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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如玺第5部分阅读

    看一下。”纪师兄递过体温计。

    思绪被打断,桑琪接过体温计,对着阳光看了一下,“39度2,师兄,你可以去练火云手了。”烧成这样,还忙了一整个上午,桑琪不得不感叹一下急诊室医生的忍耐性。

    扯了下嘴角,纪师兄趴在办公桌上,难怪他觉得全身无力。

    “今晚我去值第一个班,你回家好好休息吧。”桑琪体谅地道。

    “谢了。”纪师兄举起一只手向桑琪挥了挥,“啪”的一下直接瘫趴在办公桌上,他现在只想睡觉。

    “怎么了?发烧了!我就说你多大的人了,感个冒能拖上一个多月,病了就不要在这装死,跟我吊水去。”正昏昏欲睡的纪师兄蓦然听到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霎时将他吓醒,抬头看到自己的老师站在急诊室的办公室门口,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显然听到刚刚他和桑琪的对话。

    “老师……”纪师兄这下真是两眼含泪了,怎么又让老师遇上了啊!

    苍天不仁啊!

    “张老师。”桑琪默默地打个招呼,这老医生不在内科,怎么溜达到急诊科来了。

    “你看看你的样子,还像个医生吗?走出去能把病人吓倒,真是都不知说过你多少遍了,统统当作耳边风……”年至七十,身体健康、结实,既无心脏病也无高血压的老医生走进来,气势汹汹地将纪师兄拎着耳朵拖走了。

    “老师,疼,我自己走。”纪师兄赶忙挣脱了老教授的手,这样被拖出去,他今后不用在急诊科待下去了。

    老教授回头瞪了他一眼,边向外走边继续骂着:“这时候知道丢人啦,我的血压就是被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气得升高的,你看看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越大越不懂照顾自己,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纪师兄头昏脑涨,低着头跟在自己老师身后,唯唯诺诺地直点头。

    老教授走了几步,回头对桑琪说:“这小子下午请假。”

    “好,我知道了。”桑琪点头,目送两人背影。

    桑琪无限同情地看着跟在老师身后,连声都不敢哼一下的纪师兄,张教授是全院出了名的爆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关心学生,被他抓到……

    桑琪做了个基督教徒祈祷的手式,愿上帝保佑纪师兄。

    嗯?!自家老哥最近好像也感冒了,桑琪突然想到。

    嗯,正是要表现兄妹情深的时候,而且总要有个人去陪陪纪师兄嘛!

    一个人,多寂寞啊!

    桑琪不怀好意地笑着拿起电话,拨了心脏科的内线,联合老爸来算计她,总要付出一点代价啊!

    桑琪心中一直记着中午看新闻时见到的那个人,虽然仅是几秒钟的一个镜头,但是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看到的那个人应该是常在夙沙玖兰家出现的保镖之一。

    不过,今天是没有时间询问夙沙玖兰了。

    午休快结束时给夙沙玖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要去icu值班。

    彼端的夙沙玖兰静默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回道:“自己小心,有事打我电话。”

    “嗯,我不打扰你了。”感觉到夙沙玖兰似乎换了一个地方在接电话,桑琪低声道。

    凤眸上挑,真是个敏感的女人。

    “我在开会,晚点再打给你。”夙沙玖兰道。

    “嗯。”挂断电话,桑琪有片刻的出神。

    似乎正如夙沙玖兰说的,有些事情只要她问,他便不会隐瞒她。

    不管她想知道的那些是不是她所喜欢,所能轻易接受的,他没想过要隐瞒她,或是骗她,真是骄傲又自负的男人。

    微微笑着,桑琪心情很好地开始下午的工作。

    在下午接过一个车祸伤患,连抢救了四个多小时后,桑琪便有不祥的预感。

    喝了热水,草草吃了点东西,桑琪爬去icu报到。

    交班的时候,icu的同事看到她,龇牙对她一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多多保重。”

    最后走的师兄,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愿你有个愉快的夜晚。”

    怎么听都像是在幸灾乐祸!

