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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243部分阅读

    周兵横江水寨的帅帐内,谢安正端着秦可儿细心炮制的茶水,悠哉悠哉着品着茶。

    而在帐下左右,廖立、成央、齐植、张栋、欧鹏、唐皓等大将分列于两旁。除了费国与马聃外,事实上八贤王李贤还临时调走了苏信与李景二将,毕竟二将善于率领骑兵,可以说是场场战事的先锋骑兵大将。但遗憾的是,二将不酣水xg,因此,与其留在这边无所作为,还不如跟着八贤王前往支援广陵,万一广陵已被攻克,二将也好投入熟悉的骑兵作战,而不是站在舟船上战战兢兢,生怕自己掉入江中。

    “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眼巴巴地看着谢安吃了两盏茶,周军大将廖立显然是忍耐不住了,率先开口打破了帐内的僵局。

    眼瞅着寥立那气愤填膺的模样,但凡是熟悉他的人,皆在心中暗暗好笑。毕竟,廖立平ri里冷静时颇为可靠,堪称是文武兼备的帅才,但是,这家伙很容易冲动,即头脑发热,往往被敌军一挑衅、或者己方陷入不利时,xg情就会变得尤为暴躁,恨不得找支敌军与其同归于尽,因此,被长孙湘雨喻为只能打顺风仗的帅才。

    打个比方说,如果叫费国、马聃、廖立各提五万兵取一座只有五千兵守卫的县城,可能费国与马聃需要动用一万人马,并且付出四到六千的兵力才能强行攻下那座县城,但是廖立呢,虽说他会动力的兵力或许高过一万,但是,战后他只损失两三千;而如果是叫他们三人提一万兵去攻,费国与马聃依然还是那个水准与损失情况,而廖立,他则不见得能攻下那座县城,他是手中兵力越多、战况越好便发挥越出sè的类型,反之就会因为时刻纠结于我方失利于敌方的战况,心情烦躁甚至是自暴自弃,舍身取义。

    正因为这份冲动的xg格,尽管谢安已向众将透露过枯羊与他的关系,但见枯羊这般无礼嚣张地在己方水寨外挑衅搦战,廖立依然还是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慨,恨不得替自家主帅狠狠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舅子。

    而相比廖立,其余将领倒是镇定地多,就好比唐皓,不愠不火地阐述着利害关系,丝毫未见火sè。

    “廖将军稍安勿躁,那枯羊在我军水寨外挑衅搦战,让他去就是了,大人不是说了嘛,就眼下来说,我军水战并非太平军对手,何必自找没趣,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不过大人,其实末将觉得廖将军所言也并未全然没有道理,眼下枯羊在我军水寨外搦战,倘若我军毫无表示,岂不意味着我军惧怕了他?末将以为,如此恐伤麾下将士们士气……”

    “这简单!”谢安还未搭话,已过四旬的老将张栋抚着胡须老神在在对说道,“我等可传告全军,我军从荆州ri夜兼程赶来历阳,太平贼子知我军赶路疲惫,yu使诈计诱我军出战,其智何其短也!——众将士且深藏愤慨,静养些许ri子,待气力充沛,再叫那太平贼军知我冀州兵实力!”

    不得不说,张栋不愧是当年叛军派往镇守洛阳的大将,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硬是将己方不出战的理由编得富丽堂皇,而且反过来贬了太平军一番,将对方说成是只会钻孔子的贼匪,甚至于,在最后又大肆宣扬了一番以振奋麾下士卒的士气。

    “呵呵!”谢安闻言轻笑了一声,毕竟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虽说枯羊是他的小舅子,虽说二人私底下有了某个约定,但这并不代表谢安有必要因为枯羊的一份战书而出兵应战,而且还是在明知水战不如枯羊的情况下。

    见谢安微笑不语,张栋便知道自己说中了自家主帅心中想法,抚着胡须面sè略有些得意。也难怪,毕竟费国、马聃、唐皓几人在冀州兵中的风头实在太盛,而他张栋曾经好歹也是一方主将,而如今,却只能在这些正值壮年的将领们麾下担任副将,这让张栋未免感觉有些难堪。

