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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袭第18部分阅读

    超,从小到大,都是以力服人。从来不跟人讲道理,也从来不谈论那高雅的诗词和女子都爱的美丽的衣服首饰!

    她若是会刺绣,太阳都能从西方升起从东方落下了!

    “咦?两位嫂嫂忘记了么?”靖王妃今日心情颇好,两道剑眉神采飞扬,道:“我八岁的时候就能捏着绣花针在花丛中扎蝴蝶玩儿啊,我怎么记得好像人人都知道的样子。今日见两位嫂嫂不知,才知道原来是我自我感觉太好了。”

    “对不住。”靖王妃向两位王妃浅浅施礼,那剑眉却是高高地飞挑起来。

    靖王妃所说的绣花针扎碟之事,的确是盛京贵族人人都知道的。话说当年,才八岁的靖王妃被清和郡主没收了刀剑等武器。压着她在花厅中同其他贵女一起学习绣花。

    那时候正值仲春,百花盛放,彩蝶飞舞。

    靖王妃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窗边,捻起绣花针。一根一根地往外投,针针不虚发,扎落的彩蝶竟然都铺满了一地!

    那绣花针在阳光之下发出的细微的光芒又是如此刺眼,让满室贵女噤如寒蝉!再不敢明言暗语地嘲讽于她!

    从那以后,清和郡主就再没有管她。

    这桩旧事,宁王妃和英王妃怎能不知。

    此时,听靖王妃再次提起。两人不禁面容一白,瞪目结舌,后退半步,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尴尬而笑。

    那样用绣花针的人,怎么可能会刺绣!

    老皇帝明明知道靖王妃是个什么人物。却依旧承认了靖王妃的寿礼!

    宁王妃和英王妃心中不忿,明明知道眼前这个大红宫装艳若红莲的女人不敢再向往前一般将她们如何,但看着靖王妃高高挑起的剑眉,眼前仿佛飞过了绣花针的寒光,终于还是不敢再次挑衅她。

    宫廷内的风云暂时不提。

    再说韩清元坐在茶楼中。第一时间听到了靖王妃所进献的屏风获得老皇帝盛赞的消息,情不自禁地攥起了拳头。然后,当他听到那茶楼中自诩有见地之士的各种分析,听到靖王最近风头正劲,极有可能是潜龙的话,心头满是火热。

    他一直都不敢再问韩母关于韩家过去的话。

    那满满一个衣柜,仿佛永远也掏不完似的牌位,韩清元只觉得毛骨悚然,只怕此时的自己根本不能背得动那样让人心悸不已的过去!

    那么多的牌位!

    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在国子监的那些日子里,他终于劝慰住了自己:今日的他,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对他有益;他只管今日努力,待到他日他自觉身份地位强大了一些之后,再去了解祖宗来历,才能好好规划自己的方向!

    他现在要做的,只有努力提升自己!

    而他作为靖王府门下之人,哪怕他现在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不能替靖王做什么的学子,将来若是靖王潜龙飞天,他也是靖王府的老人!一定会受重用!

    更何况,让靖王妃获赞的那屏风,是他韩家的主意!靖王胸怀大气,绝对不会抹杀他们的功劳!

    要了几次茶水,他才带着火热和兴奋结了账回家,同韩母说了这个消息。

    韩母听了也十分高兴,再一次将花袭人和韩丽娘叫过来,又一遍地说起关于即将到来的王府一行的相关规矩和注意事项来。而后,她想了想,对二人道:“明儿娘带你们出门,一人选一套时新首饰。不用多贵,精巧不俗就好了。衣着太朴素了,也是失礼。”

    “娘,您太好了!”韩丽娘立即就笑起来,抓住了韩母的手臂。

    花袭人的眼睛也笑成了月芽儿。

    次日,韩母果然带着两人出门到了一家规模中等的银楼,替两人一人挑了一套首饰:一根簪子和一对耳坠子和一对镯子,都是金包银,镶嵌了小颗粒的珍珠和玛瑙做点缀的,很是精巧。

    也不算贵,一共五十多两银子。

    花袭人自觉地就要掏钱付账,却被韩母第一时间按住了她的手:“从前都是你给娘买东西,今儿总该娘替你置办一回。银子不多,却是娘的一番心意……”

