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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孀第45部分阅读

表捎过去。

    可是。当他和艾良臣送了炸弹。一路小跑奔到中和门时。因为中午孙武在宝善里14号出事地原因。整个武汉城全部戒严。而中和门地城门。也提前一个时辰关闭了。

    望着提前关闭地城门。二人一阵无可奈何。邓玉麟只好带着艾良臣沿着城墙。奔向文昌门一停。便很少有人进出。平时看管地就很放松。

    天色已经晚了。四野正在暗合。天地之间正跌入无际地昏暗之中。邓玉麟带着艾良臣。沿着城墙。踏着昏黑。劈开雾霭。披着秋。不管是杂草废墟。不管是坑坑洼洼。不管是。一路小跑。到了文昌门。现果然没有像中和门一样。提前关闭。

    一看到文昌门没有关闭。邓玉麟激动地想大喊大叫。他一把拽过艾良臣。小心翼翼地出了文昌门。沿着城墙外与江河中间地浅水湿地。又开始急急慌慌地奔走起来。

    邓玉麟。1881年生人。号炳三。湖兵。后入新军第三十一标。继升为炮八标正目。1908年由孙武介绍加入共进会。后离开新军。投南京两江总督署卫队。1911年四月应孙武之邀回武昌。在新军营地附近地黄土坡开设同兴酒楼。做革命联络站。共进会与文学社联合后。被任命为通讯联络员。

    此时此刻,邓玉麟带着艾良臣,一路走在荒郊野外、黑灯瞎火之中,一会儿趟过浅水,一会儿跋涉泥泞,一会儿穿越茂盛的水草,也不管鞋湿裤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也不知什么时辰可以走到遥远的中和门外的炮队那里,而是只管艰难地、急促地快步行走着。

    可是,当二人来到炮队的时候,炮营的大门早已关闭。

    情急之中,邓玉麟又灵机一动,立即带着艾良臣绕到炮营后面,先让艾良臣倚墙蹲下,他踏着艾良臣的肩膀攀到墙上,他又用力把艾良臣拉上墙头。二人翻墙进去,屏气凝息,小心翼翼在顺着墙根,来到了喂马房,终于在喂马同志的帮助下,见了炮营里的革命代表徐万年了。

    此时此刻的邓玉麟,也不知是什么时辰,更不知道小朝街已经出事了,立即向徐万年传达蒋武的命令。

    徐万年一听,大惊失色,慌忙从衣兜掏出怀表,一看时辰,已经是丑初,而打响起义信号的子时,早已过去了。

    立时,徐万年满脸危难地说:“呀!现在放炮的时辰早已过去,同志们又都在睡觉,我就是把他们叫醒,可他们起床后,还要再把大炮从库房里拖出来,再装上引线和撞针,恐怕要天亮了,到时候炮声响了,那其它各标营里的同志们是不是都在拭目以待地等候着呢?万一他们因为子时没有听到炮声而以为不起义了,那我们到时候打响炮声,而鲜有标营出来举事,岂不是又要制造混乱,把满狗们的警惕性给调动起来吗…

    邓玉麟知道炮声不打响的后果有多严重。因为各标营已经通知下去了,这至关重要的炮声不打响,各标营便无法群起而举事。时间就这样拖下去,那起义可就要延迟下去了,而官府已经得到革命党的起义名册,这样下去,仍然是坐以街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呀!

    立时,邓玉麟如屁股着火一样,干急慌,又没有良策可使。

    徐万年也是不住地摇头叹息!

    怎么办?焦头烂额的邓玉麟,思维急速地转动着,搜刮枯肠,千思万想,最后是一咬牙,决断地说:“这样吧万年,既然起义的炮响时间又误了,同志们又在睡觉,那就先不要惊动他们了,等明天早操时,你通知他们做好炮的准备,我们必须赶到官府按名单抓捕之前,把起义动起来。我们一早,赶到城里,向总挥汇报一下再说!”

    徐万年立时松了一口气说:“好,明天早操时,我让他们悄悄地把引线和撞针预先装置起来,等天亮我们赶到城里,听候总指挥的安排,一旦定要动的时间,我立即赶回来把起义的信号给打响!”