    桑琪满头黑线地回过头,发现另几个值班的同事都一脸的沉重,长叹了口气,说:“希望今晚不要太折腾。”

    于是桑琪整张脸都黑了,怎么感觉icu值班的气氛比急诊室更恐怖。

    脑中一下子想到上次急诊室内科有个师姐大半夜收了个内出血的病人,抢救了六个多小时,出血、止血、输血,整个抢救室一片血红,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血流如注,害得那位师姐之后一个星期打死都不吃医院食堂的西红柿炒蛋。

    胃里一阵翻腾,桑琪跟着icu的同事准备一起去巡房。

    看着出现在icu办公室的夙沙玖兰,桑琪又好笑又好气,这男人怎么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杀了过来?

    当然,夙沙玖兰的出现免不了让icu的女性医生和小护士们一阵花痴,还有不时投向她的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晚饭吃了吗?”两人站在走廊里,夙沙玖兰问。

    桑琪诚实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没什么胃口,喝了些水。”太忙了,误了饭点,过后就不觉得饿,也没什么胃口。

    “张姐今晚有事,没有蛋塔可吃,只有三明治。”夙沙玖兰提了下手中的袋子。

    桑琪眨了下眼,旋即想到什么地笑弯了一双眉眼,弯成可爱的月牙状。

    “还有一个煎蛋。”看着她笑弯的眉眼,夙沙玖兰续道,眼中浮点温暖的笑意。

    他的厨艺只限于做个最简单的三明治,煎个蛋,最后再泡上一杯咖啡。

    泡红茶还是最近看张姐泡茶时多留意了下学来的。

    对于这些,桑琪是从张姐和阿诚那里知道的,犹记得阿诚讲夙沙玖兰学着泡红茶时,脸上那掩不住的暧昧笑容。

    “谢谢。”

    “明早我再来接你。”不打扰她工作,夙沙玖兰将东西交给她便要离开。

    “路上小心。”桑琪叮嘱了一句,笑着看夙沙玖兰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第十四章 危险分子

    “怎么今天有心情找我过来,那位沅警官呢?”夙沙玖兰单手支着下颌,另一只手上燃着一支烟,交叠双腿斜倚在沙发内,微勾着薄唇,似笑非笑地问着身旁的晏子默。

    自从晏子默因为被迫服食过量毒品而入院后,身为他女友的市重案三组组长沅雅,便时时陪在晏子默身旁,这也是为什么夙沙玖兰近来没有来看晏子默的原因。

    沅雅是本市警局的警察,个性嫉恶如仇,黑白分明,与夙沙玖兰这个黑道老大,还干着不法勾当的坏人始终势如水火,见面必是火药味十足。

    晏子默站在中间,虽然不至没有什么尴尬,但在一个病人面前争吵,夙沙玖兰还不想影响晏子默的心情。

    “警局有事,她最近都会比较忙。”晏子默温文地笑道,就算沅雅没有工作,如果知道夙沙玖兰要来的话,也不会出现的,除了与夙沙玖兰同样,不想在他这个病人面前争吵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刚刚破获不久的毒品走私案。

    此次破获毒品走私案,除去晏子默与走私头目有所牵扯,从中做了内应外,夙沙玖兰也多次与警方合作,才能最终将制毒、贩毒的官诺、乐凯一干人等收捕入网,还为此受了伤。

    而最后在警方的记者会上,对外公开时,警方却将夙沙玖兰曾经对警方提供过帮助的事实全部抹杀,让沅雅在面对夙沙玖兰那张总是似笑非笑,提到警察二字便眼含三分讥诮、两分挑衅表情时,生气之余,也难免有丝气弱,进而也不想见到夙沙玖兰。

    “最近在忙什么?”晏子默问,微眯的眼眸里有着笑意。

    睨了晏子默的表情一眼,夙沙玖兰坦言:“在照顾一个迷糊的女人。”

    “喜欢?”

    “喜欢。”

    “认真?”

