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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如玺第4部分阅读

    语气告诉她:“不可以。”夙沙玖兰那样性格的男人,认定的又怎么会放手。

    “真是不公平的买卖。”桑琪嘀咕着翻了记白眼。

    “呵呵。”轻笑两声,晏子默不予置评,感情总是两个人的事,两厢情愿,便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

    不过,夙沙玖兰一旦认定了,便会让桑琪同样心甘情愿地喜欢上他,他那个人素来懂得抓住想要的东西,且绝不给对方后路,这样想来,对桑琪好像还真有点不公平。

    就像一只被豹子看上的小动物,再跑,也跑不出猎豹的视线范围。

    晏子默无声地笑了下,心下有点好奇夙沙玖兰这次是认真,还是玩闹,也许找一天可以和夙沙玖兰聊聊,毕竟一个是自己的战友,一个是好友。

    电话这边的桑琪皱了皱鼻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两人再聊了几句,晏子默要去休息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虚弱得很,一天内休息的时间仍是占了大部分。

    桑琪道了句祝福,便收线了。

    放下手机,将小兔子抱在怀里。

    休假这两天,白天她忙着写论文和报告,晚上抱着她的兔子看电影,或是和家人聊天。

    与以往同样的生活模式,却总觉得心里在惦念着什么。

    惦念的是什么,桑琪心底再清楚不过,于是人便郁闷起来。心情不好地趴在床上摊平,不小心压住了自家的小兔子。

    方才一直被桑琪抓毛,扯耳朵的小兔子终于被惹怒,张开嘴,结结实实地咬了桑琪一口。

    于是一声惨叫响起。

    桑琪看着中指上清晰的咬痕,再看向那只重获自由的兔子。

    咬了人的兔子完全没有犯罪的自觉,欢快地在她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兴奋莫名,兴高采烈,一双红红的兔子眼更是无辜地看着桑琪,像是被咬的人是它,而不是她。

    听到惨叫声过来敲门的桑妈妈看着坐在床上一脸郁闷表情的女儿,再看了眼地上跳得正欢的兔子,无比淡定地问:“怎么了?”

    桑琪举着手指,上面清晰的一排咬痕,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张面纸,小兔子咬这一下,虽然没有血流如注,但还是流了三四滴血,染在纯白的纸上,真是醒目得很。

    “你又扯它耳朵了吧。”桑妈妈肯定地道,丝毫没有心疼或同情女儿的意思,“去外面找个邦迪自己贴上吧。”语毕,径自回客厅去了。

    桑爸爸对此事也淡定得很,坐在沙发上,看到由房间慢悠悠晃出来的女儿,无比平淡地说:“别忘了先消毒。”便继续看他的电视。

    桑奶奶由厨房泡茶经过客厅,瞥了正在翻医药箱的小孙女一眼,便拿着杯茶回书房继续研究那个要动手术的病例。

    桑爷爷正下着象棋,抬头看看一脸郁闷的孙女,“谁让你前天把吃剩的排骨喂它了。”让兔子吃肉,就不要怪兔子会咬人。

    桑哥哥今晚有事,还没回来。

    桑琪边给手指擦着消毒药水,边默默地扫视了全家人一眼。

    真是的,都是为医的人,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就不能拿出平时对病人一半的同情心给她吗?

    要是夙沙玖兰知道这件事,不知会是什么反应,桑琪不禁思索着。

    第十一章 男人的“报复心”

    对于兔子咬了她,夙沙玖兰会有什么反应这个问题,桑琪并没有等多久便知道了。

    休假最后一天,在家闷了两天,终于想开了的桑琪决定带兔子出门去书店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买了两本要用的书,正打算去别处逛逛,便听到有人在后面唤她。

    声音不高,传入耳中,是那人特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慵懒且不容置疑。

    回过头,人便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衣着优雅讲究,一如初见时那般,脸上有着些微倦意,风尘仆仆。

    “我是不是应该说欢迎回来?”桑琪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侧头看着一身黑衣的夙沙玖兰,突然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又长高了?

    为什么看起来格外的高大?

