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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我的心第4部分阅读

    了。

    “我本来就是专业的啊,我大学念的是建筑系。”凌希淡淡地说着。

    啊?谢语恬一怵。脑海中的记事本哗啦哗啦地翻地起来。隐隐约约的,她想了起来,5年前她起诉凌希的时候,看过他的资料,好像他确实是大学本科毕业的。那时候,她没有十分留意,一心觉得他的学位是用钱买回来的,可是,现在,看到他亲手做的模型,她的心乱了。如果,如果当时他没有锒铛入狱的话,现在、现在……她想不下去了。

    一沓稿纸伸到了她的面前。谢语恬从混乱的思索中回过神来。凌希脸上掩不住得意的神情,像献宝似的向她说道:“喏,这是我的设计图。”

    谢语恬接过这沓小心保存着的稿纸。她一页接一页地翻着。渐渐地,她为凌希的才华而震惊。她一直以为,凌希的脑袋里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就乏善可陈了。可是、可是……她细细地看着,遇到一些看不懂的地方,她还向凌希小声询问——她实在太震惊了。

    凌希看着谢语恬美丽、睿智的脸。这个传奇式的检控官的确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很不同。看到这些设计图,她没有像一般人一样,发出肤浅的赞叹,然后把图纸合上了事。虽然,她应该不是十分懂得建筑外观设计,但是她看得很细致、很专注,这是对设计者最好的尊重。凌希端详着她细腻的五官,5年了,他整整5年没有看到她了。尽管,在狱中他看过她的照片,但是,照片不比真人,现在的谢语恬,分外迷人。

    5年前,她还很年轻,面孔上透着稚气。在法庭上,当她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凌厉与正气时,莫名其妙地,凌希感到不舒服,他希望这个玲珑的女子能够更自然、快乐些。现在,她成熟了,女性的妩媚表露无遗。她依然保持着少女般的轻捷体态,白皙的肌肤晶莹剔透,即使不施黛粉,依然完美,浓密卷曲的睫毛下,大大的眼睛聪颖、美丽。她是苗条柔弱的,但是,她也是坚强勇敢的——她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女人。

    一缕发丝滑了下来。谢语恬轻轻一拨,把发丝拨到了耳后,注意力丝毫没有从图纸上转移。但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在凌希看来,风致嫣然。一瞬间,他的心中空荡荡的,一颗心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刀剜了出来似的。他难以思考、难以呼吸……酸酸、甜甜、涩涩的滋味索绕在他的喉头,原来心脏应该在的位置现在空得让人发颤。

    凌希蓦然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爱上了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一开始,他对她是出于一种男性对女性的保护,但是,现在,他没办法再掩饰下去了。

    凌希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算了,即使她是警恶锄j的检控官,即使他的家族是扎扎实实的黑道……让这些该死的东西都到一边去吧。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他的心早已给了她。不由自主地,凌希走到了谢语恬身边。

    察觉到凌希的走近,谢语恬微笑着抬起头,指着一幅室内设计图兴冲冲地说:“这是你的  drea  hoe吧,看得出你很用心设计……”她清秀的脸上绽放着迷人的笑靥,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好看地动着,隐隐露出雪白的口齿……凌希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他蓦地垂下头,在那雀跃的小嘴上轻轻一吻——

    像通电了似的,凌希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心脏和灵魂又回来了。他醉了,即使是如此淡、如此轻的一个吻。他微微喘着气,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的人儿。他好爱她,压抑了良久的感情忽然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凌希嘴唇发着抖,他要告诉她——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在凌希的右颊响了起来。谢语恬颦着眉,好看的脸儿皱着,“你……你……”她吐出了两个字,气恼地飞快转身离去。

