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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不淑第4部分阅读

到谈感情最需要的也就是时间。”这几乎替他的感情生活盲判了死刑。“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哪有空再去经营什么两人之间有意义的沟通。”

    “喔。”真的满惨的。

    “所以每次家人替我安排相亲,事前一定会千交代万交代,绝对不可在相亲的时候突然睡着。”

    “你睡过?”

    “睡过好几次。”

    “你跟我相亲的时候却没有睡啊。”

    “因为那不是我家人安排的。”是他细心规划的陷阱,还设计家人陪他一起演戏。

    “那是谁——”

    “所以不管我们有没有做任何约定,都不要等我。”

    “你少臭美了。”谁会等他啊。“我只是——”

    “我不想再看到你一个人傻等的样子。”

    无预警地,他骤然击中她毫无防备的心。连伪装的时间也没有,连迂回闪避的缝隙也不留,直接、迅速、强烈、有力地,直直捅进她灵魂最软弱的角落。

    她呆住了,连反应的能力也没了,只能任凭他观览一副空掉的蠢样。

    完了,她向来阿谀圆滑的狡黠,她优雅聪慧的形象……

    她为什么老在他面前表演自己的狼狈样?他干嘛老爱逼出她的真面目?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他每次出拳都这么重……

    “我知道你不想跟我牵扯男女感情,可是我想声明一下自己的立场。”他在鼻前交搭的十指间吐息深思,郑重对视。“我是很认真的想跟你交往。”

    粗壮颈项上的喉结咽动了好几下,沉寂半晌。

    “也许你觉得相亲是种很俗滥的老套,很不屑,但它确实是个很成功的切入点,让我们认识彼此。”好吧,他更正,成功二字有待商榷;目前状况实在一塌胡涂。“我一直想办法让你了解我对你的好感——”

    “没有人会用体检报告来表达好感的。”哎,无奈啊。

    “是吗?”他还以为可以突显专业,展现特色,加强印象。“那么我的胜算实在不大。”

    “不要说得好像我很抢手好不好?”害她心里乱爽一把的,很烦耶。

    “你敢说你没有吗?”

    呃啊,干嘛突然看起来这么狠?

    “打从这本书的第一章起,你几乎每章都在跟不同的男人交际,你觉得我会没有理由担心?”

    好像是喔,呵呵。没想到这大头呆这么小家子气……不对!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管得也太多了吧?”

    换他被一举击中要害。

    “傅玉……”

    “嗳。”要发表什么遗言了?

    “你要不要再考虑看看,试着跟我交往。”

    “不要。你自己才说要我帮你介绍合适的对象。”

    “我只是附和你的提议。确定我真的跟你没希望了,才考虑其它备案。”

    “没希望啦。”怎样?“我就是不想跟你交往。”

    “我可是还没放弃跟你成为男女朋友的立场。”不受她单方拒绝的影响。

    拜托喔。“请问我有国色天香到那种程度吗?”厚……

    “有啊。”他深邃的眸光异常专注,执着得露骨。“我觉得你非常漂亮。”

    单刀直入,羞得她原地着火,烧到焦透。

    哪、哪有人,这么……

    “你、你少扯了啦。我这么矮……”如果、如果她的身高可以突破一五五的话……

    “你的比例却很完美,线条相当优雅。”

    啊……不行,地快被他一脸死相的诊断结果给融化了。“但你不觉得,跟房东小姐比起来,我的、我的胸部好像太小了点……”

    房东小姐?“谁?”

    “就是把房子免费租给我的那个姐妹啊。”那样的超级大美女,怎么会没印象?“她上次不是还跑来邀请我们跟尚之参加隔天的婚礼演奏吗?”

    “她的胸部怎样,我是不晓得。但你还嫌自己不够丰满吗?”

    噢,讨厌,再多说一点,不要停……

    “所以呢,傅玉?”她再恍神下去,他恐怕别想问到答案。“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跟我交往的事了?”

    晚娘翻脸。“不要。”

    他简直难以置信。她的答案和她的反应,怎会相差十万八千里?

    “你是打算玩玩的那种交往,还是有认真考虑结婚的那种交往?”

    “当然是认真的那种。”他都快三十三了,哪有闲情玩游戏?