    当晚,徐万年邓玉麟和艾良臣按排在马房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徐万年把炮队的事情安排了一下,请了进城的短假,便与邓玉麟、艾良臣一起向城内赶去。

    三人来到中和门外,城门早已过了开放的时间,可此时此刻,依然严丝合缝关闭的城门,立时让邓玉麟预感到了什么。

    于是,三人在焦急之中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城门仍然没有打开的迹象。

    可此时此刻,他们哪里知道小朝街85号已经出事了!可他们哪里知道有三位同志已经壮烈牺牲了!他们哪里知道清兵正在城里正按名册疯狂地抓捕革命党呀!所以,邓玉麟见城门一直不开,在预感到出事的情况下,立即做出决定,由徐万年一人在此等候,他和艾良臣渡江到汉口,去医院里找孙武商量一下他那边怎么办!然后再回武昌,和徐万年在小朝街85号碰面。

    二:

    张延铺被宪兵队押送着去总督府,在路过工程营八营的时候,正好被隐藏在里面的革命党代表熊秉坤看到了。

    熊秉坤,1885年生人,原名祥元,又名炎炳,字戴乾。江夏人,早年因父亲早死,家道中落,读书不成,乃入商店当学徒,曾在武昌平湖门一带码头做搬运工。后入湖北新军第八镇工程营八营当兵,升为正目。1909年加入命团体日知会。今年春天,加入共进会。

    此时此刻,熊秉坤看到自己的张延铺同志被抓,他的脑袋当时就大了。昨天晚上,杨洪胜来工程营给他送炸弹,在工程营的大门外被抓之后,他们工营立即就被戒严了,官长实枪荷弹,挎着枪亲自守候在各排门口,不准士兵出入,连大小便也要在屋里进行。当时,他屋里的革命同志虽然躺在床上假装熟睡,可枕头下面的枪,却早已上了膛。黑暗之中的他们,屏气凝息地等待着子时,等待着起义的炮声打响,等待着盼望已久的激动的时刻,等待着整个武汉都响起革命的枪声……

    可是,他们睁着双眼,躺在黑暗之中,激动地等待到天大亮,不但没有等到起义的炮声打响,却看到了张廷铺同志的被捕。仅仅一夜之隔,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自己的同志被捕了。

    可此时此刻,熊秉坤他仍然不知道杨洪胜因为在他们工程营门外被捕之后被砍头了,他仍然不知道小朝街85号出事了,他仍然不知道彭楚藩和刘复基已经壮烈牺牲了。此时此刻的他,误以为,清兵到军营里抓捕张廷铺,是因为在汉口的宝善里14号、孙武所在的筹备处搜查到起义名单才抓人的。

    当熊秉坤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张廷铺,一步一步地从工程营外走过时,为了安慰张廷铺,他急忙装做好奇的样子,随着其他士兵上前,希望张廷铺能扭头看他一眼!只要看他一眼就行了,因为他要用眼情告诉张廷铺,不要害怕,他会想办法营救他出去的。可是,直到张廷铺完全走出他的视线,张廷铺始终都没有扭头看他一眼。

    熊秉坤本来就因为杨洪胜的被捕而心痛难受,本来就因为昨晚子时的起义炮声没有打响而愤怨不止,此时此刻,看到五花大绑的张廷铺,昂道挺胸、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从他面前走过,可能是怕牵连自己,连看他一眼也不看。立时,他的心在原来的疼痛上,越疼痛难忍了。

    熊秉坤正感到疼痛难忍时,正为昨晚上的起义信号没打响而抱怨迷惑时,突然,卫生队里的一个名叫李泽乾的革命党,神色慌张地向他走来。

    熊秉坤心里一惊,立即迎向他。

    熊秉坤之所以迎向他是因为,这名革命党在早操前奉命出去办事时,熊秉坤曾吩咐他到小朝街85号去一趟,打听一下昨晚的起义信号为什么没打响。可现在,他回来了,神色如此慌张,难道说小朝街85号的总指挥出事了?

    熊秉坤一走近他,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

    “不好了!”卫生队的革命党压低声音,神色仍然慌张地说,“小朝街85号的总指挥部被清军戒严了!”

    “哦!”熊秉坤立时感到五雷轰顶,但他仍然相信,大惊失色地问,“不会吧!你是听谁说的?这事确切吗?”

