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花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法官情欲札记 > 法官情欲札记第9部分阅读

法官情欲札记第9部分阅读


    开发办接待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样子看上去很精明。

    李国旺就问他:“同志,我想问你一下,孩子怎么就不能分一份面积呢?”

    那人就说了:“孩子当然有权利分得面积啦,只不过面积要少些,只能分十个平方米。”

    “对了,你把户口薄给我看看,你孩子多大了?”

    李国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孩子还在他妈的肚子里哩,还没生下来。”又连忙补了一句:“不过就快了,还有二个月就出来了。”

    那人有些为难道:“哦,是这样啊。让我查看一下资料,看看你这种情况如何处理,你等等,啊。”

    说完就找出一些资料在桌子上翻阅,李国旺站在旁边感激的看着他,现在像他这样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工作人员可不多了。

    那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红头纸文件,指着上面的条款对李国旺说:“有了,你说的这种情况这上面说了,按规定是可以享受十个平方米的。你看——”

    他就用钢笔在那文字下面划了条线,指给李国旺看。李国旺文化低,其实不识上面的字,但是依然装着看明白的样子。

    李国旺点着头说:“是这样啊,我就说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就分不到嘛。”

    李国旺解决了这样的大问题,心里有些高兴。但他想起自家三楼一底的房子如何补偿的问题,又犯起愁来。

    李国旺为修建这幢房子找信用社贷了十万的款,已经还了五万,还剩五万没还清。他找过开发商,开发商认为,李国旺家的房子修得太宽了,至多只能算150平米的宅基地,其他超出部分按照超面积补偿规定计算,结果一算下来,李国旺这幢价值二十万的农家乐房子,开发商最多还补偿他七万伍千元。这样的结果,李国旺当然不能接受。

    李国旺为修这幢房子,费尽了心血,光是找信用社贷款差点跑断了腿不说,款贷来了,他又亲自采购建房的水泥、沙石等材料,为节省钱,李国旺自己肩挑背磨,每块砖头和瓦缝里都浸透着他的汗水!这么艰辛的劳动,如今却只是换来不相称的七点五万元价值,李国旺怎么甘心去签那个合同?

    其他户的情况和李国旺家大致相同。

    这天,房地产公司来了三个人作李国旺的思想工作,两男一女。

    那女的先说话:“李老板,你看,你们这儿的村民大部分都签了拆迁协议,你也签了吧?”

    李国旺干脆的回答她:“你们不把我的房子赔偿计算好,我就不签!”

    女人继续问他:“那你说该怎样计算才好呢?”

    李国旺理直气壮的说:“二十万!二十万我就签!”

    “旺哥,好样的!”有人大声喝彩。

    李国旺院子里不知何时涌进来一些村民看热闹。女人一时拿不定主意,用眼看着一起来的瘦瘦的男子,似在征求他的意思。瘦男子是房地产公司的王副总,王副总是公司专门安排负责签合同的人,也就是那个金山角洗脚城的王老板。

    王总努了努嘴,示意这个价位不行。

    女人才为难的对李国旺说道:“大哥啊,你说的价格不行啊,和我们评估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吧?”

    “不行我就不签!”李国旺也很固执。

    女人无奈又把眼光转向王总那儿,看他如何办。

    王总见女人和李国旺磨了半天嘴皮子,仍不见效,心里早已无名火起,腾腾地走到李国旺面前,说道:“李国旺,我最后问你!你是不是不签?”

    李国旺不虚这个场合,迎头说道:“是,我就是不签!”

