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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一个处长和他的女人们第6部分阅读

在搞经济建设,不能因为这些偶然的事件影响了大局。「任 凭根据自己字的亲身体验,现身说法地说。

    「我总觉得你如果搞创作,肯定比做政治取得的成就大。恕我直言,你从骨 子里是一个文人。你的作品里清丽之中透出一种大气,读了以后让人有沧桑之感。」

    成雁可能看过不少任凭的作品,对他写的东西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我可能根本就不是搞政治的料,算是误入仕途吧。从我骨子里说,我不想 控制别人,也就是没有很强的支配欲。从心里也不想让别人控制和支配。只想做 一个『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自由人。」任凭说出了心里话。

    「那你为何还在做政治呢?」成雁好奇地问。

    「这大概就是我的悲哀吧。」任凭感叹着说,「现在社会崇尚金钱、地位, 家里人当然不能免俗。他们希望的是华屋美食,高官厚禄,『出有车,食有鱼』。

    父母当然希望自己能够发达,妻子和孩子也希望我能挣钱养家糊口,眼睛睁 得都象铜铃一样大,自己也有一种压力感,好像自己肩上的担子有万钧重,你怎 么还能稳坐钓鱼台,无动于衷,一味去追求自我呢?妻子经常教导我说:「你可 不是一个人哪,你要记住你有老婆孩子。『这样,自己经常颤颤巍巍,如临深渊, 如履薄冰,不能忘我啊!所以遇到机会,谁还能把持得住,而将其拒之千里呢?」

    任凭说得真真切切,句句实情,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和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 说这些干么呢?但他说完这些话,确实感到畅快淋漓,好像是夏天出透了大汗又 忽然被风扇扇着一样。

    成雁说:「凡事应顺其自然,不要太强迫自己了。我觉得你现在来这里还是 可以的,要知道,在城建局,咱们这个处可是人人羡慕的呀。你真有门,你是怎 么进来的?」

    「暂时保密吧,说这些不好,希望你能原谅。不过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绝 对不是因为我有非凡的政治才能。」任凭一边说,一边用手摆弄着自己的酒杯, 那里面有一层白色的泡沫。

    「好吧,我也不再问了。但是我觉得在咱们这样的机关,有才能和没才能没 什么两样。看不出来谁干的更好,也看不出来谁为社会做出了多么巨大的贡献。」

    成雁用眼睛盯着任凭的空杯子说。

    「本来政府的作用就是有限的。这方面我倒是觉得无政府主义说的有些道理, 当然他们的观点有些太偏激,比如说取消政府等。实际上只要国家制定了完善的 法律,并有足够的保障来执行它,政府的作用就是维持一下社会秩序就可以了。

    政府干预的多了,往往容易起反作用,可能会扼杀人们的智慧,抑制人的创 造力。

    再说,市场经济本身就是自由竞争的经济体制。不过,这是一家之言,仅供 参考。「

    任凭谈到政治也有一套自己的观点。

    「瞧你谨慎的,象是发表学术论文似的,咱们这是闲聊,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你谦虚恁很干什么。」成雁笑着说。

    「政治就是政治,『政治高于一切』,好像毛泽东说过这样的话。他说得很 精辟,他用他的一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实际上政治是至高无上的,也是男人心 目中的最好职业。中国历史上只见当权者迫害文人,比如」焚书坑儒「、」乌台 诗案「,还有历次的文字狱等等,不胜枚举。从没见到文人将当权者打入监牢的。

    最多也是在背地里骂骂人而已。所以唐朝诗人李贺感叹道:「不见年年辽海 上,文章何处哭秋风。『毛泽东虽然诗词作得好,文章写得也好,就是不做专业 作家,只做国家领导人。说文章是』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那是自欺欺人 罢了。几千年封建社会文人都是被御用的。」任凭激动地说。

    「现在变了。现在是新中国,文艺工作者的地位大大提高了。你看著名作家、 歌唱家、演员、画家等等,只要你出了名,名誉、地位、金钱什么都来了。」成 雁说。

    「当然现在是市场经济了,只要你不犯法,自己的东西又有市场,能赢得观 众、听众、读者,那你就可以成功,这是一般的情况。但是机关里搞文字做刀笔 吏的就不行,整天爬格子,作些无用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材料整出来了,结 果不合领导的口味和意图,领导大笔一挥,圈圈点点,把它说得一无是处,全部 否定了。就这样忙忙碌碌一年到头,搞总结时自己干了什么?也就是写了点材料 而已。评先进没自己的份,提拔领导也看不着。就这样年复一年就『可怜白发生』 了,不知不觉老之将至。我以前就是这样。」任凭又开始现身说法了。

    这时任凭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是李南山,任凭顺便看看手机上的表,已经 是晚上八点了。

    「在哪里潇洒呢?」李南山很兴奋,他是个精力旺盛型的人。

    「我在外面吃饭。」任凭说。

    「能脱开身吗?」南山问道。

    「你说什么事吧。」任凭直截了当地说。

    「能脱开身你就来一下,有好事等你。」李南山神秘地说。

    「我这里走不开,还有七八个人呢。」任凭不想马上和成雁分开,自己也不 知为什么就说了谎。

    「啥事啊?又在搞腐败,中国非让你吃穷不可。好吧,待会儿结束了给我打 电话。」李南山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谁呀,瞧你把人家骗的。」成雁问。

    「善意的欺骗。」任凭自圆其说地说。

    「为什么非得欺骗呢?人与人之间交往为什么就不能以诚相待呢?」成雁大 惑不解。

    「你啊,有些事情不能直说的。如果是我爱人打来电话,我说:我正在和成 雁女士一起在星星酒吧喝咖啡。那她不马上过来找你拼命才怪,那样的话日子就 没法过了。」

    「那也没关系,我心里坦坦荡荡,不怕和她对质。」成雁说。

    「拉倒吧,你们女士要是都有你这样的胸怀,那世界就太平得多了。」

    「那好吧,你去忙你的吧。」成雁说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你还没说正事呢,你找我什么事?」任凭想起自己来的使命。

    「回头再说吧。」成雁好像把自己埋藏得很深。

    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让人捉摸不定,任凭想。

    「你走吧,谢谢你。真的。我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是你还是来了。看 来你的官架子还不大。」

    「我这是什么官啊,七品芝麻官都谈不上。」任凭说着,就要服务生拿账单 来,成雁说是自己请客怎么能让你付钱?二人同时将钱递过去,服务生却收了任 凭的,弄得成雁无可奈何。

    任凭说:「你请客,我掏钱,谁也不欠谁的。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想自己再在这里呆一会儿。」成雁坐在那里没动。

    女人的心思真是不可捉摸,也许她另外还有约会吧,任凭想。这样想着,就 和成雁挥手告别,成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最后 还是任凭先抽出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