    “恬恬!”凌希张开了嘴想喊,可是,这两个字忽然哽在了他的胸臆间,怎么也发不出来。他望着谢语恬远去的背影,心乱如麻。

    哆嗦着打开了自家的大门,谢语恬扑到了沙发上,把脸深深地埋在了那一堆靠枕里。她感到身体在发烫,浑身上下无所适从。“怎么回事?我……我……”她脑中一片混乱,方才凌希吻住她的画面却鬼使神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凌希清澈的眼睛、分明的五官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里。而他那男人味十足的唇传来的温柔触感现在还停留在她小巧的唇上……

    天哪!谢语恬忽地站了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快得几乎要让她窒息了。她神经质地抬起手来,想抹去嘴上凌希残留的味道,但是,手举到一半,又硬生生地顿住了。她惊恐发现,自己居然有些不愿意把这奇妙混乱的感觉抹去。

    手足无措地,谢语恬拿起了电话,拨通了好友米兰的号码。

    “喂……”米兰那漫不经心又活力充沛的声音传了过来。谢语恬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失声喊道:“米米!”

    被她一反常态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米兰赶忙集中精神,关切地问:“恬恬,怎么了?”

    “米米……”谢语恬说不出话来,声音里居然哽咽了起来。

    “恬恬,出什么事了?”  米兰大吃一惊,“别紧张,告诉我。”

    “有、有……个男人,他、他、他吻了……我,我……我……我好乱……”一贯伶牙俐齿的谢语恬竟然口吃了起来,她六神无主地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米兰怔了好一会儿,终于有些明白了,“刚才有个男人吻了你?”

    “嗯……”

    “你心里很不舒服吗?”

    “嗯……”

    “开心吗?”

    “怎么可能!”

    “生气吗?”

    “不知道。”

    “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我也说不清楚。麻麻的,心里很难受,好像连喘气都有些受影响似的。”

    “喔,那是不是像一窝蚂蚁在你心房里爬了爬去?”

    “米米!你好恶心!”谢语恬大声叫了起来,“不过,不过,好像又蛮形象的。”

    电话线那头,米兰静默了几秒。忽然,她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如此之响亮,以致谢语恬必须把听筒移开自己的耳朵。

    她不停地笑着,谢语恬很奇怪她为什么还没有岔气,“米米,你笑完了吗?”她不满地问道。

    米兰喘着气,好容易才发出声音来:“小傻瓜,你真迟钝得可以!

    “哈?”谢语恬不明所以然。

    “傻瓜,我真替你高兴!”

    “高兴?”

    “当然啦,你这个工作狂终于恋爱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一辈子做老姑婆呢!”

    “恋爱!”谢语恬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对!你这个感觉啊,只有在恋爱中的女人才会有!不骗你,当初我亲亲老公追我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

    不会吧?完了、完了……谢语恬眼前一黑。

    “小傻瓜恬恬,我不和你说了,你应该找那个男人去逛逛街、拍拍拖,就像我和我家老公那样!啊,他叫我了,我们现在要去看电影,下次再和我说说你的恋爱故事好了。要不,你把他带出来给我们瞧瞧?”米兰在自顾自地笑着。

    谢语恬说不出话了。

    米兰不满地嘟囔着:“好了、好了,不带就不带。不过,等你们水到渠成了,记得给我看看他啊。好了,我们要出去了,再见!”

    “喂,米米!”谢语恬叫了起来,但是,电话里只是发出了“嘟——嘟——”  的有节奏的声音,那个急性子的米兰把电话放下了。

    谢语恬怔怔地抓着电话听筒,眼光落在了家中的一面镜子上。在镜子里,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满脸绯红,双眸里有着异样的神采,脸上的表情写着激动、不安。羞涩、迷们、甜蜜……她惊恐地看到了一个恋爱中的女人。

    “天啊,我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谢语恬在心中呐喊。与凌希相处的画面像放电影一般在她眼前翻开。毫无疑问地,她很早就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

    谢语恬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怎么办,怎么办?”她第一次如此为难。这种心情比当初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方羿风有了爱人还难受。

    “天哪,他是黑,我是白啊,这可怎么办哪!”谢语恬自言自语。是啊,那个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分子,外号叫“骑士”,5年前她曾经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啊,慢着!5年前!

