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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79部分阅读

龙汤还没送上来,张义就进来禀告,有客来访。

    曹颙闻言,不免疑惑。

    盛京这边,若说有熟人,就是宝雅格格那边,可据他所知,自打平亲王夫妇回京,宝雅格格也回了科尔沁。

    待看了拜帖,还真是认识人,盛京兵部尚书鄂齐。

    鄂齐是辅国公鄂飞嗣子,在老国公过世后袭了爵位。

    曹颙虽在鄂国公临终前,叫了一声“义父”,圆了两人的缘份,可并没有同辅国公府结亲的意思。

    鄂齐当时不到而立,就位至副都统,且又承恩原级袭了辅国公爵位,正是风光得意,哪里会将曹颙一个三品太仆寺卿放在眼中。

    待老国公丧事完了,两家就自然而然地断了联系。

    在曹颙与伊都立前几日初到时,鄂齐就参加了“接风宴”。不过两人本就数面之缘,倒是并没有比旁人亲近什么。

    现下鄂齐递帖子来访,曹颙就有些摸不着头脑。

    伊都立这边,则有些不高兴。

    “兵部尚书,不来见我,倒是来拜孚若?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想着与我平级,不肯听旨意听我调配人手?”伊都立抱怨道。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催曹颙出去见客。

    即便对方被配盛京,到底是宗室王公,不好太怠慢。

    曹颙也想知鄂飞来意,便亲自出迎,引鄂齐到客厅坐了。

    实在是盛京六部的尚书侍郎,背后各有各的“苦楚”,因此曹颙即便前几日见过鄂齐,也没有多问什么。

    鄂齐神色讪讪,早已没有当年在辅国公府侍疾时的意气风。

    曹颙使小厮上茶,心里思量鄂齐的来意。

    鄂齐心里也别扭着,他同曹颙本就不熟,说起来不过是在老国公病故前后见过两遭。

    想着曹颙比自己年轻,身兼两部尚书,是皇上信赖的重臣;自己却因早年同安郡王府一脉走的太近,为皇上所厌,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与安郡王府都是饶余敏郡王阿巴泰后裔,亲近一下,哪里就违背了人情礼?

    不过是皇上厌了安郡王府一脉,迁怒罢了。

    鄂齐心里憋气,被配到盛京,也是浑浑噩噩过日子,并没有图谋回京。

    既是被皇上厌弃,还往皇上眼皮底下凑合,那才是傻子。

    左右爵位还在,官职也在,俸禄钱粮都不缺,在盛京有盛京的好处。

    可今日无意同妻子提及嗣父的生前事,提到了曹颙夫妇,他的妻子马佳氏却是坐不住了。

    曹颙是实权户部尚书,背后还牵连着淳王府、平王府、裕王府三处姻亲,正是炙手可热的人家。

    平亲王夫妇在盛京“休养”时,他们夫妇还曾上门请过安。

    平亲王即便不被皇上所喜,可依旧安享荣华,未尝没有妻族得力的缘故。

    “爷,妾身乐意陪着爷在盛京过肃静日子,可几个孩子怎么办?大阿哥、二阿哥眼看到了考封的年纪,大格格没两年也要及笄……没人为这几个孩子筹划,阿哥们还好,迟几年就迟几年,格格的年岁都在宗人府归档……她身份又低,万一抚了蒙古也不是高位,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马佳氏含泪道。

    她晓得丈夫心里的苦楚,本不愿提及这些来引得他心烦。

    可儿女渐大了,她除了妻子,还是个母亲。

    她虽没见过曹颙,却是见过初瑜的。

    老国公去世后,初瑜随着丈夫来吊祭,哭的情真意切。

    马佳氏觉得诧异,私下还专程问及丈夫此事。毕竟初瑜身份高贵,和硕格格的身份,并不低于辅国公,不至于图谋国公府什么。

    待晓知道因公公早年曾照顾过曾为侍卫的曹家额驸,郡主夫妇才上门吊祭,马佳氏便没有太放在心上。

    待到今上登基,丈夫被配盛京六部,马佳氏不是没想过找人走门路。

    可安王府一脉势微,她娘家也没有什么显宦,就顺着丈夫的心思,在盛京安分度日。

    听到曹颙,她才想起两家的渊源。

    或许念在老国公早年的旧情上,对方乐意援手也说不定?

