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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71部分阅读

  同样是五年,走科举之路才将正式出仕;补笔帖式考内阁中书的话,五年的时间,资历都熬出来,再谋外放,就是正五品的同知与直隶知州,起步就高了很多。

    可官场之上,向来讲究按资排辈。

    内阁中书,除由笔帖式与特赐举人考入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落选庶吉士的进士拔入。

    如此,在外人眼中,内阁中书到底不如庶吉士身世来的有底气。

    天佑不知如何宽慰,只能将心比心道:“老相爷一片慈心,伯容是明日长孙,要支撑门户,所至,多担待吧。不为旁人,就为了你们兄妹自己个儿,也要自己想开些,省的郁结在心,也引得老相爷难过。”说话之间,也出几分难过无奈。

    换做旁人,抚慰再多,也没有天佑这几句话来的实在。

    因为天佑也是长子明日孙,要支撑门户。

    天佑一个进士,因是家族长子的缘故,只能弃文从武补侍卫,不过是长子的责任,身不由己罢了。

    想着两人都是要背负家族责任的长子,舒赫德在心里对天佑又亲近几分,寻思当如何开口,才能顺着自己的放置。

    这时,就听天佑道:“即是见到伯容,少不得想起一件事,我晓得有个宝贝,寻常人难见,想要约伯容出门,赏鉴一二。”

    大家都是大家子身世,对珍玩字画这些都是打小见的,同窗之中,尤其是舒赫德眼光要好一些。

    早年大家在两白旗旗学时,便经常结伴去琉璃厂“捡漏”。

    舒赫德听了,没有说话,神情颇为古怪。

    这下,轮到天佑纳罕,道:“这是怎么了?可是时间上不凑手?”

    这会儿功夫,舒赫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摇头道:“没有,最近正闲着,刚才走神,是想到些其他事。”

    他既没详细说,天佑也欠好多问,就与舒赫德敲定了出游的日子。

    让天佑意外的是,舒赫德并没有追问是什么“宝贝”。他早先预备好的一肚子说辞,也就没有用的上。

    既来了大学士府,总欠好这这样离开,知晓大学士在家,天佑便过去请了安。

    徐元梦是晓得孙子这个昔日同窗的,对其也印象大好,不但和蔼地与之说了一会儿话,还叮咛孙子留饭。

    天佑便没有客套,用了晚饭才告辞。

    待亲自将天佑送出门后,舒赫德转会书房,站在书架前半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抚了抚上面的书名,赫然三个字西游记。

    “真是巧得不得再巧了……”舒赫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书又插回书架。

    随即只觉得心里同长草了似的,坐立难安。

    过了好一会儿,他浩叹了口气,喃喃道:“胡思乱想什么,不过是巧合……”

    转眼,到了四月初五,曹颙休沐。

    夫妻两个,早早地起了,用了早饭,便连着女儿天慧,一道前往西山灵光寺。

    初瑜早先使人给妞妞求的平安符,就是在灵光寺观音殿供奉过,又请主持高僧开过光的。

    之所以选择在初五上香,避开了初八的佛诞,一是曹颙不消挪时间,二是正好人少幽静些。

    天佑这日并不是休沐之期,可提前与同僚换班,亦得了一日清闲。

    天佑与舒赫德约好在靠近西直门城门的一家茶社前相聚,他是提前一刻钟到的,不想舒赫德已经到了。

    因在孝期,不得穿绫罗,他只穿戴蓝色细布长袍,少了几分世家子弟的贵气,浑身透着几分清雅。

    天佑下马抱拳道:“竟是我来迟了,劳伯容久候。”

    舒赫德摆摆手,道:“我也才到……”

    两人寒暄两句,便各自上马,带着一干随从小厮出了城。

    听说是去西山,舒赫德其实不料外。

    西山风景秀丽,有很多文人墨客隐居此地,这里流传出去的珍玩字画,在琉璃厂的铺子里其实很多见。

    可连着过了几处村庄,天佑都没有换道之意,还是顺着官道直行。

    眼见人烟渐稀,舒赫德忍不住心下思量,这边他早年也来过,若是记得不差,前边就剩下几处古刹了,莫非天佑今日带自己见识的是佛门之宝?

