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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8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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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颂能自欺欺人,曹yong这个曹家掌舵人却不得自欺欺人。

    “挂白,报丧。”曹yong轻声道。

    曹项点颔首,扶着曹颂,将他安设在椅子上,想要下去叮咛人。

    曹颂却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拉住曹项的胳膊:“去哪里儿,禁绝去?”

    曹项哽咽道:“二哥……想想几个侄女侄儿,不要让二嫂担忧……”

    曹颂眨眨眼,道:“我的官司总不得拖到万寿节,就要了了,二嫂还担忧什么?”

    他这会儿却是明白起来。

    曹yong仰起头,望着雕花的房梁,眼里也是水润一片……

    等内宅得了消息,孩子们与下人都换上丧衣,曹颂还一会儿睁眼、一会闭眼地痴缠。

    众人哭声一片,兆佳氏被扶持出来,见曹颂浑浑噩噩的,颤颤悠悠地上前,抱着曹颂,嚎道:“我苦命的儿……我的好媳fu……”

    曹颂这才恬静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这会儿功夫,初瑜扶着李氏,带着几个的到了……

    曹宅外,白纸糊门,挂起了白灯笼。

    几位出门的姑奶奶与,当晚就收到曹府的丧信……!。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身后事

    静惠的灵柩虽在路上,可曹宅既已经往亲朋报丧,总要设灵主供儿女亲朋吊祭。

    静惠与兆佳氏的诰命虽没有收回,可曹颂的二品总兵已经罢官,已经名不副实。可曹颂身上的爵位只是正五品的云骑尉,要是依照这个品级给静惠治丧,又实在委屈了静惠这个二房东母。

    虽这些死后哀荣,对逝者来没什么意义,可还有几个孩子,总不得让几个孩子觉得曹家薄待了他们的母亲。

    再,曹颂的案子至今没有尘埃落定,以曹颂“戴罪之身”的身份,即便用五品宜人的身份治丧,也显得冒失。

    可总不得以民妇的身份。

    为了此事,曹颙亲自出门,去了怡亲王府,向十三阿哥请示。

    十三阿哥已经得了消息,心中亦是唏嘘不已。

    曹家女眷中,静惠因是十三福晋堂外甥媳妇的缘故,早年也常来王府请安,十三福晋也对十三阿哥赞过的,确实是个贤惠的。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病故,曹颂那家伙的冲击怕是不。

    十三阿哥心里明白,曹颙名义上是请示自己,实际上是想求自己在皇上面前探探话罢了。

    即便曹颂不得保存原级,也看看到底降几级留用。

    “听爷回信吧,们老二那里,也多抚慰些……”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道。

    曹颙道:“劳烦王爷,臣待几个侄儿侄女谢王爷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那也是爷的外甥与外甥媳妇,不消再啰嗦……”

    待曹颙告退,十三阿哥便直接去了宫里。

    福惠阿哥薨后,雍正并没有回圆明园,依旧留在紫禁城。

    养心殿里的,因还没有到烧地龙的时候,很是清冷。

    雍正已经年过五十,老来丧子,冲击委实不,像是一下子少了许多精气神。

    十三阿哥见状,心里叹气,却不晓得该如何劝解。

    什么都是空的,前年他没了二格格,去年没了两个阿哥,都是剜心之痛。

    更不要皇上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三个阿哥存世。

    福惠阿哥又是幼子,因年家的缘故,皇上对这个失母幼子多有怜惜。

    不过,见到十三阿哥,雍正原本沉重的心情,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十三弟来了……”他示意十三阿哥近前坐,而后叮咛陈福上茶。

    今早朝时,君臣两个才见过,显然十三阿哥现下进宫是有事禀告。{首发}

    只是十三阿哥没有开口,雍正也没有急着问。

    福惠的夭折,带给雍正的震动很大。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很没有意思,将自己累的半死,却疏忽了许多事。

    他想起少年时圣祖皇帝训斥他脾气急躁之事,再想想自己即位这六年,一年一大步,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可他是皇帝,站在至高之位,手握世间权柄,当俯览天下才是。

    他不急了,甚至恨不得时间能跟牛皮糖似的,抻得越慢越好。

    看到这样平和的皇上,十三阿哥心里惊讶。

    他不想破坏雍正的好心情,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提曹家之事。

    如此一来,雍正却是疑惑:“十三弟怎么欲言又止?遇到什么难事?”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赈济银钱不敷了?”

