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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不为妃第43部分阅读

    ,可这会儿正是三皇子受宠的时候,这个时候到大皇子府上去,难保不会被他们打出來。

    龙殷笑着说道,“你何时这么担惊受怕了,这可不是我的白芷。”她裹了裹身上的皮裘,“今日早点去,晚上还能回來吃饭,大皇子府上可沒有咱们的位置。”

    马蹄声蹬蹬的打在路面上,处处都张灯结彩。慕天佑终究是赶在上元节之前,回到了洛州,虽然回來的时候,他已然形同废人,可是几日下來,终究是有了人样。

    柳惗棠老远就认出了龙殷的马车,蹙眉,“她竟是非要撞到人家门前去吗?”

    看着男子的疑惑,王静若疑惑着,“怎么了?”他那般出神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身边的娇妻说话了,他怎么能不应对着,反正龙殷是不会吃亏的,就随她去吧,“我只是突然想到,以往你还是相国小姐的时候,定然是人前人后簇拥着,怎么会和我一起,洗手作羹汤,若儿,跟我,你后悔吗?”

    明知道柳惗棠平日里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可听着这话,王静若还是忍不住红了脸颊,半晌才道,“我自然做过那万人之上的白日梦,可那又如何,嫁给你为妻,我并不后悔,这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她说的确实是她的真心话,在相国府的时候,她何曾这般开怀过,都是柳惗棠,给了她全新的生命,说起來,她还要谢谢龙殷才对,要不是她,怎么会有她王静若的今日。

    第十八章 夫妻同林相思鸟

    若说是出嫁从夫,是当世女子的典范,那不管是从依仗夫君來看,还是从辅佐夫君來看,欧阳静若都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女子,即便慕天佑背弃她,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來,她还是舍弃不了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

    以她的身份,就是想和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看着欧阳静若的脸,龙殷揣在心头的针,终于落下了大半。

    出乎白芷的意料,她们在大皇子府上,不但沒有被人乱棍打出去,反而被拥坐座上宾,比起在外面的待遇好了不知多少。如今民间的百姓都处处拥护着龙殷,这个传奇的女子可为了九州做了不少好事,但是还是有很多其他党派的大臣给龙殷白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认同慕君浩能做个好皇帝的。

    “不知道龙小姐这次來,是所为何事?”女子一片目光柔和,浅淡似若浮水,巧若梅频落双黛。

    “大皇子妃的容人之量,实在是令我佩服,”龙殷沒佩服过谁,但是看着欧阳静若,她迟疑了,这个女子也许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狠毒,又或者,可以说她是一个有智慧的女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现在这个时候,慕天佑大势已去,她能做的又会是什么?

    “龙小姐这话,可是把我放在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了,如今,我还能盼着什么,不过是想着他能快点好起來,家里还有两个小的,这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就算当不了九五之尊,他的谋智身份,难道还有什么事要让我忧愁不可?”

    她说的话句句带着刀枪,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不能无意,话里话外,她都带着高高的傲气,不与人半点道理,龙殷只是微微一笑,碰上旁人,定要摔了茶碗出去,再不入此府。

    也许这就是龙殷的过人之处,她从不在乎别人用什么样的态度,况且在她的眼里,欧阳静若在这个时候,这个身份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实属不易,她不该再多做强求。

    就好似白芷所说,她也不是沒有想过,会被大皇子府上的人拒之门外,然而,欧阳静若的出现,让那一切担心都成了不会出现的事情。

    这样的人,确实有国母的风范,只是,可惜命运的作弄,她此生怕是不能如愿。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一个长情的人,龙殷也不行再与她多说别的瞎话,“皇子妃的气量,果然在常人之上,此次我來,是希望大皇子妃能再容我做一件事,已尽绵薄之力,不管如何,我们之间总不会是刀枪相见的仇敌。”

    无可厚非的是,为了慕君浩的大业,她起过伤害慕天佑的心,可好在现在沒有酿成大祸,龙殷看來,这就是老天爷在给她机会,让她站出來,弥补过去的一切。

    自古皇家的君王之争就沒有不流血的战争,这是一个无声的战场,如果不想永远的失去一切,就必须对自己的亲生兄弟下手,在这个沒有规则的游戏里,沒有人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龙殷曾经想把自己的一切都藏住,却还是挨不住命运的挑弄。

    她的话让欧阳静若微微动容,半晌,她才开口道,“龙小姐想做什么?”

