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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卿狂第2部分阅读

    欢冯管事的朗朗丰姿,凤爷的阴柔会让身为女人的她汗颜;可若是身家背景的话,冯管事则一点也比不上凤爷了。不过冯管事对小姐确实很好,她也看得出冯管事是喜欢小姐的,可老爷会答应吗?

    所有人都相当清楚老爷有多重视利益,小姐真要嫁给冯管事……有点难。

    “贫嘴。”她没好气地斥道。

    “小姐,你想老爷会答应你嫁给冯管事吗?”

    “当然会,爹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我。而且冯大哥将单府以及茶行都打理得十分出色,最了解这里的人是他,爹没道理不让我嫁给冯大哥,我俩成婚是最好的结果。”盘旋在她脑海中的幸福画面如走马灯,一幕换过一幕,让她嘴儿不自觉弯起。

    小青想想也是,大概再也没有人比冯管事更清楚这里的一切,如果他能与小姐成婚,那单府就不会改变了,也挺不错。

    “如果小姐真能如愿以偿,那就可喜可贺了。”

    “是一定会如愿以偿!”

    “是。小姐,鸡汤快凉了,请趁热喝。”对她而言,只要小姐开心便好。

    “小青,你去看西门凤霄有没有出去,如果有,赶快回来告诉我。”

    西门凤霄偶尔会中途离开一、两个时辰处理他的私事,这段时间便是她最优闲惬意的时光,单府又变成她一个人的,任她走动。其实她非常希望他干跪不要来算了,可惜这种事想想便罢,所以每年的这一个月,她最痛苦也最虽熬。

    “是,小姐。”

    单琵琶留在房里喝鸡汤等小青的回覆,哪知这一等一刻钟过去了,那个丫头还没回来,等不及的她终于跨出门槛,无奈还没找到人就先让人逮到。

    “肯出来了吗?”又是西门凤霄。

    此刻他端坐在她门外的凉亭内,视线正好对着她,一副好整以暇地守株待兔。幸好她生肖不属兔,不必遭他捕获,也唾弃成为他的猎物,她可是宁死不屈的。

    单琵琶本不想理他迳自离开,可听他的口气,好像知道她原先的盘算,便问:“小青呢?”

    “我让她陪着厨子上街去买菜。”这小丫头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当他看见小青在大厅门口徘徊之时,立刻要她陪着正要出门的厨子,并吩咐没有一个时辰以上不准回来,这下可终于逮到她了吧!

    “小青是我的婢女,你凭什么使唤她?”小青也真是的,遇上这种事怎么不先回来跟她求援?反倒听这个鸠占鹊巢的外人的命令。

    “我没使唤,只是看厨子年纪大,请她帮点小忙。”顺道还大方地让他们上“女儿红酒馆”品尝醇酒滋味。

    这样还不算使唤?!可恶,这男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西门凤霄,你究竟是想怎样?”她的口气变冲了。

    “单儿,我说了,要喊我凤爷,这是敬语,不可省,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不能再跟小时候那样不懂事。”管教很难,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一手调教自己的妻子,乐趣更加无穷,他是乐在其中。

    “好,我喊你凤爷,你也不许再喊我单儿?”听他喊单儿,她整个人浑身不愉快。

    他不置可否,她以为他答应了。

    “凤爷,这里是我府邸,你却大剌剌地以为是你的西门府为所欲为,不觉得太过分?”

    “放心,我们两家将来关系会十分密切,毋需分你我。”她的身心迟早都会属于他。

    “什么叫作关系会十分密切?西门凤霄,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妄想侵占我家的茶行,你真以为我爹会任你为所欲为?别以为能只手遮天!只要有我在,就绝不可能让你得逞。”这个西门凤霄实在太可恶,竟当着她的面承认他对青苑茶行有企图,简直是瞧不起他们!

