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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情欲札记第3部分阅读

    的么儿。虽然胡宝亮本人并没有像父兄一样受到生活的重压,但他耳闻目睹他们的辛劳也渐渐地懂事,姐姐在他十岁那年就草草找了户人家嫁了出去,丈夫比她大十五岁;两个哥哥小学毕业后就随着父母在家务农,直到他大学毕业后都没钱成家,家里是一贫如洗。胡宝亮发誓要读出个黄金屋来,他回忆起自己读书时的艰苦就像在虐待自己,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那样做才能够出人头地。

    胡宝亮在说这番话时,语调比较低沉。但他马上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州市辖区内天台乡政府工作,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中州市最偏远的乡镇之一。后来我知道后想要调整到别的乡镇去,已经不可能了。我在那儿呆了两年多,我的运气实在不错!在一次偶然的市里工作检查中,我碰上了当时的副市长张万林下乡视差工作。那次张万林下乡,实际是专门来扶贫的。天台乡一直都是个穷乡,除了山清水秀、有点土特产外,没有值得领导称道的地方。我陪同镇长一道迎接市领导来检查工作,历届镇长在这里都是走读官,根本没有心思为老百姓干实事,我陪同的那个镇长更是个糊涂官,连本乡有多少人口,多大面积都不知道。张万林自然要问他一些关于天台乡工业、农业技术指标完成的情况,镇长竟张口结舌,答非所问,结果全靠我为镇长解了围。我在张副市长面前,一点也不紧张,思路敏捷,数据准确。张万林对我的印象很深刻,不久就把我调到市政府作他的秘书。”

    胡宝亮感慨地说:“哎!没想到啊,人的一生变化如此之大。张万林张书记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的贵人,是他将我这粒沙子从茫茫荒原里拣拾了起来,人们才发现了我闪耀的存在,不然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在荒原里默默无闻啰。”

    张渝无言,胡宝亮口中的贵人就是现在时任中州市市委书记的张万林书记。张渝有一种感觉,自己今天和胡宝亮的相识,他会不会就是自己命里的那个贵人呢?如同张万林当年发现胡宝亮一样。张渝想想觉得这个感觉有点滑稽,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张渝对今天结识了胡宝亮这个人物十分庆幸,他得感谢王春艳的撮合引荐,尽管这并不是王春艳的本意,因为对她来说,只要张渝能为她带来经济利益就足够了。

    牛刀小试

    张渝接下来的事情,是考虑如何把胡宝亮朋友的这件案子办好。

    其实张渝是早把案情研究透了的,这件案子的原、被告方债务情况十分清楚,被告中州市四方工具厂欠到原告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欠款是不争的事实,双方只不过在还款标的额利息认定上产生争议,原告认为利息应当从约定还款之日起,按约定利息10%计算至付清为止,被告却认为10的利息计算方法只是被告承诺偿还其中一个月的欠款,并没有承诺全部利息都这样计算偿付,而且目前企业效益不好,已经没有偿还能力。按照张渝原来的思路,双方的利息约定情况在庭审时一质证就可以查个一清二楚,调解不成,当庭就可以宣判。但现在秘书长牵涉其中,事情就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他记得全乾德说过一句话,相同的案件,不同的法官来承办就会有不同的结果,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张渝想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

    同办公室的王倩听到张渝的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抬头看了张渝一眼,最近她一直在偷偷看他。她知道张渝最近离婚了,她在同情张渝的同时竟也产生些许欣喜的感觉,至于她为什么会欣喜连自己也说不清。那天中午王倩悄悄看见张渝上了宋春玲的车子出去,当时心里就酸溜溜的。

