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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我的心第2部分阅读

    么?!我警告你,不许动他们!他们和我们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凌希突然笑了,清俊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阳光,

    “原来你就是这四年来一直资助他们的恬恬姐。”

    谢语恬大怒,“是又怎么样?如果你是男人的话,还不快滚!”

    凌希愣了一秒钟,接着他捧腹大笑,“好好好,反正现在和你这母老虎说不清楚。我这男人只好先‘滚’了。”他刻意强调那个“滚”字。

    明仔急了,想要说什么,但是凌希摆了摆手,礼貌地向他的外婆道了声再见,转身离去了。

    谢语恬松了口气。她迭声地责备的问明仔为什么轻易就让陌生人进屋了,还谈得那么投机。“总之,以后,你得谨慎一点!你快18岁了,该像个大人了。”谢语恬最后语重心长地总结着。

    明仔的外婆吃惊地说:“恬丫头,那个人不是陌生人啊。”

    “婆婆,你怎么才认识他几分钟,就随便和他熟了?那人是个危险分子啊!”谢语恬为老婆婆的不开窍而着急,更气凌希从老人家身上下手。

    “恬恬姐,凌二哥从我十岁那年就资助我们家了。不过,五年前,他被一个黑心检控官冤枉,入了狱,所以,四年前,我才迫于生计,找了那个工作……”

    啊?冤枉?黑心检控官?入狱?谢语恬为之气结。她半天摸不清状况。这么说,凌希认识明仔还在她前面啦?

    费了好一会功夫,她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七年多前,10岁的明仔就想入黑社会了。天真的他以为只要跟了老大,就会有人帮他照顾外婆了。那时候,他跟的所谓“老大”恰恰是黑虎帮的一个小地痞。一个偶然的机会,凌希看到了他。他不忍心一个10岁的孩子傻乎乎地跟着大人喊打喊杀,把他“赶”  出了黑虎帮。然后,他了解了明仔家里的困难,就一直资助他们,直到入狱。

    谢语恬昏头昏脑地走出明仔家那栋破旧的公寓。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明仔的话:“凌二哥虽然在名义上是黑虎帮的二爷,但是,他从来不管帮里的事务的。他只是一个挂名的黑社会。他的名字在真正的黑社会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既然是这样,五年前,他有没有可能什么事都没做过,只是单纯地替他大哥顶罪呢?在一刹那,谢语恬置疑了自己的判断。但是,马上,她就对自己说:“如果他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好人,就不会明目张胆地来恐吓我了。”  总而言之,以后她的路,很难走,凌希的“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谢语恬黯然神伤。

    半个多月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谢语恬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了。但是,她内心深处依然忐忑不安,死亡游戏一点也不好玩,她实在不愿想象自己临死的瞬间,一点都不想。

    又是一个懒散的星期天,谢语恬足足睡到正午才起床。她闲适地走到凉台上,张望着对面凌希的公寓。这阵子,凌希很少马蚤扰她,他凉台上的望远镜好像也收了起来。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谢语恬心寒了起来。她宁愿那个无心骑士常常出现,至少这样自己不会太被动。现在,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感到四周充满了敌意。这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电话铃刺耳的响了,谢语恬不想接。“吡”的一声,电话录音的提示音响了起来,谢语恬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是谢语恬,很抱歉,现在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您在‘嘟’的一声后留言。”

    “嘟”,提示音响了。肖铃童急促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恬恬,快来医院,你的爸爸妈妈刚刚出了车祸,送来我们医院了。警察说事故有疑点,具体情况我现在还不清楚……总之,你来了再说吧。”