    虽户部银库银子很多,可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得动的,能调来赈济的银钱有数。

    十三阿哥忙摇头道:“不是户部事务……是一点私事来请皇上示下……”

    “私事?”雍正挑眉,来了兴致。

    十三阿哥虽不肯扫兴,可想着对曹家来理丧究竟结果是大事,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曹家的事儿……曹颂嫡妻董鄂氏病故,曹颂如今待罪,后事料理就有些尴尬……究竟是臣弟的内甥,臣问了曹颙,他也没个章程,臣弟便想着到皇上跟前求个体面……”

    “董鄂氏……”雍正有些受惊:“不是曹颂次子夭折?怎么是丧妻?”

    皇上有粘杆处,可曹家东府显然还不入皇上的眼,并没有粘杆处的人渗入。虽晓得天佑出京,可他只当是去江宁接曹颂家眷。

    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道:“次子夭折在前,董鄂氏病故在后,曹霑已经打发人回京报丧……灵柩已在路上……虽要在城外停灵,可曹宅那边也要治丧……”

    曹颂是御前侍卫身世,雍正对他本无恶感。

    这次即便因两督之争,用曹颂这个二品总兵“顶缸”,还怕曹颙多心,特意了软话,只想着曹颂年青,等个三年两载的,给他放置个好差事即是。

    没想到却在他进京候审的时候,接连丧子丧妻。

    雍正因福惠阿哥之丧,本就对丧子的曹颂有些不落忍,现下又听到他丧妻的消息,三分的不落忍就成了十分。

    他又想到自己,即便嫡妻还在,可早已夫妻决绝,比鳏夫也强不了几分,同病相怜之心更盛。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曹颂的总兵既罢了,就先回一等侍卫上听用……”

    十三阿哥闻言,心中欢喜,这不可是恩准曹家以三品淑人的身份发送董鄂氏,并且还给曹颂的降职定了品级。

    一等侍卫是正三品,总兵是正二品,降两级听用,刑部那边量刑的时候,就要斟酌着,不消再担忧有人罗织罪名,横生枝节……

    虽早就晓得曹颂此回有惊无险,可听到十三阿哥的回信时,曹颙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

    世上之人,最不乏落井下石的。

    就像这回的事情,知道内情的,晓得曹颂在“顶缸”,不知道内情的,多半要当作曹家失宠的先兆。

    就在曹家圣眷昭昭时,都有人弹劾曹颙,更不要现下这个时候。据曹颙所知,如今已经又很多御史上了折子,都是弹劾曹颂在任上不真个。

    众口铄金,加上曹颂自己就有过失,曹颙如何能不担忧?

    不但曹颙,曹家诸人也都觉得安心。

    曹颂的差事虽没了,可皇上既准许他依旧用侍卫身份发送妻子,那是不是也表白并没有怪罪曹颂之前的失职?

    静惠的灵柩不在,只设了灵堂,供奉了静惠灵主。

    除几家姑奶奶处与富察家,其他人家要等静惠灵柩抵京才报丧,因此这几日来吊祭的都是至亲。

    曹颖、曹佳氏、曹颐都是静惠进门前就出阁的,感情还淡些,四姐却是多受静惠看顾,姑嫂感情很深。

    只是她现在是双身子,又是三个月紧要的时候,谁也不敢让她多哭,少不得大家又劝住……

    乾西二所,五儿房门口。

    弘历站在门口,看着灯下坐着的婀娜人影,不由愣住。

    自打江南回来,弘历就想着抬举五儿,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是皇子,站在高看的远,自是晓得曹颂被罢官,不是什么曹家失宠,不定曹家二房的崛起,就在这次罢官开始。

    只是他不但要抚慰丧女之痛的富察氏,偶尔陪陪有产子之功的富察格格,还要哄着意温柔的高氏,加上自己看中、辗转放置入宫的苏氏,外加上同苏氏一起被赐下的朝鲜美婢金氏,一时间竟忙的抽身不得。