    “迷路了?”夙沙玖兰问,对于她的话未做回应。

    上下打量了一下仅着一件大衣的桑琪,脸颊被北风吹得通红,短发贴在面颊上,笑弯的眉目,亲切可爱。

    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女人!夙沙玖兰忍不住蹙了下眉。

    “嗯?”某医生眨眼。

    “你在楼下转了两圈了,这附近有什么值得欣赏的风景吗?”除了一座座钢筋水泥构成的高楼和来往的人潮及车流,连店铺都少得很,结果她却在这转了两圈,让他不得不怀疑她迷路了。

    呃!桑琪左右看了下,完全没发现自己刚刚是在原地打转。

    回了夙沙玖兰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转了两圈?”桑琪问。

    夙沙玖兰向一旁的大厦指了下,“我刚刚在楼上。”刚下飞机,便接到电话,酒店这边出了点小问题,出于安全考虑,他才决定亲自过来看一下。

    不经意低头往楼下看时,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楼下没什么方向感地打转。

    所幸酒店发生的不是什么大事,夙沙玖兰对段秘书交待了一下,便疾步走下楼来叫住桑琪。

    即使没有在这遇到桑琪,晚一点夙沙玖兰也会打电话给她,他还记得自己说过要提早一天回来。

    匆匆下楼的夙沙玖兰没有看到身后的阿诚和段秘书交换了一个会心而暧昧的眼神。

    桑琪听到脑中有个声音跳出来大声嘲笑她,脸色不免微微发红。

    偏巧这时放在背包中的兔子欢快地蹿了几下,不知突然兴奋什么。桑琪拍了拍包包,觉得这只兔子最近真有些活跃得过分,而且体重也直线上升,已经要胖成一个球了。

    看向桑琪活动的背包,夙沙玖兰瞳孔微缩,拉过她没戴手套,冻得冰冷微红的手指上贴着一个防水的邦迪。

    “受伤了?”

    “哦,没什么,不小心被兔子咬了一下。”拍着包包,桑琪不在意地道,谁让她没事喂吃草的动物吃肉。

    举一反三,夙沙玖兰从来不是个笨人。

    视线落在桑琪斜垮的背包上,猜想里面装的应该就是桑琪的兔子,“在你包里?”夙沙玖兰确定地问,语气有着风雨欲来之势。

    可惜,桑琪完全没有听出来,“嗯,带它出来散步。”

    “现在还有事要做吗?”夙沙玖兰问。

    “没。”本来就是无聊才出来的,因为心里惦念着某个人,静不下心,做什么事也没效率,不过这话桑琪才不会说。

    倒不是怕夙沙玖兰得意,而是某医生不好意思。

    骨子里,桑琪也是比较传统的人。

    “上车,晚点我再送你回家。”心中径自有了决定,夙沙玖兰拉过她的手,温热的掌心包住她冻的冰冷的手,一下便驱走了团团的寒意。

    桑琪被他拉着,眼睛可以看到夙沙玖兰侧面,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向上看去形状优雅的下巴,微抿的淡色的薄唇,硬挺的鼻梁,点漆般深黑的眼眸,总是闪着坚定果决的神采,充满威慑力。

    这种人,只能是个领导者,实在不能想象他若是听令他人会是何种的情形。

    脑中转着不相干的思绪,人便被带进了车里,温暖扑面而来,一下子让她适应不良地打了个寒战,也一下子回过神来。

    “啊!我们要去哪?”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着想着就失了神,被拐上了“贼车”也没发现,桑琪咬了下嘴唇,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一个男人出了神。

    “我家。”夙沙玖兰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看到那个迷糊的女人瞬间睁大了一双水眸。

    心上空了两天的地方一下子便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夙沙玖兰明白心上空出的那一块,缺少的东西正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想念。

    心,不自觉地便思念上了这个女人。

    工作时态度认真严谨,甚至有些一丝不苟,心肠却比谁都软,那个心甘情愿收留小女孩,为了不相干的人去世而难过的她,那个难过着仍想弯着眉眼的桑琪便不小心跑进了他心里。

    坚强独立的她,在生活中却是如此的大而化之,不拘小节的让他想笑。

    再看到她生动的表情,生气或惊讶时瞪大的水眸,夙沙玖兰微微勾起唇,溢出一抹浅笑,笑意入眼。

    那个正瞪眼的女人看到夙沙玖兰缓缓勾唇一笑,无限魅惑,引人犯罪。

    谁说只有女人才可以一笑倾城又倾国的,明明男人也可以。

    尤其是很少笑的人,更具影响力,桑琪看着夙沙玖兰的笑容如是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花痴。