    韩母眼神温和眼中带笑,看得花袭人心中一暖。

    她没有同韩母争着付钱,而是笑容灿烂地道:“多谢娘。”

    这些银子,对于花袭人来说,真的什么都不是。她从来都不在乎这个。真的。

    就比如,此时韩母眼中的这一抹真心实意的温情,就是从前她花再多银子也买不到的。

    韩母去付账的时候,韩丽娘不断地向花袭人挑眉,眉眼之间,都是骄傲自得——从前人人都说韩家靠着花袭人,如今眼看着这地位不就转变了?韩丽娘心中痛快的很。

    花袭人装作没看见,一直笑着,将目光放在韩母身上。

    在花袭人眼中,韩丽娘的行为无疑是十分幼稚的。既然她觉得韩丽娘幼稚,又怎么会去同韩丽娘斤斤计较?

    她又不是小孩子。

    韩母依旧像从前少有的几次上街一样,并不肯在街上闲逛。买好了首饰,她没有应韩丽娘的恳求,言道“中午天热,晒坏了皮肤”,就将韩丽娘劝回了家。

    韩丽娘难免有些蔫吧。

    不过,她的情绪一向来的快去的也快。到了家中,换上了准备去王府觐见的新衣服,再将新首饰也戴上,韩丽娘对着镜子,心中就美滋滋的了。

    “清元,你在国子监已经有三个月,有没有志趣相投的朋友了?”韩母问韩清元,又说道:“你妹妹不长出门,见识还是少了。若是你那同学之中有那家中有姐妹的,出身不是特别高贵的,就试试看能不能让丽娘同她们认识一下。”

    韩清元想了想,摇头道:“娘,我和那些人才认识不过三个月,怎么能问及别人家的内眷。下学期吧,下学期我同他们再熟悉一些,再替妹妹留意就是了。”

    顿了顿,韩清元又道:“娘,京城不比乡里。京城的小娘子一般都要到十八九岁才嫁人呢。妹妹还有时间,您别急。”

    “娘才不急。”韩母笑道:“娘只是跟你这么一提,并不是要你立即就去做这个事情。你留心着就是了。”

    “恩。”韩清元应了下来。

    母子二人正在说话,前面白果一溜烟地进来禀告,满面兴奋,道:“太太,公子,王府来人了!”

    韩清元“腾”的一下站起来,冲韩母施礼之后,一边急急往外前往迎接,一边问白果道:“来的是谁?”

    “小的不认识。”白果摇头道:“看样子是王府的一个小管事,还带着两个长随,抬了一个大樟木箱子。”

    韩家小院不大,二人问答之间就过了二门,到了前院。

    见到那人,韩清元没有发愣,立即拱手笑道道:“原来是刘管事来了!快快请到堂上坐!白果,上茶!”

    072 三等赏赐

    “韩小相公别忙了。”小刘管事满面笑容地拱手还礼,十分客气地道:“王爷吩咐小的,将这些东西送给小相公之后,还要赶紧回去!这是单子,小相公请看看。”

    他将单子递给韩清元之后,又挥手让人打开那个樟木箱子。樟木箱子一开,里面的东西曝露在上午热烈的阳光下,顿时反射出一片多彩的光——

    当先几匹各色绸缎,光彩顺滑,色泽动人,一见便是不凡。又有一些珠宝首饰,精致而迷人。再然后,就是一套笔墨砚台,肯定都是好东西。

    再另外,就是数十锭金银元宝,光芒交错,排列整齐。

    韩清元被这一片宝光晃的有些愣神,愣愣地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并不细看,而后才面露欣喜和感激,从怀中取出一锭约五两的银子塞给小刘管事,道:“大热天的,请几位兄弟喝茶。”

    小刘管事并未推辞,将那银子顺手给了那两个抬箱子的长随,笑呵呵地道:“韩小相公,还请您尽快点收。”

    “不必不必,我信得过刘管事你。”韩清元忙推辞道。

    小刘管事摇头,笑道:“公事公办。您点清后,画押收下,我们才好回去交差。”

    韩清元想起韩母的教导的规矩,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便抱拳感激地道:“如此,就麻烦刘管事了。”

