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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191部分阅读

    ,年仅九岁的陈蓦恐怕还在他们梁丘家河内的祖坟内,在一片死寂与黑暗的陵墓内。无助地哭嚎求救,导致神智逐渐崩溃。

    “太凶险了!——一个不好,我军恐怕会全军覆没!”沉思良久,刘晴摇了摇头,否决了齐植的建议。

    也难怪,毕竟不轻易涉险,这是谋士与军师的通病,越是对自己的智谋自负的人,就越发不会轻易冒险,在这点上,刘晴与长孙湘雨真的很像。因为她们觉得,她们肯定还能想到更好的主意。

    要是其中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长孙湘雨对于利益的估算更重一些,倘若长孙湘雨与刘晴换个位置,倘若她觉得付出四万太平军的性命能全歼谢安那六万太平军,依长孙湘雨的性格,多半会尝试这么做,毕竟这个女人早就有过前科,用高阳八万军民的牺牲换取了冀北大捷。

    当然了,前提是伍衡还未表露出那明显的不满,甚至是有心想借刀杀人铲除她的意图。不过话说回来,如果真是长孙湘雨坐在刘晴这个位置上,她可不会去管伍衡是不是初代太平军副帅伍卫之子,势必会先行将这颗不好控制的棋子铲除,毕竟长孙湘雨三年前助谢安平叛时,在大梁就是这么干的,摆下一桩鸿门宴,二话不说直接就将那些不满她与谢安的征西军将领射杀。

    相比之下,刘晴显得心软一些,先前姑息了伍衡,眼下,亦不忍用麾下将士活生生的性命去换取胜利。

    也难怪,毕竟刘晴虽说幼年丧母,甚至不知亲生父亲为谁,但她终归是在陈蓦、杨峪等将领的呵护下长大,几乎没有遭到过任何的责难与挫折,而长孙湘雨不同,这个女人早在幼年时便见惯了诸般人心丑态,更一度为其母王氏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而对长孙家怀恨在心,心肠之冷、之毒辣,哪怕是胤公与谢安亦暗暗心惊。

    “还是撤兵吧!”目视了一眼齐植,刘晴正色说道,“倘若那谢安并非逼地那般紧,我军没有必要与他鱼死网破,渡江后先到南郡江陵与陈大哥汇合,先助[三王]打败[八贤王]李贤,只要李贤一死,谢安独掌难鸣!”

    不得不承认,刘晴对于大局的把握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哪怕是被谢安逼到这般地步,亦不曾慌了心神,或者本着破罐破摔的想法打算与谢安同归于尽。相反地,就算是在这等不利局面下,她亦能冷静分析诸般利害,找寻那比较稳妥的一线胜机。

    可惜由于失去了秦可儿这位传递情报的重要人物,刘晴并不清楚,眼下的[三王],也就是[秦王]李慎、[韩王]李孝、[楚王]李彦,他们的战果也不是那般令人称道,毕竟[安陵王]李承已率兵抵达了荆州,那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物。

    “总之加紧渡江吧!——在谢安率大梁军赶到之前,我军先行渡江!将大梁军阻在此间!”

    就在刘晴刚说完这句话后,忽然有一名太平军士卒急匆匆地奔入了帐内,叩地抱拳急声说道,“启禀公主,启禀诸位将军,船……船……”

    “船怎么了?”刘晴疑惑说道。

    “有人潜入我军暗中凿沉船只!——已有十余艘兵船的船底被凿穿!”

    刘晴心中一惊,下意识站起身来,惊声说道。“我军将士如何?”

    那士卒连忙说道,“幸亏船上将士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不是后果不堪设想么,若是乘坐着船底被凿穿的船只渡江,恐怕还没到江中央,那一船的太平军将士都得去喂江中的鱼鳖。

    “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刘晴沉声问道。

    “启禀公主,凿船的是一帮身穿黑衣的刺客,大概有百余人。领头的是个惯用镰刀的家伙,十分厉害!”

    “惯用镰刀的家伙,还十分厉害……”刘晴思索了一番,喃喃说道,“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杀人鬼,[镰虫]漠飞么?”

    “嘿!”齐植闻言轻笑一声,淡淡说道,“看来,那位谢大人似乎没想着让我军逃到江对岸呢!”说着,他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刘晴。仿佛还在劝说她在夏口与周军决一死战。

    那谢安……真打算在夏口与我军决一死战么?