    “像开玩笑吗?”觉得他问得奇怪,夙沙玖兰狭长的凤眸仍是那般上挑,睨着晏子默斯文俊雅的笑脸。

    “看来你是打算给她一个三包保证了。”晏子默笑道。

    霎时反应过过,夙沙玖兰又点了根烟,烟雾上升,俊脸朦胧在烟雾里,“你和桑琪认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战友。”顿了下,晏子默续道:“我没转到特种大队前,我们在一个营区。”斯文俊雅得一如大学老师的晏子默曾当过十年的兵,且还是首屈一指的特种兵,不过这件事目前只有少数几人知情。

    了解地点头,夙沙玖兰心中虽有点意外,但也明白桑琪那种严肃认真的态度是从哪里来的。

    随即似笑非笑地瞥了晏子默一眼,“原来军校都收你们这样的学生。”从外表看晏子默怎样也不像是个当过兵的人,而桑琪除了工作则迷糊得不行,真不知在校时学校是怎么培养他们的,夙沙玖兰好笑地想。

    “有想过要告诉她事实吗?”晏子默问,指的是夙沙玖兰台面下见不得光的那部分真实。

    黑道上的夙沙玖兰是个狠角色,作风狠辣,却也重情重义,且是亚洲地区几大军火走私商之一,国际刑警黑名单上有名的危险分子。

    虽然不应该轻易告诉他人,但两人都了解桑琪的个性,敏感易察,如果让桑琪自己发现,也许事情会很难解决。

    吸了一口烟,夙沙玖兰认真地道:“我没想过要隐瞒她。”真正看重,便不想有什么秘密,况且他不认为桑琪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微微一笑,晏子默看着夙沙玖兰傲气霸道的脸,“倒是你的作风。”

    “也要她值得我这么做。”夙沙玖兰笑。

    “她很意外你是个懂得体贴的人。”晏子默继续笑道,看着夙沙玖兰闻言挑起半边眉。

    “因为我爱她。”看着她,不自觉地就想宠着她,看着她弯着一双眉眼,笑得愉快,夙沙玖兰眼中浮起宠溺。

    爱上一个人仅是一瞬间的事,要将那份爱持续下去,才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相识的时间长短,从来不是夙沙玖兰考虑的问题。

    “那做过的事就要让她知道。”晏子默暗示地道。

    挑眉,夙沙玖兰轻笑出声,“仍是没逃过你的眼睛,我下次是不是应该叫他们小心点?”只在电视上闪了那么一下,也能被他发现。

    “下次你可以派两个生面孔,我就认不出来了。”看新闻拍摄赌博窝点的现场时,镜头拍到周围围观的群众,一闪而过中晏子默看到其中有两个人是夙沙玖兰身边的保镖。

    “我会记住的。”

    “你不是从不插手这种事情?”晏子默道,只要不在夙沙玖兰的势力范围内有意挑衅,或是走私毒品,对于其他赌博、卖摇头丸之类的小事,夙沙玖兰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各人有各人吃饭的方法。

    “只能说与桑琪有关。”懒于解释事情的原委,夙沙玖兰直接说明插手的原因。

    晏子默笑看着他,“既然因为她,那就告诉她。”

    “我会的。”夙沙玖兰点头。

    黑着两个眼圈,一脸疲倦的桑琪见到夙沙玖兰,难得主动又直接地扑了过去,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就想这么睡过去。

    夙沙玖兰皱眉,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桑琪累成这个样子。

    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浮上心头,揽着桑琪站在那里,让她静静靠一会儿。

    “好想睡觉。”桑琪带点沙哑,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夙沙玖兰胸口闷闷地传出来。

    “我送你回去。”

    摇头,“去你家。”她发现夙沙玖兰那张大床睡起来很舒服,而且她还有事想问这个男人。

    有丝意外地挑了下眉,这女人今天主动得让他不由得产生些疑惑,“去换衣服吧。”虽然意外,夙沙玖兰仍应道。

    “嗯。”慢悠悠地扶着夙沙玖兰站好,桑琪的脸色不大好,昨天晚上真是累死她了,同时也体会到了icu究竟是个多么rp的地方。

    “昨晚很多病人?”夙沙玖兰揽着她,边走边和她说话,真怕她走着走着就这么睡过去。

    “何止是很多。”提起昨晚桑琪就难掩气愤地抱怨道。

    昨晚交过班,巡过房,一切相安无事,于是三个值班医生齐齐跑去值班室睡觉,上半夜一切安好。

    睡到半夜,护士跑来砸门,四个复苏。

    三个医生一轮苦斗,对着多出那一个病人,恨不得能多出一双手来。

    回值班室刚倒下,电话又响,楼下外科叫会诊。

    三个人,谁都不愿意去,桑琪虽然是临时借调上来的,但也不是好欺负的,互相瞪了一会儿。

    三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医生很没品地决定猜拳决定,于是半睁着眼睛开始猜拳,谁输了,谁下去,猜赢的两个继续睡。

    没多久,下去那位推着病人回来了,有什么办法!