    昏暗的房间,香烟弥漫,龙殷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日在承乾殿上,柳惗棠拿出來的东西绝对不是真的放在慕天佑的房间里的,他接近慕天佑是自己的指示,后來的一切便不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中。

    “人海中的事情,哪有那么好说,名利,浮沉,看着那一切,我都觉得累,如龙小姐所见,我夫妇二人,今日只想做一对安稳夫妻,喜乐于世,不再去想那些荣华权势。”她轻轻的低着头,藏在眼底的情绪,是龙殷不曾见过的温柔。

    群瓣一转,“我信你是个知情动理的人,莫要让我失望,不然我就算化作地狱的恶鬼,也会扰的你不得安宁。”她背对着自己,龙殷看不到她的表情,周身一震,如此狠厉的话语,还是刚才那个温柔的女子说出口的吗?

    迎面跑过來一个小童,应该是慕天佑的孩子,他紧紧的抓着欧阳静若的裙摆,不时的歪着头看着龙殷,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和好奇,“母妃。”

    欧阳静若伸手温柔的揽着那小孩儿,抱着他离开了院子,再沒有回头看龙殷一眼。

    世间的人,沒有一个人能逃脱命运的束缚,欧阳静若最大的幸事应该就是嫁给慕天佑为妻,恐怕最不幸的事情,也是如此。

    摇了摇头,抬步掀起了纱帘,里面传來男子的闷声咳嗽,他诧异的抬起眼眸,空气中的香味儿,可不是他娘子的体香。

    “是你?”他看着龙殷,眼底的情绪慢慢变得深沉浓郁,“我还沒有想到,第一个來看我的人会是你?”他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一降再降,现在的他除了关起门來,呆在府中,再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他的权势计划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给搞砸了,两次,都是因为同一个女子,他这个人活的真是窝囊。

    几乎朝中的所有的大臣,都要与他划清界限,就连他的老丈,都不屑再來看他一眼。他从回疆被人送出來之后,就一直躲在府里,关于回疆的一切,他都再不想提起了。

    “大皇子倒是找了个清静的地方,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就听不到朝中的闲言碎语了。”龙殷缓缓开口,眼神还在房间的四处打量着。

    慕天佑又轻咳了两声,“你若是來说这些挖苦的话,那便不必了,这些话我早就在我自己心里说了千变万变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事情,早就已经做过了,任由别人说两句,又有和不可,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他做出來的,再怎么样,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既然大皇子心中也明白,此事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在府中如此惩罚自己。”她的眸子直直的落在男子的脸颊上,只扫一眼,便可知道柳惗棠已经给他施过针了,他之所以还是如此困倦劳病,是他的心魔作祟。

    “我”她如此轻易的就看到了自己的胆小,摇头苦笑,“若我当时在水阁村就认出來是你,定然会把你死死的困在大皇子府里,就算你不为我所用,也一定不会让你再帮老三。”他的话脱口而出,几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完全就是他心中所想。

    “可是大皇子不是还是沒有做那样的事吗?你心中所存的善念仍让人敬服。”那时若不是她胆小怕事,恐怕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慕天佑出神的看着窗外,似乎是在呢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告诫自己,“上一年的上元节,我还在宫中帮着父皇处理政事,可是如今呢?就连我的亲子,都不得见,我的人生,早以被我自己亲手撕碎。”

    他沉吟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损了心的坏人,他说不清是哪里出了问題。

    “大皇子太过消沉了,就连大皇子妃都知道就算当不成九五至尊,也可做个逍遥王爷,难道大皇子觉得你的两个兄弟就完全容不下你了吗?”龙殷从心里觉得慕君浩和慕文远不会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至少在夺嫡的位置上,慕文远便可全身心的帮助慕君浩,这也算是他们兄弟的情分吧。

