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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情欲札记第16部分阅读

    多才,品质高雅,如同青莲出入淤泥而不染,却无意间踏入了这潭浑水;说他已被世俗玷污了吧,他却在得到胡宝亮的好处后,隐隐露出些忧郁,显得不快乐。他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呢?他实在是令人摸不清,猜不透。

    这个人自然就是张渝。王春艳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全部身家交与张渝,张渝却不领情;以至于在和她有了肉体亲密的接触以后,两人的关系反而愈加疏远。而且她看得出来,张渝和他们庭的那个叫王倩的女人走得很近,张渝会不会是因为有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而故意疏远她呢?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王春艳心里觉得很不服气,我有哪点比不上王倩那女人?王春艳躺在床上,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烦人的问题,想得累了,就倚在床头想那晚和张渝在一起享受鱼水之欢的情景。那晚他真的棒极了,直让她欲仙欲死,可惜从此后两人再也没有重复那样的欢愉。王春艳想到这里就惆怅莫名,但她身体内隐藏着的某种欲望却又本能地活跃起来,幻想着他此时此刻就在身边,就像那晚用他那阳刚之手抚摸着她身体各个部位,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舒畅无比。王春艳的精神渐渐迷乱,忘情的在床上来回翻滚,身子像蛇一样不停的扭动,把那身体的敏感部位摩擦着压在身子下的鸭绒被,感觉下面这男人的身体好魁梧强壮;口中禁不住嘤咛出声来,娇喘连连,不一会儿,下面已是水汪汪的一片。待她的身体渐渐疲累,慢慢停歇下来,才发觉自己刚才只是处在幻想之中;不觉羞红个脸,跳下床头跑进卫生间用热水冲洗身子。

    王春艳在里面大约洗了半个来钟头。

    就在这段时间里,王老板已经不声不响的打开门进了房间。他先是到王春艳的卧室去看了一眼,见床上弄得乱七八糟的,又掀开被子,见那毯子上留有湿漉漉的一处,就皱着眉头退出了卧室,站在客厅中央等着王春艳洗完澡出来。王老板在客厅里等了许久,接连抽了四五支烟,犹不见王春艳从卫生间出来。他心里有些不耐烦了,暗骂道:这狐狸精洗个澡怎么要花那么长的时间?又疑惑王春艳是不是得了风声,知道自己要来这里害她,正在里面筹划着逃跑的法子。他心里不塌实,眼睛就一眨不眨的把那卫生间门盯得死死的,生怕人从眼皮底下溜走了。王春艳还不知道屋子里多了个人,不慌不忙的在里面冲洗身子,终于洗净了,从里面赤裸裸的出来。她洗完澡一向喜欢赤裸裸的呆在屋子里。待她发现屋子里突然多了个人,认得是王老板,遂惊呼一声,掉头缩回卫生间,重新裹了条浴巾才出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王春艳气得脸都变了色,出来后就质问王老板。

    王老板也不是存心要吓她,就耸耸肩膀抱歉的说:“我也没法子,是老大让我来的,钥匙是老大给我的。”

    王老板说完把钥匙拿出来在王春艳面前晃了一下。

    王春艳毫不客气的把王老板手里的钥匙拿回来,余怒未消。

    “事先也该和我说一声嘛。吓了我一跳。”

    王老板也不知道王春艳这话是在抱怨他还是胡宝亮,习惯地耸了耸肩。

    “老大让我转告你一声,城南土地开发的事搞砸了,公安机关正在查这事,让你立刻离开中州市,今晚就走。你快去收拾收拾。”

    王春艳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她犹不确信王老板的话,就反问王老板:“你不是被他们抓起来了吗,怎么出来了?”

