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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卿狂第4部分阅读

    ,总会花掉她泰半以上的精力。桌上还有他没喝完的女儿红,她倒了点酒,稍微浅尝,继而又一口喝光。

    女儿红有点甜、有点酸,更有浓浓的酒香,特别的是喝了却不会醉,是一种奇特的酒,西门凤霄对她而言也很特别,明明对他没有好感,他一接近,她便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距离却好似慢慢拉近了……

    真怪不是吗?

    十天过后他们又会变得如何?她应该能顺利度过吧?

    “琵琶?”

    抬头看见冯定睿,她起身相迎。“冯大哥!如何,你是不是少爷?”

    “不,他认错人了。”冯定睿低着头,意兴阑珊。

    “可惜。”她失望。

    “为什么?”

    “如果你是少爷,爹或许就不会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她天真的想。

    “也许吧……”

    “冯大哥,你没事吧?”轻易便察觉他脸上的疲累。

    “没事,只是有点累,我先回房休息了。”

    目送他的背影,单琵琶眸子添上几许落寞,她实在很想跟他说刚才与西门凤霄谈好的条件,继而又想起必须信守承诺,只得放在心底。

    看来,这件事真的必须靠自己。

    第五章

    十天,在西门凤霄的别院一决胜负。

    单琵琶已打定主意绝不受他影响,十天后便能彻底摆脱他。

    “跟我单独住在一个地方,真不怕?”

    “我都答应前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若怕,压根不会来。

    虽然总骂他卑鄙无耻,不过事实上他还不曾强逼她什么事,只除了两次的吻之外。

    比起那两次的吻,她更在意的是当她今天早上对冯大哥说要暂时住在亲戚家的时候,他竟然不似平常担心她的模样耳提面命,反倒是简单说了一句小心而已。

    如此与她保持冷淡的关系已经好几天了,自从西门凤霄在凉亭吻她之后。莫非他不守信用偷偷跟冯大哥说了?

    “很好。”和她私下相处,便是要她对自己卸下心防。

    “西门凤霄,你没将事情告诉冯大哥吧?”

    “单儿,我真伤心,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她不客气回应:“没错。依你的表现,我实在很难相信你。”

    他笑,“看来得顺便让你信任我了。这十天内,不准你提起冯定睿的名字,提起一遍多留一天,如何?”

    “若你提起便少一天,如何?!”她绝不吃亏。

    “你真懂得谈判,成交。进来吧,这里是我刚买下的别院,你是第一个进来的客人。”他伸手欲迎。

    看了他的笑脸一眼,她拒绝握住他的手,诡异的是,她竟又自他眼底看见一抹受伤,是不太担心他会伤害自己,可前车之鉴让她实在很难相信他不会又耍计谋。

    西门凤霄不动声色欲收回手,佯装不介意的神情却露出一丝破绽,下一瞬,单琵琶还来不及思索为什么,手已经伸了出去,主动扣住他的大掌。

    他神色一惊,注视着她,唇微弯,“跟我来,我带你逛逛。”

    朱红大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又一处精致的庭园造景。屋子并没有特别装饰,重点是摆在外头,小桥底下流水潺潺,鱼儿悠游于水中,自在逍遥;走在由石子铺成的路上,两旁尽是栽种的植物,有的正盛开,有的正等待明年初春绽放美丽。

    石子路弯弯曲曲、正好绕过整座别院一周,走了一圈,美景一览无遗。单琵琶十分喜欢这座庭园,其中最满意的是里头竟有种植梅树,所有花卉之中,她最喜欢梅。

    “还没开花,因为这儿偏南,相信再一、两个月梅树便会开,到时候若你喜欢,可以再过来欣赏。”

    怎么听起来像是他特别为自己栽种的?

    “你喜欢梅树?”