    谢语恬的脑海里猛地飘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检控官,想象一下你临死前的瞬间吧。她像失了魂似的直直地站着,一动不动。

    那个死亡游戏!那个该死的死亡游戏!

    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她身后把她牢牢地抓住了,很紧,紧得让她无法呼吸。对了,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当年在法庭上被她称为无心骑士的男人,向她发出了死亡战书,让她和他玩那个死亡游戏。他曾经千方百计地让她想象一下临死瞬间的可怖;曾经抓着她的亲朋好友的照片向她胁迫……“这些我都忘了,我竟然都忘了!”谢语恬喃喃自语,紧紧地抓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她是忘了,因为凌希的一次病中照顾、一次帮忙、一次解围、一次邂逅……一个吻,只因为这些,她就忘了凌希最初接近她的目的,以及凌希带给她的恐惧!

    “不!不!不!”谢语恬抱着头蹲了下来。眼泪随着她愤怒的喊声流了下来,淌进了嘴里,咸得发苦。再一次,她真切地感受到那个无心骑士凌希的恐怖:他接近她,对她很好,告诉她他爱他,也让她爱上自己……然后……然后再一把把她打在地板上,让她起不来!永远站不起来!

    “这太恐怖了!”谢语恬恍惚地摇着头,仿佛要驱散这令人窒息的想法。凌希这么做算什么?先给她谢语恬一颗糖果,然后一刀扎在她身上,最后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

    此时此刻,谢语恬的心头正像撒了盐一般,热辣辣地疼,“幸亏啊,幸亏,我还算理智!现在还早!”她一边愤恨地说,一边用力擦掉腮边的眼泪。她站了起来,再次盯着镜子。镜子里面,一个单薄瘦削的人影直直地站着,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凌希,你好狠!”她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狠狠地说道。

    一夜无眠。

    早上起床,在盥洗室里,谢语恬端详着憔悴的自己。只是一夜,她看起来就变了许多。一双大大的水泡眼要多冷漠就多冷漠,脸上的肌肤毫无血色……一夜之间,她竟然显得有些苍老了。谢语恬暗暗心惊。她叹了口气,翻箱倒柜地找出只在参加隆重场合才用的化妆品,希望通过这些来掩饰青黑的眼圈,为苍白的双颊增添颜色。

    无精打采地草草喝了些牛奶,谢语恬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远处,一个人影迎面而来。

    “恬恬!”远远的,传来了凌希高兴的声音。

    谢语恬反射性地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他。凌希的头发有些乱,衣服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套,眼睛亮亮的,可是里面却布满了血丝,隐隐约约地,眼下还露着点青晕。一看就知道,他没睡好。

    “恬恬!”凌希在她身边站住了,双手背在身后。

    “嗯?”谢语恬戒备地张大眼睛看着他。一只手悄悄伸进了手提包里。她在手提包里放了一根电击棒,她警戒着,凌希一有所动作,她也会动起来的。

    “送你!”凌希的双手倏地从伸到了她的面前。一艘可爱的帆船模型端端正正地躺在他的手掌中。

    谢语恬看得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那只没有完工的帆船,不过,它已经变了模样。桅杆装了上去,雪白的帆在早晨清凉的微风中轻轻飘动;船身上了漆,天蓝色和白色相间,令人不由地想起了蓝天白云;船头甚至还用漂亮的英文花体字写上了船名——the

    heart  of  ocean,海洋之心。有些俗气,但是却似乎蛮真挚的。

    谢语恬的目光从模型转移到了凌希的脸上。还是那张干净的脸,短短的头发下面,整个脸庞生气勃勃,一点狡猾、阴险的神情都没有表露出来。谢语恬禁不住苦涩地笑了。

    终于察觉到谢语恬神色有异,凌希扬起了眉毛,“恬恬?”