    “呵呵。”西门凤霄眸子轻轻眨了眨,逸出口的竟是足以令人卸下心防的动听笑声。

    单琵琶听过男人笑,有夸张的抚掌而笑、斯文的浅笑,也有老谋深算的贼笑,更有如同冯大哥那样不禁让人会心的笑声,其中她最爱冯大哥的笑脸,会让她觉得幸福……

    照理说,她厌恶西门凤霄,从头至脚、由里到外都不喜欢,甚至他身上穿的衣服也讨厌,应该连他的笑容也不喜欢才是,毕竟他的笑容不达眼底,仅牵动唇瓣而已,一点也不真心,然而这次的却很不同……仿佛是真的被她逗笑了。

    她有说什么笑话吗?怎么她一点都没有感觉。

    “呵呵……哈哈哈……”

    他居然夸张的前俯后仰,完全没有他平日优雅的气质……现在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说了什么举世震惊的笑话?

    “你笑什么啊?”他笑得她浑身不自在,非常不高兴。

    在单琵琶的瞪视下,西门凤霄终于收敛连他也意料之外的反应。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原本还以为再也没有事情能使他开怀,没想到这丫头这般捍卫单府的态度竟挑动他十几年来不曾有过的念头。

    瞧她一副以保护单府为己任的模样,其实是让他佩服之余又哭笑不得。

    区区的小茶行只要他有心弄垮,保证不出三天,便能让他们的富裕生活顿时愁云惨雾,而她妄想螳臂挡车的愚蠢却蠢得可爱。

    还笑不停,真气死人了!“你到底要笑到几时?”

    “单儿,你真可爱。”他诚心“赞美”。

    一会儿笑,一会儿又说她可爱,而且他刚刚不是答应不再喊她单儿?“西门凤霄,你怎能不遵守约定?你不是答应我不胡乱喊我?”

    “有吗?我不过是不出声罢了。倒是你,直接喊我的名只会让人认为你不懂得礼貌,我是为你好。”浅浅一笑,出自真心。

    她微愠,恨自己总输他一大截,老是被他耍着玩,加上他从不让她,因此更厌恶他。

    “关你什么事?!”受不了一再届居下风,她终于反击,“即使我遭人唾弃也不关你的事,用不着你假好心,旁人不知你真正的意图,你我心知肚明,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的样子令我作恶!”即使惹怒他又如何?也是他自找的。

    本以为能再次崩断他的忍耐神经,哪知他文风不动,仅淡淡地问:“喔,这么说来,你知我甚深了,清楚我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对吗?”

    “不就是为了我家的茶行?”

    “是……也不是,你猜错一半。”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作猜错一半?”无聊!

    “对于贵府的青苑茶行,我的确势在必得。”单洪天虽然唯利是图,不过眼光精准,他拥有的茶品十分精良,若能好好发展,必能顺利扩展至全国,成为他的生意之一。“不过毋需我费什么力,茶行迟早会是我的。”

    单琵琶听了,瞬间变脸。“什么叫作迟早会是你的?”

    她那副亟欲弄清楚真相的着急模样使他心痒难耐,很想再多逗逗她,不愿太早公布答案,免得缺少神秘性。“等你爹回来,便明白了。”

    “西门凤霄,要说就说,别故弄玄虚!”好气、好气,为何就是拿他没辙?

    “耐心是美德。一个月后,你必然会知道。”他也逐渐期待当她得知事情后的反应。

    “西门凤霄,你真的很无聊!”

    无聊?会吗?

    呵,调教自己的妻子,多有趣哪!

    真的是气急败坏到很想冲动杀人的地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幸好他们不用朝夕相处,真同情将来被迫得嫁给西门凤霄的姑娘,跟这种人相处,寿命不短少才怪。

    斗了那么久,着实也累了,单琵琶便趴在桌上与陶瓷人偶对望,不时还摸摸人偶,对着它说话。

    “唉,冯大哥,真是度日如年呀!你才刚离开半天而已,琵琶就开始想念你了。快点回来吧,免得我被西门凤霄那个混蛋气死。西门凤霄这家伙没有你半样优点,就只会找我麻烦,刚刚居然还说茶行迟早会是他的,根本就是以触怒我为乐,很讨人厌,对吧?

    “哼!他以为他很厉害吗?如果他真有这能力,又怎会屈就在小小的祥龙镇里?所以必定是乱说的,我才不信!西门凤霄这种人啊,看了就讨厌!”