    王老板轻蔑的笑了一下,得意的说:“那些小儿科的玩意儿,哪儿就能困住我?我这不好好的出来了。”王老板用手轻松的比划了一下,仿佛他真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似的。

    “那你等会!我收拾一下。”

    王春艳见他人确实已经出来,手里又拿着胡宝亮的钥匙,这套房子只有她和胡宝亮一人一把,便不再疑他;匆匆到屋里找了衣服穿上,又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现金、信用卡以及首饰等物收拾了,放进一个密码箱里。王春艳这几年委实挣了不少钱,光是这未来得及存入银行的现金就有一二十万,放在箱子里沉甸甸的。王春艳感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又拿出唇笔来准备简单化妆一下;她正在专心地勾那细细的唇线时,突然眼前一暗,停电了。四周黑糊糊的,王春艳正待叫一声“王总”,还没来得及出声,那王老板就用王春艳刚脱下的长丝袜从后面使劲勒住了她脖子。王春艳不明白王总为何要下如此毒手,又发不出声来申辩,双手胡乱无力的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一会儿便没气了。王老板确定王春艳已经咽气,才松开手,又将屋子里的电保险闸刀恢复原位,屋子里明亮如初;他看见王春艳凸起的眼睛并未闭上,瞪着一双大眼困惑的瞧着他,心里才害怕起来,慌慌张张的抱起王春艳的尸体平放在床上;又把房间四处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把厨房的天燃气打开,制造出王春艳因天然气中毒死亡的假象来。

    王老板布置好一切,感觉万无一失,就提着王春艳收拾好的密码箱出门了。但他的运气实在是糟到极点,他出门后立即给胡宝亮打电话汇报这边的情况;哪知胡宝亮这时已被宣布“双规”,他的手机正好给公安机关提供了线索。当天晚上胡宝亮的手机是关着的,第二天一早,公安局便派了专人接听那个手机。王老板给胡宝亮打了一晚上的电话联系不上,心里一直不塌实,一宿都没睡好;一早又给他打电话,这回却拨通了。

    王老板兴奋的在电话里说:“老大,这边的事已经办成了,你看接下来我们咋办?”

    那边警察一听是王老板的声音,也兴奋不已,拿张纸条写上:指定他到信得过的地方去!写完递给胡宝亮,暗示他要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胡宝亮无奈,只得接过电话吞吞吐吐的说:“你——咳,先到我家里去吧。”

    公安机关得到这一消息,迅速就在胡宝亮家附近布置了警力。那王老板果然毫无警觉的来到胡宝亮家,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警察擒获了。警方从他的兜里搜出了大量现金还有信用卡。那信用卡就是王春艳的。

    张渝服刑

    市委常委会开过后的第二天。

    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的院长朱援朝通知了凤南县法院的院长李时新到市中院汇报城南土地拆迁的工作。

    李时新知道城南拆迁工作始终有些纰漏,第三天他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了朱援朝的办公室。李时新汇报说:“我们是按照县委常委会的精神在执行,我们事先也到被执行人家中摸了底,知道群众的反对呼声强烈。但是我们在常委会上只算是列席代表,虽说我们国家体制是一府两院制,检察院和我们在常委会上却说不起话,人家公安局局长还是常委之一,我们——只算个球。”李时新意识到自己带了脏话,看见朱援朝的眉头皱了一下,连忙更正说:“对不起,说急了点。这事确实是这样,我们在县委常委会上据理力争,但是我们没有表决权,常委会上定了的意见,我们只有执行命令。”

    朱援朝听了,一时不好再说什么,他对李时新的话也有同感,他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地位何尝不是如此呢?人家开会邀请他去列席,还是看得起他,不高兴了连通知他都免了。这是中国现行的行政体制所决定了的,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久之也变得无奈。市公安局局长欧阳锦辉资历虽比他浅得多,但他也是市委常委成员。朱援朝并不是对欧阳锦辉个人有什么意见,欧阳锦辉的工作能力是非常胜任市公安局局长这一职务的。但两人到市里开会时就是感觉别扭,不但是朱援朝如此觉得,连欧阳锦辉自己也感觉到了。有时欧阳锦辉到法院来谈工作,朱援朝堂堂一个中院院长,还得拿个笔记本给欧阳锦辉作汇报。虽然欧阳锦辉开玩笑叫他不必如此,说自己不习惯这样,但朱援朝还是不得不这样做,这就是制度使然。

    朱援朝无力的朝李时新挥挥手,告诉他:“这事到此为止吧,尽量妥善处理好善后事宜,抓了的人赶快放了,给人家做好解释工作。”李时新一一记下了。朱援朝心情复杂的对李时新说:“行了。你可以走了。”李时新见朱援朝痛苦的模样,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默默的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然而这事还没完。