    “是,我喜欢它的坚忍不拔,小巧的花朵却蕴涵无限的力量,仿佛也在告诫我,不该太早放弃,坚持方能得到我想要的。”最后一句话他是望着她的侧脸说。

    单琵琶有所察觉,继而缩回手,更不敢回视。

    “坚持是好事,并不代表事事都能如你所愿,有时候放手才是最好的。”她意有所指。

    “可若不坚持,又怎知这次不会如我的意呢?”

    “总之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若你真要坚持到底,谁也挡不了你。”

    “单儿……”西门凤霄轻轻将她的脸扳过来,欲看透她的心。

    两双眸子难得交缠在一起,应该厌恶的感觉此刻竟找不到半分,就好似她未曾讨厌过他,气氛融洽得好似他们本该如此相依。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莞尔,俊美的脸更添一丝魅力,深深震荡她平静的心湖。

    不!她不该受影响。

    “那个……上回你说我与冯大哥的姓氏是有什么问题?”她杀风景地问。

    他神色沉落,“我随口胡诌你也信?”

    “你不是那种会胡乱说话的人。”

    “这时反倒如此捧高我的人格,太看得起我了。”

    “你到底说不说?”终于能把话题转开,她才不轻易罢手。

    “那……真的没有什么,我的意思只是想说他只要姓冯,便曾是你们的仆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即使你有多喜欢,重视门当户对的单老爷也不会轻易同意。”

    “爹不会这么在意的,只要我喜欢,又没人破坏的话……我们成亲不是不可能。”

    “多一天。”

    “什么多一天?”还没自刚才的问题回神。

    “你刚刚提起他的名字了。”

    “这是问问题、怎能算?”

    “若你不想认帐,我也不能如何。”

    说得她一副摆明要耍赖的样子,她才不是这种人。

    “多一天就多一天啦!”她十分委屈。

    “我带你去看你未来要住的房间。”

    逛了圈,没看见里头有半个人,她不免心生疑惑。“除了我们之外怎么没半个人?那谁要负责准备我们的饭?”说到饭,她肚子确实饿了。“该不会要我煮吧?先跟你说,我不懂下厨的,让我去厨房只会一团乱,还是说……是你要下厨?”若真是西门凤霄下厨,可有趣了。

    “可惜你没机会尝,因为我只煮给一个人吃。”

    是谁那么可怜,得被迫吃他煮的?

    “有人走动我不喜欢,所以只命令他们来煮饭、打扫而已,放心,不会让你饿到。”

    “谁?”

    “什么?”

    “你只煮给谁吃?”

    “怎么,你很介意?”

    “才……才不是!只是好奇罢了,不说也无所谓。”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原来是另有其人,她还以为……可恶,她是在胡思乱想什么?

    肯定是跟在他一起,才让她连思绪也混乱了。

    本以为和西门凤霄待在别院,会见识到他使出什么手段,哪知一晃眼六天过去,他什么都没做,仅是天天陪她逛庭园,每一日都在优闲中度过,也见识到不同一面的他。

    除了要求用饭的时间必须看见她以外,其他时候他并不会要自己刻意待在他身旁,不知何故,她反而会站在远处盯着他每一个举动。

    西门凤霄不挑食,却对吃也没多大兴趣,好似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都成。不过说实在,他吃的每一道菜都是精致料理,味道很好,要挑也不知如何挑起;他对穿着倒是十分重视讲究,好像非得如此才能彰显他的身分。

    其实他的性格挺懒散的,他能整个午后都斜坐在凉亭内喝茶发呆,有时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比庭园的假山还要更像一座山。用过晚饭后,两人会闲聊几句,然后各自回房,等亥时一过,他会待在月光下的凉亭内,一手执酒壶、一手执箫,他懂得吹箫,而且吹得十分流畅。

    本以为他应是高高在上,在听过他凄凉的箫声后,方察觉他似乎是寂寞的,若不寂寞,箫声便不会反应他的心情。

    也许这时她不该介入他,免得愈陷愈深……

    脚步欲往后退,远离他。

    “单儿,过来啊。”他早一步发觉她。

    他的声音在夜里显得特别沉重,冰凉如水,直透她心坎内,教她不自觉迈步走向他,一步步拉近彼此。

    “吵醒了你?”

