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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上将军第78部分阅读

与梁丘舞等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宗人府,毕竟由于今ri早朝上那件事,太子李炜与八皇子李贤一同被天子李暨下令押到了宗人府面壁思过。

    宗人府又叫宗正寺,其寺署正亦是九卿之一,与大狱寺相似,宗正寺也是一个提审机构,但是它面向的阶层是大周皇室李姓成员,并且,其权限要高过大狱寺。

    打个比方说。有哪位国姓皇室成员犯了罪,首先要在宗正寺申述,其后,再到大狱寺审讯,甚至于,期间宗正寺随时有权调走该犯事的皇室成员。倘若要定此人的罪,需宗正寺与大狱寺意见一致,这才能够将其定罪,否则,就只能不断地延后审讯。

    宗正寺卿,是九卿中唯一一位由大周皇室成员担任的官职,现任的宗正李钊,乃当今天子李暨三代开外的堂兄,论辈分。就算是太子李炜、八皇子李贤,也得乖乖叫一声叔父。

    而此人,恰恰也正是拥护太子李炜登基为帝的一干皇亲国戚中的人之一。

    “你?代刑部尚书?”当听到谢安的要求,宗正寺卿李钊神sè极其不悦。

    当然了,其实一开始他就没给谢安什么好脸sè,也不知是常年呆在宗正寺脑筋僵化,还是自以为是皇室中人,神sè倨傲。

    说实话。其实谢安本用不着给这老头面子,只需祭出天子剑。不容那李钊老头不同意,不过话说回来,毕竟谢安并非嚣张跋扈之人,再者,为了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得罪一位皇室宗亲。这可不是什么聪明人会做的事。

    想到这里,谢安转头望了一眼文钦。

    注意到谢安的眼神示意,文钦走上前去,附耳在宗正李钊耳边说了几句,只见那李钊眼中露出几分之sè。望了几眼谢安,又望了几眼谢安身后家将苏信手中的天子剑,这才点头说道,“太子殿下在东厢,谢大人自便吧!”

    “多谢!”拱手一礼,谢安嘱咐其余人在此等候,便跟着引路的官员朝府内深处而去,除文钦与梁丘舞二人陪同外,其余人等,皆在宗正寺门口附近等候,毕竟宗正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zi you进出的场所。

    转过几条廊庭,不多时,谢安与文钦、梁丘舞二人便来到了太子李炜禁足的厢房,厢房之外,太子李炜的心腹护卫张常、马廉、王叙、王孚四人将其拦了下来。

    见此,谢安拱了拱手,沉声说道,“在下谢安,眼下奉陛下之命,代刑部尚书职务,追查昨夜上元节一干朝中大臣遇害一案,yu求见太子殿下!”

    张常、马廉、王叙、王孚本来就认得谢安,闻言望了一眼文钦,见文钦点点头,便有张常入内通报。

    不多时,张常又走出屋外,抬手说道,“谢大人请!”

    谢安拱了拱手,迈步走向屋内,身后梁丘舞想要跟进去,却被张常等四人拦下。

    “抱歉,梁丘将军,太子殿下只说见谢大人一人!”

    见此,谢安回头小声说道,“舞,你在此等我,我去去就回!”

    尽管担心谢安,不过梁丘舞自忖太子李炜也不敢在宗正寺对谢安不利,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安,小心!”

    “嗯!”点点头,谢安推开房门,踏入屋内,呈现在他面前的,那是一间极为宽敞的屋子,由于屋内四面门窗紧闭,以至于屋内的光线极其昏暗,虽说点着一盏米粒般的烛火,却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压抑地令人心生烦闷。

    而在那盏米粒般的烛火下,太子李炜背对着谢安,正对着墙壁上那巨大的字壁画,盘膝席地坐着。

    嚯,这宗正寺,原来是修身养xg的地方啊……

    谢安心中有些惊讶,迈步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太子李炜身旁,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在谢安一脸诧异的观瞧下,太子李炜缓缓睁开眼睛,瞥了一眼谢安,淡淡说道,“谢少卿看似很惊讶?不,应该是代刑部尚书谢大人!”

    “咦?”谢安微微一愣,继而释然一笑,淡淡说道,“太子殿下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下官接到圣旨不过数个时辰,太子殿下竟已知情!”