    李国旺强硬的态度自然惹恼了王总,他老羞成怒,说道:“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说完对两个工作人员说,“我们走!”那两人灰溜溜的跟着王总走了。

    “喔!——”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村里传出李国旺不签合同以后,接着几天去房地产公司签协议的人都很少。这么一来,距离开工的日期越来越近,公司的贾总和王总都着急了。剩下的一百多户人家迟迟不签合同,始终不是办法。王总认为,这都是那个叫李国旺的钉子户在作怪,他决意要收拾一下李国旺,挫一挫那些不知好歹的村民锐气。

    李国旺却不知道危险渐渐逼近,他每日里还是张罗着农家乐的生意,闲暇之余陪着他的妻子,快要临盆的刘正红。他看着刘正红凸起的大肚子,就觉得浑身有劲,心情格外高兴,甚至对于拆迁中遇到的烦心事都没放在心上。

    他是个知足长乐的庄稼汉,老人们常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政府真要将他的房子强行拆了,他也就认了,就当作为国家作了贡献。

    他甚至想得更远,即便是没了眼前的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力气去挣钱,凭他的头脑和手艺,不会再过以前的穷日子了。他现在有了心爱的女人,还有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家庭!他幸福的认为这一辈子应该知足了。

    农家乐事件

    黑夜里魔鬼在酝酿着罪恶,他们在黑夜里窃窃私语。

    这天,又是一个周末。

    白天,农家乐的生意出奇的好,来这里吃饭和住宿的人比往日要多出一倍多。李国旺和店里的人全都忙坏了,累得不行。

    李国旺以为这是因为这里快要拆迁了,城里人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乡村美味,赶来再享受一下;就好像国家要修三峡水库,在大水淹没三峡风景之前,全国的人民去作最后的三峡游一样。李国旺在心里暗暗好笑,其实城里人何必如此,他的农家乐虽然暂时不能开了,但他已经筹划着在别的村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农家乐来,到时候他们一样能享受到他的手艺。

    但李国旺没想到,今天来这儿品尝美味的不都是善者,他们都是王老板请来的打手,成心捣乱的。这伙人吃饱喝足以后,为首一个凶神恶煞的黑脸大汉大模大样站起来,撕了厚厚的一叠餐巾纸,满不在乎的揩着嘴角的油水,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塑料包来,把里面的东西故意抖在刚才吃过的碗盘里。

    那都是些半死不活的蟑螂苍蝇,这些东西一得到自由就在碗里到处乱爬,让人恶心。一只蟑螂慌慌张张的准备爬到桌子下去,被黑脸大汉用筷子“啪”的一声固定在桌子上,不能动弹。

    在这儿吃饭的客人见势不对,跑的跑,溜的溜,剩下的全是黑脸大汉的人。

    早有服务员飞快的进去告诉李国旺。李国旺得知餐厅有人捣乱,就出来看,看见桌子上的苍蝇蟑螂,倒吸一口凉气,连忙问服务员,“怎么回事?”服务员冲大汉努努嘴,委屈的说:“这些东西就是他刚才故意弄在上面的。”李国旺情知这些人来者不善,又不知道是在哪儿惹上的这些煞神。但他向来都是和气生财,不愿结下这梁子,只好陪着笑脸迎上去。

    “大哥,你消消气,兄弟我今天招待不周,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黑脸大汉鄙夷的斜睨着眼看他,哼了两声。

    “你就是李国旺吧?李老板好发财啊。”

    “是的,我就是李国旺,算不上啥老板,小本经营。”李国旺小心的回答他。

    黑脸大汉又哼了两声。

    “看不出来,你小子虾子拔河还挺谦虚(牵须)的,你各人说,我带兄弟们上你这儿吃饭,你菜里竟弄出这些脏东西来,你让我在兄弟们面前很没面子哦。嗯——咳——。”

    李国旺心里暗暗叫苦,只得继续陪着笑脸叫屈。

    “大哥,我这里向来都是弄得很干净的,你看……”

    那大汉不待他说完,把那砍刀一样粗重的浓眉一竖,眼睛瞪得比铜铃牛眼还大。

    大汉大吼一声:“啥子呢!老子还冤枉你不成啰?”