    “不……很好听,只是有点哀伤,不过你吹得很动听,想必学了很久。”

    “我娘教我的,这箫……也是她临终前送我的。”

    “霄儿,娘此生都不得自由,生前没能好好照顾你,盼你在娘死后能真正展翅高飞,别再受限于此。这里的诡谲一点也不适合你,若你想走,就走得远远的,千万别再回来了!富贵荣华眨眼即逝,得之也不知是不是幸,还是找个能与你厮守的姑娘在一块才能长久。”

    这些大概是自他有印象后,娘对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旋律忧伤,他亦藉由曲子抒怀,正好让她看透他的心,总以为他冷漠无情,其实也是有心人。

    “谢谢。”

    “你做的?”

    “很奇怪?”

    “不,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闲情逸致。”还以为他成天想着赚钱。

    “我是个人,自然懂得放松。若你喜欢的话,我能教你。”

    “还是不了,我虽叫琵琶,却不懂任何乐器,爹为我请过师傅,不过最后都说我难教,需要另请高明。”

    “谁替你取这名字?”

    “是娘取的,大概是希望我能成为一般的大家闺秀,懂得琴棋书画,可惜她来不及教我便已撒手人寰。”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许是夜晚确实令人不想孤独一人,单琵琶乖乖坐在他身旁,只见他手臂轻扬,原本披在他身上的白羽氅也盖住她。

    她注意到颈边有着白色羽毛的氅衣是西门凤霄经常穿在身上的那件,如此注重衣着又喜变化的人,不应该会保存一件衣服太久,可这件白色氅衣她年年见他穿,应是对他有特别的意义。

    “何时的事?”他问得自然,好似在问今天天气如何,她答得也理所当然,并没有想太多。

    “十岁那年仲夏,大家都以为娘只是一般的风寒,结果不到一个月,她就病逝了,快得让我们措手不及。”肩膀无力地垮下,她甚少提及娘的事情,毕竟是伤心的回忆,提了,旁人也只能劝她别太伤心如此而已,这类话听多了总会嫌烦。

    “你比我好一些,至少你清楚自己的娘是怎么死的。她死的时候,我完全不知情,以为她只是睡着而已,因为她总说女人多睡一点会变得更美,而且醒来也不知做什么好,所以她最喜欢睡。

    “那天我以为她还没醒,去她房里想叫醒她的时候,才发觉她已经死了。她那模样如同睡着一般,外表看不出异状,我喊了许多声,不见她有反应,推了推她……她冰冷的身躯吓到了我……”

    之后他静静伫立在床沿,神情未变,过了一会儿又伸手抚摸娘亲,并仔细将娘亲美丽的最后一面映入眼帘,从此不忘。

    “西门凤霄、西门凤霄,你怎么了?”他顿时不语的冷漠表情使她有些担心。

    目光由遥远的过往缓缓调回,落在身旁的单琵琶脸上,注意到她脸上有抹忧虑,他笑了。“放心,我没事,只是一下子又想到过去的事情。”

    西门凤霄的模样有些阴鸷、残冷,她下意识想逃,念头方形成,他仿佛洞悉她的意图,迅速扣住她的肩头。

    “别逃。”

    “我没要逃。”不愿在他面前认输。

    她的逞强模样挺可爱。“单儿,你似乎很怕我?”

    “才不怕,少胡说了。西门凤霄,你就不能好好喊我的名字吗?”

    “我不喜欢跟别人一样。”他要的是独一无二的地位——在她心中。“这样喊可有妨碍到你?”

    “是没有……”可听来好似他们有多亲密似的,连冯大哥喊她琵琶的时候,她也没这种感觉;偏偏西门凤霄无论喊她小姐或是单儿,总让她有种酥麻入骨的异样感受,如羽毛一般搔着她的肌肤。

    “那还有什么问题?”

    经他一说,始终令她困扰的事情顿时没有影响。

    “没了,放开我吧,我才不会逃。”

    “可惜!还以为能一直搂着呢!”

