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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45部分阅读

    ,去看看老爷醒了沒,这也有两日沒见人了,可别又像上次似的跑到马厩里去了。多少也算个官称,这么下去让下人看见可不好。”

    常山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走,现在可不是墨迹的时候,龙殷倒下了,刘墉也跟着乱了,他们俩要是在不稳着些,那这洛州的家业,可就要荒废。虽道沒有多少钱财,多少也算是个遮头避风的地方。

    正走了沒两步就听到里面白芷喊道,“小姐,你醒了!小姐!”叮咣的一阵盆裂声,他也顾不得什么,寻着声儿就跑了进去,“小姐醒了?”

    龙殷缓缓睁开双眸,就看到他们两人急的跟什么似的,身后白芷递上了软垫,她好久不曾醒來,身子软的厉害,抿着喝了两杯茶才终于有了力气说话,“不过是身子乏,睡了几日,莫要操心!”

    白芷眼里又红了,“小姐,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吓我了!整整十三日!你当这是闹着玩的吗?可饿了?我给你拿些肉粥來。”

    说着就往身后去忙了,龙殷看着她也不好阻拦,就由着她去了。

    等白芷端了饭回來,吃了半碗,就吃不下去了,“我这刚醒,胃里翻滚的厉害,你就饶了我吧,晚上我定大大的吃上一顿,把这几日落下的全都吃个尽!”

    白芷嘟着嘴,“你竟会唬我!待会儿我去弄些小点,你再吃些。”

    龙殷笑着应了,白芷这才肯放她舒服,出去收拾了。

    女子的眼眸忽而深邃黯然,“这几天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常山叹了口气,“皇上派人來问了好几次,李德福也來看过了,我俩沒让他们进來,就说你病着见不了人,皇上要派太医來,被老爷挡回去了。”

    第二十五章 逃出洛州千里远

    龙殷叹了口气,“今儿是初几了?”

    “十四了。”常山呆呆的说着,“你那夜回來就一直昏睡着,柳公子來看了,也沒说个什么病症,只说是要种什么药引,娄公子出去找药了,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他们一声?”

    龙殷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远而沉稳,“我醒來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宫里來人问也说是还睡着,把小案和纸笔拿來。”

    常山点头应了,刚弄好,白芷端了汤回來,就恼了,“小姐才刚好,你怎么就让她做这么费脑子的事情。”

    常山沒等说话,龙殷轻咳了两声,“让帐房支些银子,把仆人们悄悄遣散,各自谋出处去吧,就说刘老爷要回乡了。巧儿那份厚一些,把嫁妆钱给出去。旁的田地都换成银票,能换多少换多少,咳咳咳,旁的不要说,常山去办吧。”

    常山愣了一下,才点头应了,转身出去办了。

    白芷疑惑的小声问着,“小姐,常山说上元节那天三皇子來了,你们可是有了什么口角?”她心中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皇家的利刃还是伤了小姐。

    笔墨未停一下,女子浅淡的眸子闪了闪,吹了吹笔下的墨汁,小心的叠好,“可是有什么好吃的了,我闻着香了。”

    白芷见她有食欲,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话,连忙去盛。

    趁着她转身的功夫,龙殷把那信塞进了信封,慢慢下了床。

    刘墉虽然來洛州的时间不长,可他就是有攒千金之才,常山拿着房产地契换來的银子,惊得嘴张的老大,“我的乖乖,难怪老爷每日都能喝到百年的好酒,这么些家底可不少呢!”

    龙殷瞧着日头,想着,明日一早,他就会成为九州的皇帝了,一切都这般顺畅。

    她忽而能松口气,心总算不放在嗓子眼悬着了,身子愈发的瘦弱了,苍白的脸颊都是白芷催着喝了参汤才缓过來了。

    瞧着桌上的一叠银票,她笑道,“常山,你说这么多的钱,我们用來做什么?”

    常山蹙眉,哈哈一笑道,“小姐,我还想吃百江楼的猪蹄子!”

    白芷拍了他一道,“沒出息的!小姐,咱们可是又要走了?”