    一只脚踏在那塑料凳上,凳子禁不住这样的重力,“喀嚓”一声竟断了,委屈的倒在地上。李国旺眼瞧着自家的凳子被人损坏了,心疼得要命,脸上却仍是堆着笑。

    他说:“哎,大哥,你看这样行不?今天你和兄弟们的饭钱算是我的,就当是我向各位赔礼道歉了。”

    大汉见李国旺是个泥一样的人,说出这等话来,也算是过得去了,照黑道上的规矩,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必欺人太甚,讲究的就是“义”字当先。可是他今天受人之托,是不能够就此罢休的,他转了一下眼珠子,想出一个馊点子来。

    大汉说道:“这个嘛,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只是我这里的兄弟们吃了这饭菜很不舒服,你要赔点医药费,每人只赔1000元算了,你看怎么样?”

    李国旺见对方少说也有二十来人,这不就要赔去二万多吗?心里咯噔了一下,思量着万万不能答应这要求。可是不答应,又如何收场?这人的脑筋转不过来,就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立在当地,看着那大汉。大汉见他半天不吭声,又被他瞧得发毛,一时火起,大声地说:“龟儿子的,要不要得你说句话撒!”

    李国旺如梦中惊醒,本能的摇摇头。

    “两万,不可能。”

    那大汉其实哪里就要他答应,等的就是这句话,就冷笑了两声,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防疫站吗,这边已经搞定,你们快点来。”

    不到五分钟,一群穿着卫生防疫监察制服的人就来了。这些人来了后就到房间各处搜查,除了大汉桌上的苍蝇蟑螂外,在厨房里还找到了两只死老鼠。卫生防疫监察队的人找到了农家乐卫生条件不符合标准的证据,一些人便把墙上的卫生许可证和工商许可证摘下来,准备带走。

    李国旺在一旁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的行为,一看要摘那牌子,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忍不住就急了起来,冲上前去把两个牌子抢过来抱在怀里,不让他们拿走。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过来,告诉李国旺把牌子交出来,李国旺不听,死死的将那牌子抱得更紧,那人就使劲来拖,不曾想李国旺力大,将那人轻轻一带就滑倒在地。那人摔倒后恼羞成怒,立即命令手下将李国旺抓起来,说他抗拒行政执法,殴打执法人员。监察队的人就涌上去按住李国旺一阵拳打脚踢,打完之后又把他送到来凤镇派出所拘留起来。

    一旁的人连忙上去告诉李国旺的老婆刘正红,等刘正红下得楼来,人早已走光了。

    风波又起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

    张渝任职民二庭副庭长也近半年了。他和杨兴万之间的关系虽较前段时间有所好转,但是张渝内心里知道,杨兴万并不是心甘情愿服从自己的管理,只不过碍于张副院长的面子,不得不和自己搞好关系。

    除了杨兴万以外,庭里还有个人不好管理,这人也是有后台关系的,就是米副院长的小舅子麦家庆,这人比杨兴万更伤张渝的脑筋。麦家庆不但挑起张渝和杨兴万的不和,还经常挑起其他同志的不和,庭里的小张就是受害者之一。小张自己也是个快嘴人,忍不住要说些院里的新闻给大家听,但他和麦家庆相比,简直如小巫见大巫。

    小张有一天上午和麦家庆闲谈,无意中说到自己组办的一件案子,小张就说:“我们组前天审的xx厂和xx建筑公司的工程欠款纠纷,我觉得法院在确定他们的工程欠款之前,应当首先审查一下它们之间工程合同,看看合同本身是否合法。你说是不是?”麦家庆根本不大懂,但他装懂还是会的,他点点头说:“是啊,你说得很对!”小张接着说:“我不知道我们组的万组长在这个问题上是怎么考虑的,他却认为不必审查合同本身,就审事实就行了。这怎么行呢?法人之间的合同关系,不审清合同审什么?我觉得他这种审判思路不对头,这样判的话可能是个错案。我看他是不是应该去学习一下哟。”

    万先华是小张他们合议庭小组的审判长,是个老同志了,业务水平是要差点。小张这话本来是忍不住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发点牢马蚤,没想到进了麦家庆的耳朵就惹出祸事来了。

    下午万先华就知道了小张上午说他的事,很生气。万先华是老法院,资格在那儿摆起的,他认为小张没有资格批评他的业务水平,他在办公室郑重地找到小张评理。

    万先华质问道:“小张,你上午和麦家庆说我要去学习的话,你什么意思呢?”