    “我的原则是:绝不跟结婚的对象谈感情。”

    “那好,我们就不谈感情。”直接结婚去吧。

    “你真的这么想结婚?”

    “我想早点定下来。”

    “没问题。”他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她拖往浴室去。“我来帮你重新改造,包你变成万人迷,马上有一卡车的美女想跟你定下来!”

    “等一下,傅玉!我的意思是——”

    “眼镜拿掉,明天去配副新的!”女王喝令。“要无框不反光椭圆形多层膜超薄眼镜。你弯下来一点,我要清理你的眉毛!”

    眉毛?!这比美国总统上花花公子秀裸照还诡异。“我的眉毛有什么问题?”

    “你问题可大了。”她阴森恐吓,随即倒出小包包内的各式化妆工具,盛满了整个洗手台,比他开刀的阵仗还惊人。

    “你……是要替我动整型手术吗?”

    “差不多。你再蹲低一点啦!”小手严厉捧着青碴浓密的大脸,瞇眼冷析。“你不但要去角质,连鼻头毛孔都要清理。以你的皮脂分泌状况来看,你的前胸和后背也一定长有粉刺。”

    “傅玉……”寒毛耸立。“你这么做,如果是因为我刚才不知道哪一句惹到你,我愿意道歉。”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很高兴你刚才把我看得那么美丽。”

    不可思议的甜美笑靥,霍然在他眼前绽放,慑住他的心魂。

    他不明白。她的思路之纠结诡谲,比替小婴孩的脑袋做priitive  neuroectoderal  tuor切除手术还复杂。他唯一明白的,是她从没如此近、如此无防备地、如此娇媚柔软地看过他。

    她也是。她早就独具慧眼地发现这名魔鬼终结者,其实是难得一见的超级美形男子汉。但她没有预期到自己竟会这么近地目睹到他的粗犷魅力。她一直都对细皮嫩肉的贵公子没兴趣,而没有戴眼镜时的他,阳刚的男人味更是压倒性地获得全面胜利……

    当她略微恢复意识时,是她严重缺乏氧气的危急当口。除了愕然发现自己正与他吻得死去活来,也艰困察觉她整个人几乎快被一双铁臂绞断。

    深陷钢铁环抱中的小人儿,命在旦夕。先前轻柔相吻的缠绵悱恻,她竟然只顾着酣醉享受,奢侈得一点印象也没有。直到这份缱绻不知何时慢慢变调为角力赛,她才懊恼地惊觉自己已屈居下风。

    他吻她,彷佛是地球毁灭前恋人最后的死别——而她的死因可能是在于气绝,或严重骨折。他就不能温柔点吗?死猪头!

    她这瞬间清醒的意识,来得快,去得更快。在他高超吮尝的吻技中,急速陷入另一巨大漩涡。

    她不是听见他的酣然低吟,而是从她唇舌深处传来的震颤感受到的。这一剎那,冲击太多。原来他的气息这么灼热,混杂着他奇特又极具魅惑的味道,刺激到她精巧易碎的感官。

    若非他亲口品尝,他绝不会想到这丰嫩的小嘴,蕴藏多么撩人的弹性。再怎么吮扯,再怎么挑拨,再怎么摩挲,再怎么企图吞噬,都嫌不够。他一直都觉得她长得极为细腻,但在狂野拥吻的激切中,他才透过自己粗犷的青碴确切体会到她与他的差别何其大。

    他的胡碴一定弄痛她了,但他停不下饥渴的索求,紧贴着她的脸蛋,吮尝任何一处他吻得到的柔嫩。

    他全身的神经为之战栗,兴奋、狂喜。如果不是她先前碰到的对手吻功都很烂,这很有可能正是她的初吻。否则她不会这么笨拙、惊奇、被动,被自己的响应吓到,被自己的感觉醉倒。容易安抚,容易迷惑,又容易挑逗。

    像饮啜到难得的名贵藏酒,他赞叹。像品味到极致的花朵芬芳,他沉埋。她的耳毕丰厚柔嫩,令他爱不释口。鼻尖怜惜地摩挲游移到她后颈,意外喜见一颗可爱的小痣,这是她看不到而唯有他独享的秘密。他一再舔吮着,向它表达他热烈的喜爱。