    虽说这几年,他们夫妇早见识了世态炎凉,可为了儿女,就算只有那一点点的希望,马佳氏也不愿意放过。

    在妻子的央求下,鄂齐也心动了,想着曹颙即是为治水而来,肯定要需要人手。

    即便伊都立这个京城兵部尚书到了,在东北这一片,真未必有他这个盛京兵部尚书熟悉军务。

    不管曹颙愿意不愿意援手,自己主动在治水上尽份力,是不是也能在御前挂个名?

    这样想着,鄂齐就来官驿递了拜帖。

    听鄂齐禀明来意,曹颙欢喜道:“眼见汛期将至,河坝正愁人手……”说到这里,想到皇上将调驻军的权力交给了伊都立,自己不好自专,便道:“出京前,皇上曾将此事交代给伊都立伊大人,看来以后还请两位大人多劳烦……”

    虽说点出了兵部将以伊都立为主,可鄂齐并不沮丧。

    鄂齐与伊都立是平级不假,可伊都立奉的是钦命,本当以他为主。

    只要曹颙与伊都立乐意接纳他参与此事,鄂齐就满足了。

    两个掌部来盛京防洪,要是差事做的不漂亮,岂不是打皇上的脸:要是差事做的漂亮,即便他是只是协助,也能分点劳。

    因此,鄂齐老实道:“全听曹大人吩咐。”

    曹颙道:“鄂大人客气……”说着,他便使人请了伊都立过来。

    他们的折子已经递出去三日,现下估摸也带了京城,等到旨意下来,这边各项防洪事宜就要开始,早准备早妥当。

    伊都立过来,听说鄂齐主动参与防洪事宜,自是笑容满面。

    只是在鄂齐走后,他不禁顿足道:“既有那个心,怎么不早点过来?早来三天,我就拉着他递联名折子了……”

    这一更补昨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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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防洪

    正的御批折子,比禀城的后续人手光到盛京。

    待看到批示,说是从六部抽调十二个笔帖式过来听曹颙使唤,曹颙就想到了左住。

    他不是圣人,既然遇到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没道理为了避嫌就避开左住。

    工部满尚书夸岱,已经奉旨下江南:汉尚书黄国财是个摆设。

    他到工部尚书位上,不过是养老的,向来与人亲善。

    黄国财是曹颙那一辈人,早年也在江南做过官,与曹颙有旧,即便朝堂排位在曹颙之后,可曹颙对其仍比较敬重。

    黄国财投桃报李,不仅对曹颙友善,对左住也多有照拂。

    这次曹颙兼了工部尚书,领了工部差事,黄老尚书不仅没给曹颙下绊子,还提点了不少需要关注之处。

    以这位老大人的通透,没道理不将左住派出来。毕竟在工部当差,像这种建功立业的机会委实不多。

    护卫盛京,这分量哪里是寻常河工上的事情能比的?

    之前随曹颙出京的人手,就是黄国财举荐的。

    因雍正传召老大人到御前应答,为了给曹颙避嫌,才没有提及左住。

    这次追加人手,却是不同,人多差事急,左住即便在里也不显眼。

    没想到,在后边标注的人手中,并没有左住。

    曹颙虽疑huo,可防洪事忙,暂时也顾不得细问此事。

    接到圣旨后,他便同伊都立两个,从盛京六部衙门中,挑选出四十五岁以下的官员三十六人,分成十八组,前往各处险要处带人修坝防洪。

    有鄂齐这个地头蛇帮忙,即便驻防旗丁人数不足,也可以想法子补以民役,将将地将人手应对上。

    等到黑龙江将军与吉林将军处的兵丁到盛京,盛京周遭的防洪工事已经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

