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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51部分阅读

    印象,曹颙就让天佑留意下宫里当差的富察家子弟。

    富察家从康熙初显达,至今五十年不衰。

    不说别处,就说侍卫处,就有富察家子弟三人。

    不过,除了傅清是马齐的子侄辈,其他两位都是富察家的孙辈。

    富察家人丁兴旺,可见一斑。难得是富察家家教森严,子弟并无跋扈之气,又因家里有大学士,所以文风颇盛,不能说个顶个儿文武双全,也比其他八旗子弟强出太多。

    曹颙心中,不无遗憾。

    按照世情的说法,李荣保一妻四妾实算不得什么,一口气生下十一个儿女也是有福的象征。

    若真是家风不正,有宠妾灭妻或是嫡庶不分什么的,也不会被选他家的女儿为皇子嫡妃。

    要说这皇子选妃,可是这几年朝野关心的大事。

    后宫的几位后妃,也没少传娘家侄女往宫里请安。皇后所在的乌拉那拉氏,还有熹妃所在的钮钴禄氏都是八旗大族,再出一任皇后也不稀罕。

    最后,终是落到富察家,有皇上对马齐的看重,也有对富察家家世子弟的认可。

    可,他们家风越森严,人丁越兴旺,他们家的媳妇就越不好做。

    天佑既受命留心富察家子弟,对于富察家想要同家中联姻之事便也知晓。作为一个疼爱妹妹的兄长,对于人口众多的富查家,他的看法同父母相同,都不看好这门亲事。

    吩咐关注宫里的年轻人,曹颙少不得对李荣保这个人也多加留心。

    富察家同曹家联姻这样的主意,绝对不是官场不倒翁马齐的意思。否则,以他一国之相的身份,真想要做成这门亲事,直接同曹颙提,比十二爷夫妇这样中间传话要显尊重,更显得有诚心。

    至于是不是李荣保的意思,曹颙就说不好了,毕竟李荣保这些年一直外任察哈尔总管,为了嫁女,他是五月底才携家眷回京,之前并不在京中。

    虽说晓得富察一门,显贵乾隆一朝,可曹颙不至于舍了宝贝女儿去巴结。

    转眼,就到了七月十六,弘历的大婚之期将至。

    弘昼跟着庄亲王,在内务府忙了好些日子,终于歇了一口气,便撺掇着哥哥出宫吃酒。

    毕竟,宫里规矩多,诸事繁杂,不如在宫外头爽快。

    两位皇子本就交好,身边当差的伴读、侍卫也惯是相熟的,大家也就凑兴,为皇子大婚贺。

    弘历不愿拒绝大家的好意,可也不好落人口舌,就到了养心殿御前,得了应允后,才带了弟弟与几个交好的侍卫、伴读等出宫。

    其中,恰好包括天佑、恒生,还有富查傅清。

    出了宫门,大家才说起吃酒的地方。

    不管是东单牌楼,还是鼓楼大街,都有不少出名的馆子。可这个时候,天气正热,大家又不是为了吃喝的出来的,就想找个凉快清净些的地方。

    弘昼建议往什刹海边的几个私房菜馆去,有两处是宗室子弟名下的产业,大家惯去的。

    弘历想了想,却是提出去恒生的王府。

    为了明年迎娶公主,恒生的王府修了花园,如今修得七七八八。

    弘历曾去过一遭,园中有活水,水上有水榭,正是避暑消夏的好地方。

    加上他府中没有长辈,众人去了也自在些。

    恒生自是欢迎,招呼众人往自己王府去。

    旁人不觉有异,只有弘昼暗自皱眉。

    待到进了王府,兄弟两个并肩而行时,弘昼忍不住问道:“四哥是不是忒小心了些?不过一顿饭,又没有旁人,去馆子吃又有什么?身边这几个人,都是同咱们兄弟有干系的,也扯不到‘结党’去?”

    弘历低声道:“那边人来人往的,指不定碰到哪个?到时候凑上来,哪里说得清是一起的,还是两处的?到了汗王府这边,总不好有人厚着脸皮做恶客。”

    弘昼打开扇子,带了几分打趣,笑道:“四哥,这就是炙手可热啊。即便不在馆子吃饭的,听说四哥去那边的消息,也要往馆子去,好盼着有机缘同四哥‘偶遇’一番。”

    弘历横了他一眼:“你往后出宫时也规矩些,别叫人抓了小辫子。这世上,看不得别人好的人多着。”

    弘昼点头称是,眼中却依旧是玩世不恭。

    他又没想着学这个、那个的做个贤王,有什么不能自在随心的?

    到了花园水榭,众人入座。

    因是圆桌,除了上位的弘历弘昼外,其余众人也就按了身份依次入座。

    傅清是皇子妃胞兄,看在弘历面上,被众人请入次席,挨着弘历坐了。

    弘昼下首,则是恒生这个主人的陪位。

    天佑是皇亲,又是恒生的义兄,就坐在傅清下首入座。

    其他几位皇子、伴读,则在恒生、天佑之间坐了。

    压桌的冷盘上来,弘昼便转头对恒生说:“鱼翅、燕窝那些便算了,大热天的,多弄些爽口小菜下酒才好。”

    水榭里,摆了好几个冰盆,又哪里热了?