    “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李炜岂不早就被众皇弟赶下台去了?坐!本太子不喜仰视他人!”太子李炜指了指旁边的蒲团。

    好家伙,被关到这里依然这么嚣张?

    微微摇了摇头,谢安一撩官袍,坐在蒲团上。

    见此,太子李炜长长吐了口气,目视着墙壁上那巨大的字壁画淡淡说道,“谢少卿不去追查凶手,来见本太子,意yu作何?”

    谢安想了想,说道,“方才,本官已前后勘查过十余位大人遇害之处,发觉有些不对劲之处,特来向太子殿下请教!”

    “不对劲之处?”太子李炜微微皱了皱眉。

    注视着太子李炜的面sè,谢安凝声说道,“昨夜遇害的朝中大臣,总共是一十六位,但本官不解的是,这十六位遇害的大人中,御史台右副督御史于贺、中书侍郎张籍、门下侍郎蔡瑾等数位大人,自己连带马夫、轿夫,一同被杀,然而,刑部尚书王恬、刑部侍郎洪德、詹事府詹事周正,骁卫参将吴肃,轻骑参将王昌等人,却是自身遇害,其驾车马夫、抬轿轿夫,仅仅被人打晕,安然无恙……太子殿下觉得这是为何?”

    “为何?”

    “很简单,昨ri行刺那十六位朝臣的,有两拨刺客!而其中一拨,正是太子殿下派去的,对么?”

    “……”太子李炜闻言瞥了一眼谢安,眼神微变。

    “依本官猜测,詹事府詹事周正周大人,是太子殿下自己舍弃的,是太子殿下令金铃儿去杀他,顺便解决掉骁卫参将吴肃,轻骑参将王昌等几名三皇子李慎安插在军方的心腹将领,以及是刑部尚书王恬,刑部侍郎洪德两位,并将此事嫁祸给八皇子李贤……一石三鸟之计啊!既除掉了三皇子的心腹,又能将刑部收归囊中,还能叫八皇子背此黑锅,且无力与太子殿下争夺刑部!但是太子殿下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是,昨夜还出现了一拨刺客,杀死了于贺于大人,杀死了中书侍郎张籍、门下侍郎蔡瑾这几位殿下没打算去杀的朝中大臣!”

    “……”

    “因此,太子殿下坐不住了,因为殿下察觉到自己被算计了,故而急急忙忙联合三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甚至降尊拉拢谢某……啊,太子殿下并不单单只是忌惮八皇子李贤,还有那在昨夜指使另外一拨刺客的幕后之人!对么,太子殿下?!”

    “……”瞥了一眼谢安,太子李炜一言不发。(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查找线索的第一日

    “暗杀众位大臣,这……太子殿下承认了?”

    傍晚,从宗正寺出来的谢安告别了荀正、文钦等人,与梁丘舞乘坐着马车回东公府。

    而在马车之上,梁丘舞将憋在心中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

    望着梁丘舞一脸愣神的模样,谢安不禁感觉几许可爱,一面伸手整理着梁丘舞鬓旁一缕乱发,一面好笑说道,“勾结刺客,暗杀朝臣,这种滔天之罪太子会承认么?”

    梁丘舞愣了愣,抓住谢安作怪的手,疑惑说道,“安,可你方才说……”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打断了梁丘舞的话,谢安凝声说道,“这说明什么?——他默认了,默认了昨夜派刺客前去行刺那些位大臣的事!”

    梁丘舞闻言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堂堂太子储君,竟做出这等下作之事,这可真是……”

    望着她眼中的厌恶之sè,谢安轻笑着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夺嫡之争啊,哪有什么人情可言?”说着,他顿了顿,舔舔嘴唇说道,“方才与李炜在禅房内聊了几句,我发现,我以往有些小看那家伙了……”

    “……”

    “虽然那家伙还是那么可恶,但是不得不说,他原来的计划可以说是完美……既可以不动声sè地得到刑部,又能够铲除掉三皇子李慎安插在军方的心腹,并且还能将这一切的黑锅让八皇子李贤背负……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早前瞧见王旦老哥我就清楚了,太子李炜身边的幕僚……当真不是易与之辈!”

