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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95部分阅读

格夭了。

    毕竟没有见过小格格,可到底是嫡长女,弘历的情绪立时低落。

    不过他到底是皇子,转瞬打起精神,又问起旁的来。

    例如盛京有无消息过来,户部尚书曹颙的病情如何。

    听说曹颙的病情渐好,弘历暗暗松了一口气。

    曹家长子是他侍卫,养子是他的伴读与妹婿,二房庶妹又是他的庶福晋,虽说没有明确表态过,可弘历早已将曹家划为自家人。

    有曹颙的曹家,与没有曹颙的曹家,分量当然不一样。

    富察家送族女为媵的那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雍正与四阿哥这对天家父子。不过是看在马齐面上,加上看重富察家,带了纵容。

    既是富察格格已生下长子,那是不是曹氏那边也要安抚?

    后宫就像是缩小的朝堂,总不能让富察家一家做大。

    曹家的实力,现下并不比富察家弱,两家分量也算相当。

    弘历想到此处,便对从人吩咐:“从江南带来的珠玉宝石,除了之前分派好的那些,再给曹氏多预备一份……”

    曹府,花园。

    曹颙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个紫砂壶,笑眯眯地看着花圃边的一双儿女。

    这紫砂壶是天佑的孝敬,第一次出门办差,天佑不忘家人,准备了不少孝敬回来。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到底是一番孝心。

    给曹颙的这把紫砂壶,是陈氏瓜形壶,样子淳朴,很合曹颙的心意。

    天慧与天宝姊弟两个,手里拿着花锄,正在给花圃里的几丛菊花松土。

    初瑜陪坐一旁,打量丈夫的脸『色』,道:“老爷的气『色』好多了。”

    曹颙点点头,道:“将养的差不多了,明儿我递折子请见……中秋后,就该去衙署了……”

    停了那苦『药』汤子,自是胃口就好。胃口好,心情愉悦,气『色』不好才对。

    初瑜抿嘴笑道:“白太医升了右院判,我们可要预备份重礼才是……”

    白太医原是八品御医,前两日被升了六品左院判。在太医院那按资排队的地方,左院判不仅是院使的副手,还是人。

    他还不到知天命之年,若是按照正常,即便医术精湛,也要再熬十几年才能到这个位置。

    现下就升了院判,可见真是得了圣心。

    曹颙这边,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这次“重病”,自己劳累伤身占三分,伊都立的鲁莽上折子占三分,还有三分就是白太医的推波助澜。

    不过,事到如今,即便白太医反口,说曹颙当时病的不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曹颙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前些日子,雍正心血来『潮』再派两个太医请脉,那才是乌龙。

    现下,他既然将“病愈”,也就不那么心虚,道:“可以置办份重礼,叫天佑送过去……”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再同白太医说清楚,对于他的妙手回春,我们并不是不感恩,只是他既升了院判,身上差事重了,我们以后就不好再随意轻扰。”

    初瑜点点头,道:“老爷说的是,正是这个道理。”

    倒不是两口子“过河拆桥”,而是晓得要避嫌。

    太医院的院使,年过古稀,是位当世名医,挂着五品院使之名,只负责给帝后请脉。太医院的院务,反而落在两位院判身上。

    曹家到底是外臣身份,不好与之往来过密……

    第九卷  第一千三百七十一章 顶缸

    中秋前两日,大病初愈的曹颙,正式回户部衙门办公前,光到圆明园请安。

    自从曹颙五月末奉旨出京,君臣二人已将近三月未见。

    看到面容清减的曹颙,雍正的视线扫过案上的折子,难得地生出几分愧疚,面上却越发严厉。

    说话的话,同十六阿哥的意思有几分相似,都是责怪曹颙不爱惜身体。

    只是曹yong这场大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十六阿哥看出的是曹yong的“独”雍正看出的是曹yong的“慎”。

    他咬牙道:“你是朕钦点的掌部尚书,往后要承担多少大事。一件盛京防洪的差事,就能要了你半条命:旁的差事,朕还怎么放心交给你?皇陵周边还罢了,前昭军屯不过千余亩,你也安置了防洪之处,还亲往三次探看。千亩军屯,即便都是良田,一年收益也不过千余两。

    朕的户部尚书,只值千余两么?”