    更别说他曾经的副将廖立如今也已升至了大将,与他平起平坐,这难免让张栋感觉压力颇大。

    而事实上,在谢安与刘晴看来,张栋用兵亦有其独到之处,就好比说数月前,谢安与刘晴为了诱杀白水军大将阵雷,曾故意叫中路周兵兵败崩溃,随后,当阵雷通过后,又派遣张栋堵死白水军后续兵力,若非在防守上有丰富经验,张栋岂能在当时混乱的局势下,重新构筑起防线?别看冀州军人才济济,能做到这一点的没几个。

    如果说费国与马聃是谢安手中两柄利剑,那么张栋便是一面坚盾,比之东军四将之首的严开毫不逊sè。之所以威信不如费国与马聃,无非就是利剑用到的时候多,而盾牌用到的时候少罢了。

    “张将军此言大妙!——可是,倘若太平军见我军不出,强攻我军水寨,那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并非旁人,正是原太平军六神将之玉衡神将齐植,一位文武兼备的帅才。

    “……”整个帐内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众将下意识地望向齐植,尤其是张栋,一脸老脸略有些不悦。

    可能是注意到了张栋的面sè,齐植连忙解释道,“张将军莫误会,末将并非是刻意针对张将军……可能张将军久居北方,不熟悉水战。但凡于江面之上的战事,战船尤为重要,否则便无异于失去先机,屡屡受迫,就好比敌军有骑兵过万而我方却无一骑……而骑兵与战船的区别在于,骑兵能够收入营内、城中,而战船只能停泊于江岸,因此,若是敌军窥得我军泊船位置……不可不防!”最后一句,他是拱手抱拳面朝着谢安说的。

    “唔!——本府已有准备!”谢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毕竟他可不同于麾下那些只知道陆上作战的将领。

    齐植愣了愣,继而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刘晴,这才恍然大悟地轻笑说道,“如此,倒是末将多事了……”

    仿佛是看穿了齐植的心思,刘晴瞥了一眼谢安,口吻古怪而冷冷对说道,“我这回可没献什么计……哼!某人说呀,此番用不着我的智计,让我乖乖呆在营内便好。——过河拆桥……”最后一句,刘晴是咬牙切齿说的,只不过语气倒不是那么明显,看得出来,她还在因为李贤不信任她一事而闹别扭,并且将这份怨气一股脑地在谢安头上,尽管她也不明白为何要归罪谢安。

    不过在帐内众将的眼里,刘晴这番作态与其说是归罪谢安,倒不如像是小妇人埋怨自家男人,语气何其的幽怨,以至于同帐议事的苟贡率先人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刘晴恨恨地瞪了一眼苟贡,毕竟在她看来,苟贡好比是谢安的头号狗腿爪牙,只不过在瞪眼的时候,她小脸却微微显得有些红。

    “咳咳!”注意到帐内诸将心照不宣地露出异样的笑容,饶是谢安面sè亦有些尴尬,转移话题对齐植说道,“放心,我军三万人皆在战船上忙碌……即便枯羊那小子引兵来攻,也不惧他!”

    [三万人皆在战船上忙碌?]

    正在暗笑不已的齐植闻言心中窜出一个疑惑,正要细问,忽听帐外传来一声大喊。

    “报!——太平军袭我军水寨!”

    [当真敢来强攻?]

    帐内诸将面面相觑,尤其是张栋,毕竟齐植方才就提醒过。而至于谢安,不知为何竟皱了皱眉,招过苟贡细说了几句,后者连连点头,随后紧步离开了帅帐。

    不可否认,枯羊引兵yu强攻周军横江水寨,这确实叫缺乏水战经验的周军将领们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最为吃惊的,应当还属枯羊本人。

    不,不对,应该是枯羊身旁的心腹大将王建。

    “嘶……”倒抽一口冷气,王建惊得双目瞪大,目瞪口呆地望着对面不远周兵舟船上那密集的人头与身影。

    确实,周兵又不是瞎子,既然枯羊带着兵八千、战船一百三十艘,浩浩荡荡地来到周军的横江水寨外,擂鼓的擂鼓、呐喊的呐喊,期间更不乏有挑衅、叫嚣,似这般搦战举动,周军将士岂会无动于衷?自然会起兵器、严正以待。

    可问题是……

    “周兵这速度未免也太迅速了吧?”瞠目结舌地望着水寨内如临大敌的周军士卒,王建实在难以理解,毕竟他们从挑衅搦战到中途改变主意强攻周军的水寨,这前后不过区区小半个时辰,何以当他们强攻水寨时,四面八方的周军兵船竟会回shè那般密集的箭矢。

    这数量……

    [三万冀州兵皆在船上?而非在陆上营寨?]