    也难怪王倩会产生这样的情愫,她早在刚进法院不久就偷偷的喜欢上张渝。别看张渝相貌平平,没有哄姑娘们开心的甜言蜜语,但他很实在,别有一种亲和力,就像邻家老大哥一样。他业务精熟又很谦虚,庭里的同事不管公事、私事都愿意和他商量,而不愿意给全乾德讲,因为全乾德太古板并且缺乏人情味,大家私下都说他要是和全乾德能换个位置就好了。以前王倩知道张渝是有家庭的人,她对宋春玲能嫁个这么好的丈夫好生羡慕,只得把对张渝的好感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每当她夜里读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类感伤的句子时心里就怅惘不已,只得靠翻看张渝平日里送她一些明信片之类的小物件,慰籍着孤寂的心。她原以为像张渝这样优秀的男子,自己这一生已经注定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此生万难相求;谁知宋春玲却不加珍惜,敝之如帚,她不由得好生欣喜。

    “笑什么呢?刚才。”

    “哪儿呀,我没有笑啊,我刚才笑了吗?”待看见王倩一脸的不信任,又改口道:“也许吧。”

    张渝当然并不知道王倩的想法。他万万不曾想到,一向自以为没有女人缘的他竟还有女人暗恋他,尤其是在自己工作的身边!也许,他这时就知道了王倩的内心想法反而不妙,或许会另生曲折。异性间的接触往往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好,唯有如此才有神秘感;如果有了芥蒂也便于解释清楚;也方便那些谈情说爱中善于编造谎言的男女,谎言一旦揭穿,还有黑暗作隐蔽,不至于全失了脸面。

    张渝在办公室想了想,给原告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打了个电话:

    “喂,捷达摩配公司吗?我是市法院的啊,你告诉你们公司的法人或是主要负责人到法院来一趟,时间嘛,就今天下午上班的时间吧。对,我有案件上的事需要交待。”

    他打电话的目的是因为吃不透捷达公司和胡宝亮之间的关系,便想再次核实一下,而且他要让捷达公司的重要人物知道,这件案子可操作的区间难度很大。

    这样做的结果对王春艳也有利,想来她也不至于埋怨他不通情理,因为原告方一旦知道这事不大好办,就会着急地去找王春艳,让她再来找他通融机关,王春艳完全可以借机再敲他们一笔费用,她得到实惠后反而应该感激他张渝才是。

    张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表情甚是得意。他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具备了做阴谋家的资格,只有阴谋家才会处心积虑地设计一个又一个陷阱等人去跳,以前他哪有这些心机,甚至对有这样龌龊的想法都嗤之以鼻;但其实张渝一直是有玩这样伎俩的能力和水平,而且还是可以玩得很艺术的那种,只不过人的潜力是个无底洞,只是暂时没有发掘出来而已。张渝自己就是一个没人发掘出来的宝藏,一经被人发现就有了面世的可能,到那时以前思维中的某些互不相干的神经系统自己也会牵线搭桥,把巨大的信息发送给他,好让他随意的选择或是删去。

    那么谁会来把他发掘出来呢?或许,胡宝亮正是那个发掘宝藏的人。

    田耕农

    下午两点,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一个副总准时到了。

    这位副总挺世故的,“笃笃”敲了两下门后方进门。

    他进来后径自走到张渝的办公桌前,满脸堆着笑,态度极其恭敬。

    “张法官,上午是你打电话找我们捷达公司吗?”

    “哦,是的。你是捷达公司的?”

    张渝很奇怪,自己又不认识他,怎么就认定我就是张渝呢?办公室还有其他三位同事呢,王倩是女同志可以先排除,但小倪、小蔡都还在办公室里坐着呢,遂把这疑问留在心里。

    那人又自我介绍了:“我叫田耕农,是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那人递过一张名片给张渝。张渝接过来一看,果真叫‘田耕农’,觉得名字还不俗气。

    张渝就为他冲了杯清茶,说道:“田总你请坐。”“谢谢!”田副总客气地道了谢坐下。

    张渝待田耕农坐下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通知你们来是因为你们起诉四方工具厂欠款一案。我想知道你们公司与四方工具厂之间的一些欠款细节,这样便于我们在审理这件案子时把握住方向。”

    田耕农感激的说:“好,那谢谢张法官的支持了。不知张法官想知道哪些方面的细节?”