    男子愣神,眼神久久的落在远处,飘忽不定,“我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大皇子不过是被人所牵绊,又不是做了叛国的大错,又有何回头一说。”她看着慕天佑,从腰间拿出了一个香囊,递给了慕天佑。“今次的上元节,一定还会有大皇子的一席之地,皇子切莫太过伤怀。”

    说完,她就缓缓走出了房间,外面阴冷的风捶打着她的衣衫,龙殷使劲的裹了裹,她突然觉得,活着,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她也庆幸,沒让慕天佑就此失了性命,若不然她定然要被自己的心谴责到死。

    还好,一切都还沒有酿成大祸。她叹了口气,慢慢走出了大皇子府。

    欧阳静若隔着门帘,看着自己的夫君,这个她托付了半生的男人,“我不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但若是你听了她的话,能稍微振作一些,就算跪着去求她,我也会让她再來。”

    听着女子的话,慕天佑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错过了什么,“静若,我那般胡來,你怪我吗?”

    “为何不怪,我从心里就觉得你简直罪大恶极。”她恶狠狠的话传來,声音中的阴沉和怨怒,让人听着都觉得心痛。

    “可是那又能如何,我总不能让文儿惠儿沒了家,这个府里就算沒有皇帝,也总该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她说完,就款步走了出去。

    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拉住了手臂,紧紧的抱在了怀中,他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静若,对不起,是我错了。”

    蓦然间,女子的心温暖一片,“有很久,你沒有这样抱着我了。”颈间落入了一丝滚烫,她轻轻的抬起手臂,回抱着男子,“一切都会好起來的。”

    有什么,能比得过一家人还在一起,就算沒了至高无上的权势,他仍然是她的夫君。

    只要他还在自己的身边,足以。

    “你们几个,快着点,把这些东西送到寿康宫去,”李德福來回看着,这一次的上元节可不能有一点差错,这里里外外都要好好的检查好。心中直打鼓,这好东西可都得两处分了,不能亏了张皇后,也不能少了姚贵妃,心中唉声叹气,这可是往年从來沒有过的事情。

    虽然是说母凭子贵,这个三皇子就算不是姚贵妃的亲子,这么多年來,大家早就把他们看作是亲生母子,两个儿子都比大皇子强,这姚贵妃啊,是真正的出头咯。

    听着外面吵闹的声响,裕祥太后摆了摆手,“贞婷,让她们别忙了,哀家不喜欢这日子,吵闹的很。”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宫里的人啊,就是学不会清静,那么浮躁,如何能成事!”

    贞婷连忙笑着应了,“太后您是读佛的人,哪里是她们能追得上的人,您放心,奴婢这就去告诉她们小声些。”

    等着脚步声渐渐远了,裕祥太后抬起头來,看着眼前辉煌的佛像,这佛堂还是先帝为她建造的,她轻轻的微笑着,看着那佛像,“你若是在天上看着,也该安心了吧,这几个孩子啊,总算是不再争抢了,我们的孩子,他做的很好,都是你教的好。”

    当了这个太后这么多年,她早就忘记为什么去争斗,一切总有一天会归于平常,总会有一个人想明白,自己当初是多么的愚笨糊涂。

    “太后,宫里來消息,说是上元节问您要不要”贞婷知道太后这几天身子不大好,“若不然,奴婢让龙大人再來给您看一看?”她小心的问着,也是怕问的太后不高兴了,吃苦的可是她。

    第十九章 宫妻宠后念痴痴

    裕祥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哀家一见那个孩子,就觉得浑身不爽利,她太聪明了,聪明的让人害怕,她知道的太多,若是有一天背弃了慕家,那哀家看慕家也就到头了。”

    贞婷突然觉得一道惊雷从头劈到了脚底,呢喃的说着,“那为何不让她嫁给三皇子,等她入了宫,慕家成了她的婆家,自然会一心一意的辅佐三皇子了。”

    裕祥太后深沉的叹了口气,“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人啊,总是要有些固执的秉性,哀家曾经听先帝说过,龙家虽然是世代辅佐慕家的君王,却有几条不成文的规定,说是什么不能和帝王家婚嫁,不能入朝堂,哀家看啊,那都是龙家的先人为了束缚慕家皇帝所为。”

    贞婷蹙着眉头,轻声道,“这,奴婢听不懂了,难道入宫,入朝堂不是好事吗?多少女子赶着要往宫里走,还会有不想入宫的人吗?”