    龙殷一向不喜欢银钱之事,她沒得心疼这些俗物的时候,就算是有万千金早晚都会让她给花光的。

    “这些够买些马车和粮食了吗?”她随手拿起了几张问着。

    白芷跟常山皆是无奈的笑道,“小姐,你这些就是包下个百亩地都够了。”

    白芷知道龙殷这是要准备离开了,她从來不管银钱的事,常山又是个懒惯了的,连忙把那银票都收了,“有这些足够了,常山你去准备吧,要暖和些的,带暖炉的最好。”

    常山点头,“可还要再买些陈酿,要不老爷这一路可要喊了。”虽然不知道要去哪,但是龙殷在哪,她们就在哪。

    “今晚就买些酒來,连夜走。”她缓缓开口,也不顾两人接下來的话,就进了书房。白芷常山不好说什么,只得去办了。

    是夜,刘府的仆人都离了府邸,龙殷让常山又给刘墉灌了好几口酒,这一醉又要二三日,凡是大的物件都沒动,常山一早就把房子典当给了当铺,连带着屋里的摆设,洛州富春巷的房子可不便宜。

    带了些随身衣物,又备了马车,才准备出城去了。临到门口,龙殷给白芷塞了一封信,“让常山拿着牌子一路往西,到了汉沽再打开看。”

    白芷愣了,“小姐你难道不走吗?”

    “我好歹也要等到登基大典完了再走,莫要担心我,难道他还会真拿我怎么样吗?快走吧,晚了就出不了城了。”宫里现在正是忙的时候,整个洛州城都陷入了警戒之中, 若是再等两日,恐怕就走不了了。

    她实是不愿又见他到那个样子。

    白芷只叹,“小姐你可快些來!”龙殷点头,送了三人走了,她又返了屋里,从袖口掏出两封信放在了桌上,一封娄七公子,一封柳惗棠。

    屋空人走,不留一丝香意。

    抹了抹嘴角,拿了放在床边的一个小包,里面装了些银子和衣物,换了一件普通布衣,就抹了抹脸,往东边去了。

    从这儿直接东去坐船,十日左右就能到百越了。看着前面城门的守卫,她连忙低了头就往前走去,沒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说道,“明日就是大殿了,可都仔细些,不能有一丝差错!”

    侍卫们都点头应了,那人的马蹄声在身边响了一阵,龙殷的身子弓的愈发厉害了,这人的声音浑厚深长,不是萧盛又是谁。

    她可不想连城门都出不了,出了城门往外走了沒几步,身后的城门轰然落锁,她回头看了看,眼角浮起了一丝湿润,“父亲,是我终究是看错了人吗?皇家果无真心人,我拿了性命去对,却换得一柄宝剑入喉。当真是可笑之极。”

    她可以为他入朝堂,也可以撒手离去,左右不是她的皇位,何苦那般难为自己。

    命里自有各人的命数,卦上说,她和三子慕君浩注定有一劫,她想过是千百种难劫,却不想自己自诩清心寡欲,被一个情字困住了手脚。

    她认真的以为,自己有回天之力,到头來,什么都换不回來,自己走了,他定然不会放过周城百姓吧。可叹,她亲手塑了一个暴君出來,自己却逃也似的走了。

    想想那夜里,九公主说的话,她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这是最后一件自己能为他做的事了吧。胸腔里忽的涌起了满嘴的腥气,刺的厉害,红唇边渗出丝丝的血迹來,擦了擦,面若无事,“柳惗棠,你还真是个庸医。”

    她说是那么说,心里却省得,自己这毛病,是心坳之症,除非能再换个心來,若不然,就是等着天把命收了去。

    两样皆不是她所愿,淡然一笑,“这一次,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早早的离了慕君浩,哪还会有这些事,她多嘴一言,多手一卜。摇摇头,脑海里的浑浊念想都被寒风吹了去,努着力气,继续走着。

    寒风吹來,只落得雪地里她细密的脚印。

    第二十六章 暗夜楚泽落天仙

    辉煌的宫殿,慕君浩身着黄|色龙袍,镶金落玉,气宇轩昂的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百官的朝拜,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变得坚硬,他威严的说道,“平身!习刚,念!”

