的时候,空气之中仿佛有什么正在酝酿发酵似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青石板路能生生地将人的脚给烫出水泡。泼上一盆水,就能清晰地看见那水迹很快被蒸干晒干,只在地面上留下些白痕来。

    连知了都不肯卖力地叫。

    街面上更是很少看见人影。就是有老朋友在街上彼此相逢,也大多不过是抱拳而去,绝不会像从前一样寒暄半晌,甚至携手去茶楼喝茶听曲儿。

    沉闷,压抑。

    原本定在六月二十日举行的凯旋仪式,一拖再拖。只因为那凯旋之师,二十万大军带着些子俘虏,百来里路走了一个多月,此时还在路上!

    不过是百来里路!

    就是爬也爬回京城外了!

    可实际上,从第一回向朝廷报告说“山体崩塌堵路”之时,到这七月底,大军根本就没挪出十几里地去。

    “山体崩塌,阻挡道路,全军上下正全力疏通,争取如期回京!”

    “桥梁阻断,深水湍急……因临时征调,船只稀少,渡河缓慢,实乃无奈,请陛下宽恕!”

    “军中有将士感染疟疾,传染迅疾,以有数千之数。臣不敢稍慢,请求药材粮草支援。病不能行,归期恐迟,不胜惶恐,万死!”

    这样的折子上了三道,朝廷上下,顿时阴云密布。

    值此时机,偏又有大量不明人士入京,烧抢砸拿,频频为祸,月余之类,单是火灾就发生了十余起,其他恶性案件不胜繁数,京兆府案牍上的报案堆起了数尺之高!京兆府上下焦头烂额!

    天子脚下,发生恶劣案件如此多起,京兆府府尹大人不得不上书皇上,请求京城戒严,捉拿犯案人士!

    一时之间,七月酷暑,往日大而繁华的京城,竟然有了风声鹤唳之感,百姓们谨小慎微,有绝大多半都紧闭门扉,再不敢露面。

    万元帝病了。

    说是中了暑气,高热不退,神智少有清醒的时候。

    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怕就是有大事情那酝酿。

    清和郡主听到花袭人此时要外出,不禁有些惊愕。她的身份摆在这里,自然知道,如今京城形势,极不寻常。说不定就与武阳侯整日待在书房议事偏又大门不迈有关。武阳侯涉及其中,靖王殿下自然也涉及其中……

    难道,她是知道些什么了?

    清和郡主有些迟疑,倒是没有打听花袭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而是问道:“外头这么热,出去岂不难受?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

    花袭人微笑道:“哦,是我刚刚没有说清楚。”

    她坐在椅子上,笑容淡然,道:“我是想问问郡主,京城外面可有适合避暑的田庄之类的产业。郡主也说天热的很,待在院中,就是冰水不缺,却也不是自然之凉,并不舒适。”

    “不如到乡间避暑。”

    原来如此。

    去乡间避暑……清和郡主脑海之中又不免想起刚才自己升起的那个念头:难道,她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干脆避了出去?虽然清和郡主不知道若是真发生什么能到波及其一个闺阁少女的地步,但她这个想法还是有些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222 避暑

    清和郡主稍一迟疑,便道:“城外果子山下,有个庄子,门前有桃花溪经过,说起来倒是避暑的好地方。”

    “庄子是前两年才修缮的,一直有人照料,一应东西,都是不缺的。”清和郡主微微探身,笑问道:“你是自己去住,还是约了朋友一起?容儿这些日子都叫无聊,不如让她陪你同去。”

    不管花袭人是不是要避开这接下来可能发生的风波,清和郡主还是觉得,最好让任少容跟着花袭人一同出门。从目前来看,这二人倒是有了几分姐妹情,相处的还不错。

    至少,任少容有危险之时,花袭人应不会不管不顾。

    容儿可从未对不起她。清和郡主心中想。

    花袭人并不知清和郡主一瞬间想了许多。她点了点头,说自己并未约人:“若是容妹妹愿意一起,自然是极好的。只怕她会觉得闷。”

    清和郡主便笑了起来,当场挥手打发人去请任少容。

    不一会儿,任少容欢快近来,一边见礼,一边快言快语地道:“娘和袭姐姐有事儿找我?”

    “是你袭姐姐说要去果子山避暑,我问你愿不愿去。”清和郡主含笑道。对面着女儿欢快的笑容,清和郡主的笑容也轻松温暖了些。

    “果子山啊……”任少容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神色间有些迟疑为难。

    清和郡主忙道:“别忘了果子山最多的是什么。这会儿,满山的葡萄枣儿石榴什么的可是甜了……还有,你不是特别爱吃桃花溪里的鱼吗?正好钓来吃。”

    任少容有些意动,问道:“那娘,您去吗?”

    清和郡主摇摇头:“我哪里像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有精神劲儿。我就不去了。”她遂又笑呵呵地道:“我不去,只有你们两人是主子。岂不可以撒欢地玩儿?”