    训到最后,雍正心中真的生出几分明火来。

    对于曹yong,他是看重的。

    他相信曹yong的『操』守,也相信曹颙执掌户部,有能力为大清聚财。

    可实际上,因“谨慎”二字,这几年曹颙在户部虽无过错,可也没有什么建树。

    至于盛京防洪,那是工部差事。换个精细人,也能做的周全,显不出曹yong本事。

    曹yong跪在地上,低着头,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雍正既然将前昭军屯的事情打探清楚,难道不知道那边良田虽不多,可河道边却散落着五个的村子。

    只是不是民屯,而是内务府名下的包衣奴才,三个村的苇户、两个村的鹰户。

    这些包衣祖上多是罪民,充入内务府服役,子孙终身不得入关入仕。

    或许在雍正眼中,他们压根不算什么:可曹yong知道那里有几百口人命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只是此刻,在雍正的训斥下,他也没有辩白的余地,只能叩首请罪。

    见曹颙乖觉,雍正冷哼一声,总算脸sè好看些:“起吧往后格局要大些,不要事必躬亲。你还年轻朕还想要多用你几年。只要你忠心为公,即便是哪里有了过失,朕也为你兜着。不必一味谨慎,否则朕不是白赐你匾额了?一味小心焉能成大器?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必思虑过甚,你是朕的亲外甥保你一世安稳,朕还能做得到。”

    曹yong心中纳罕,雍正之前的训斥颇有“爱之深,责之切”的意思,并不令人意外:后边连平素不能言表的渊源都出来,打起感情牌,这是因何缘故?

    这时,就听雍正接着说到:“听说你长子定在年前成亲,总要让亲事更体面些才是,加上他这次随四阿哥南下颇为辛苦就晋二等shi卫……………”

    早在觑见前,曹yong就想过,为了盛京防洪之事,雍正或许会有赏赐下来而且多半落在将成亲的长子身上。

    可到了现下,曹颙虽面带感ji满口谢恩,可心里却越发没底。

    只因雍正前边所说的“不管发生何事”想想这几个字就叫人胆颤心惊。

    直到从圆明园出来,曹yong都带了几许不安。

    难道盛京炸桥之事,自己上了请罪折子,也不能消弭隐患?

    还是盛京那边防洪出了大纰漏,自己这个先头的主事人身上也要担干系?

    要么就是防洪的事情告一段落,皇上想要收拾宗室,自己成了池鱼?

    不管是哪种,圣心都没丢,瞧着雍正的意思,倒像是无奈之下,必须要给自己个处分似的。

    曹yong真是无语,不由抚额,是不是自己“病愈”的太早了?

    待回到户部衙署,同一干同僚寒暄完,他便si下对蒋坚提及此事。

    蒋坚仔细思量一番,问曹yong道:“大人,二爷与五爷那边近期可有家书回来?”

    “1小二,1小五”曹颇一下子站起来:“是小二”

    他本还疑huo,雍正真要用“惊动皇陵”的名义发作自己的话,怕是不死也要退成皮。可雍正方才的训导里,还有让他用心办差之类的话,并没有将户部尚书换人的意思。

    以雍正“爱之yu其生,恨之yu其死”的xg子,当不会因宗室或御史弹劾,就将自己这个信得过的掌部尚书闲置。

    听蒋坚问起两个堂弟,他才想到,南边今年是大灾之年,沿江数省中,又以江苏与湖南垮坝最甚。

    蒋坚提醒到了,便抚o胡子不言语了。

    曹yong苦笑道:“皇上倒是真看重李卫……”

    为了收拾范时锋,又保全李卫,就要将曹颂推出来。

    否则的话,两督相争,即便处置范时锋,李卫也不能完全干净。

    李卫给皇上做刀,这几年得罪的人委实太多,又出身单薄,除了皇上宠信,没有任何其他助力。

    范时锋出身几代功勋之家,李卫出面与之打官司,哪里能落得好去?即便皇上有心保全,也要引得各种倾轧弹劾。

    而且,说不定还要引发江南官场动dàng。

    蒋坚怕曹颙心里生怨,忙道:“今上向来圣明,若是如此,也是为顾全大局江南要地,今年又是大灾之年,万不能『乱』二爷就算因此有所挫折,也不会闲置太久。等三年两载,总是要起复”