    谢语恬愣了几秒钟,等她反应过来,扑向电话的时候,肖铃童已经挂了电话了。谢语恬抓着听筒,努力想找到自己的思绪,但是,她什么都抓不到。

    她的心狂跳不已,耳边只是不停的回荡着肖铃童的声音:你的爸爸妈妈出了车祸……警察说事故有疑点……

    “疑点”这两个字刺激得她脸通红。猛地,她大叫一声,冲进厨房拿了点什么东西,转身就跑了出去了。

    凌希的门铃响个不停,不时还伴随着重重的捶门声。“简直就像是擂战鼓嘛!”凌希放下手中的模型,不满地趿着拖鞋,走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把菜刀就在凌希面前飞快地掠过。凌希本能地向后一闪,躲过了可能是致命的一击。然而,第二刀随即而来。凌希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吓着了,他一只手稳稳地捉住了执刀者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身边一带,另一只手狠狠地把刀子从来人的手中撬开来。

    出乎意料,来人的手腕很纤细,但她把刀子抓得很紧,以致凌希一下子夺不下来。

    不过,这还不算令人吃惊,当凌希把来人从门背后拽出来的时候,他吃惊的发现执刀的人居然是谢语恬!

    “老大,你在搞什么?!”他脱口而出。

    “你填命来!”谢语恬大喊着,拼命一般挣扎着向凌希冲过去,浑然不顾双手被握。

    凌希皱了皱眉,他很快夺下了谢语恬手中的刀子,

    “填什么命啊,谢检控官?你说清楚再动刀子好不好?”他看看手中的刀子,天!一把菜刀?!凌希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个检控官居然拿菜刀和人家拼命?他的嘴角抽了抽。

    凌希嘴角的动作在怒火中烧的谢语恬看来,简直邪恶无比。她不顾一切地向他扑了过去,用肩头使劲地撞着凌希结实的胸膛,脚也用力地踢着他的双腿。“混蛋!凶手!”一边打,她一边大叫着。

    “嘿!小姐,你别太过分了好吗?”凌希有点不快了。莫名其妙地被人用刀指着并且打一顿可不好受啊。虽然谢语恬的力道有限,但是,她拼命似的攻击打在身上,还是有些疼痛的。

    凌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握住谢语恬的双臂,然后,他托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厉声说道:“好了,小姐,闹够了!”

    谢语恬凌空挣扎着,歇斯底里地踢着自己的双脚,但是,一切都是徒然。面对身强力壮的凌希,她只感到自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般无助。猛然,她看到凌希宽阔的肩膀离自己很近,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肌肉。

    凌希肩头猛地一疼。他没想到谢语恬会出动到牙齿攻势,更没料到她会咬得那么凶,简直像想把自己的一块肉咬下来。那势头好像他们有不共戴天的世仇似的。

    他本能地想把谢语恬摔开,但是,正当他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她脸上,赫然发现,谢语恬明亮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满眼泪光的她此时此刻显得分外的脆弱。说不出原因,凌希没有动,他任由谢语恬咬着自己的肩头,发泄着心中的愤怒。

    谢语恬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很快,她的嘴里就混满了凌希的血和自己的泪。刚开始的冲劲渐渐淡却了,她感到自己的力气随着凌希的血一点一滴地丧失了。她慢慢地把牙齿上的力道放松了许多,她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伏在凌希的肩膀上,呜咽着。

    “够了吗,谢检控官?”凌希把她放了下来,不轻不重地往沙发上一掷。谢语恬泪眼婆娑中,看到了他那张毫无恶意的脸,“你说好不动我的家人朋友的!你混蛋!混蛋!我……”  她抽噎着,没有生气地单调地骂着。

    “我做了什么?”凌希有点奇怪,他半点都摸不着头脑。

    “你装傻!”谢语恬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推了凌希一把。但是她的力气好像都被凌希吸收了似的,凌希像堵墙,纹丝不动。

    “你说,干吗开车撞我爸爸妈妈?无赖!欺负老人的懦夫!”谢语恬指着凌希的鼻子,搜肠刮肚地找着她认为是最恶毒的话来骂凌希。

    凌希沉默了一会儿。他半天才明白过来,应该是谢语恬的双亲出了车祸,她以为是自己千的了。看不出,身为检控官的她,还真孝顺。不过,想不到,她会这么冲动。但是,她骂人的本事真是不怎么样。他微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冷血怪物!”谢语恬有气无力地骂着,她感到自己的双腿渐渐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喂!”凌希在适当的时候伸出长胳膊,搂住了谢语恬下坠的身子。把她安放会沙发上。望着彷徨的她,凌希正色道:“谢语恬,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动过你的父母。”