    爹也答应她,不会有父母之命,只要她喜欢谁,对方身家清白又肯入赘,便会同意她的婚事,因此早在五年前,她便心有所属,此生不改。

    冯大哥绝对会好好疼她、宠她,一定。

    长长而鬈翘的睫缓缓落下。

    一大早便前往半山腰上的寺庙祈求平安符,后来在大厅待了一会儿,接着又与西门凤霄斗嘴,直到这刻,她终于觉得疲倦,可手里仍握着陶瓷人偶。她突然很想睡,很想睡,握着人偶便是希望能梦见喜爱的冯大哥。

    小青也曾问过她为何那么喜欢冯大哥,但这要她如何回答?

    喜欢便是喜欢了,冯大哥人好、心地善良、诚恳踏实,无论对谁都表里如一,对她又温柔体贴,一想到他,心口再有多大的怒火也会在转瞬消失;只要一想到他,嘴儿也不禁弯起,喜欢是种很难以描述的感觉,真要化为言语,也仅有“喜欢”两字。

    而真正动了喜欢念头的则是起源于一件事——

    曾经有一回,她打破了爹最爱的骨董花瓶,知道爹绝对不会责骂她,正巧冯大哥经过,她起了玩心,假装找冯大哥求救,是冯大哥一肩担起,对爹说是他打破的。

    那时她只觉得冯大哥能帮她顶罪是再有趣不过了;然而,等到爹勃然大怒,藤条重重落在他的背上后,见冯大哥咬牙忍耐,每一次抽打仿佛也打在她身上,她吓坏了,为怕他真的被打死,便跪在爹面前自首,以求护住冯大哥。

    爹当然没打她,即使生气也舍不得打她,可她顿时觉得好惭愧、好难过,她不仅让爹更生气,也害了冯大哥身上多出好几道红色的伤痕,看见血迹透出衣服,她非常惭愧,拚命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她内心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为何要这么做?”

    “我只是觉得好玩罢了,不是真的想害你被打,一个人在家很无趣,也没人陪我……”她一直很寂寞,即使家境富裕又如何?她也找不到伴,而且她又有几分任性,同年龄的姑娘不会与她交好。

    把冯大哥害得如此惨,她已有被责骂的心理准备,怎知他非但没骂她,还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安抚道:“乖,以后不是有我陪小姐了吗?小姐想找人陪伴的话,只要定睿有空,一定会陪在小姐身边的,好吗?”

    爹只会宠她,却很少陪在她身旁,而他冯定睿是头一个答应说要陪伴她的人,让她想起了慈祥的娘。

    “真的吗?”即使十五了,她依然玩性颇重,半点也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只要小姐不嫌弃,定睿会永远陪着小姐,可好?”

    好,当然好了。单琵琶猛点头,激动地抱住冯定睿。“你别气我,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做,你原谅我吧!”

    “我相信小姐。”

    “你……不要喊我小姐,我没有大哥,不如你当我大哥,我喊你冯大哥,你就叫我……琵琶,好不好?”不只为了赔罪,她是真心喜欢他。

    冯定睿淡淡一笑,没有拒绝。

    “那琵琶,能不能先让我起身去擦药?”

    “我帮你擦。”她自告奋勇。

    “男女授受不亲。”他叮咛。

    “又没有关系,你是特别的,我说帮你擦就帮你擦,要是谁敢说话,我会负责到底。”她说得信誓旦旦。

    他笑了,“什么叫作‘负责到底’?这四个字不该由姑娘说出口。”

    “是吗?可你受伤了,我本该负责到你伤口复元为止,难道不对?”约莫了解冯定睿所说的意思,她的双颊有些潮红,羞赧地问。

    “这样说会让男人误会的。”他忍痛让她搀扶起身。

    “你……会误会吗?”