    修长的手指将她飘到颊畔的发捋到耳后,于是某医生便如乖顺的兔子般,垂下耳朵,让人宰割……不,是乖乖跟着人走了。

    与桑琪想象中相同,夙沙玖兰的住处偏向北欧风格,室内简洁,空间充满错落感,优雅而不显奢华,也不会过于沉闷,不失主人的性格特质。

    只不过,夙沙玖兰的家要比想象中的大上许多,人也多上几个。

    除去方才在车上,然后跟着他们一起上来的段秘书与阿诚,这间房子内还有四个人,还未包括正在打扫客厅的中年女人。

    桑琪打量了一下坐在靠阳台餐桌旁的四个人,四个人凑一桌,正好在打牌,穿着虽轻便,便怎么看也不像是夙沙玖兰的亲人或是朋友。

    四人见夙沙玖兰回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点了下头。

    看到跟在一旁的她,脸上的神情是再明显不过的怔愣,三秒钟后便恢复正常。

    桑琪看着那四个人,怪异的感觉浮上心头,越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水眸微转,扫向一脸淡漠,牢牢牵住她手不放的夙沙玖兰,“你从事什么不法行业吗?”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保镖,普通人可不会连在自己家里都有好几个保镖,看夙沙玖兰也不像怕死的人,一定有问题。

    真是敏感的女人!

    夙沙玖兰伸手揉上她的发,“改天再告诉你。”怎么听都是很敷衍的口气。

    不满地鼓起脸颊,她可不是二十几岁刚出大学的小女孩,一两句话便打发了。

    可惜某个男人决定不说的事情,还没有人可以让他开口过。

    “泡一杯红茶,一杯咖啡送到楼上客厅。”夙沙玖兰牵着桑琪边向楼上走,边对正在打扫客厅的张姐道。

    “好的。”张姐笑呵呵地应道。

    等看不到夙沙玖兰和桑琪的身影,忍不住向跟着回来的段秘书和阿诚问道:“那位小姐是先生的女朋友?”

    “也许会成为夙沙夫人也说不定。”段秘书精明的黑眸中闪着笑意,小声回道。

    阿诚也笑着点头,这两天在德国事情办得都很快速,谈好价钱,任对方好言挽留,想再招待夙沙玖兰几天,他都没有点头,定好机票便回国了。

    他记得,夙沙玖兰原本早先的计划是打算趁着这次到德国谈生意,顺道去英国看望一下老先生和夫人的。

    坐在餐桌边的四个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清晰地写着,以后他们是不是应该少出现在老板的住处,以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心中想着,都将目光转到了段秘书与阿诚身上,毕竟还有两个比他们更亲近老板的人,要不要识相地不当电灯泡,问这两人最合适不过。

    只要是人,都难免喜欢八卦,区别只在于八卦的程度不同而已。

    而就算是混黑道的,他也是人嘛!而他们最喜欢八卦的,自然是自己的老板。

    复合式的两层空间,楼上整体的空间都属于夙沙玖兰自己,日常商谈事情都在楼下的客厅,所以楼上的设计与家具摆设,更加有主人的性格特点。

    桑琪乖兔子一样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瞪着夙沙玖兰,大有今天他不给她答案,便不罢休的架势。

    “你的兔子呢?不放出来透透气。”夙沙玖兰道。

    “啊!”轻叫一声,桑琪想到被放到一旁的包包,那只傻兔子现在怎么没动静了。

    打开包包,那只兔子正趴地里面,老实地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正与桑琪来个大眼瞪小眼。