    自从胡宝亮被宣布“双规”以后,整个事件在中州市大街小巷传得神乎其神。有小道消息传闻:中央纪委早就派人在中州市驻扎了半年,专门查处这起案件。胡宝亮还不算是里面职务最高的,他的背后还牵涉着省城大人物,甚至张万林书记本人也脱不了干系,云云。

    张渝从不爱打听这类消息。但闲言碎语照样传到他的耳朵里来,中国好事者太多,仿佛有一天不说长道短,嘴上便要生蛆,甚而至于四处乱爬。

    在中州市中院如要在这方面给干部排个名次,麦家庆无疑应是数一数二的奇才,他每天在办公室不断翻新着花样,给大家不厌其烦的解说。连一向不爱凑热闹的王倩也被吸引了过去。只见麦家庆薄薄的嘴唇不停歇上下翻飞,“这事呀,说来也玄。据说,胡宝亮这次出事也不是偶然,他这叫自食其果。去年夏天他在省城娱乐城玩乐,和另一个人为一个歌女争风吃醋,把人家给打伤了。你猜那个人是谁?那可是京城高干的子女,回去之后誓要报此仇。等胡宝亮事后得知已经晚矣,因此结下这个梁子。你们看,现在这不就应验了?”

    大家全都点了点头。麦家庆有些得意,又说:“听说,我们中院有干部牵涉到这个案件里面。”众人忙问:“是哪一个?”麦家庆装出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这个嘛,我不说,将来你们会看到的。”“嗨!你还不如不说,讨厌得很。”众人都责怪麦家庆吊人胃口。麦家庆却不生气,看见大家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反而高兴得要命。

    王倩听得这消息,也在琢磨这人会是谁。她走进张渝的办公室,准备听听他的分析。张渝对院里的情况更熟悉一些,或许他也知道这事。

    张渝正在办公室清理文件和书籍。他并没察觉王倩的进来,待回过头来看见面前立着个人,竟吓了一跳,手上抱着的一摞书也拿不稳,“哗”地散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王倩忙弯腰帮他拣书。

    “你干什么嘛,进来门都不敲一声。”张渝心有余悸,责备她说。

    “你最近胆子也太小了,进来一个人都把你吓成这样,好意思怪人家。”王倩嗔道。把书拣起来后,又问他:“对了,‘传声器’说我们院里也有人牵涉到胡宝亮的案件中,你分析一下会是谁呢?”又自言自语的说:“我看张副院长最值得怀疑。”

    张渝把脸一沉,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王倩把书给他齐好后,见他仍然不动一下,就从张渝的左边转到右边,还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有何反应。张渝却似睁眼瞎般,只是盯着那挂钟一动不动。“什么嘛,不理人家!”王倩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故意作出这样子给她看,也赌气离开了办公室。

    这样呆了半晌,直到某根神经末梢突然被触动才惊醒了过来。他想起一事,径自走到杨兴万的办公室。杨兴万正在埋头写审理报告。

    “兴万,最近几天有案子审理没有?”杨兴万抬起头,不解的望着张渝,张渝突然向他提起这个问题,他有些莫名其妙。他反问张渝:“你平时不关心这种事的,今天咋个了?你是不是想学那诸葛孔明事必躬亲哟。”

    “哪儿的话,我很久没有审理案件了,只想再次体会一下那种感觉罢了。”张渝不悦的说。

    “哦,这个容易嘛,我来安排一下。”杨兴万看了一下庭审时间安排表,说:“这个星期五,就有一个借款合同案。案情不复杂,你看怎样?”张渝答应道:“行,那就这样定了。”

    星期五早上。张渝早早穿好法官袍来到审判法庭。他想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让自己的身心与场景融为一体。当法官自己与法的精神合而为一时,案件的审理过程就变得神圣起来,给别人和自己都是一种艺术的享受。这是张渝多年以来审理案件作出的经典结论。

    他走进法庭后,眼睛习惯地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国徽,它仍是以前那么耀眼夺目。今天的张渝却不敢与之对视,因为他心底有些发虚,连忙转头看向别处。

    审判台上,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