    加上五儿的性子,向来不往前凑,弘历又是习惯女人温柔意的。

    究竟结果他喜欢身材苗条,性格柔弱的女子,五儿容貌虽不差,却行事刻板,身材又丰腴了些,有些不合他的心意。

    并且,即便有心平衡自己后院,可他到底还年轻,有心软的时候。明日妻刚丧女,那个时候弄“平衡”,也太冷情了些,心思就搁置下来。

    这回曹家有丧,弘历又想起早先的筹算,便亲自来到五儿的院子。

    他只是一时兴起,拦着宫女没有通报,没想到就看到与印象中截然不合的五儿。

    宫里避讳,不幸带孝,可五儿有服,就换了素色衣裳,褪了首饰,脸上也没有妆容。

    四阿哥不得不认可,自己看到这样的五儿,竟然有惊艳的感觉。

    印象中那个圆脸带着稚气的五儿,在他不经意间,竟然长成了倾城色。

    五儿坐在炕上,手中拿起针线发楞,压根没留意门口多了个人。

    她的贴身宫女春橙站在弘历身后,只觉急的不可。

    二所虽现下女眷还不多,可气氛已经同皇子大婚前截然不合。

    即便五儿没有明,春橙也几多猜出自己主子平素扮平庸的缘故。

    福晋虽现下依旧端着贤惠,可既能带族姐为媵,就是个有算计的。主子暂避锋芒,摸清福晋脾气再行事,也是自保之道。

    不想,今日却有了变故。

    主子因担忧娘家长兄,本就有些清减,昨日又听到长嫂病故的丧信,就去福晋前报备过,开始闭门守制。

    她们这里本就冷清,加上已经入夜,主子净面后就没有再装扮。

    没想到,阿哥这个时候过来……

    春橙刚想着是不是冒着挨板子的危险作声示意,就见五儿抬起头,望向门口。

    看到弘历的那瞬,五儿先是呆了呆,随即眉头微蹙,带了几分迷惘与无助,额外惹人怜惜……

    曹宅,灵堂。

    曹颙看着眼前的一碗粥,又看了看曹颂,哑着嗓子道:“怎么,还得哄吃饭不成?”

    自打知晓静惠病故的消息,已经三日。

    曹颂米水未进,兆佳氏实在无法,只能求到曹颙身上。

    这几日,曹颙也是身心俱疲。

    静惠灵柩没到京中,大祭还在后头,没有现下就请假的事理,他每日还要去衙门。

    又不安心曹颂这边,每日落衙回来就直接到东府这边。

    没想到,静惠的名分刚定下来,曹颂又不安生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众生(二合一)

    乾西二所,正居。首发

    富察氏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个货郎鼓出神。

    桂嬷嬷见状,叹了口气,道:“福晋,格格已经去了主子还需好生调度身子,等出了孝期,添个结结实实的阿哥”

    富察氏嘴角多了几分讥讽:“就算生了阿哥,也是二阿哥长子不明日、明日子不长我现下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为了我好,不过是为了富察家族直郡王昔时为何能与理密亲王一争长短,不就是占着庶长子名分?哪里是我的助力,惯会装老实,那才是我的大敌”

    见富察氏越越愤恨,桂嬷嬷忙道:“格格慎言”

    富察氏冷哼一声,到底听了劝,不再多言。

    虽身为皇子明日福晋,看上去风光无限,可她到底年轻年少,城府有限。

    加上守孝的缘故,除成婚三日,夫妻两个就分家至今。

    身为富察家明日女,她即便嫁入皇家,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得抬头的。

    她早就晓得,丈夫身为皇子,不会只属于自己,可是没有想到扮作贤良会这样折磨人。

    即便她心里再瞧不起那些包衣女子,可不得不认可她们比自己更美貌、更柔顺,更合丈夫意。

    丈夫虽将二所内务都交给她,对她这个明日妻给予尊重,可是也没有掩饰妾室的溺爱。

    桂嬷嬷晓得自家福晋对富察格格心结已深,可在阿哥所,两人却不得内讧,否则只能廉价旁人,便岔开话道:“福晋,四爷昨儿又去了庶福晋房里……”

    阿哥所妾室虽很多,可目前为止,有庶福晋名分的只有一个。

    富察氏挑了挑眉,道:“留宿了?”