    西山古刹林立,有几家十分有名,听说还供奉有佛祖舍利子。

    听说天佑父祖都礼佛,同佛门中的大能也不乏往来,不知天佑是不是因这个缘故的见佛宝?

    郊外的气候虽比城里的低些,可究竟是四月天气,入眼翠绿,间杂山花光辉,一步一景。

    加上远远地传来悠扬的钟声,使人忘忧。

    舒赫德脸上添了笑容,心中隐隐地有些期待。

    莫非真是佛门舍利子?为了祖父祖母的康泰,为了妹子的亲事,自己是不是也当拜拜佛?

    待到了灵光寺山门外,舒赫德扬了扬眉,心里想着果然如此。

    可是这会儿功夫,就有管事装扮的人上前给天佑请安。

    天佑已经下马,将缰绳递给随行小厮,见到那人,并没有意外,道:“义叔,父亲母亲可到了?”

    来人正是随曹颙出行的大管事张义,笑着回道:“老爷、太太已到了,在菩萨前上了香,现下在静室吃茶。”

    天佑点颔首,对舒赫德道:“这是家父身边的大管事,我家小姑姑产期在即,家父家母过来请平安香。”说罢,又对张义道:“这位是我在旗学时结交的好友,舒穆禄家大少爷。”

    舒赫德已经下马,见天佑对张义颇为看重,欠好轻慢,亦躬身道:“见过大管事。”

    张义侧身避过,道:“您客气了,实不敢当。”

    既是晓得天佑父母在,舒赫德只能对天佑道:“既是遇到,还是先给伯父、伯母请安,再说其他。”

    他虽神色不动,可心里却是一片缭乱。

    “鉴宝”、“寺院”、“偶遇”……这也正是他之前想过的戏码……

    他虽老成稳重,可究竟结果只有十九岁,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只是巧合,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不知为何,他脑中又总是想起,天佑也有个正值花嫁妙龄的妹子……

    十步走完八步,天佑心里已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笑容更盛道:“也好,家父自打去年见了伯容,赞赏有加;家母处处以家父为先,怕是见了伯容后,也要夸上几日,看我这儿子不顺眼了。”

    舒赫德垂下眼帘,自在道:“承益若想听奖饰,多来我家两遭就有,祖父祖母对承益也是赞不断口。”

    天佑闻言大笑道:“怎么尊长都是这样,莫非孩子都是旁人家的好?”

    说话之间,张义已经引着二人进了灵光寺,来了西路的静室。

    静室里,只有曹家一家三口。

    天慧亲自执茶壶,给父母斟茶。

    西山群寺中,多有以斋茶斋饭闻名的古刹,却不包含灵光寺。

    灵光寺的茶并没有什么名气,因为这里奉客的并不是什么珍稀茗茶,而是山野之间常见的苦丁。

    世人多爱甜,有几个吃的苦的。

    可是对曹家一家三口来说,这苦丁茶也没什么不成下咽的,因为曹颙与灵光寺主持有旧,得了这边馈赠,府里常备苦丁茶。

    每逢节庆宴饮,饮食油腻时,初瑜就背下苦丁茶给家人解腻去火。

    听张义来禀,说是哥哥带了好友来给父母请安,已经在外门候着,天慧想要回避。

    可这静室只有一个门,出去也迎头碰上,哪里就回避得开?

    天慧望向父母,初瑜想了想,对丈夫道:“此处欠好回避,老爷您看?”

    曹颙道:“既是天佑的相交好友,见上一面也无碍。”说罢,就叮咛张义带人进来。

    天慧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依旧起身,退到初瑜身后。

    少一时,舒赫德随着天佑进来。

    曹颙是早就见过的,本是觉得满意的,可待想到眼前这个许是会成自己女婿,又忍不住小心眼爆发,开始鸡蛋里挑骨头。

    不过,也只是心里挑剔,面上依旧是一派温煦。

    初瑜是初见,却是越打量越满意,脸上也尽是慈爱。

    静室就这么大处所,即便舒赫德低眉顺眼口称“世伯、世伯母”地请安,眼角也扫到了初瑜身后的丁香色身影。

    那样的服侍装扮,怎么也不会看成是丫鬟下人?