    一切都依本能,不是理性的判断。所以他并不知道,他的手到底是什么时候探进她衣内的背脊。

    实在不能不惊异,上帝造人的奥妙。她的骨架纤弱秀丽,精致得已达艺术品的境界,却又覆着令人叹息的滑腻。水嫩如丝,又富有弹性,娇柔中充满生命力,同时蕴含极具挑逗性的热情。

    她丰满的双|乳|,正隔着衣衫紧贴在他胸膛上。他想碰触,却又舍不得她离开他胸怀片刻。远处的警铃,微弱地提醒。但当巨掌下移,拧起丰美的俏臀时,他为之倾倒,再大的警铃也听若罔闻。

    细细的抽吟,惊动到他某种野蛮的满足感。勉强睁眼,才发觉是他咬痛了她的唇。他只能以不住的舔噬表达歉意,更加捆紧臂弯中难受的小身躯,积极补偿。

    铃声愈发紧凑,警告他的理智。

    他听不见,只倾心全意地在聆听她的嘤咛。

    昂然的亢奋正紧贴在密实拥吻的两人之间,暴躁不安,催促着,逼迫着,恐吓着。

    再等一会,不要吓坏她。她太脆弱、太可爱,让她再多享受一些拥抱的美妙,相吻的快感。让她更多熟悉他一点,更多认识他一些。他甚至箝住畏怯又好奇的小手,带她亲手抚摸陌生的男性胸膛,诧异于暖热肌理下隐藏的力量。他带领她的小手探索他的颈窝,迥异于她的另一种强壮架构,雄浑有力,直到柔软小掌摸掠到他的阳刚脸庞,被他吻住了手心,就再也无法离去。

    警铃近似怒吼,却止不住烈火。

    他恶意咬痛了她的软软小掌心,果然得到他预期的忿忿瞪视。他开心,让她愕然捧了一手的笑靥,天真地不明所以。

    “司真!你到底在不在家?!”

    突然间,清醒。

    “出事了吗?司真!快开门!”

    怎么回事?两人都莫名其妙,也还没完全恢复理智。

    小套房内,厕所距大门也不过三步距离。铁门一敞,立刻冲入的不是人,是痛斥。

    “妈的司真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车就停在楼下,钥匙还插在上面。你是看不顺眼你姐的这台车,打算干脆送给路人?!”

    “尚之?”怎么突然跑来了?

    不速之客在门门稍稍冷静,揉着额角降缓火气。“我买了消夜来,想找你谈一下傅玉的事……”

    小人儿探头。

    “找我?”

    “找傅玉?”

    三个人愣成一团,呆愕互望。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衣冠不整,红晕满面……

    结论只有一个。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第六章

    不要脸的女人,和骂她不要脸的男人,及正在敷脸的男人,勉强在书堆拥挤的小套房中席地而坐。以地上搁的那袋啤酒为中心,三王鼎立。

    气氛凝重,宛如守灵。

    “傅玉。”司真肃杀盘坐,彷佛准备切腹自尽。“我脸上这个要敷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她阴森以待,虎视眈眈。“等你热敷到毛孔全打开了才可以拿下来。”

    他只得被迫打着赤膊,继续煎熬磨练,修习少林武功。

    反观尚之,淡然闭目,老僧入定。

    诡异的紧绷感,持续蔓延……

    可的一声,清脆响亮。傅玉翻身一跃,拔腿狂奔。

    “耶,卤味微波好了!”

    折腾了一夜,她已经饥饿到不行。整大盘卤味端到三人中间时,她两颊已塞爆了自己最想吃的蜂窝豆腐水晶饺。

    “这应该是在附近买的吧。”她毫无形象地连连抢食,塞了满嘴美味丑怪咀嚼顺便发言。“下次别这么懒,到师大附近的夜市去买啦。记得要加热加酸菜加一滴滴辣酱再加——”

    “傅玉!”敷着大脸难以启齿的壮汉,紧急死谏。“留一些蟹肉丸和内脏——”

    “啊?那些都已经被我吃完啦。”

    英雄暗垂泪……

    “安啦,我会留一些甜不辣和猪血糕……耶?”筷子东翻西找。“歹势,那些我好像也全吃掉了。”

    只剩下廉价的干瘪豆干与海带,以及被她搅得一团糟的金针菇——她不喜欢吃这个。

    “嗯……尚之,你的大肠好小条喔,而且都烂烂的。”

    司真深叹,饥肠辘辘。“那是尚之买的大肠,不是他的大肠——”

    “不好吃。”娇颜怪皱。“一点嚼感也没有。”

    他受够了!