    “没有,不过将近子时爷才出来,还是宿在书房”桂嬷嬷道。

    虽四阿哥这边也没了兄弟,可因福惠阿哥是年幼天折,即便勉强算是下殇,亲人次降服丧,只是轻丧,除最初宫禁服白那三日,四阿哥无服。

    曹佳氏虽在服中,可要是有个万一,丢的也是曹家的脸。

    富察氏恨不得她难看,哪里会拦着?

    现下听桂嬷嬷四阿哥依旧回了书房,富察氏便没了兴致,道:“爷要笼着曹家呢,嬷嬷挑几件礼,打发人送去给曹佳氏”

    桂嬷嬷见富察氏不将曹佳氏放在心上,将曹家这些年风头正劲之类话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这一年多看下来,那曹庶福晋真不是多事的,现下已经有几个不安本分的,何势必剩下这个老实的也逼成仇敌。

    曹家的手虽伸不到宫里来,可曹家几个姑奶奶却嫁的宗室。

    若是福晋与曹庶福晋对上,谁晓得宗室里会有什么闲话出来后院,五儿房里。

    春橙合上首饰匣子,欢喜道:“主子,爷又赏了工具下来匣子要装满了…”

    五儿笑笑,继续做着手上的针线。是个巧的虎头鞋,不过成|人半个巴掌大,极为精巧,一看就是给婴儿使的。

    春橙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主子,裕王福晋的产期还在半年后,主子要不先放一放奴婢瞧着,四爷的荷包有些旧了”

    五儿不以为然道:“这二所里几多人想着给四爷做荷包,哪里轮得着我?”

    春橙急道:“那皇后娘娘与熹妃娘娘那里呢?主子总要近前孝敬孝敬才…”

    早年明日福晋没进门前,五儿执掌阿哥所宫务,也常到两宫跟前请安。

    自打明日福晋进门,五儿反而跟隐形人似的,再也不往前凑。

    五儿撂下手中针线,看着春橙,半响不话。

    春橙直觉得面上涨红,再也站不住,跪下道:“奴才多嘴了,请主子责罚……”

    自打五儿进宫,春橙就服shi她,两人也是多年情分。

    五儿晓得,春橙只是看那几个格格shi妾得宠,替自己着急。

    可是她晓得,自己的敌手,历来就不是那几个格格、shi妾,也不是富察福晋。

    进宫这几年,心翼翼地看着,使得她明白,在这宫里就是所谓的“六宫之主”都是虚的,其实只有一个主子。

    现下是雍正帝,将来或许是四阿哥。

    其他的人,非论是所谓“嫡妻”还是“母以子贵”的妃子,还是曾得帝王之宠的已故贵妃,都不过是“狐假虎威”里的“狐”借的都是皇上的势。

    而后宫,又同前朝休戚相关。

    年家没有衰落前,皇后也要避年贵妃锋芒:“两马吃尽天下草”所以富察家的女儿能正位皇子明日妃:内务府高家是皇上的心腹重臣,打理江南织造,前些日子又升了布政使,四阿哥待高氏溺爱渐显就连自己,因有几个好哥哥的缘故,福晋不是客气着,四阿哥也不是态度越发软乎了么?

    只是对宫女子来,宫外家族的势力,带来的不但仅是依仗,也是刀刃。{zzz/首发文字}

    就像是年贵妃,在家族失势后迅速陨落从曹家到皇宫,五儿见过的男子有限,可她却见识了太多的女子。

    尊长们、嫂子们、姐姐们五儿心中,原是有几分窃喜的,还曾红着脸想着,不管自己嫁都什么样的人家,一定以嫂子们、姐姐们为楷模,做个既快活、又被人奖饰的妻子。

    可是造化弄人,她没有选择地入了宫,成了皇子身边的妾。

    她打的那些,黑暗模仿的那些,一下子成了笑话。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几分机敏与会看人眼色,使得她平平安安地熬了下来……

    即便生身父母早亡,明日母不亲近,可曹家两府诸人给予她的关爱,她片刻不曾相忘。

    她心中丘壑越深,行事就越发心,因为她晓得自己不是寻常的出嫁女,不成能与曹家断的了干系。一步走错,?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