    那一瞬间,刘晴脑海中转过诸般念头。

    难道那家伙连[围三阙一]这个道理都不懂?他难道不知道。若是他派人凿毁了自己所有的兵船,叫自己麾下四万太平军将士失去了最后的退路,被逼临死反扑,而他而言也绝非是一件好事!

    刘晴心中又惊又疑,毕竟在某方面说,她与谢安也有一些共同点,那就是爱惜麾下将士的性命。除非有把握,否则不轻易涉险。因此,刘晴实在不敢相信谢安竟然会冒着太平军在陷入绝境后会临死反扑的可能性。将她太平军的最后一分生存机会截断。

    再说那家伙不是还打算着渡江支援在南郡江陵的[八贤王]李贤么?

    若是在夏口与自己麾下太平军恶斗,拼得鱼死网破,就算他最后侥幸胜了,还能有多少兵力去支援李贤?

    那谢安应该不至于这般见识浅薄才对。

    等等……

    莫非那家伙并不清楚江夏附近的战船都被自己调到了夏口?

    以为就算是毁了夏口的战船,最多也只是逼自己去攻江夏?去夺江夏的战船逃生?

    他不会真以为江夏还有战船吧?

    刘晴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门。世事无常就体现在此,此前还暗暗自得自己提前一步小小算计了谢安一把的她,此刻却为了这件事而暗暗伤神。

    事实上,她猜对了,谢安吩咐漠飞前来夏口凿船时,他还没有率大梁兵进驻江夏,因此,根本不清楚江夏的舟船已被刘晴提前转移到了夏口。是故,谢安觉得只要凿毁了夏口的战船,那么太平军为了渡江求生,势必会去攻江夏。如此一来,他便可借助江夏坚固的城池,与太平军打上一场攻防战,彻底困死、拖死太平军。

    毕竟后路被断的可是太平军,不是他麾下大梁军,就算太平军因为后路被断而做困兽之斗,临死反扑,借助江夏坚固的城墙,谢安也丝毫不担忧麾下的大梁军会损失多少。

    可谁曾料想,后来谢安却从江夏郡新的知府周涉口中得知了兵船转移的事。因此,他这才急急忙忙率六万大梁军往夏口方向急赶。

    毕竟夏口的战船若是全部给漠飞凿沉,那可就有违谢安此前的计划了。

    而在率兵来夏口的途中,谢安也已做好了与太平军死战的准备,尽管他实在不想这么做。

    糟糕,这可真是最恶劣的处境了……

    刘晴在心中嘀咕着与谢安相似的话。

    “杨峪,你率天府军去,势必要阻止漠飞!再不济也要将其赶出我夏口军营!——诸位将军率先保证兵船安然无恙,不得有误!”

    “是!”帐内众将纷纷抱拳。

    此后,刘晴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吩咐心腹侍卫,叫他带着此信等候下夏口路口,待大梁军露面时,交给大梁军主帅谢安。

    [当真要战?]

    不得不说,当次日谢安受到信,瞧见这通篇只有四个字的书信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被这四个字笔锋中所饱含的那股决然的意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lwen2)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lwen2阅读。)

    第五十九章 凿船之夜

    ——时间回溯到一刻之前——

    是夜,昏昏暗暗,尽管夜空中还挂着那一弯残月,但是却无几分月色能够透过乌云照射大地。

    在夏口太平军兵营,两名在营地内站岗的太平军士卒疲倦地打了个哈欠。也难怪,毕竟这些日子里,谢安与刘晴先后为了抢夺主动权,着实累坏了双方的士卒。

    远处,传来了几声噪杂,其中一名站岗的士卒瞧了一眼,没话搭话般说道,“开始了呢……”

    他指的,是营中有不少太平军将士已在着手准备乘坐战船渡江一事。

    “唔。”陪他站岗的同伴应了一声,低声说道,“虽说这是咱公主殿下与伍副帅分兵之计,可总怎么逃……真是令人不安呐!”