    “我买这些东西不是用来孝敬你!”重炮吼到青筋暴绽,气到发抖。

    “下次买大肠记得要挑一下啦,不要收购那些卖剩下的。”虽然便宜,可是难吃。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火气这么大,要多喝菊花茶喔。”而她,啵地一声,豪迈拉罐:就是要海尼根。

    狂饮大半。哈……爽!

    好!两手拍拍,准备上工。

    “司真,到我大腿上躺下。”

    “你想干什么?!”尚之痛喝。

    “挤粉刺啊。”她拍拍大腿上垫好的枕头,淡淡召唤受宠若惊的血性汉子。“快点,不然你的毛孔又要收敛回去了,那样我会很难清理。”

    所有的耻辱,在这一刻全都升华为无上的幸福。脸上残酷无比的熟敷、头上可耻的粉红色发箍、前胸后背涂满的什么角质软化美容液……一切的壮烈牺牲,终于换得美人的大腿。

    他慎重翻躺到地板,头枕至她大腿上时,第一进入他眼帘的是从她丰|乳|下方直直仰望的大好风光,顿时血气集往——

    咱!额头……好痛!

    “眼睛闭起来啦!”张那么大,教她怎么动手?“再不闭起来我就打烂你的头!”

    死而无憾,可以瞑日了。而且一闭上眼,壮丽山河历历在目,还嗅得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

    好柔软、好优雅的枕头……噢!好痛。

    “嗯啊……你的粉刺实在、有够、多!”我挤我挤我挤挤挤。

    他一面沉溺在软玉温香里,一面饱受摧残欺陵。咬牙呻吟的声音隐隐,坚守男儿有泪不轻弹。

    真是太赞了。清他的脸皮超有成就感的,一举歼灭所有毛孔窝藏的陈年匪类!

    “你究竟想做什么?”尚之缓下怒气,愈来愈不懂这女的。

    “你没眼睛啊。”自己不会看?

    “你刚吃完卤味有洗手吗?”

    嗯?对喔。“我吃之前已经洗过了。”而且她现在也没办法再爬起来洗。

    尚之颓然,不爽地起身,找出急救箱内的酒精棉片丢给她。

    “谢啦。”

    “尚之最近才失恋,脾气变得很恶劣。”美人腿上的大老爷低哑醇吟。虽然她不在意,但他不想让她再莫名其妙地猛遭迁怒。“所以他周围的人,这段日子都被他搞得很不好过。”噢,痛……噢噢噢!

    “干嘛,他捉j在床啦?”

    尚之倨傲的俊脸霎时震住,哑口无言。

    怎么突然没声音?“我猜对了?”不会吧。

    “女人的直觉果然比较准……”哑嗓愈见慵懒,一边脸皮刺痛一边享受。

    “这也没什么。”无聊耸肩,有点小跩“很常发生的事,不会很难猜啊。现在一大堆社会新闻报导不都这样,什么配偶跟监啦,在宾馆活逮一对狗男女正在——”

    “不是一对狗男女。”尚之反常地虚脱坐下,神色恍惚。“那时床上有四个人。”

    “喔。那就是……啊?!”原本闲闲的娇嗓陡然拔高,惊声骇叫。“四个?”

    “而且是在我们的床上。”他没想过,两人同居的小窝,不知不觉中同居的已不只两人。

    啊,不堪回首,还是借酒浇愁。

    真是的。她、她大惊小怪个什么,超没见识的。“这种交换伴侣的同乐会,杂志上也很常见的啦。”

    “他们不是在玩交换伴侣。”空洞的视线,茫然凝在地板的木纹上。“除了我女朋友,另外三个都是男的。”

    噗!她本来想喝口啤酒,卖弄老练世故,不料被他一句喷出,滴得玉体横陈的大汉一身。

    假装没事,偷偷拍干。嗯?她腿上的那家伙怎么没反应……睡着了?

    “我实在搞不清,自己这些年到底在跟一个什么样的人交往。”想破了头,也想不通。只能喝酒,麻醉困苦。

    “喂,你应该在来之前就?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