    她这么一说,任少容立即高兴起来,嘻嘻笑道:“瞧娘说的。像女儿是猴儿似的。”

    任少容便答应了去。

    清和郡主又使人问了任少元,却被回答不去。心肝便是颤了颤。她微叹一声,一边让人通知庄子准备起来,一边让人开始给两位小姐收拾随身物品了。

    次日,两人坐了马车,后面跟着两个马车的日常用品,一早就出了城。

    街面上。

    孟如诲停住脚步,注视着标志有武阳侯府的马车,默默瞧了一会儿。让随从拦了一辆车马行的马车,远远地跟着出了城。

    到了果子山的地界,武阳侯府的马车停下来,孟如诲又让车子走了一程,又过了约二里地,才在一处庄子前停了下来。

    庄子不小,也有几十户人家。

    居中一个占了两三亩地飞檐斗角的打院子,自然是自己主人家的。孟如诲多付了不少车钱,拜托了车夫去孟府给他送个口信,便让车夫驾车离开了。

    盛夏时分。

    田间并不忙碌。

    这个庄子尤其安静。连趴在门口的大黄狗都显得格外的萎靡老实,全不见旧日的凶悍。家家户户紧闭门扉。若非是那墙头开着的窗子中时不时闪过道道人影,有大人训斥小孩子不准哭闹的声音。孟如诲真的会觉得这里没有人。

    他面容微沉,抖了一下长衫,收起折扇,迈步往前,到了那大院之前,踏上台阶,拍想了门环。

    大门“吱呀”一声,只打开了半道缝隙,露出一个中年门子来。

    这门子孟如诲认识。正是原来乐信伯府的前门管事。乐信伯府的前门管事,位置不高。油水却足,更是早已不亲自守门开门了。没想到。如今倒是他亲自打开了门。

    肚子上的肥膘都少了些。

    孟如诲正有些出神,那门子也认出了他,忙打开了大门,道:“孟公子。”

    孟如诲回神,问道:“你家大公子可还在家?”

    “在的,在的。”门子忙侧身请孟如诲进去,一边说道:“孟公子若是晚来一步,我家公子怕就出发了。您请进。”

    孟如诲进了门。

    门子关上大门,亲自领路,带着孟如诲往里面走。

    没走多远,偏到了一座小院。

    门子上去排着院门,大声道:“大公子!孟公子来了!”

    随着他的呼喊,一身天青色锦衣的薛世光出现在了正房门前。他对那门子摆了摆手,走下台阶,迎接了孟如诲,又见他孤身一人,不禁摇头道:“孟兄怎么来了?也不怕回去你父亲知道了罚你。”

    薛家倒了,虽然因六皇子的关系并未倒的彻底,但没有个二三十年的,绝对别想着起复,恢复旧日荣光。再者,谁都知道今上恼极了薛士信让他颜面无光,对薛家人绝没好印象,因而旧日交好的人家,无不避讳,没一个敢这时候上门的。

    谁也不想同“反贼j细”粘上关系。

    当然,绝大部分旧日巴结着薛府的人家都卷入了其中。他们可都没有皇子亲戚,俱是被抄家灭族,比薛府凄惨了数倍。

    薛府至少人都还在,且还能衣食无忧的。

    薛世光没想到头一个来看他的,居然事孟如诲。他们旧日虽然有些交情,但却算不上多么铁的关系。因而,薛世光这番话中,也未尝没有嘲讽之意。

    孟如诲道:“薛兄难道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

    “是我失礼了。”薛世光失笑,自嘲道:“薛家顷刻间倒了,连门子都惶惶没了规矩,不经通禀就将人领了进来……我自己也忘记了待客之道。”

    薛世光感慨一番,请了孟如诲到书房交谈。

    薛世光的书房其实与他从前伯府中的书房并无太大变化。笔墨纸砚依旧是上等出品,多宝阁上依旧玲琅满目。似乎薛家并未倾覆,而他薛大公子不过是搬了个地儿住而已。

    陛下饶了薛家人,底下人见风使舵,说是没收了薛氏产业,但如今看来,那没收走的,只怕并没有多少罢了。或许田庄宅子没了,但古玩细软这些值钱东西,却留下了绝大部分。

    不然,薛大公子的书房也不可能没多少变化。

    到底还是有变化的。

    孟如诲尝了一口茶,却已经不是今年的贡品新茶。而是往年的旧茶了。陈设没有没收,但象征着荣宠的茶叶吃食,却已经再不能有了。孟如诲心中有些感慨。

    他放在茶盏,道:“我虽然在家中居嫡长,但薛兄也知道,我父亲眼中只有我的两位姐妹……我今日来,说起来也是自作聪明……”

    “什么意思?”薛世光问道。

    “我想着,”孟如诲探身靠近了些薛世光一些,眼中闪过微光,低声道:“帝位更迭之际,薛家未必没有抓住机会返身的可能……”

    薛世光眼睛一眯。

    “我此次来看望薛兄,什么都不必花费,却能让薛兄承了我雪中送炭之情,岂不是很划算?”孟如诲直起身体,摇头笑道:“或许薛兄认为我是自作聪明,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倒是坦诚的很。