    结肠穿孔!化脓性腹膜炎!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

    下楼的师兄再仔细看了看检验结果和病历,只好将人转上来了。

    收了一个,其他的还远吗?

    零点以后值班室的电话就没断过,响个不停,一晚上收了五个。

    凌晨四点,电话又响,高干科会诊,接电话的师兄一脸如临大敌的样子,丢了电话,拉了桑琪就往高干科冲,当时另一位师姐正在收治一个病人。

    和师兄极速跑到高干科的抢救病房,里面已经站了一堆人,呼吸内科、心血管内科、神经内科、麻醉科,还有高干科主任,桑琪和师兄对望了一眼,桑琪抬腿就想跑,可怜那位师兄紧紧拉着她袖子不放,死也要拉一个陪葬的。

    对着一屋子人半天都没个动作的,师兄只好认命地开始察看病人情况,再仔细翻阅病历,越翻脸色越差,连在一旁跟着看病历的桑琪脸色都难看得想杀人,这种情况放在急诊室早送icu了,由此得出的结论,icu果然是全院的重症收容站。

    再扫了其他科室的人一眼,师兄和桑琪对看了一眼,觉得这些人来得真没必要。于是两人一阵忙碌,搬来支纤镜,插管,调整好呼吸机,注射抗心衰的药,再调整了强心压的药,病人生命逐渐归于平稳。

    最后师兄对着会诊单思考许久,大笔一挥,在会诊单上写下结果,桑琪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师兄那龙飞凤舞的字迹,额头随着字迹冒出一排黑线,抿着嘴,硬压着窜上来的笑意。

    那师兄写完结果,还不忘回头询问她的意见,问她有没有什么要加的,桑琪赶忙摇头。然后两人丢下病历,比来时更快地离开了高干科,这一夜总算就这么过去了。

    到现在桑琪仍清楚地记得那位伟大师兄在会诊单上写的结果,让她深感icu果然是全院首屈一指的rp科室,不虚其bh之名。

    坐在车上,夙沙玖兰边打开暖气、发动车子,边有些好奇地问:“他写了什么?”

    “上面的病历写的是各科给的治疗意见,神经内科推给心血管内科,心血管内科推给呼吸内科,呼吸内科再推给麻醉科,最后推到icu会诊,下结论。师兄则大笔一挥,写着患者病危,再加上患者病症,最后全数丢还给那四个科室,让他们合并治疗去了。”桑琪无比叹服地道。

    “……”夙沙玖兰不置一词。

    桑琪闭眼靠在坐位上,侧着头,短发柔柔地贴在脸颊上,眉目间尽是倦意。

    “玖兰……”低低哑哑的声音,极小地传入夙沙玖兰耳中,桑琪这两个唤得轻微。

    侧头去看,发现桑琪微睁开一双水眸,正看着他,“怎么了?”

    “赌场的事与你有关吗?”桑琪问,“我看新闻的时候,看到你身边的一个人出现在被查破的赌场现场,他常跟在你身边,出现在那里,我觉得应该不是巧合。”

    “你不是觉得当初害了念念父亲的不只因为他自己,还有赌场。”虽然桑琪没有明确地说明,但这个女人的想法,并不难理解。

    心头微动,原来他是这般在意她的话和她的想法,“你怎么知道是哪里?”那种地下赌庄不是都隐秘得很,至少她从来不清楚那种地方会在哪里。

    “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夙沙玖兰轻描淡写地道。

    “那为什么要借警察之手来处理呢?”桑琪低声再问,有能力找到,自然有能力处理,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讲什么合法性,她才不信夙沙玖兰有多奉公守法。

    哼笑一声,“总要体现一下他们存在的价值。”夙沙玖兰微勾起薄唇,含着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