    梁丘舞闻言思忖了半响,摇摇头说道,“安,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倘若太子当真是为了将此事嫁祸八皇子,又为何还要派刺客去行刺他呢?”

    “这就是太子李炜聪明之处!——唔,或者应该说,是他身旁那些幕僚的高明之处!”望着一脸纳闷不解的梁丘舞,谢安缓缓解释道,“昨夜的事,太子李炜是故意要叫人以为是八皇子李贤下的手,为此,他不惜牺牲了詹事府詹事周正……在旁人看来,太子李炜与三皇子李慎一方的人莫名其妙地遇害,下意识地便会将凶手确认为八皇子,不是么?”

    “这和他故意派人行刺李贤有什么关系?”

    “别急啊,这不是就说到了么!——李贤什么人,就算是我,也多番听说他自幼聪慧,才智不比长孙湘雨那个女人逊sè几分……太子李炜既然要陷害李贤,他就必须营造出符合李贤智慧的事来,比如说,假装行刺李贤……这样一来,早已知道李贤智慧的众大臣便会下意识地将前后两次行刺联系起来,主观判断为是李贤为了暗杀那一干大臣,而故意营造出被行刺的迹象,借此摆脱怀疑……这就是太子李炜为八皇子李贤下的套!——计中计!”

    梁丘舞闻言微微一愣,思忖良久,皱眉说道,“你是说,昨夜那刺客,根本就没想对八皇子李贤不利?——有证据么?”

    “证据?”谢安嘿嘿一笑,摇头说道,“此人的身份就是证据!——倘若她当真要杀李贤,早就得手了,可结果呢?据费国所说,昨ri她满足与李贤的几个护卫游斗,甚至于,都不曾踏入李贤方圆三丈之内……这像是想行刺李贤的样子么?”

    “此人的身份?”梁丘舞眼中疑惑越来越浓,怀疑问道,“安,你认得那刺客?”

    “并不单单只是我啊,你也认得啊!——还记得,那天是谁让你流血受伤的?”谢安意有所指地问道。

    “……”梁丘舞闻言吃惊地望着谢安,在谢安惊愕的目光下,她脸上浮现起几分羞红,似嗔似怒,吞吞吐吐说道,“提……提那件事做什么?”

    “那件事?”谢安一头雾水,古怪地望着梁丘舞,细细一想,顿是又好气又好笑,右手抬手,食指指节轻轻一敲梁丘舞的脑门,没好气说道,“小脑瓜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昨夜那时我都昏过去了,能是行刺李贤的刺客么?”

    “我……我怎么知道,是安你没说清楚……”面红耳赤的梁丘舞心虚说道。

    这个笨女人真是笨得可爱,真怀疑,她是怎么会联想到那方面去的……

    摇了摇头,谢安无力说道,“好好好,是我没说清楚……一个女人,一个伤到了你的女人!”

    “女人?”秀目一转,梁丘舞的眼神变得凝重了许多,在稍微迟疑后,皱皱眉,恍然大悟般说道,“金铃儿?——我说昨夜那刺客身影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她?!”说到这里,她好似忽然想到了什么,望着谢安皱眉说道,“安,你的意思是说,昨夜行刺了众大臣的刺客,就是她,鬼姬金铃儿?”

    脑海中回忆着金铃儿的容颜,谢安莫名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仿佛是在替金铃儿辩护的语气,更正道,“只能说,是其中之一!——刑部尚书王恬、刑部侍郎洪德、骁卫参将吴肃、轻骑参将王昌、詹事府詹事周正这几人是她所杀,而另外几位朝中大臣,则死于另外一拨刺客之手!”

    “安,你为何这么认为?——哦,对了,你方才在案发之地说过有之处……”

    “对!——倘若是同一拨刺客,为何这边留下了仆役的xg命,而那边却残忍杀害呢?因此我断定,昨夜行凶的刺客,除金铃儿外还有一拨……金铃儿乃金陵危楼刺客行馆的当家,而危楼刺客在一般情况下只杀任务目标,绝不牵扯到旁人,除非自己受到xg命威胁,而昨夜几位大人的马夫、轿夫,显然并非是jg熟于武艺的人,对金铃儿丝毫没有威胁,因此,她没有杀他们,只是将他们打晕……但是另外一拨刺客则不同,那拨刺客丝毫不将江湖规矩,连主人带家仆尽数杀尽!因而出现有几位大人自身遇害家仆却得以活命,而有几位大人却连主带仆一同遇害的差别待遇……”

    “原来如此!”梁丘舞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望向谢安,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与喜悦。

    见此,谢安嘿嘿一笑,挪近梁丘舞几分,望着她戏谑说道,“是不是忽然觉得,嫁给我也不算太委屈自己呀?”