    曹yong道:“先生放心,我晓得这个道理”

    他苦闷的,不是雍正为保全李卫牺牲曹颂,而是自己与李卫的渊源。

    自己当年主动向李卫示好,功利xg很强,就是为曹家结一份善缘,为未来天子重臣打好关系。

    没想到半点便宜没占到,自家不仅要出一个堂弟为李卫照看儿子,还要再出一个给他的两督之争顶缸。

    这就是俗语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落衙回家,曹颙问起往简亲王府下礼之事。

    “中旬只有八月十八一个吉日,太过仓促。下旬的话,八月三十倒是好日子要不然,就要九月初六”初瑜说道:“正想同老爷商议,这两个日子哪个好?“十月末是李氏生日,还有万寿节。

    夫妻两个的意思,是想要在万寿节前将长媳娶进门,如此也能让李氏今年有孙媳上寿。

    曹yong去年到现在两场大病,使得李氏提心吊胆,心中愁绪至今也未能全部开解。

    曹腼夫fu亲自劝了几次,李氏仍坚持吃长斋,为儿孙祈福。

    夫妻两个实在没法子,只能寄望长媳早日进门,开枝散叶,转移转移老人家注意力。

    就连长生那里,夫妻两个也想到,想着完成天估的亲事后,就开始相看,等到明年秀女大挑后定亲,后年长生就能娶亲。

    曹yong早先是不赞成早娶早嫁的,一是不利生育,二个xg格不定,怕婚后小两口感情不和谐。

    可这两次大病,不仅吓到李氏,也有点吓到他自己。

    “左右聘礼都是预备好的,就『138百~万\小!说网』”曹颙想了想,道。

    “啊?那可就剩下五日了,会不会太仓促?”初瑜诧异道。

    时下风俗,聘礼在正日子前一个月到两个月之内都行。

    既是婚期定在十月里,下聘本不需这么匆忙,不管是八月三十,还是九月初六,都更从容些。

    曹腼没有瞒着妻子,说了今日陛见的情形,与自己的猜测。

    中秋过后,怕是江南官场的官司就要闹到御前,堂弟的顶戴怕是保不住。到时候热热闹闹的给儿子准备亲事,总是不像:现下早日下定请期,然后等着日子就行了。

    初瑜听了,皱眉半响,方道:“老爷,不能保全二叔一二吗?”

    曹yong无奈道:“你觉得皇上的心意,是能随意更改的?”

    初瑜面愁容道:“那可怎生是好?”

    曹腼待曹颂不同,初瑜爱屋及乌,同曹颂这一房也最是亲近,很是有长嫂的模样。

    曹yong劝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在皇上跟前,吃亏未必不是福气…二弟还年轻,不过是耽搁两、三年,待起复后会比现下更风

    初瑜摇头道:“我倒不是担心二叔的前程,而是想着两个侄女她们姊妹两个明年要选秀,要是二弟被革职,侄女们的前程怕是”

    见妻子担心这个,曹yong不以为意:“难道曹家的女儿还都要栓宗室不成?曹家已经出了两个亲王福晋,皇上即便留牌子,也不会将她们姊妹指的太高撂牌子自家婚配,也是好事”

    初瑜忧心道:“老爷只想着自家婚配是好事,却忘了世人多势利…即便有老爷相帮,可二弟要是革了职,两个侄女的大事怕是要耽搁……………”