    京城的笔帖式到达盛京后,曹颙就安排他们,加上这些日子像鄂齐这样“毛遂自荐”的几个堂官,一人去一处防洪点。

    如此一来,每处防洪点就有三人牵头盯着。

    之前随他与伊都立来的工部六位司官,则分作两组,沿河巡视各处险情。

    曹颙虽没有与这些官员之立军令状,可在众人出城前,还是捧着圣旨,说了此处防洪工事的重要xg,不仅涉及盛京周边的民生,还干系朝廷颜面,不容有失。

    “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哪位大人负责的地段有失,闹得水淹盛京,怕是前程也就到头了:反之,若是哪位大人差事干的好,皇上跟前也能1u脸。是要前程,还是要回家歇着,全在这旬月间,还请诸位大人好生思量。若是哪位大人觉得吃不得这辛苦,也提前同本堂说,本堂另安排其他人手就是:今日一过,这护坝的责任就落到诸位大人头上,不管再有什么理由可是也退不出来。”曹颙的话说的直白,望向众人的目光锐利。

    不免有人忐忑,可这个时候谁敢说退出?谁舍得退出?

    不管对盛京的这几十位官员,还是对京城来的诸人来说,这都是机遇,谁肯白白错过?

    曹颙见无人退出,便命众人各自出城到位。

    至于如何防洪,除了工部早有的章程外,曹颙能想到的法子实在不多。

    虽说他来自三年后,可让一个非专业人士去说水利方面的事情也委时为难了些。

    不过他是经历过九八洪水的,记得他当时还是学生,暑假去同学家玩,因赶上辽河大水,公路、铁路都断了,被隔绝在一个如同孤单的小

    城镇。

    他当时还好奇,为何公路、铁路都会中断。

    后来影影绰绰地听了一耳朵,公路、铁路中断,是因为公路、铁路途径的桥粱断了。

    那些公路桥、铁路桥,并不是由洪水冲断,而是在洪水来临前,人为用炸药炸开的,目的就是为了泄洪,省的洪水危急么路、铁路两侧的城镇与乡村。

    这个时候,曹颙就想到这个这法子。

    炸药在何处,自然是在盛京兵部的军械库中。

    伊都立与鄂齐听闻曹颙要用炸药炸桥,都惊诧不已。只是鄂齐与曹颙不算熟悉,不好多说什么。

    伊都立却忍不住劝阻:“孚若,是不是太冒失了?炸桥毁路,这个…不止劳民伤财,到底是不好“说到这里,想到曹颙是个主意正的,自己的话未必管用,便接着说:“要不然孚若递折子到御前请示一二,看看皇上怎么说?”

    京城到盛京之间传递消息,一来一往最快也要四、五日。

    等到数日后,曹颙说不定就不那么冲动了。

    曹颙听到伊都立说递折子到御前,立时奔到官驿里的临时书房,提笔写折子。

    他心里将自己骂个半死,自己简直是猪脑袋,为何到了盛京,去了周遭河边,才想起“炸桥”这一条。

    实际上,古人防洪早有“开坝泄洪”的说法“炸桥毁路”与之xg质差不多,无非是让水流顺畅,省的水位过高,洪水漫出河道而已。

    只是,世人多将“搭桥修路”与积y德放到一块说,所以鲜少有人想到主动去“毁桥毁路上。

    北方的雨季来的晚些,盛京这边应对还来得及,南边五月底就进入汛期。

    枉费他之前还一副担心南方水患的模样,可除了预备赈济粮食以防万一之外,竟没有往防洪上想法子。

    他提笔,将自己这些日子在盛京周遭何工查看的情形说了。

    关外姓虽不如关内姓分布稠密,可盛京毕竟是前国都,周遭聚集的旗人、民人不在少数。

    姓又习惯逐水而居,多分布在沿河流域。

    “炸桥毁路”同“开坝泄洪”是一个道路,都能降低洪水险情,将损失控制在小范围之内。

    待他写好折子,在后边写了自己的大名,才现伊都立早跟自己进了书房,站在几步远外,脸上收敛笑意,1u出几分郑重。

    “大人”曹颙忙道:“多谢大人提点,动用火药与大炮,毕竟是大事,还是当请示过皇上更妥当。”

    伊都立无奈道:“孚若就认准了这个法子不成?”曹颙打开一个画卷,上面是盛京周遭十八处堤坝的位置图,上面还标注一些桥粱的位置。

    曹颙请伊都立上前,指着上面道:“大人请看,这危及盛京的几处干流,途径几处大桥若是水流不畅,会引什么后果?”

    伊都立皱眉看着,心里还是不赞成这个法子。

    何至于此?

    即便水位涨些,加固沿途两侧堤坝就是,用的着如此?