    “咦?”梁丘舞愣了愣,一脸惊讶,吞吞吐吐地问道,“安,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嘿,都写在你脸上不是么?”谢安好笑地耸了耸肩。

    “哪有……”梁丘舞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还抬起右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脸颊,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望着谢安疑惑问道,“安,你怎么知道金铃儿就不会杀不相干的人么?”

    望着梁丘舞眼中的几许疑惑之sè,谢安心中咯噔一下,顾左言他讪讪说道,“传……传言都这么说啊,不是么?”

    “哦,这样……”梁丘舞信服般点了点头。

    偷偷望了一眼梁丘舞,见她不曾起疑,谢安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关于金铃儿的事,谢安其实不想瞒着梁丘舞以及长孙湘雨,但是他也知道,倘若此刻他说出了有关于金铃儿的事,后果多半极其严重。

    梁丘舞这边,她已经为长孙湘雨的事妥协过一次,受到过一次委屈,一想到她当时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谢安就感觉心中发堵。

    至于长孙湘雨那边,那个女人昨夜才刚刚将保存了近二十年的童贞给了谢安,却不想东窗事发,眼下被其父禁足在家中,正处于心理极度不安的阶段,受其父长孙靖薄情寡义抛弃其生母王氏之事影响甚深的她,多次反复告诫谢安不得辜负她,要是这会儿谢安将金铃儿的事告诉她,一旦她误会了,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谢安可不敢想象,毕竟长孙湘雨是谢安所见过的女人中最危险的一个。

    鉴于种种原因,谢安只有暂时隐瞒有关于金铃儿的事,一来是怕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得知后反应激烈,二来嘛,金铃儿如今的身份太过于敏感、尴尬,摆着数桩血案在前,纵然谢安有心想为她开脱,却也毫无办法。

    眼下谢安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遏制谣言,尽量不将金铃儿犯下这等重罪的事传出去,或者说,在此事传开之前,提前找到金铃儿,说服她罢手。

    这一ri,谢安一直等着危楼刺客萧离来与他联系,但是不知为何,明明金铃儿昨ri做下那等大事,萧离却不曾来向他汇报。

    在谢安看来,若非是金铃儿对萧离起了疑心,就是萧离与他的事被金铃儿撞破,因此,将那个胳膊手往外拐的小弟给软禁了。

    不管怎样,这对于谢安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知道,若是谢安不能在金铃儿暗杀数位朝臣这件事暴露之前找到她,阻止她一错再错,一旦事迹败露,就算谢安如今是代刑部尚书,也护不住金铃儿。

    当谢安与梁丘舞回到东公府时,老太爷梁丘公也已从皇宫返回府上,正坐在主宅的客厅喝茶,瞧见谢安与梁丘舞回来,笑吟吟打着招呼道,“案子查地如何啊,代刑部尚书谢大人?”

    谢安苦笑一声,说道,“老太爷取笑小子了……什么,是老太爷替小子向陛下求来的吧?”

    “呵呵呵,”梁丘公不置与否地笑了笑,端着茶盏笑着说道,“六部尚书,那可是我大周一品的官啊……感觉如何?”

    谢安想了想,苦笑说道,“如果小子说,感觉不是很好,老太爷信么?”

    “……”梁丘公朝着茶碗里吹起的动作顿了顿,瞥了一眼谢安,说道,“说来听听!”

    谢安闻言舔了舔嘴唇,讪讪说道,“小子有几分本事,自己最清楚,在大狱寺当个少卿混混ri子勉强还行,至于刑部尚书这朝中一品官……”

    “呵!”梁丘公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正sè说道,“看来你还没被骤然之喜冲昏头脑,也好,如此倒也省了老夫一番说教……”

    “如何会欢喜地冲昏头脑呢?——想想都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