    这时小倪、小蔡背了个包准备出门,告诉张渝:“张哥,我们到工商局调取材料去了。”张渝知道这个材料非得法院依职权调取不可,这是个关键证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小倪、小蔡走后,张渝为田耕农详细分析起捷达公司的案子来:“我看了你们的诉状和举证材料,你们公司和四方工具厂从一九九八年以来都有业务往来,双方不时定期核对过帐目,清理过一些旧积债务,但是从二000年开始,因为四方工具厂的效益走下坡路,已不能按时定期付款,于是他们的债务缺口越拉越大,最多时上千万,捷达摩配公司只是看在多年业务往来的友好情面上,仍与四方工具厂维持着部分业务。”

    “这些事实都很清楚了。但问题就是双方在约定欠款利息方面还不明确,法院在这一点认定上很为难,因此你们公司要想完全按照诉状上的请求胜诉的话,操作的难度较大。你们公司还有别的能够明确证明债务约定利息的证据没有?”

    “哦,是这样啊。这个证据还有没有我不大清楚,我们不是有个律师吗?到时我们让她拿给你看吧。”

    田副总本身对法律知识一知半解,听了张渝的分析如坠云里雾里。不过这家伙稳重得很,在听张渝的讲解时,像个小学生一样听话,还不时附和打着哈哈,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容。

    这事其实田耕农心里清楚得很,他根本犯不着去弄懂这些高深复杂的法律学术问题,他知道公司的后台老板才是决定案件输赢的人物,他和王春艳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

    张渝见交待得差不多了,就问田耕农:“田总,你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

    “清楚了,清楚了,只是今后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向张法官请教,”田耕农说完了附上笑眯眯的微笑。张渝听了这话一阵头晕,自己刚才讲了这么多话等于白讲,还生不起气来。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笑弥勒投的胎。

    田耕农又补充道:“张法官,鄙公司的贾总说了,今晚务必请张法官光临本市桃都酒店,大家联络下感情嘛。”

    张渝想,近来报上常宣传捷达摩配有限公司效益如何的好,是本市这几年新兴的高科技私营企业,不知道这贾总是何方神通广大的人物,现在有机会结识一下也好,就答应了田耕农。

    “张法官,没别的事我就走了?”田耕农见目的已达到,屁股一抬就忙着要走。

    张渝也不再挽留,说:“好,我们到时再见。”

    田耕农走了以后,张渝看了一会其他案卷,心里对自己刚才的作法有些满意,心情愉快着就想着晚上的约请。今晚的宴请,档次一定不低,不如叫王倩一起去开开眼界。

    张渝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在,就低声问王倩:“今晚我们一起去桃都怎样?”

    “好啊。”王倩本来回家也是一个人,回去早了寂寞得很,爽快的答应了张渝。又提醒他,“你是不是把全乾德也叫去?全乾德最喜欢这种聚会,少了他,他知道了恐怕不高兴的。”王倩这样子说纯粹是为张渝考虑,因为大家看得出来全乾德最近对张渝的态度好了许多,不如趁这个聚会做个顺水人情。

    张渝心里本来也在犹豫琢磨这件事,王倩这样一说,一下子也想通了,决定去和全乾德知会一声。

    张渝轻轻敲开了庭长办公室的门,全乾德正坐在他那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说他是坐,还不如准确点说成躺。他一身肥大的松弛的憨肉堆放在椅子上,那沙发被压得不堪重负吱吱作响。

    张渝问道:“全庭长,今晚捷达公司邀请你和我一道去吃饭,你去不去?”