    “我没听谁说,是我亲眼看到的。”这位卫生队的革命同志继续说,“现在,大街上到处张贴着杨洪胜、彭楚藩和刘复基被斩的布告,还张贴了很多被揖捕的同志名单及他们的照片。现在各军营和大街上,宪兵到处在疯狂地抓人……”

    “哦!”熊秉坤立即凝固了所有的表情,他这才相信面前的同志所说的话。

    虽说工程营里的戒严在天亮后被解除了,可有卫兵守卫,不准随便

    。尽管外边都了,可熊秉坤仍然不知道昨晚上

    此时此刻,他听了这名革命党的话,脑袋又“嗡”的一声巨响,立时感到天旋地转。

    真是祸不单行呀!这旧的痛恨未消,这巨大的新痛恨又至。

    当熊秉坤听这名卫生队的革命党向他计述了昨晚上生的事情,立即开始秘密串连营里的革命同志,饮酒盟誓,只等天一黑,立即举事,去解救被捕的杨洪胜和张延铺同志。

    因为有枪支,没子弹,他和同志们分头做各营经管武器子弹人的工作,苦口婆心地劝告经管子弹枪支的人:“我们都是汉族同胞,可是,那些可恶的满狗旗孙们,却把我们的汉人疆土,到处割让给外国,还说什么‘宁赠友帮,不予家奴’,我的同胞们呀,你们也扪心想一想吧!拍拍良心想一想吧!这可是我们汉族的疆土,我们汉族才是真正的主人,可满狗们却把我们比喻成家奴。现在,因为我们的同胞们的爱国行为,那些满狗们正在疯狂地屠杀我们的同胞。我亲爱的同胞呀,满狗们不把我们汉族同胞杀尽杀绝,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昨天杀的是张三,今天又轮到杀李四了,可准知道,这满狗们明天要杀的汉人,会不会是你我呢……”

    本为,革命同志以为经管枪支子弹人的思想会很顽固,工作也很难做,便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带哭带求的一番劝告,希望这些经管子弹枪支的汉人同胞们能理解自己的爱国心情。可让革命同志欣喜若狂的是,他们准备的劝告还没有用完,那些经管子弹枪支的汉人同胞不但非常愿意帮忙,并且,还愿意与革命同志一起参加晚上的战斗。

    有了枪支弹药之后,剩下的任务就是把枪支和子弹分送到各标营里的革命代表手里去。

    因为熊秉坤自从做了工程营里的革命代表之后,他把同志分成二十人一支队,三个支一正队,四个正队一大队。所以,有了枪支和子弹之后,熊秉坤又和各支队长们秘密运送起枪支和子弹来,让支队长们把子弹枪支分到各营里自己的同志。

    然后,他又让支队们想办法派同志出去,通知其它标营里的革命代表,等天一黑,不需要任何信号,不需要任何再通知,立即就地自行举事起义。而他自己所管辖的工程营里的革命党,则以引爆一枚炸弹为举事信号……。

    一切准备就绪,熊秉坤和同志们都紧张而兴奋地等待着夜暮的降临。

    三:

    晚酉时左右,工程营后队排长淘启胜,奉命带着几个护兵,到营房里巡查。而这个淘启胜排长,平时就比较反对革命。凡是涉及到革命的言论,在他之上的官长们还不在意呢!他却一听到就大呼小叫的制止议论革命。

    此时此刻,当这位淘启胜排长查到一个宿营时,现一名叫程正瀛的士兵正在给自己的步枪装子弹。立时,这位淘启胜排长就吓得心惊肉跳、魂消魄散。他之所以如此害怕,是因为,自杨洪胜在工程营门前被抓之后,工程营在昨晚上戒严的同时,士兵的子弹全部被收缴了。可现在,这位叫淘启胜的排长却看到程正瀛正在给步枪装子弹,怎么不让惊惶失措呢!

    立时,他用官府现革命党的惊慌愤怒,迅速跨步上前,准备将这名叫程正瀛的士兵抓起来,送交给宪兵队。

    可是,当这位排长在无意之中回头的时候,却现一名叫金兆龙的副排长正坐在角落的床铺上,兴奋而旁若无人地擦枪装弹。

    淘启胜立时又心惊肉跳,顾不得去抓程正瀛,返身冲向金兆龙,边掏腰里的手枪,边扑上前,去收缴金兆龙的枪支。并且,嘴里大吼大叫:“你这个副排长要带头造反吗!你们从哪里弄到的子弹……”