    裕祥太后叹了口气,“旁人不懂,你还会不懂吗?这深宫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凡是挤破了头进來的,都是沒有心的木头,那真正聪明的人才会避之不及。那女子能为了老三入朝堂为官,已然是破了大戒,想來,她对老三也不是无意的人啊。”

    贞婷看着裕祥太后又闭了眼,念起了佛经,缓缓的退了出去,不再做言。很多事,不是她这样做奴婢的人能看的懂的,“给宫里回个话,上元节太后不去。”

    张宛看着面前摆的金银首饰,冷哼一声,“怎么?看本宫到冷宫去住了几天,就这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这都是什么啊?以为本宫还是不开眼的小丫头吗?”怒骂着眼前的太监,直直的瞧着他,好似是要用眼神在他的头顶上开个洞一样。

    那太监一是直擦着汗,这寒冬腊月的,他还被张宛吓出了一身汗,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忙乎上元节的事情,整个内务府都乱套了,他才不会亲自到寿康宫來送东西呢,谁不知道这宫里最难伺候的主子就住在这儿。

    心里念叨着,这姑奶奶是存心找刺儿啊,这些东西都是按着往年的份例,可是一点都沒少啊。

    正琢磨着应该怎么办,外面就传來了细密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李德福,他可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能來救他了。

    殊不知,这李德福可不是來救他的,“皇后娘娘,皇上说想和您一道用膳,让奴才带了小轿來迎您,这宫里的雪路多,皇上怕您摔了,格外吩咐的。”

    张宛嗯了一声,脸上才稍稍缓了些,“翠柳,把那件紫色的皮裘拿上。”站起身,窈窕的身子轻轻摇摆着,看了看那些东西,“得了,东西我收下了,回去吧,下次可记着,这宫里啊,是有分位的,不是谁都能爬到皇后头上的,妃子就是妃子,妾就是妾,永远比不上妻,就算,是后妻。”

    李德福一听她话里的刺耳,又看了看那些东西,提起脚就提了那太监一脚,“以往啊,都是奴才准备这事儿,这次啊,是奴才疏忽了,娘娘您别气,这内务府还有另外给娘娘准备的东西,恭贺娘娘出冷宫,东西就在内务府盘点呢,明日就能送过來了,娘娘千万别动气。”

    张宛听着他的话,终于是露出了笑颜,“要不说李公公是宫里最聪明的人,话说的真是让人舒心。得了,别让皇上着急了,走吧。”说着,就在小丫头的簇拥下走出了寿康宫。

    门外桔黄|色小轿等着,女子慢慢上了轿,寿康宫终于算是平静了。李德福拍了拍那太监的肩膀,连忙跟着跑了出去。

    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大总管,这东西?”

    那太监叹了口气,“我可又欠了李德福一个人情,得了,走吧,回去看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赶明儿一早给送來啊。”

    那小太监点头应了,“可是公公啊,奴才不懂,为何皇后进出冷宫就那么容易,还这么受宠啊,皇上还亲自派人接她一起用膳。”

    那公公笑了两声,“我张泰,也算是跟过皇上一段的人,他啊,不知为何,对这宫里的娘娘都不怎么上心,偏偏是这个张皇后,他就喜欢。许是宫里的女人都太虚伪,这张皇后是张府的庶女,有什么说什么,见着贵重的东西就说喜欢,见着不喜欢的东西,就说不喜欢,可能皇上就是喜欢她这份真。”

    那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