    他的一句话促使她想起一件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讨厌你了。”

    “愿闻其详。”他莞尔聆听。

    “你外表看起来似乎真心,其实很假……你只是让旁人看见你想让他们清楚的那个部分,至于不愿示人的,一分也不会泄漏,藏得很好,教人很难分清楚你这一刻究竟是真心或虚情,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西门凤霄错愕一怔,很快又敛住一丝喜悦。“单儿,你真的很了解我。”

    “你根本不让我看你的心,这样哪算是了解?”

    他勾起她的下颚,含笑。“若想看清楚我,你得靠更近一点,先空出你的心,只能容下我一个,如此,你才能看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

    “我……我一点都不想了解你……”他靠她太近,喷出的热气直接侵入她的鼻间,在她的体内流窜。

    “真不想?”

    他的嗓音怎能如此勾魂,撩得她的心儿怦怦跳。“不想……”

    “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你……你……别靠我这么近。”

    “单儿,我答应你,往后在你面前绝不欺瞒,保证真心以对,如何?”

    “用不着对我特别。”他对她太好,令她难以招架。

    “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好。”

    “是因为你想要得到青苑茶行是吗?”

    西门凤霄眼眸黯下,似乎不太高兴。“在你心底就只有这个答案而已?若是这问题,我不会回答你,想知道自己去找答案。”

    “你不是说不欺瞒?”

    “不欺瞒并不表示非要实话实说不可,我也能选择不答。”

    “小人!”

    “太严重的指控。”

    “小气!”

    他但笑不语,迳自品茗。

    这晚,西门凤霄似乎不那么讨人厌了,可也不到心动的地步。或许她能试着将西门凤霄当作一般人,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这样未尝不可。

    是夜,幽暗的星空下,两道相叠的身影散发着淡淡的甜蜜。

    尚未察觉之际,他们都已让彼此深植自己的心湖内,一圈又一圈荡漾在湖面上的涟漪柔柔包围了他们。

    容不下第三人。

    第七天,天气虽冷,暖阳却自云层穿透,泄了一地的金黄,难得的好天气,西门凤霄带单琵琶到湖畔,说是要她体验下厨的乐趣。

    “钓鱼?!”她有没有听错?他说要钓鱼当午饭?“饿死应该比较快吧,用不着体验了。”

    “偶尔自己动手煮午饭,不是挺有意思?”他兴致勃勃。

    一点也不有意思,还挺麻烦。

    “敬谢不敏。”她提不起劲。

    “这样吧,今天是第七天,还有四天,我们来比赛,如果你多钓赢一条,就可少一天,如果我多钓则不算数,如何?”

    存心放水啊?“这么好,有没有使诈?”

    “我不是小人。”

    听出他故意调侃,她也默默接受,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好啊,既然你无所谓,那就来比,你可不能不认帐。”

    “单儿,我在你心底的评价真有这么低吗?”

    “我是怕你输给我又不认帐。”

    “放心,我不是小人。”

    “别一直刻意提起‘小人’好吗?我都说不会再胡乱说你是小人了,用不着讽刺我吧?听久了也很……”声音蓦地停住,“烦”这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望着他那张笑脸,她终于明白自己老给西门凤霄冠上莫须有的罪名确实更严重,他都没吭声,她哪有权力嚷嚷?

    “也很如何?”

    “对……对不起!”她的确欠他一个道歉。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图,只是好玩逗逗你罢了!”

    “可我终究伤害了你,明明没有的事情,是我一味认定错怪你。”诚心诚意献上她的歉意。

    他浅笑,将鱼竿递给她,“让我瞧瞧你有多厉害。”将话题带开。

    厉害?一点也不。反正只要他钓的不算数,她就不算输,才不怕。

    西门凤霄简单教她钓鱼的方法,她很聪明,没一会儿便学会,还学得有模有样,将鱼竿轻松甩出去。

    “别看我好似弱不禁风的模样,小时候我也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