    说罢就坐在那里品起了茶来。

    虽是陈茶,但也是贡品。孟家虽然也有类似的,却少的很。除了父亲,就只有他的妹妹才有一点儿,从来都轮不到他吃用。

    薛世光身体有些绷紧,坐在那里许久未动。

    片刻。

    他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些,展颜一笑,站起身对孟如诲拱了拱手道:“虽然我觉得孟兄多半是在说笑,但在下还是要谢过孟兄好意。”

    “好说,好说。”孟如诲笑道。

    两个人重新又坐了下来,随意闲谈几句,便听孟如诲又开口道:“其实,我今日来,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他笑道:“若非是看到武阳侯府的马车,我大约也不会跟过来。”

    薛世光微一愣神,道:“清和郡主在果子山亦有产业,想来是府中主子出来避暑吧。不得不说,这山野之间,比京城之中的确要凉快许多。恩,不知来的是哪一位?”

    “应该是侯府的两位小姐,县主和乡君。”孟如诲笑道:“想我们当初与那花小娘子相识之时,怕怎么也想不到,她有朝一日会成为乡君吧。世事真是奇妙。”

    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好好的乐信伯府,一下子居然成了j贼所在。而他高高在上的薛大公子,十分有可能成为伯爷之人,如今居然成为罪人,要被发配到战场冲杀拼命去了。

    薛世光眼神不免一冷。

    孟如诲又道:“后来我才知道,乡君和那南顺侯后人韩家,居然关系匪浅,是十分亲密的义亲。听说,那花小娘子,为了韩家,更是贡献颇多的。想那时候薛兄还十分心仪与她,这真真是……”

    薛世光冷哼一声,面色很难看。

    他不是不知道花袭人与韩家的关系。当时薛韩两家要议亲,自然将韩家底子查访了一番的。后来,韩清元去告了御状,薛家一霎那间变故横生,薛家人多半只后悔咒骂那韩清元心机歹毒,薛世光一时就将花袭人忘了一边。

    此时听孟如诲旧事重提,薛世光立即想起自己与花袭人之间的瓜葛,再想到如今二人地位全然翻转,不禁是又怒又怨又恨又恼。(未完待续)

    223 上山

    想不过是半年前。

    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伯府大公子,她不过是市井卖花女。就算他想要人财两得纳她为妾,也是她的把不来的荣幸。

    如今呢?

    她从了侯府之女有乡君爵位,而他却成为罪人之子,一辈子拼杀战场且不记功不得回京!

    她变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个人,是他跳起脚来也够不到的了!

    薛世光脑中不禁想到那日他欲对她行手段之时,却莫名其妙地自己中了药,出了大丑,最后惹的父亲大怒,罚他跪祠堂禁闭思过!

    他跪在祠堂时候,心中居然没有迁怒她!

    后来听说了她病重不醒,他心中真的替她十分担心过!他那时候甚至想着,大将军府的庶女,她若是能病好了,他是不是勉为其难娶她为妻好了!

    他还清楚地记得,这种念头一出的时候,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而后就意识到,他对她到底是与对那几个侍妾不同的,他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而后她成为乡君,又是侯爷之女,身份又有不同,他不知道有多开心,差点儿就同父亲开口说明了!

    没想到!

    如今成了这般!成了他配不上她了!

    真是讽刺!

    薛世光心中不痛快,盯着孟如诲,冷声问道:“孟兄想说什么?孟兄若是喜欢嘲讽于我,只管纵声大笑就是。何必这般。”

    孟如诲轻笑,摇头道:“我可是来雪中送炭来的,怎么会是刻意想要戳薛兄的痛处。我这儿碰巧得了一个关于花小娘子的消息,一时有些不知道该不该同薛兄说罢了。”

    “你说。”薛世光沉声道:“如今薛家到了这地步,能有什么消息是听不得的。”

    孟如诲抿一口茶水,点了点头。收起笑容,低声道:“我听说,那桩旧案的关键人物。那个叫周又白的,之所以那般配合反水。将你父亲和一干人等卖了个干净,其中是有内幕的。”

    薛世光也严肃起来,凝神问道:“哦?愿闻其详。”

    父亲曾咒骂过周又白的背叛,且就算是揭露出这种事情,涉及谋反,周又白也绝落不到什么大好处,他为何会反水?

    难道,他是天生的反骨头?

    听说。在御殿之上,宁王殿下曾冒险提出“事关重大,防屈打成招”的说法,今上也准了,让御医刑部审讯之人甚至仵作一同检查那周又白,却并未在他身上发现什么过度殴打受刑的痕迹!

    纵然有什么,也不能说明是屈打成招的!

    周又白为何会反水,这是个迷。父亲直到死的时候也没有弄明白。

    薛世光自然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孟如诲道:“周同知是在进京述职的路上,失踪了的。应该能够断定。他就是那个时候被擒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