    这问题冯定睿并没有回答,可她相信他也是有点喜欢自己,要不然怎肯为了她背罪?以前只有爹能喊她琵琶,从此冯大哥在她心底的地位也升了一级,对她而言,他已不再是普通的管事,他是只属于她的冯大哥。

    属于她一人。

    悦耳动人的筝音缭绕整间屋子,徐徐的箫音夜里听来更为优美凄凉,本是不甚搭调的两种乐器,配上好的乐曲竟合而为一,教人感动。

    西门凤霄闲适地坐着,头稍稍偏了,手肘撑于桌面,额际抵在手背上,闭着眼,静心倾听音乐的美妙,另一只手则置在腿上,随着音乐敲打拍子。

    他喜欢听音乐,认识他的人全知道,因此在这时候不会有人来悦厅打扰,免得坏了他的兴致;偏生有个人即使懂,却又爱犯他的禁忌。

    “这曲儿真动听。”

    突然介入的赞美断了欣赏者的情绪,奏乐者却没有停下继续弹奏,可西门凤霄的好心情已经坏了,只见他扬手,底下的两名姑娘立刻收拾乐器离开悦厅。

    缓缓睁开眸子,西门凤霄稍微改变姿势,原本看起来毫无气势的模样立刻变得犹如刚睡醒的猛虎,欲一口咬死对方。

    “司徒兰生,你为何总那么讨人厌?”唯一敢打扰他聆听音乐的人便是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西门凤霄,你为何总有这般闲情逸致?”司徒兰生一身白衣,双手负在身后,迳自找了个位子坐下,压根不在乎得罪此地的主人。

    听司徒兰生的口气,想必是有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才敢这般张狂。“说吧。”

    勾勾唇,司徒兰生双手交叠在腿上,一双眼若无其事地环视屋内的摆设,犹如没听见他的话。每来一回悦厅,他便会发觉这里又多出一样装饰品。

    他觉得西门凤霄实在是个对自己很好的人,用最好的、穿最好的,吃也是吃最好的,他仿佛不是为了磨练而是为了享受人生而来到人世间。

    长相俊美无俦,钱是用之不尽,有权又有势,简直让人含恨嫉妒,不过这种事情他做不来,有什么好嫉妒呢?

    一点一滴慢慢毁了对方,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是比无聊的嫉妒来得更好?

    不过,这种事他会视情况而定,比如眼前这位西门凤霄,他不太想惹,除了没必要之外也很棘手,虽说两人不是朋友,也不需要变成敌人,因为西门凤霄绝对是不好对付的人。

    只消一眼,西门凤霄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即唤道:“送一壶紫玄香萝进来。”在悦厅,最多只能饮茶,这是他的习惯,无人可破。

    紫玄香萝是进贡给皇帝的最上等茶品,制作这种茶晶的茶行绝不外流,西门凤霄却能获得珍贵的茶品,足以想见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等整间屋子布满香萝的味道后,司徒兰生品尝了一口,才露出微笑。

    “现在,可以说了吧?”他的耐性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当然。”再不说,只怕有人会忍不住在茶里下毒。“当年冯富偕同妻子一块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茶地遭人恶意并吞,存心让他们夫妻俩再无翻身之日,才会逼他们走上绝路。

    “冯富原本是希望携着全家一块赴黄泉,放火烧屋的那天,儿子在半夜偷偷跑出家里,等他回来之时,才发现家已经烧光了。一夕之间,他的双亲以及妹妹全葬身火海,他的人生骤变,那打击可想而知,真是可怜哪!”

    那张面无表情的五官说起“可怜”两字毫无说服力,可这不是他想听的重点,他要知道绝对确切的答案,不能有一分的“可能”存在。

    “然后呢?”

    司徒兰生再品尝一口绽放浓郁香气的上等紫玄香萝,嘴弯弯地笑着。

    “你不是早心知肚明了?”他清楚西门凤霄一直对青苑茶行相当有兴致,倘若他真想得到,大可撒下大把银两,又何需拐弯抹角?实在不清楚他究竟想要什么,莫非是要那名任性的单琵琶?!不会吧,西门凤霄应该不会想自虐才是。

    他喜好品茗,因此与单琵琶有过几面之缘。

    说起单琵琶,她不是最差,自然也不是最好,唯一的优点大概是承袭她娘亲的美貌,与夏府的两位小姐不相上下,不过性格却差之千里。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有回单府的厨子病重在家里养病,这位小姐却执意要吃那位厨子烹煮的食物,无奈厨子根本下不了床,爱女心切的单老爷最后还是以钱逼迫厨子为女儿下厨,弄得厨子身体从此变差,导致约期一满无力再续约,有够愚蠢,是吧!

    “司徒兰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