    舒赫德低着头,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

    这时,就听天佑道:“伯容,家母身后的,就是舍妹。”随即,接着说道:“大妹妹,这是我的好友舒赫德,比为兄年长些,你可以称一声德大哥。”

    因进来个外姓少年,天慧本站在母亲身后垂头侍立做鹌鹑状。

    现下,被哥哥点名,天慧欠好不回话,只得上前一步,屈了屈膝,道:“见过德大哥。”

    天慧身材随了母亲,身量修长,五官则更像曹家人一些。

    要说像曹颙,也不尽像,仔细说起来,更像明日姑母曹佳氏,鹅蛋脸,眉眼修长,既温顺,又不显柔弱,看着就让人觉得可亲可敬。

    曹佳氏在曹家尚未抬旗前,就被圣祖皇帝钦点为郡王明日福晋,除曹寅夫妇的缘故外,更因曹佳氏处事自在,没有小家子气,这就是所谓气度。

    天慧降生时,曹家的身份比早年显赫,家人待她更是溺爱有加。

    天慧身上,其实不是世家明日女的凌人之势,而是父母言传身教后的淡然自在之态。

    曹家大姑娘在此!?

    曹家大姑娘真的在此?!

    听着耳中清朗自在的声音,舒赫德的脸“唰”地红了,早已低下头,道:“见过曹大妹妹……”

    他虽极力克制,到底出几分少年无措。

    初瑜见状,嘴角弯了弯。

    曹颙也正狠盯着舒赫德,见他规规矩矩的垂头,没有偷瞧自己的宝贝闺女,心下颇为满意。

    见他连耳朵根都红了,倒比自己闺女更显羞涩,曹颙心生不良,其实不急着放人,而是叫舒赫德坐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叙起家常。

    什么老相爷身体如何,太夫人身体如何,还有几多日子服满之类,云云。

    舒赫德老老实实的应答着,心下也镇定下来,脸色慢慢转圜过来。

    比及应答了几句,吃了半盏茶,他已经恢复了刚进来时的自在自在。

    初瑜见状,更是满意;曹颙也欠好太过热络,便摆摆手叫他们自己逛去……

    这个月欠一章,终于在最后一天补上了。嘎嘎。

    终于第八了,再坚持半个小时,就算胜利。小九鞠躬感谢。

    星星眼,半个小时后,就是三月了,小九小声求三月保底。

    另外泪奔的是,不知道本子怎么了,码字老串行,坑死小九了。要否则这章本计划早点出来的,泪啊……ro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连理树(求保底月票)

    待天佑与舒赫德退出去,初瑜就给丈夫打眼色

    曹颐了上短须,起身道:“既来了这里,总要同老和尚下两盘再回去。你们先坐着,若是饥了,就打发人跟小沙弥要两盘素果子。比及了未时,再一同用素斋。”

    初瑜笑着起身,道:,“老爷自去,我同闺女再歇歇。”

    曹颐自去不提。

    初瑜拉着天慧,在罗汉榻上坐下,道:,“除自家亲戚,你寻常也难得见外人。既是碰巧见了,我就考考你的眼力。衣冠识人,并不是是教你势利,而是在寻常交际中,谁会一上来就交代自己的老底?有许多事,还得自己凭眼力识别。”

    虽说见了外男,可在父母跟前,又是长兄认可的好友,天慧并没有几多拘谨。

    她心里虽隐隐地觉得古怪,可既然初瑜只是当作寻常说话,便想了想应道:“身上的长袍,乍一看像是群青色,再看则是苍青色,加上青色帽子,还有腰间的素荷包,想来正值孝期。瞧着这装扮,应该是第三年……”

    这些红白礼仪,有的是初瑜言传身授,有的则是常嬷嬷与罗嬷嬷二人教导的。

    在家做闺阁千金还罢了,得父母避讳,万事不需自己操心:若是嫁入做主fu,少知道一点说不建城市闹了大笑话。

    初瑜满意地址颔首,道:,“还有呢?”