    谢语恬轻轻摇着头,先是冷笑,接着变成了大笑。笑声在宁静的早晨听起来有些刺耳。“恬恬!”凌希诧异地提高了音量。

    谢语恬的笑声嘎然而止。她冷冷地瞪着凌希,“你的演技太好了,好得让我不寒而栗。”她的声音好像结了冰。

    凌希大骇。他怔怔地看着谢语恬那张冷漠愤怒的脸,心中一片茫然。“恬恬,你不喜欢这艘帆船吗?”他问了一句傻兮兮的话。

    谢语恬鼻子里“哼”  了一声,“别扮天真了好不好。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啊?”凌希仍然一片迷惘的样子。

    谢语恬嘴角挂着冷酷的笑,踮起脚跟,在他耳边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想象一下你临死的瞬间吧!”

    凌希愕然地听着她的话语。她温暖的气息细细地吹到了他脸上,但是,他的心中一片冰冷。

    谢语恬退后了几步,嘴角轻轻扬起,“这是你和我说的吧?5年前说过一次,5年后好像还说过了几次。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把这句残酷无情的话抛之脑后吗?凌希,你真是个无心骑士,你的死亡游戏真的很好玩!”

    凌希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谢语恬淡漠地望着他,“怎么了,词穷了吗?你好狠,你在干什么?让我爱上你,然后再无情地给我一枪?你要让那个闻名遐尔的死亡游戏再加上爱情的元素吗?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会一头栽进去吧。上个月我父母的车祸就是你搞的鬼吧,先害了人,再挺身而出当好人?你真的好狠!”

    凌希长出了一口气,他正色道:“有些事我是没办法说清楚。但是,谢语恬,我真的迷上你了,这是真话,我29年来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肯定。”

    谢语恬把双手抱在了胸前,“迷上了我?凌先生,你可说得真动人哪,我听得很感动,感动得浑身冰冷!同样的把戏,你还是别再玩下去了。给你的游戏写个新的剧本好了。”

    “你!你好残忍!”凌希感到自己一口气压在胸臆间提不上来,心中好像有一把刀子狠狠地剜着自己的血肉。

    “哈哈哈,”谢语恬仰天大笑,“到底谁残忍?!凌希,你是我见过的最残忍、最阴险、最卑鄙的小人!你要小心,别走错一步让我们抓住!”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有这样一个小人爱你。”凌希淡淡地说道。他感到自己一口气也吸不进去了。心房和肺部都空荡荡的,无从依附。

    谢语恬上下打量着他,“你要玩?好吧,我就老实地告诉你,我谢语恬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就是方羿风!想和我玩爱情,你还是省省吧。”

    “方羿风!那个警察?!他已经结了婚!”凌希难以置信地嚷着。

    “是又怎么样?即使他不爱我又如何?我只喜欢他!我从来就是黑白分明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说完,谢语恬扬长而去。

    走出几步,她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去,镇定地说道:“你放心,你的死亡游戏我还是会玩下去的。不过,请你换一个戏码。另外,也请你遵守我们的协议,别动我的家人和朋友。不过……”她冷冷地扫了凌希一眼,“你不像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她残酷地说着。

    “你——”凌希用力喘息着。

    “把那艘帆船模型收起来吧。你邪恶的用心不配这艘可爱的船!”说完,谢语恬大步走向停车场,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对了,谢语恬,就这样,面对这个可憎可怖的男人一定要这样!别心软,千万不能中计,不然,不然……

    第六章

    谢语恬毫无胃口地搅拌着面前的意大利粉,碟子里混着芝士的新鲜肉碎不知道为何看起来竟然有些令她恶心。一股酸水涌到喉头,她强忍着冲到了餐厅盥洗室,“哇哇”地吐了起来。当她终于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地走出盥洗室,一只手把她拦了下来。手里有一包纸巾。

    谢语恬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来人是谁。她弄不清这已经是近来凌希第几次毫无预兆地闯进她的生活了。他好像是一个幽灵,又好像是一个窥视者,在她的身边如影随形。

    “擦擦吧,你的脸水淋淋的。”凌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