    曹yong听了,不由黑了脸,心里将雍正与李卫又埋怨一番。

    真是挑老实人欺负,曹颂去江宁这几年,跟在李卫风里来雨里去,也卖尽了力气。

    “哼,若是选中的人家真这么势利,那亲事不结也罢”曹yong嘴上这样说着,心里也在盘算两个侄女的年纪。

    两个侄女,今年一个十四,一个十二,明年一起选秀。

    二侄女的亲事还耽搁得,大侄女的亲事还得早做打算只是此事还能稍后再议,给简王府下定之事,就迫在眼前。

    次日,初瑜送走曹yong后,便使人往简王府下拜帖,问询简亲王福晋下午是否有空。

    永佳收到帖子,想起丈夫昨天告诉自己的话,曹颙已经痊愈,开始去衙门之话,心里晓得曹家八成是要安排请期。

    虽心有不舍,可永佳也不愿女儿的婚事再生bo澜,立时预备下回帖,请初瑜午后过来吃…

    可怜的小二,终于顶缸了。。。!。

    第九卷  第一千三百七十二章 偏见

    午间,简亲王府,上房。

    永佳坐在梳妆台前,对着玻璃镜子,抿了抿发角,又低头理了理领围子。

    雅尔江阿盘tui坐在炕上,视线从福晋身上挪开,落在南窗边下的座钟上。自用了午饭后,福晋就开始装扮,用了将一个时辰。

    期间,福晋换了两次旗装,手腕的玉镯也是戴了又退下,退下又戴上。

    雅尔江阿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福晋自打嫁过来,就不是在装扮上心的,寻常楚穿戴也以舒适端庄为主。

    可自打女儿定亲,同曹府与曹家几个姑『奶』『奶』往来之时,福晋都装扮的格外郑重。

    虽说心里晓得,福晋如此相对,是为了六格格的缘故,可雅尔江阿还是觉得气闷,抱怨道:“福晋是不是太郑重了?虽说是亲家,可毕竟早就是亲戚,又不是没招待过?“永佳转过身,道:“早先是q先,现下是现下。眼看着真儿出嫁在即,我心里真是没底……”

    说话间,她面上就带了忧sè。

    夫妻两个难得交流,雅尔江阿软言劝慰,道:“和瑞是个出了名的好脾气,曹家太夫人也是慈和的xg子,咱们六额驸虽不能说是人中龙凤,可见过的人,也都要赞一声。福晋还有什么担心的?”

    永佳却不减忧sè,叹了一口气道:“我担心的,正是曹府上下的好名声…少年人,谁没有几分心xg,同胞手足之间还有摩擦的时候,更不要说之前完全没相处过的新婚小两口。万一上牙打下牙,有了争执,在外人看来,曹家上下都是好的那不好的岂不是就是真儿?”

    雅尔江阿听了,很是不乐意:“这叫什么话?难道就曹家人和善,咱们真儿就是刁蛮没道理的?”

    永佳苦笑着,没有说话,望向雅尔江阿的目光,到底带了几分埋怨。

    她虽一句指责的话都没说可雅尔江阿直觉得自己的老脸火烧火燎。

    他晓得,福晋是在埋怨自己的名声连累宝贝闺女。

    他心中不服气tg着脖子道:“真儿是和硕王府的嫡格格,曹霜那小子敢欺负不成?爷捶不死他……”

    永佳瞥了丈夫一眼,没有搭茬。

    若是小两口真有口角,即便不是真儿的错雅尔江阿这样的阿玛出面,不是错也是错了。

    雅尔江阿早年虽行事放dàng不羁可能深得康熙信任,执掌宗人府十数年,哪里是草包?

    他嘴里嘟囔着,心里也晓得自己声名狼藉,除非是同曹家撕破脸,否则还真不好替闺女出头,便接着说道:“即便爷不得空,还有永谦、

    永焕他们,他们兄弟几个最是疼爱真儿”

    见雅尔江阿如此,永佳低下头嘴角弯了弯。

    不管丈夫人品如何疼爱女儿的心却是真真的。

    想着他那般桀骜的xg子,若不是为了女儿的亲事,也不会缩起头来装了几年孙子。

    就凭这个,她心里是感ji的。

    雅尔江阿却是怔偻。

    尽管永佳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可雅尔江阿还是看到。

    他只觉得,自己的福晋一下子鲜活起来。

    他仔细打量自己的福晋才发现她看起来如此年轻,快四十的人,看着依旧像是三十来岁。头发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