    一手抓起兔子耳朵,是只很小却很胖的兔子,圆圆滚滚,黑白相间的毛,提在手里分外的有分量。

    夙沙玖兰拎着兔子,勾唇一笑,说不出的阴森。

    张姐端茶上来,看到夙沙玖兰的神情不免一怔,小心翼翼地放下茶杯,疑惑的眼看看坐着的桑琪,再看看面色不善的夙沙玖兰。

    “让阿诚将这只兔子吊在阳台上透透气,一个小时后再放下来。”手一伸,将兔子交给张姐,回身拦住那个看到兔子被欺负,正在冲上来解救的女人。

    “那是我的兔子。”桑琪低喝。

    “如果不是你的兔子,我会将它直接丢出去。”将人拦抱在怀里,直视着她的眼睛,夙沙玖说道。

    桑琪气愤地瞪着他,“你干吗虐待一只兔子?”方才还和颜悦色地让她把兔子放出来透气,一转眼就要把她的兔子吊起来,这男人的个性是不是有些过于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它咬了你。”夙沙玖兰简洁地回道。

    桑琪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张姐边捂嘴笑着,边拎着她家可怜的小兔子下楼,“咬一下又不会怎样!”出那几滴血,连最宝贝她的爷爷都不在乎,谁让她自作自受。

    “它咬了你。”夙沙玖兰重复了一遍,将挣扎的人拖抱回沙发上坐好。

    四个字清晰地传入耳中,桑琪一怔,脑筋慢慢地转了一圈,明白他在说什么后,脸上瞬间浮上两朵红云,嘴上仍不平地说着:“你是不是太霸道了点,那只是一只兔子。”就因为兔子咬了她,就将它吊起来,怎么想……都是那只兔子比较可怜。

    心中想着,再想了下被吊起的兔子,桑琪忍不住没良心地喷笑出声。

    原来这就是夙沙玖兰的态度,霸道专制却含着温柔与关心,真是以行动做出最好的表示。

    心里的一角不免因此又软了些,陷在他给的温柔里,笑弯了一双眉眼。

    “敢做,就要付出代价,就算是一只兔子,也不例外。”他夙沙玖兰的人,任何人都动不得。

    “霸权主义。”水眸中流光闪烁,带笑的回视夙沙玖兰再认真不过的黑眸。

    “能让我霸权的人还没有几个。”带点傲然的口气,夙沙玖兰道。

    手指抚过桑琪的脸颊,自从发现喜欢这个女人,两人独处时,他最常做的便是抚着她的发,发质柔软,让他不禁想将人搂在怀中,但也只是想着,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的时间不过半个月,他还不想操之过急。

    似感觉到夙沙玖兰在想什么,桑琪眨了下眼,由下而上地瞄着夙沙玖兰。

    “心情好些了吗?”看着她亮晶晶的水眸,夙沙玖兰轻声问。

    问得没头没尾,桑琪心里一动,直觉清楚夙沙玖兰问的是什么,“你出院后,念念的外公便来将孩子接走了,念念的母亲应该也已经火化了,至于念念的父亲,听警方说邻居有人愿意证明他经常对念念母女动用暴力,至于念念母亲自杀是不是与他有关,没证据可以证实,大概会不了了之。”就算可以证明念念母亲的死与那个男人有间接关系,但最终不过判个两三年,便可以放出来,而这些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没有任何意义。

    逝者已矣!

    桑琪的眼神微暗,低声说着。

    人命是最脆弱的,但有些人却从不懂得尊重生命。

    “正因为每个人不同,所以才有这个复杂的社会。”注视她黯淡下去的眼神,夙沙玖兰淡淡地道。

    “我只希望那个孩子可以健康快乐地长大,不要再受到伤害。”但伤害她的那个人是她的父亲,有些事情总是充满着无奈。桑琪靠在沙发上,想将什么东西抱在怀里,却发现夙沙玖兰的沙发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过来。”

    迟疑了下,桑琪还是靠了过去。

    夙沙玖兰的怀抱很暖,宽阔安稳的令人安心。

    一个人可以拥有很多,一个人也许什么都没有,但只要能安安稳稳地走完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抚着桑琪的背脊,室内一片安静平和。

    地热暖气将寒冷隔离在玻璃窗外,一室温暖。

    玻璃茶几上飘着热气的红茶和咖啡已经渐渐凉了下来,茶色深褐,咖啡沉淀,两者的味道混合在空气中,分辨不出哪个味道更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