    “说的是啊……”

    两名太平军士卒暗暗叹息着。

    为了避免动摇军心,刘晴并没有将伍衡与她产生矛盾、甚至一度想借谢安的手铲除的事告诉军中数万大军,因此,太平军全军上下都以为分兵那是刘晴与伍衡为了大局考虑而想出来的办法。

    要知道,刘晴与伍衡非但只是帅与将的关系,更是主君与臣下的关系,一旦两者间发生矛盾,很有可能导致整个太平军支离破碎。因此,哪怕刘晴明知伍衡要杀自己,为了大局考虑,亦不好与其扯破脸皮。

    “说起来真有点奇怪,按理来说,以公主殿下的身份,当初不应该留在湖口充当诱饵,跟周军主帅那个叫谢安的混账东西纠缠才对呀!——为什么不是伍副帅留在湖口,公主殿下出征江东呢?”

    “我哪知道?”同伴翻了翻白眼,正要再充足一句时,隐约有一个黑影摸到他身后,从背后伸出手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继而用一柄刻意涂抹了墨汁的匕首一刀刺穿了他的后背心窝。

    只见这名太平军士卒双目瞪大。尚还来不及做些什么,眼眸便逐渐失去了色泽。

    竟叫被害者连片刻反应也无,这是何等干净利索的暗杀之术!

    “你说,会不会是伍副帅与公主殿下闹了矛盾?”那名站岗的太平军士卒竟不知身旁的同伴早已遭到暗杀,依旧喋喋不休地说着,“我告诉你啊,军中最近暗暗议论此事呢!——据说伍副帅素来跟陈帅不合,而咱公主殿下却始终支持陈帅。听说伍副帅对此怀恨在心……喂,你有听到我说的么?”

    说了半截不见同伴有任何反应,那名太平军士卒下意识地转过头来,骤然间,他的眼眸闪过一阵惊惧,因为他瞧见,有一柄乌黑的匕首,不知何时已架在他脖子上。

    “嗤啦……”鲜血四溅,这名太平军士卒瞪大着眼睛,软软瘫倒在地。

    在他跟前。站着一位全身穿着黑衣、就连脸上亦蒙着黑布的刺客。

    此人,便是如今谢安麾下最得力的刺客。东岭众四天王之一的杀人鬼,[镰虫]漠飞。

    “嗖嗖嗖!”三声轻响,漠飞身旁出现在三四名与他打扮相似的刺客,抱拳压低着声音说道,“三首领,在附近站岗的贼军哨兵已全数做掉!”

    尽管如今漠飞已位居北镇抚司[锦衣卫]司都尉,虽说是正五品的官职。但却是大周皇帝李寿与刑部本署尚书谢安的耳目,地位远超同级别的官员,但是东岭众刺客内部。依然还是用三首领来称呼漠飞。

    “可有弟兄伤亡?”漠飞语气冷漠地说道。

    别看漠飞语气冷漠,便误以为这是个冷血的家伙,但是平心而论,那只是漠飞的性格使然罢了,事实上他跟谢安以及长孙湘雨说话时也是这个口吻。

    与广陵刺客不同,东岭众与金陵众一样,内部相当团结,这从漠飞方才问起[弟兄可有伤亡]、却并非[是否有惊动贼军]便可以看出。

    “不曾!——三首领太看得起这帮贼军了!”答话的刺客小小开了个玩笑。

    “很好!着手凿船!”漠飞依旧是语气冷漠地说道。

    “是!”

    就在刘晴与杨峪、齐植等将领在帅帐商议日后战略时,漠飞率领着麾下那百余东岭众刺客,混入停有船只的地方,准备履行谢安所交代的命令。

    事实上,凿船这种事,确实不适合刺客来做。毕竟就算是再小心,凿船时依旧会有动静,会引起营中太平军士卒的注意,这跟讲究隐匿行踪的刺客简直就是背道而驰之举。

    不过漠飞却不在意,毕竟早在湖口时,他便孤身夜探过太平军的虚实,得知太平军中那位无论是作为武将还是刺客都堪称天下无双的第三代主帅、[一人军]陈蓦早已离开刘晴的大军赶赴南郡江陵,漠飞不觉得刘晴营中还有什么人能对他产生威胁。

    就算是惊动了太平军士卒有如何?