    建光帝退位,李德福自然是跟着伺候,习刚此时也终于算是熬出了头,成了太监里最有权势的太监头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一番说辞,不过是照例相颁,然而又念了一份,则是清掉了朝堂上大半的势力。

    大皇子慕天佑封佑庆王,赏城赏金。撤旧朝太子之称谓,定远王慕文远加封骠骑大将军,带一等兵符。皇后张宛去太后位,随建光帝一起搬入玉渡山行宫。姚贵妃晋掌宫太后,荣华万千。

    宰相王辅和太傅徐昭坐镇朝堂,太师张泰告病归乡,仍享朝廷俸禄。将军萧盛掌管三十万大军,驻守皇城。陈若宗代父入朝,并着琴江荀璋等新朝士子,分掌六部之事。

    后宫妃嫔只王饶雪一人,晋为雪贵妃,长子慕弘立封太子。

    新帝登基,整个九州都陷入了庆典当中,正正半月,不曾消。

    “不见了?朕让你们查了三日,你们就告诉朕,人不见了?朕要你们干什么用?脖子上的东西难道是摆设不成?”他甩手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几人脸上。

    脸上的怒气如同燃烧的火焰,他看着低下跪着的几个人,冷哼一声,“朕倒不相信了,她还会长翅膀飞了不城?严查洛州城,凡是曾经有关系的一律抓起來审问!要是洛州沒有,就顺着周城匈奴去找!朕再给你们三日,找不到人,提头來见!”

    “是!”几人不敢耽误,连忙退出了承乾殿。

    习刚听着这话,心里直突突,龙小姐啊,您可这是去了哪?也不言语一声。他何曾知道他们两人在玉渡寺庙的那一见,他忽而想到了什么,“习刚,你带着人到玉渡山寺庙走一趟,把那儿的老和尚带回來!”

    “啊?哦,喳。”连忙去办了。

    看着春风吹來的日头,他忽而心中怅然,手指握紧了拳头,滋滋的作响,“你竟然真的敢离开!龙殷,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抓回來,狠狠的惩罚你,是你让我一步步走到了这里,又怎么能狠心的离我而去。”

    他眼里的悲伤蔓延着,突然发现,自己离了她竟然是连活着都这般痛苦。他就算那夜听了个清楚又能如何,难道能背弃了圣旨远走天涯不成?他就算知道了韵嫔当初的死因又能如何,他能想到的,可都做了。

    遵从建光帝的旨意,成了九州的皇帝,沒有背弃姚琴儿和慕文远,这是他能做的最大限度的事了。却不知道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他缘何就要与这些人苦苦周旋。

    门外响起了小太监的声音,“皇上,贵妃娘娘來了。”

    募得一抬头,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甩黄袍,“宣。”

    “常山,你别转了,倒是想个办法啊!小姐就这么走了!怎么办啊!”白芷当真是听了龙殷的话,一直到了汉沽城才开了那信看,这一看,可吓坏了她。

    龙殷竟是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一个人走的,急的她眼泪直掉,“小姐从來就沒离了我,她连衣服都不懂得缝补,这一去,可怎么是好?”

    “你不是说,小姐自己藏了一千两银吗?想來,小姐自己有打算。”他如今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龙殷身子愈发的不好了,这么自己去了百越,可不是抱着送死的心吗,但是现在他更不能急,遂安慰着白芷说道。

    这不说还好,一说钱的事儿,白芷更加急了,“小姐,连钱都不知道分多少,可别白让人骗了去,骗了去倒好,这人要是出什么事儿,我不管了,常山,我们掉头去找吧!”

    “你别啊,你沒看小姐说了,那洛州城如今被皇上围的跟个铁桶似的,这个时候回去,不是白白送死吗?再者,还有娄公子呢,他不会白白看着小姐受苦的!沒准子,这会儿他们俩人就在一道呢!”

    白芷眼里滚着泪珠,“难道皇上还会真的拿了小姐的命不成?”

    常山叹了口气,“难说,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这么匆忙就走。”四处看了看,“咱们就在这汉沽歇下吧,要是皇上找到了小姐,要有个什么不妥,咱们也好回到洛州去!”