    金兆龙哪里肯示弱,见淘启胜来收缴自己的枪,立即与淘启胜扭打在一起。

    淘启胜见金兆龙如此胆大,竟敢与自己对打,立即命令身后的护兵上来抓捕金兆龙。可是,那些护兵因为平时与金兆龙他们走的比较近,尽管淘启胜声嘶力竭地命令他们,他们却像没听到一样,而无动于衷。

    金兆龙也是一边与淘启胜扭打,一边回头,冲屋里的士兵大声吼叫:“同志们!快动手呀!现在还不动手!更待何时!要等到坐以待枪毙吗……”

    刚才给步枪装子弹的程正瀛,立即跳上前,举起自己的步枪,想朝淘启胜开枪,可距离太近,再加上两个人扭打一起,他又怕打到自己的同志金兆龙。于是,在昏迷灯光中,在众目睽睽之下,程正瀛只有举着枪,围着正扭打在一起的淘启胜和金兆龙,急得团团转,就是无法下手帮自己的同志。

    就在淘启胜把金兆龙按翻在地,占上风的时候,程正瀛瞅准时机,猛地举起手里的步枪,朝着淘启胜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一枪托就把他的排长官帽给抡了下来。那官帽被抡到地上,滚动了几下,便搁浅到潮湿的地上,像被砍掉的头颅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淘启胜正骑坐金兆龙身上揪打,冷不防被程正瀛狠砸了头,立时感到疼痛难忍,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程正瀛又举起步枪,朝准他淘启胜的光头,用力砸下去,一下,两下,三下……直把淘启胜的头给砸得血花飞溅。

    淘启胜忍受不了疼痛,“呀!呀!”大叫着,立即丢掉金兆龙,夺门而去。而金兆龙,则顺势把他的手枪给夺了下来。

    程正瀛见淘启胜逃跑,立即追到门外,朝着淘启胜开了一枪。而这一枪,正好打在淘启胜的腰窝里。

    此时此刻,正是辛亥年的阴历八月十九日晚戌时;此时此刻,正是辛年的阳历1911年1010晚7点多,武汉革命党在辛亥年~枪,就这样被这名叫程正瀛的同志,给“嘣”的一声打响了!

    第138章:辛亥年举事,革命初成功(11)

    :

    在雨雾蒙蒙的黑夜,在革命党拭目以待的时刻,程正瀛打淘启胜的这一枪,像黑暗中的惊雷闪电,震憾着所有听到枪声的革命同志们的耳膜。可就在革命同志还没有反应过的时候,紧接着,一名潜伏在营外的的革命党,突然向营内投扔了一枚炸弹。

    这名叫方兴的革命党所投扔的炸弹,可不像杨洪胜和刘复基他们所扔的是没有装门钉的炸弹,而是一枚装备非常完善的炸弹。所以,这枚炸弹一投到营里,便“轰”的炸起一声巨响,把营房里的破获都震得四分五裂,哗哗粉碎。

    立时,八营里的士兵们像听到了天神的召唤,以全速的奔跑,跳出了营房。

    熊秉坤因为是八营的革命代表,立即吹响警笛,召集同志们集合,准备武装举事。可正在他给革命同志讲话的时候。突然,八营的营长阮荣,带着右队官长黄坤荣,及司务长张文涛,气势汹汹、急急慌慌地赶到了。

    阮荣气急败坏地望着自己的众官兵,一把将熊秉坤推扒到一边,他自己站在熊秉坤刚才站的位置,用比平时更声色俱厉的口气,训斥众官兵:“你们都清醒一下,不要被居心不良的人所迷惑,都是有身家有父母的人,如此忘为冲动,难道说就不怕连累你们的父母和家人吗!昨晚上被砍头的乱党照片就贴在大街上!难道说你们也要步他们的下场吗……”

    阮荣的话果然凑效,立时就有士兵退却了,并悄悄回到营房里。

    程正瀛闻言大怒,可能是刚才痛打淘启胜没过瘾,又看到阮荣的一番言词把心不坚的同志给煽惑的退却了,于是,他举枪便打,“嘣嘣”两声,把站在阮荣旁边的黄坤荣和张文涛给击毙了。

    正讲得起劲地阮荣,立时惊惶失措。他慌恐地看看官兵们,见每一双眼睛都冒着愤怒的火焰,每一双眼睛都喷射着杀气。他感到不妙,拔腿就跑,却被他身边的革命党一脚踢倒在地。

    程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