    漠飞原本就显得冷漠的眼神变得愈发冷冽,毕竟谢安已解除了他的禁杀令。

    别看漠飞在谢安面前规规矩矩,甚至于,在长孙湘雨更是惊若寒蝉,便误以为这是个好相与的家伙,事实上,漠飞的性格却是东岭众四天王中最别扭、最扭曲一个,他从不在意自己手上沾染有多少鲜血,在他眼里,杀人跟杀鸡屠狗没有任何区别。

    他只知道他是刺客,杀人就是他的职责,对此,他从不对那些死在他手中的人报以歉意或者遗憾。

    不得不说,这种杀人不眨眼、甚至连丝毫内疚感觉也无的刺客,若是没有所效忠的主公,那简直是一桩最为不妙的事,好在谢安与长孙湘雨先后以各自的办法收服了这位,要不然,将这等嗜杀的刺客留在身边,可绝非是一幢善事。

    绝非信口开河,看看眼下的漠飞正在做什么就知道了。

    在部下东岭众弟兄凿船的期间,漠飞正在做什么呢?杀人!

    不问缘由地杀人,但凡是出现在他眼中的太平军贼军,那都是他所猎杀的目标。

    这也正是谢安的三夫人、[鬼姬]金铃儿最初反感漠飞的根本原因。

    同样有着杀人鬼的称号,但是金铃儿在杀人的过程中产生了内疚,因为在金陵开了义舍,一来是帮助那些无助的人们。二来则是为了缓解心中的内疚心情。

    自那时以后,金铃儿便不再滥杀与任务目标无关的人。当然了,这里指的是男人,对于女人,金铃儿从一开始就不曾滥杀无辜。

    但是漠飞不同,这个冷血的家伙一旦杀性大起,可不会去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小,亦或反抗与逃跑。

    有时候。虎狼狩猎,也并非是纯粹为了果腹,更多的则为了磨练爪牙。

    而漠飞,便是一头凶狼,他杀人就是为了磨练自己的暗杀之术。至于任务所得的钱财,这个男人并不看重。

    不得不说,东岭众中,恐怕就只有漠飞才算是一位真正的天生刺客,为杀而生、为杀而活。除了他之外,狄布更多的则是想磨练自己的武艺。苟贡更是一度想飞黄腾达取得良家女子的垂青,而至于钱喜。这个守财奴竟然也会是东岭四天王之一,这件事谢安与长孙湘雨至今都想不通。

    一个,两个,三个……

    四个,五个,六个……

    也不知杀到何时,漠飞那冷漠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几分狂热与莫名的喜悦。

    这家伙兴奋了,杀人杀到兴奋了。

    不得不说,谢安对漠飞此前下达禁杀令是相当明智的。毕竟漠飞原本就是一柄出鞘后一旦沾染鲜血便不容易再收回刀鞘的利刃。

    “呼……”

    站在昏暗的角落,很罕见地,漠飞解下了脸上的黑布,仰头望着夜空那一弯残月。

    谢安当初从猜测果然是相当准确,性格别扭的漠飞,自认为自己便是夜色中的王者,除了谢安与长孙湘雨等少数他所效忠或者亲近的人外,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狩猎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跟之前长孙湘雨那视天下人皆为棋子有着相似之处,只不过,漠飞的性格比起长孙湘雨更加别扭,更加扭曲罢了。

    如此倒也能够解释了,何以漠飞对长孙湘雨言行计从,理由很简单,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说实话,其实漠飞也是很英俊的,容貌方面,在谢安麾下那些中人,足以排入前三,只可惜他常年亦黑布蒙面,因此,冀京亦有许多倾慕于他的富家千金至今都不清楚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顺便提一句,在谢安麾下那些人中,容貌最为俊秀的,那便是苟贡,用谢安的话说,这家伙若摆在后世不去当牛郎简直就是屈才,事实上谢安一直很纳闷,容貌如此俊秀的苟贡,何以此前在东岭时没有什么女人缘呢?可在听说这小子当年在东岭众时的种种丑事时,谢安顿时释然。

    那时的苟贡,只是一个遵从人性本能的混蛋罢了,女人在他眼里就是泄欲的道具,难怪恶名斑斑。不过这三年,这厮似乎是改了性子,寻思着准备娶一房妻室正正经经地过日子,不过却在选择配偶方面产生了某种心理上的动摇,一来羡慕谢安夫妻和睦,二来又有些舍不得独自一人自由自在。

    而苟贡之后便属墨言那位广陵书生了,对于这个常年混迹在广陵迎春楼的风流士子,谢安总感觉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墨言的谈吐、气质,皆能证明此人必定是出自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