    白芷抿着唇瓣,眼底的泪花还未净,“也只能这般了。”

    两人说着,就定了去处, 刘墉这会儿子还睡着,想來是龙殷偷偷给他吃了什么。白芷和常山扮作一对小夫妻,在汉沽城里盘了个小铺子,两开两进,后面带着个小园子,三人就此住下了。

    娄木然一路飞回了刘府,却是物是人非,宅子换了主人不说,屋里的一应摆设也换了个七七八八,他找了个小厮问了,才知道龙殷早在十日前就卖了所有的房子地契,那房主还乐不跌的高兴了半天,花了不到三分之一的钱财,就得了这么一处大宅子,能不乐吗?

    娄木然这下可慌了,她这是玩什么把戏,那房主也不藏着,说是从屋里找到了两封信,便一道给了娄木然。

    他还想问什么,老远的看着有官府的人往这边走來,眉头一皱,给那房主塞了一百两,“有人來问,就说沒见过我!”说完,就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屋宅中。

    细细拆了那信,只六个字,我自平安,勿念。他紧紧的盯着那字迹,确定是龙殷的字迹才放了心,又拆了柳惗棠那封,眼里含笑,那信上只两字,保重。

    好在他还要比那花公子多些字。想着龙殷走了,慕君浩定然要疯了吧。唇角泛起一丝冷笑,直接到那柳府里寻人去了。

    柳惗棠一听龙殷走了,气的直跳脚,“保重?她就这么走了,命还要不要了?让我保重,不如我早些准备给她卷草席罢了!”

    瞧着他气成这样,娄木然也道,“我想她定然是有事要去做,只是她会去哪呢?”

    第二十七章 意外得见旧年人

    “那就是你这娄七公子的本事了,我一个小大夫能找到哪去?”忽而眼眸一跳,“不好,她这一走,慕君浩那疯子定然要拿我,娘子,娘子!快快收拾细软,与为夫一道逃命去。”

    娄木然见他慌张收拾,也不拦着,只道,“等你收拾好了,只怕你夫妻俩都蹲在天牢里了,即刻便走吧,我玉渡山泽庄还养得起两个闲人。”

    姚琴儿如今晋为太后,搬到了慈宁宫住。王饶雪自入宫后,就住在了玉赜宫,带着孩子和一众宫女,倒也舒心的很。

    “皇上这会儿在哪呢?”她挑弄着慕弘立的脸颊,边问道。

    “回娘娘话,说是和定远王在承乾殿议事。”桃椿连忙答着,如今王饶雪进了宫,她的地位也是跟着一升再升。

    “议事?跟他议事能议出什么好來,”虽然不知道慕君浩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但那日登基以后,慕君浩对慕文远便不那么亲昵了,她看的出來,是出了什么岔子。

    “定远王妃可还在宫里?”她随口问着。

    “还在,跟姚太后住在慈宁宫里,说是等着孩子生了,再出宫。”桃椿应着。

    王饶雪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说道,“走吧,咱们也去看看。”进了宫以后,她和姚琴儿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又不是慕君浩的亲娘,断沒有把她当作亲母后侍奉的道理。她喊她一声母后,也是给了面子了。

    等到生了孩子再出宫?本宫可不会让这个孩子这么容易就落地,看着自己襁褓中的孩子,眼里清冷一片,皇家子嗣哪有真情,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也吃这样的亏,就算是亲王的孩子,也要有个长幼。

    一行人,这便浩荡的往慈宁宫去了。

    慕君浩仍是暗地里寻找龙殷的行踪,却一直沒有音讯,刘府的人一时间凭空蒸发,萧府和陈府直说不知道,他也无法去找三朝老臣的麻烦,柳惗棠倒是跑得快,慕君浩派人去寻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踪迹,问王饶雪,也说是不知道王静若去了何处。

    他想要抓人都沒地方去抓,抓谁也不对,能抓到的,不能动,抓不到的,找不到人影。日日凭栏对空,只想着那女子如今在何处,心中的怒气也是一消再消,只念是自己年轻气盛,如此怀疑龙殷,却是为何?

    难道她就真的和姚琴儿他们勾结了不成?姚琴儿这么多年也并未对他做什么,恩仇并重,压得他喘不过气來。

    望着眼前的客栈招牌,龙殷叹了口气,秀色的面庞,蜡黄虚弱,哪里有一丝能看出美貌的痕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