    可瞧着曹颙的意思,是铁了心要如此。

    伊都立满心无奈,可也没有置身事外的意思,毫不犹豫道:“既是孚若决定递折子,那就加上老伊的名字!”“大人”曹颙闻言,真是感动不已。

    伊都立才因盛京驻防八旗糜烂之事闹得满头包,这会儿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支持自己。

    伊都立笑道:“谁让我是你的副手,要是我不联名,以皇上的xg子,别再以为咱们在内讧。”这是实话,可到底失了恭敬,曹颙忙走到书房门口四下望望,见没有人影才心下稍安。

    他不赞成地摇摇头,道:“…大人,以后还请慎言!”

    伊都立讪笑两声,点了点头,道:“我又不会当着旁人说。”关于伊都立主动提及折子联名之事,曹颙心里思量一番。

    民俗是民俗,君王是君王。

    雍正并非冥顽不灵之君,不会想着“炸桥毁路”不吉利,就置民生姓与不顾。

    这个折子上去,即便有所争议,可只要结果是好的,最终还是立功折子,伊都立联名也能得到好处。

    伊都立因驻防八旗之事,捅了马蜂窝,往后指不定会遇到多少麻烦。

    现下十三阿哥大权在握,看在十三阿哥面上,许是伊都立还好过些:等到十三阿哥薨了,少不得有人等着“秋后算账1”

    曹颙此时,还不知道雍正已经打算借着盛京驻防八旗糜烂之事削诸王佐领,否则的话真要替伊都立哭了……

    折子刚使人送走,盛京就开始下雨。

    虽说不是倾盆大雨,可也几乎不停顿地下了三天。

    驻守的堤坝边的官吏,相继传来消息。

    河水涨势凶猛,几处干流水位虽没有标,可也凶险。若是还不转晴,不出三天,河坝就要临险。

    曹颙此时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炸桥毁路”的决断。

    就算京城的折子没下来,以他与伊都立两人的身份,想要动用盛京兵部衙门的火器,也不是太难事,不过事后要承担宴上的不快。

    那样费力不讨好的行为,并非曹颙所愿:可真是洪峰到来,别无选择,曹颙也不会为了独善其身就置沿河姓安危与不顾。

    还好,老天爷待曹颙不薄。

    到了第四日,雨终于停了,天sè也开始转晴。

    十八处防洪点中,只有两处河水漫过堤脚,需要加筑河坝,其他十六处都安然无事。

    这才是北方雨季的开始,当然不能掉以轻心,可有这样的开头,使得各住驻守人员有个缓冲与适应,还是利大于弊。

    六月十四,曹颙的折子,在御笔批示后又递回盛京。

    折子上,除了一个“准”字外,还有一句“盛京河工上事,允曹颙便宜行事。”同日到的,还有两封家书。

    一封是初瑜写的,提及天估已到江南,恒生被派了差事,随十六阿哥去了。外,家中上下人等都安康无事,请曹颙在外多珍重。

    一封则是左住写的,提及黄老尚书曾举荐他赴盛京办差,可是因天估等人相继离京,只剩fu孺。他思量一番后,还是婉拒了黄老尚书的好意,留在京中……!。

    第一千三百六十四章 锁拿

    既有了圣旨御批,曹颙行事就放开了手脚。

    说起是大炮与火药,其实只需炸药。

    在干流水位凸涨的几处桥梁左近,都贮藏了部分炸药。

    曹颙与伊都立亲自走了一圈,并且过问工部几位治水经验丰富的司官,定下了“危险水位”,待水位涨到某点时,便炸桥泄洪。

    万事具备,剩下的就要看老天爷。

    雨歇了两日后,又开始哩哩啦啦地下起来。

    只是雨量没有上次的大,只有一处堤坝淹到堤脚,其他各处都平安无事。

    天色又放晴。

    天上碧空如洗,骄阳慑人。

    这已经是进二伏,即便关外比京城好些,可雨后暴晒,空气中湿乎乎的,热腾腾的,弄得人非常难受。

    官驿中,伊都立捧着个冰碗,站在窗户下,看着当空烈阳,对曹颙道:“怪不得老百姓都骂‘贼老天’,这不是折腾人是什么?片刻不停地下两日雨,随即又爆嗮两日;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