    娟纱绸缎各四匹,首饰四套,笔墨各四套,砚台两个,金八锭共三十二两,银三十二锭共三百二十两。

    点收完毕,小刘管事不肯应韩清元的再三挽留,茶也没喝一盅,就带着两位长随匆忙离开了。好像真的很忙。

    小刘管事离开之后,韩母便领着韩丽娘和花袭人并冷焰从二门内走了出来。若按规矩。她一个当家太太怎么也不应该主动来到二门外……但此时韩家院小,她心中关切,忍不住就出来了。

    韩丽娘立即被那珠宝和绸缎吸引住,只想就拿出来摸摸看。口中欢喜不已。

    韩母看了单子,面露笑容,道:“麻烦吴妈妈和圆果将这箱子抬进去。”

    吴妈妈答应一声,招呼自己憨儿子,将那大箱子抬到了堂屋,接了韩母的赏,才高兴地出去忙活去了。

    韩丽娘迫不及待地将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又让碧橙赶紧拿来镜子,欢喜不禁地对着镜子比比划划。花袭人笑眯眯地瞅着,在韩丽娘身边配合地说“真好看”之类的。

    “娘。咱们去王府的时候,要戴这些吧?”韩丽娘问韩母道。

    王府送来的,可比她们昨天去买的那两套要贵重多了。像那金簪,就真的是赤金的,而不是金包银。珍珠也大颗多了。另外又有水晶宝石点缀。美的不得了。

    韩母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这是对王府的尊重之意。”

    看着韩丽娘眼中的喜悦是那样的浓,韩母眼中突然有些晦暗。她抿了一下唇,对韩清元和韩丽娘道:“其实,这些东西,不过是王府给人的三等赏赐罢了。都是下面的人搭配好的……就是戴上了,王妃也并不一定知道是出自王府的。”

    像王府这等门第。一年要送出去的回礼和赏赐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每一回都要想一想,那得费多少功夫。所以,都是早早订下来了一二三四五等,需要的时候再增减罢了。

    韩丽娘闻言瞪大了眼睛,拿着手中一对碧绿莹莹的玉镯,难以相信地道:“这才是三等!还是早订下的?那一等的又是什么样啊?!”

    韩母没有回答。只是对韩丽娘道:“你啊!你看看你花妹妹多矜持……回头到了王府,别摆出这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惹人不喜!”

    韩丽娘嘟了嘟嘴,又低头摆弄给盒子里的首饰来。

    韩母面上的喜色淡了许多,对韩丽娘道:“这四套首饰。你和袭人一人两套。布料也是,你们分别挑了自己喜欢的花色,以后留做衣裳。”

    花袭人闻言笑道:“谢谢娘。”

    谢过韩母之后,她抱住了韩丽娘的手臂,娇笑道:“可是娘,为什么要分那么清楚呢?这些首饰丽娘喜欢我也喜欢,放在一起戴不是很好么?”她摇了一下韩丽娘的手臂,笑问韩丽娘道:“是不是,丽娘?”

    韩丽娘自然点头,道:“对啊,娘,我觉得也是这样。”

    韩母眼眸一深,道:“你们姐妹,有商有量就好。”

    花袭人从来不爱首饰。就像她现在,全身上下就没有一点装饰品,连个耳坠儿都不戴。每次韩母说她,她都说戴着首饰碍事儿,且万一弄丢了就不好了……所以,她说放在一起戴,就同全部给了韩丽娘有什么区别?

    这些珠宝,只怕花袭人半年都不会去戴一回!

    而韩清元此时则是看着花袭人一身素净,眼中生出一抹爱怜,悄悄地攥了一下双手。

    且不说这些珠宝首饰,韩母对韩清元道:“王爷慷慨,这是咱们家的福气。你在国子监,虽然无法替王爷做事,但平日里多同同窗交流,扬一下王爷慷慨的名声也是好的。至于那屏风,你们从今以后只当其同咱们韩家无关,不必再放在嘴边张扬了。”

    韩清元自然答应下来。

    万寿节过后,靖王府很是热闹了几日,宾客盈门、络绎不绝。

    那位笑容略显腼腆的小刘管事,甚至过来照顾了暗香来的生意,大手笔地将店铺中所有正在盛放的花儿几乎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高价的珍品名花留下,勉强支撑了暗香来的门面。

    其中,难免混入了两株花袭人特别培植的花,一为山茶,一为幽兰,都是那种算是珍品,却也容易找到的品种。比如那山茶,就是花开红、紫两色,算是“双姝”。而花色最多的一株山茶,能花开十八色,人称“十八学士”。

    这一单,暗香来赚了靖王府将近三百多两的银子。

    而经过靖王府的宣传,暗香来的生意将会可想而知地陡然兴旺起来。而这空荡荡的后院,有怎么能支撑接下来的生意?