    枯羊眼中闪过一丝疑sè。

    [是提早预料到我会来强攻水寨?——不对!这些周兵半数手中并未持兵器,是随后才从船中拿出来的,这意味着……他们在船上并非是为了提防我军的强攻,而是正在做些什么……]

    枯羊聚jg会神地扫视着周兵的水寨,直觉告诉他,他意图强攻周兵水寨的念头,似乎无意中叫他撞破了其姐夫的某些y谋诡计。

    忽然,枯羊双目瞳孔紧缩,因为他在周军的某些兵船上瞄到了一些让他毛骨悚然的事物。

    顺着他的视线瞅去,周军水寨内某些兵船,已用粗绳、铁索等物固定船身,上铺木板,周军们在上面行走,如履平地………

    ps:在外地,网吧码字,请诸位多多谅解,万分感谢。(未完待续。)

    第九章 欲盖弥彰

    “杀——!!”

    “一队,瞄准正前方……放箭!”

    “盾手,盾手!”

    当谢安带着众将来到水寨靠近江边那停泊着战船的港口时,整个港口早已陷入一片混战

    因为此番枯羊所携带的兵力并不算多,因此倒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给周兵造成如何程度上的威胁,是故,当唐皓、廖立、张栋、齐植、成央、典英等冀州兵大将迅速登上各个舟船开始指挥麾下士卒后,周兵原本略显混乱的局势顿时得到控制,有条不紊地开始反击。

    “粗略估计不到一百五十艘战船,兵力顶多万人左右……”粗略地扫了几眼,苟贡低声向自家主公谢安禀明了当前的情况。

    “看来是以示威为主的袭击呢……”登上一艘楼船,谢安抬头远望太平军的船队。毕竟在他看来,倘若枯羊当真欲强行攻打他周军的横江水寨,又岂会不倾巢出动?

    要知道水战可不同于陆面战事,就算一方拥有像梁丘皓、梁丘舞、阵雷那样的天下的大豪杰,也很难凭借这个优势克敌制胜,毕竟这里是江面之上,所有人的行动都受到战船的限制,无法真正意义上地做到[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

    换而言之,妄想在江面上用万余兵力压制住三万周兵?简直是痴心妄想!

    因此,谢安断定枯羊此番必定是因为他拒不交兵而前来示威,见他周兵闭寨不出,临时改变主意强攻水寨,否则,枯羊如何会仅仅带着一万左右的兵力前来攻寨?

    谢安猜得丝毫不错,事实上,枯羊此番携带的兵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少,仅仅兵八千、舟船一百三十艘罢了,而且其中有近百艘皆是小舟,只有三十来艘艨艟以及寥寥几艘的楼船,难比周兵连绵不绝的船队。

    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谢安还是周兵将士,皆在面对太平军强攻的情况下不忙不乱,毕竟兵力上的差距摆在这里。

    果不其然,当周兵各个大将开始指挥之后,此间战事的局势反而是强攻的太平军一方显得不利,在无数周兵漫天的弓箭弩矢下,太平军士卒的伤亡急速上攀,只看地枯羊连连皱眉不已。

    “大帅,大帅,情况不妙啊……”眼瞅着战场的局势,太平军年轻将领王建压低声音对枯羊说道,“此番周兵显然是早有准备!——战况不利于我军,不如暂退?”

    [早有准备?]

    枯羊闻言淡然一笑,在他看来,周兵先前呈现些许混乱,这分明是因为冀州兵众大将不在舟船上指挥的关系,单凭那些留守的千人将、百人将,何来才能在短时间内作出最佳的应对?顶多只是盲目叫麾下士卒胡乱射箭,各自为战、一片散沙。但是只不过一炷香之后,周兵的反击便大有改变,非但反击的力度明显加强,而且陆续有一些舟船开始调整船身的位置与方向,甚至于能做到与其他舟船的配合,很显然,这是因为周军中的大将们抵达了。

    [三万周兵皆在舟船上忙碌着某事,而大将们却并不在此,换而言之,周兵果然是在准备着什么……]

    眯了眯眼睛,枯羊死死望着那一片由十几艘战船以及不计其数的粗绳与铁索所连接的庞然大物。

    顺着枯羊的视线望去,只见在那庞然大物之上,周军大将廖立带着百余士卒在船身上奔跑如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来到了战场的最前线。

    很难想象,一个精于骑术、只懂得陆上战事的北方将领,竟能在江面上的船只上奔跑,丝毫不受颠簸的船身所影响。

    [连环船……这就是你的奇招么,姐夫?]