    “捷达公司请吃饭?”全乾德似乎有些意外,捷达公司事先并没给他打电话。

    “就是你上个星期给我的那个案件呀。”张渝以为全乾德忘记了是哪个捷达公司,好心提醒着全乾德。

    “哦,我知道。捷达公司他们要请客?去!当然去了。”

    全乾德就像是沙土的萝卜一带就出,没有细想就答应了。他迫不及待站起身来在桌上找镜子照,本来就秃顶少得可怜的头发又被他用梳子摧残了几下。

    张渝看他的兴奋样,心里着实有些厌恶,忙借口说办公室还有人等着,趁机走出了庭长办公室。

    捷达公司的宴请

    当晚六点过五分,张渝一行三人到达桃都酒店门口。

    田耕农早就在酒店大厅候客处恭候着,一看见他们几个人过来连忙步出门口迎接。

    “哟!全庭长也来了?欢迎,欢迎!”田耕农抢先握了一下全乾德的手。

    “你好!”全乾德和田耕农不熟,只知道他是贾总的跟班,不冷不热的和他简短打了个招呼。

    一名身材高佻的迎宾小姐款款走过来,带着他们去雅间。张渝沿途看见酒店大坪上几处人工打造的水榭亭台,虽嫌人为造作得太露,但也不乏精雕细作之笔,庭园各处栽种的花草无一不是精品,不禁暗叹着这酒店老板装修花去的巨资几许。

    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两旁都站有婷婷玉立的迎宾小姐,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先生,请这边走。”言语温柔得如春风拂面。张渝想何为宾至如归也不过如是。

    全乾德挺着大肚昂首阔步走在几人最前面,就像领导下来视查工作似的,但他的眼睛余光却关不住,不停地向两旁迎宾小姐高耸的胸脯上瞟。张渝想,全乾德这时如果能变成一只蜻蜓的话,他一定会停在那上面飞不走了。王倩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不是蜻蜓,而是苍蝇。两人心里对全乾德色迷迷的眼神厌恶得紧,但都不露声色的憋着,低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迎宾小姐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叫“翠竹阁”的单间。

    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贾总看见张渝他们来了,立即站起身来表示欢迎。王春艳也站在贾总旁边。

    田耕农进了雅间后向全乾德他们介绍:

    “这位就是鄙公司的总经理——贾总。”

    “贾总我们认识,都是老朋友了。”全乾德此言非假,以前和贾总打过几次交道。田耕农又忙为贾总介绍着张渝:“这位就是张法官。”

    张渝和王倩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贾总。贾总个子不高,精瘦的体形,看不出来竟是一家著名私企的老总。张渝客气地握着贾总的手,说道:

    “今晚不甚荣幸,让贾总百忙中来召见我们,贾总的大名在中州市真是如雷贯耳啊。”

    贾总却摆出副很谦虚的样子,恭维张渝道:“哪儿的话,我们才是久闻张法官——呃还有刘法官的大名,早就想找机会拜访二位的了。”

    张渝这才想起王倩在身边还没介绍,于是站过一旁对贾总说:“这位是我们一个合议庭的成员——王倩。”

    “幸会,幸会!法院的女士就是不一样,既漂亮又有气质。”贾总伸出手来与王倩礼貌的握了一下。大家又是一番客套。

    张渝在介绍王倩时,那边全乾德却和王春艳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这事也不能怪王春艳。那全乾德看见张渝在和贾总等人寒暄,就赶过去和王春艳握手,王春艳的手娇嫩细滑,这全乾德握在手中觉得特别的舒服,竟一时忘了丢手,翻来覆去尽拣些废话和王春艳说。王春艳开始还客气的道了声,“全庭长,你好。”后见全乾德糊涂得忘了规矩,握着不丢手,担心张渝在一边见着羞煞自己,就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全乾德却痴了似的不肯放手。气得王春艳又羞又急,咬牙一跺脚,鞋跟踩在全乾德的脚掌上,全乾德一吃痛“哎哟”一声才丢了手。众人瞧他二人时,却见全乾德仍尴尬地站在原地,王春艳独自先坐在椅子上,粉腮两旁若桃花红,显是气坏了。

    贾总见后,见怪不怪,“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来来来,大家先请就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菜一上来后,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事。张渝瞧见那上的菜品确实不同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