    花袭人一边让老掌柜变装出门,赶紧去批发购买各种花草植株,大小年份不论,只要是还在活着的,就可以购买。当然,要便宜。

    老掌柜秉承了花袭人的吩咐,竟然真的以极低的价钱,买进了一批快要活不下去的花草,悄悄地拉进了暗香来的后院。

    老掌柜笑的一脸褶皱,对花袭人道:“这是有一家花农移盆后照顾不周,让这一批花草一下子淋了一场大雨,然后就成了这样。老头儿看他一家老小的可怜,就将这些买了回来。”

    花草平日如何浇水,都有定数。

    而盆栽花草娇嫩,哪能放在外面淋天雨?

    花草黄成这样,不说指望它们能开花,就是能勉强活下去就不错了,哪里能卖的出去。如今遇到老掌柜肯给钱买走,虽然给的不多,但那花农怎么也算是挽回了一些损伤,估计要对老掌柜感恩戴德了。

    花袭人叹息,道:“王老啊,你就这么相信我的本事?”

    想要将这些花草从死亡的边缘给拯救回来……她只怕要累惨了。

    老掌柜重重点头:“那当然。小娘子的本事,老头儿自然是再信任不过了。”

    “好吧。”花袭人挥挥手,让老掌柜出去了。

    她能怪人家么?是她吩咐人家,说越便宜越好,只要没死就能买回来的。眼下这些花草,不都没死么?恩,离死不远了就是了……

    待冷焰从学堂归来,花袭人让他给家中送话,说晚上住在铺子中,要将这一批花草救回来,不能回去了。

    冷焰领命回去,不一会儿,却是将韩清元带了过来。他也不说话,往院子中的石桌上一坐,摆开阵势,就在那里描起了红——花袭人几次在外留宿,他都是陪着的。

    花袭人正对着这些要死的花草发愁,见韩清元来了,随口问道:“清元哥怎么来了?”

    今天,韩清元应了一个朋友的约,没有一直同花袭人留在暗香来。

    韩清元脸色不太好,道:“我过来看看。”

    当他看到满院近二百盆被掩的黄中仅剩一点绿的花草之时,面上更家的不好,不满地道:“你们掌柜的怎么能进这种花草?这不是为难你么?”

    花袭人憨笑:“还是能救活的。”

    韩清元紧紧抿唇,冷哼一声,十分不高兴。

    花袭人又小心地补充道:“原来都是好花儿,就这么死了,也很可怜呢。真的,我能救活它们。清元哥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韩清元脸上露出一丝柔软,道:“你就是太善良了。”

    一般的小娘子,会可怜一些猫狗之类的小动物,而花袭人居然会可怜花草……

    也是,若不是她有这般怜悯善良的心思,她也不会将花草侍弄的那么精神焕发的。

    韩清元想到此处,便道:“我帮你吧。”

    花袭人没有拒绝他,道:“那太好了。”

    她虽有异能,但一直遮掩着并不显露。就像现在,她的确可以直接运用异能将这些花草眨眼间恢复过来……但很显然,她不能这么做。

    073 长街相遇

    她还不想被人当成妖怪看。

    花袭人让韩清元帮忙搬来新的陶盆,在其中装上她准备好的,十分干燥又松软的腐土,装上半满;而后她自己动手,用极小的匕首状的小铲子将那烂成了黄绿色的一株兰花挖了出来,用小刷子仔细地将其根须上的沾满的泥土刷掉八八九九;再然后,她将那些因曾经浸透了雨水而板结成块的盆土扒拉出了一些,用铲子拍碎,混进新的干燥的盆土中;最后混合均匀,再将那快死的兰花载入了新盆中,稍微洒了几滴清水。

    这就算是完成了。

    “这样,有用么?”韩清元很是怀疑。

    花袭人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