    微微吐了口气,枯羊环抱着双臂,不紧不慢地端详着那名为连环船的怪物,心中徐徐思忖着如何破解此物的办法。

    毕竟,以枯羊又岂会看不出他姐夫谢安这一招的恐怖之处?

    在他看来,一旦叫周兵准备就绪,长江天险对于周军而言将再不是难题,到时候,周兵只要乘坐着那连环船出战,仅仅只有中、小规模战船的太平军,又岂会是周兵的对手?毕竟周兵之所以水战不如太平军,无非就是江面上的船只受江水作用来回摇晃,不熟悉此间事物的周军士卒很难在船只上保持稳定,又何况是作战厮杀?但反过来说,倘若周兵有办法克服了船身不稳的难题,缺少战斗经验的太平军,又岂会是身经百战的冀州兵的对手?

    而在枯羊的身旁,其心腹爱将王建显然没有前者考虑地那么深远,见周兵的反击力度愈加凶猛,王建不由惊慌起来,连声呼唤着陷入沉思当中的主帅。

    “唔?哦。”经王建几次呼唤,枯羊这才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开始关注起眼下的战局,在扫了几眼前方混乱的局势后,安抚道,“不必惊慌,周军兵力虽然三倍于我方,然其舟船并非摆开最佳的阵型,甚至于,数十艘战船挤在一起,连最起码的阵型都做不好……别看周兵人数不少,但能对我军造成威胁的,也就万五而已。——八千敌万五,阵型不乱、船与船距离收放自如的我方,反而是占据优势!”

    “这……咦?还真是……”枯羊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听枯羊那么一提点,他这才意识到那隐藏在混乱局势下的真正的双方优劣势,焦急的心情倒也逐渐变得稍稍平静一些,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忍不住瞧了一眼枯羊,欲言又止。

    似乎是看穿了王建的心思,枯羊轻笑说道,“放心吧,我亦看重麾下将士们的伤亡,只不过,眼下若是退兵,反而显得是我方失利,白白助长周军士气,这不好!——待毁去几艘周军战船,我军再撤不迟!”说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又瞥向了那由数十艘战船所连接的连环船。

    “大……大帅莫非有意打算捣毁那艘像怪物般的战船?”顺着枯羊的视线一瞧,王建惊得倒抽一口冷气。既震撼于周兵竟然在水寨内鼓捣出那般可怕的怪物,又震惊于枯羊的胃口。

    但是转念一想,王建却又开口出言支持。毕竟在他看来,枯羊若是能捣毁那艘庞然大物,势必会对周兵带去极大的震撼,大大衰减周兵的士气。

    或许,尽管王建已下定决心,无论主帅枯羊如何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包括投诚于周兵,受其恩泽的他势必也会紧紧跟随,但是骨子里,王建多少还是希望枯羊能够带领他们太平军士卒击败周兵,甚至是一鼓作气叫整个天下改朝换代。

    但让人颇有些意外的是,枯羊静心注视着那连环船半响,但是最终,他竟是下令麾下船队绕过周军的连环船。

    这个举动,让对面时刻关注着太平军船队动静的谢安微微皱了皱眉。

    [竟然选择了避让?]

    双眉紧皱,谢安心中闪过几分狐疑。

    在他看来,倘若换做他是太平军主帅,在瞧见周军水寨中竟然鼓捣出这般可怕的庞然大物,那么第一反应必定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摧毁此物,以免遗祸曰后。毕竟眼下的连环船还只能算是半成品,无论是船身体积还是牢固程度,都还没有达到谢安所期望的那种地步,相对而言并不是难以摧毁。

    但是,枯羊却好似并没有瞧见那并非是完成品的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