    谢语恬抬起头,打量着他的面孔。她不得不承认,在他脸上,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狡黠的神情。凌希要么真的没有动手,要么就是个可以拿奥斯卡奖的演员。凭着谢语恬阅人无数的经验,她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

    “你真的没有做?”她问道,语气已经温和了些。

    “是的!”他斩钉截铁地答道。

    谢语恬失神地看着光洁的地板,半晌,她开口道:

    “暂时相信你。”

    凌希问:“你确定你的父母出车祸纯属意外吗?”

    “我的朋友说,警察认为车祸有疑点。”谢语恬无力地说着,仿佛张开嘴巴的力气都有限似的。

    “那你父母的伤势怎么样?”

    谢语恬闻言半抬起头,眼神落在凌希的脸上,空洞的瞳孔里没有任何神情。凌希被她盯得有点不舒服了,“谢语恬?”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伤得怎么样了……”谢语恬懦动着双唇,梦吟般地呢喃着。

    啊?!凌希长叹了一口气,“他们在哪个医院?你还不快去?”

    “喔,对啊。”谢语恬梦游似的站起来,踉跄地向大门走去。

    看着她与平常冷静的样子截然不同、失魂落魄的模样,凌希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哪家医院?我送你去吧。”

    谢语恬无神地转过神,呆呆地注视着凌希,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天,我是发疯了吗?居然主动提出送一个刚刚要我的命的女人出去?!凌希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拿了摩托车钥匙,半推半拉地把谢语恬带出了门。

    “哪,把安全帽戴上!”他把帽子扔给谢语恬,谢语恬顺从地戴上了,“扶好了;我要飙了!”他喊道,摩托车轰鸣着绝尘而去。

    很快,他和谢语恬已经站在了医院的急诊室。

    “问一下你的父母在哪里啊。”看着恍恍惚惚的谢语恬,凌希忍不住开口提醒她。

    “我……我害怕……”谢语恬含着泪,抽噎着。

    “真受不了你!亏你还是个检控官!在法庭上的神气到哪里去了?!没用!”凌希说着刻薄的话,转身去询问护士。好不容易,他弄明白了,虽然谢爸爸头部受了伤;谢妈妈手臂、小腿骨折了,但是都没有生命危险。

    “早问清楚不就得了吗?看来谢语恬到底还是女人,一遇到大事就手足无措了。”他嘀咕着,在心里准备着话奚落谢语恬。

    但是,当他看到谢语恬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茫然若失地等待着自己的样子,他的心软了。“算了,她是个女人。”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快步走到谢语恬面前,尽量简短而准确地告诉她双亲的情况。

    终于明白双亲没事之后,谢语恬着实松了口气。恰巧在这个时候,肖铃童出现了,她一把拉住谢语恬的胳膊,半带责备地说:“恬恬,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快,你妈要做手术了。”谢语恬赶忙跟着肖铃重跑走了。凌希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我好像演了出闹剧似的。”

    他转身欲走,忽然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这才想起来,谢语恬一直傻兮兮地提着他的安全帽,现在,帽子和她一起走了。他忿忿地骂了声晦气,寻找起谢语恬来。

    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他找着了谢语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无声地哭泣着。她纯净的脸上左一条右一道地布满了泪痕,狼狈不堪。

    望着孤独无助的她,凌希诧异地发现,自己居然动了动侧隐之心。他努力摇了摇头,仿佛要把自己满脑子的想法都抛出脑外似的。“谢语恬,我的安全帽。”他走过去,向她伸出了手。

    “喔……”谢语恬慌里慌张地把一直提在手里的安全帽递给他。

    “我……我走了。”

    “嗯……”谢语恬答了一声。看着像个木头娃娃的她,凌希无名火又起来了,怎么这个女人连“谢谢”都不说一声吗?