    小张就慌了,没想到上午无心的话这么快就遭报应了,连忙站起身来给万先华作解释。

    “万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呀,那是我和麦家庆随口说着玩的。您是我们院里的元老了,我哪有权力安排您去学习嘛?”

    “哼,岂有此理!这话有随口乱说的吗?我看你呀,早就不想在我这个组呆了。”万先华也趁机想把小张踢出他的组。

    “万老师,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小张又说了一些好话,请求万老师原谅他。万先华仍不解气,跑到张副院长那儿告了小张一状,坚决要求将小张调整出他的组,否则他就不当这个审判长了。张副院长只得先把万先华安慰了一通。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是老同志了,大量一些嘛,不要和年轻人赌气,身体重要啊。”

    “不!我就是请求院领导把他调整出去,不然我在那个组没法干了。”

    万先华固执得很,坚持要求调整小张出去。张副院长无奈只得把小张和张渝找了去,狠狠的批评了小张。

    “小张啊,你叫我怎么说你才好呢。你怎么那么不经事呢?人家万先华那是老同志了,连我们这些当领导的都得尊重人家三分。你说你这个年轻同志,却不尊重人家老同志,你这分明是在庭里闹不团结嘛。”

    停了一下接着又说:“万先华坚持要把你调整出去,你自己说,你这个样子其他哪个组敢要你?没大没小的。”

    小张低着头不说话,一脸的悔意。

    张渝待张副院长气消了些才说:“嗨,张院长,我说这事呀,真要怪的话,还得怪那个麦家庆多嘴。小张口风不紧,和他说了案子上的事,本来哪儿说哪儿丢,也不会闹出这些事情来。结果那麦家庆把小张的话传给万先华了,还不知道他添油加醋说了些什么,终于把个屁大的事弄得天翻地覆的。当然话又说回来,小张有些话本身也不该说,特别是不该对麦家庆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副院长也是知道麦家庆的恶行的,本来调麦家庆到民二庭来他心里就不大舒服,但那是朱院长拍的板,他当时只好忍了。

    现在这麦家庆来民二庭以后,仍旧不安分,搞出这些事来,他决心以后要找机会将麦家庆弄出去,不管他走哪个庭室,只要不在民二庭就行。当然他这心思,只是藏在心里,张渝他们并不知道。

    但眼前的事情得先解决,万先华毕竟是老同志,这事不闹已经闹出来了,对万先华还是应该有个交待的。

    张副院长想了想,就对张渝说:“这样吧,老同志的情绪我们还是要考虑照顾一下。我看把小张和另一个组的人对调一下,你看怎样?”

    领导都已经发话作了安排,张渝虽然觉得这样做,委屈小张了点,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再说这事小张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样处理对小张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教训,就说:“那就这样吧。”

    小张和同组的万先华之间的矛盾才算了事。从此,张渝对麦家庆的印象就更差了。

    张渝回到庭长办公室坐下不久,内勤肖琴进来了,肖琴也是全院公认的美女之一。

    “张庭长,院办刚才通知各庭室写好工作总结,最迟十二月三十日前交上去。”

    张渝问她:“以前这事谁在做?”

    肖琴不好意思的说:“这项工作一直都是全庭长在做,他不让我写。要不今年我来写,你作最后的修改?”

    “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张渝怕她产生误解,忙把活揽了过来。肖琴只好失望的走了。

    张渝初上任,只好自己来完成这件差事。张渝也想过把这样的文字工作交给杨兴万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