    天慧寻思片刻,道:“两白旗官学,不是谁都能进的,不可是两白旗的,并且家中不是有佐领世职,就是家中有人在朝。若是与哥哥相熟的好友,想来也当晓得老爷与太太的身份,却是不骄不躁”没有畏缩之意,家中当有显宦。老爷与之闲话,虽没有直接提及其祖父官职,但听着语带敬重,官职与资历比老爷多半只高不低。年过古稀,还在职的,就不会是武职,那剩下的就只有几位大学士”

    初瑜听了”又是为女儿骄傲,又觉得酸楚,不知不觉红了眼圈。

    女儿到底长大了,不得再无忧无虑”要知晓这些人情世故。即即是他们夫fu千挑百选,择了良婿”又能如何?

    为人凄、为人媳,哪里有在娘家做女儿来快活自在?

    见母亲动容,天慧住了。,伸手拉住初瑜的衣袖,轻声道:,“妈妈……”

    这还是她幼时称号,这几年渐大了,早已叫的少了。

    初瑜的眼泪,一下收不住,滚落下来。

    虽说儿女都是她身上肉、骨中血,可想着天慧幼时受的苦楚”初瑜少不得要偏疼几分。

    女儿养了几多年”她就悔恨几多年,若非她怀天慧的时候没有养好胎,也不会让女儿遭那么多罪。

    那时虽说丈夫已经恒生带回府,可那是即便移情,相处的日子也浅,初瑜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被公公婆婆带回江宁的天佑。

    在丈夫面前”她又欠好显,否则话就像是对公婆不满似的。她只有在无人之时,暗自垂泪,想着天佑如何如何。

    怀孕之后,她情绪敏感,思子更心更重,寝食难安。

    在丈夫面前,她还各式遮掩,就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不知她的心事,都以为她是害喜害的。

    如此一来,比及她生女儿时,力气就有些不足,才出了状况,不但自己差点熬不过去,还使得女儿身体受损。

    这件事埋在她心里十几年,除已故生母之外,她同谁也没提过。

    她本没想过要瞒着丈夫,可是生母千丁宁万嘱咐让她将这件事烂在心里,就怕说了实情后,夫妻两今生嫌隙。

    没有生下健康的女儿,她是觉得对丈夫有愧,可是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宝贝闺女。

    身为八旗贵女,天慧本当同她几个姑姑似的,进过大选留牌子,体体面面地指婚宗室或者重臣之子。

    除娘家为后盾外,皇上或者皇后指婚,也使得其在婆家多几分体面,多几分底气。

    如今女儿千好百好,可在外人看来,到底有了挑剔不足之处。

    天慧掏出帕子,挨着初瑜坐下,伸手为母亲拭泪,柔声道:,“妈妈,您安心,女儿即便也会好好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静室里,母女依偎,气氛有些伤感。

    这时,正赶上天佑回转过来。

    初瑜拭了泪痕,道:“你不是带舒赫德去碑林吗?怎么又皿来?”

    天佑看出母亲眼圈泛红,心下不由生疑。

    屋子里都是骨肉至亲,也没有什么欠好直言的,天佑道:“太太满意,儿子是瞧出来了:妹妹是何心意,儿子总要问问。

    否则说旁的,反而生是非。舒赫德那里,先让小沙弥带着他看碑林去了。”

    随着这话,母子二人都望向天慧。

    被母亲与兄长盯着,天慧还想装糊涂,只垂头不语。

    天佑却晓得,妹子看着不爱多言,可心里向来是有主意的。

    今日的事情,这么明显,以天慧的通透,自是不消旁人多说。要是她对舒赫德印象欠好,怕是早就开口。如今不言不语的,反而更像有戏。

    初瑜拉着女儿的手,柔声道:,“这是你的大事,在我同你哥哥跟前,也没有什么不得说的。

    即使你哥哥开口,你就说两句。”

    天慧抬起头,看着长兄殷勤地眼神,心中一暖,道:,“大哥操心了……妹妹晓得,大哥疼我……”

    只这一句,天佑哪里安心?

    要是妹妹为了他这份,“操心”欠好说什么挑剔之语,那不是,“委曲求全”?

    天下的哥哥,大多如此,总是自己的妹妹最好,嫁给那个都是低就。

    ,“相貌呢?言谈呢?可是有瞧着不顺眼的处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