    刚要转身就走,他不经意间看见谢语恬提起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左眼。一下,两下……该死,这个女人想把自己的眼睛揉烂吗?他可怜起她漂亮的眼睫毛来了。看着她触目的举动,他忍无可忍,走上前去,有点粗鲁地拨开她的手,凶巴巴地说道:“别揉了,脏死了!”

    “我的眼睛不舒服,看不清楚。”谢语恬低低地说道。

    “唉——”凌希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他托着谢语恬的下巴,“让我看看。”谢语恬水葡萄似的双眼呈现在他的眼前。他清楚地记得,过去,这双秋水般的眼睛是多么的明亮,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看你,眼睛都哭肿了,当然不舒服啦!”他没有感情地责备着,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这阵子,由于赶着砌房屋模型,他自己的眼睛也很疲劳,常常需要滴眼药水。

    谢语恬接过眼药水,但是依然愣愣的,没有任何的动作。凌希无奈地拿过瓶子,“抬头!”

    谢语恬听话地仰起了头。凌希轻柔地帮她每只眼睛都滴了两滴眼药水。“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会好点了。”谢语恬乖乖地闭上眼睛。凌希肆无忌惮地端详着她,她的眼皮上原来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在她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风致嫣然。“她还是有点女人味的。”凌希不由自主地想道。

    正在凌希出神当儿,手术室的门开了,肖铃童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恬恬,手术非常成功!”她喜滋滋地报喜。

    谢语恬甜甜地笑了。这个笑容很灿烂,把她脸上的阴翳一扫而空。病床推出来了,她赶忙站起身,关切地注视着病床上仍然在昏睡的母亲。

    凌希耸耸肩,“看来,我得退场了。”他吊儿郎当地向外面走去。

    突然,略略有点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凌希!”谢语恬叫住了他。

    他不由得停住了脚,回过身去。

    谢语恬向他报以一个他印象中最美丽纯洁的笑容,

    “对不起!……嗯……谢谢你!”

    第三章

    谢语恬觉得很累,很累。

    这些天来,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住院的双亲,整日睡眠不足。谢妈妈本来就是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没有住过一次院。她对自己躺在病床上,什么都做不了而感到腻味极了,经常发脾气,谢语恬得像哄小孩似的哄她,逗她开心;谢爸爸撞了头,虽然医生说问题不大,但是他常常有头疼的后遗症,使得谢语恬心惊胆战的,生怕父亲有什么症状没有检查出来。

    最后证实,谢语恬父母那天开的车子刹车被人做了手脚,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警方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方羿风告诉谢语恬,他认为这次事件只是想给她一个警告,以后,危险的事情还会陆续登场。他建议谢语恬24小时找人保护自己。但是谢语恬终究没有找保镖,她那颗疲惫的心全被担心占满了,容不下任何心绪。

    这天,谢妈妈突然说想吃苹果,谢语恬很高兴,因为自从车祸以来,她妈妈的胃口一直很差。她喜滋滋地递给母亲一只鲜红的大苹果,但是母亲却皱起了眉头,她说自己想吃那种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看着母亲瘦了一个圈的脸庞,谢语恬心酸不已,当即开着车,全城兜着圈子,找母亲想要的苹果。

    皇天不负有心人,谢语恬终于在一个规模不大的水果店里找到了一半青一半红的苹果,她一口气买了10斤!当提着沉甸甸的苹果进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冲动。

    天色不早了,谢语恬觉得身子粘乎乎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多年扁桃腺发炎的经验告诉她,自己的扁桃腺有出问题了,而且,好像还不轻。“还是先回家洗个澡,吃点消炎药好了。要是现在病倒,那可太不是时候了。”她对自己说。

    水果店离她家不远。但是,在这段路里,她感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