    不过是怕恒生拿常见的燕翅席来招待大家,想尝个新鲜罢了。

    恒生笑着应了,吩咐人下去添菜不提。

    弘历挨着未来的大舅哥,倒是从容自在,闲话家常。

    傅清不像寻常侍卫那般看着勇武,言谈之间颇为文雅。

    天佑在下首听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既然胞妹能被选为皇子嫡妃,傅清相貌自然不赖,可称得上俊朗非凡。只是算算他的年纪,已过弱冠,这个年纪还没议亲,倒是有些稀奇。

    弘历在同傅清闲话时,也不愿冷落众人,看到天佑望过来,少不得问答两句,态度温煦可亲。

    等到酒菜上来,推杯换盏之间,席间气氛就渐渐热烈起来。

    弘昼带了三分醉意,凑过来同恒生八卦:“你瞧傅清斯斯文文的,同你大哥坐一块,倒像是兄弟两个。”

    恒生虽笑着听了,心里却有些不自在,看着傅清,只觉得不顺眼。

    傅清察觉到恒生的注目,少不得提起酒杯来,遥敬了一杯。

    恒生笑着举杯,饮尽杯中酒,才转过头来继续听弘昼说话。

    弘昼忍不住低声问道:“不是说这位傅二爷跟着李荣保大人在军中当差吗?怎么进了侍卫处?”

    虽说侍卫处有年岁大的侍卫,可那多是从小侍卫傲起的。侍卫处当差的,还是权贵家刚出仕的少年人多,在御前混个脸熟,熬个资历,像傅清这个年纪才进侍卫处当差的反而不多。

    弘昼低声道:“不过是看在四哥份上,加恩富查一族。马齐身为大学士,又是总理大臣之一,不仅自己升无可升,将李荣保的路也堵死了,只能加恩富查家的小一辈。富查家三房子嗣虽多,可嫡子只有两个,小的那个年幼,只能傅清回京承恩。”

    说到这里,弘昼顿了顿,看了恒生一眼,凑到他耳边道:“都说富查家正四处相看,要给傅清定亲……听说是相中了你们曹家的大格格……保不齐往后大家都是亲戚,你说这可怎么论……”

    恒生闻言手一抖,散出几滴杯中酒,望向傅清时,眼底已经带了阴霾。

    弘昼察觉恒生神态不对,示意他起身,两人从水榭出来。

    离水榭远了,弘昼揉揉眉,道:“瞧你带了怒色,怎么富查家同曹家说亲的事是空|岤来风?”

    恒生皱眉道:“倒不是空|岤来风,十二福晋确实上门,同那边府里老爷、太太提及此事。只是我们老爷、太太疼爱大妹妹,要多留两年再议亲,婉拒了这门亲事。没想到,依旧出了闲话出来,富查家竟说四处相看,未免也太托大了一些,谁又轮得着他们相看了?”

    弘昼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若说这个,你确实误会富查家了。他们家门风森严,不是张狂的人家。你们两家要说亲的风声,是从十二叔府上传出来的,并不是富查家宣扬。”

    恒生依旧有些恼,抱怨道:“到底是受了他们家的拖累,累得大妹妹被人说嘴。”

    弘昼收敛笑意,道:“要这么说来,还真是佩服曹尚书,换做其他人家,别说等富查家上门,怕是恨不得将女儿主动送过去……”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脚步声,是见他们两个出来许久不返席,打发人来催了……

    镇国公府,内院正房。

    十二爷气急败坏,指着富查氏说不出话来。

    富查氏坐在炕边,抿了抿鬓角,不以为然道:“不过宗室女眷之间的几句闲话,哪里就得那么小心了?就算是降了国公,爷也是皇上的亲兄弟,岂容他人轻辱?”

    十二爷抚了抚胸口,道:“提亲不成,乃是常事,怎么就辱了爷了?”

    富查氏站起身来,红了眼圈道:“爷同我还是长辈,亲自过去提亲,却要看小辈的脸色。不过是瞧爷爵位降了,他们两口子跟着旁人一样势利眼。做了亏心事,凭什么还要顾念他们的脸面……”

    握拳,今天开始,恢复更新。

    实在是放下太久了,几次想要恢复更新,都没有头绪,这几天将前文重新看了一遍,终于找出些感觉来,努力。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诚意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诚意

    虽说贵为皇子阿哥,可弘历、弘昼都住在宫中,为了宫禁的缘故,众人的酒宴在日落之前就散了。

    将众人送到门口,目送众人远去,恒生才将跟前人打了,对天佑说起关于“富查家相看”的流言。

    天佑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既然出来两家要结亲的闲话,没有人会认为曹家会拒绝富查家这门显贵。结亲不成,也多半会想着是富查家没有“相中”天慧。

    毕竟,天慧生而有疾,并不是私密之事。虽说经过诊治,天慧眼疾渐好,只是有些目力不及而已,可别人不会这样认为。

    那些捕风捉影之人,说不定还要将天慧归到“眼盲”中,认为天慧被“嫌弃”了。

    就算天慧往后出嫁,走到人前,证实自己并非“眼盲”,也会被人看成是富查家挑剩的人。

    “关系妹妹的名声,可不是小事。哼,不知那位国公爷到底是什么心思,竟然做下这样损人不利己之事。我这就回去告诉父亲,总要想个法子尽快解决此事,要不然大妹妹往后说亲也要受连累。”天佑道。

    兄弟两个商议一番,天佑就先回了曹府。

    曹颙这边,毕竟消息灵通些,已经先一步晓得此事,肚子里憋了一肚子气,正在书房里苦思对策。

    虽说生了三个儿女,可因天慧年幼时遭罪的缘故,夫妻两个最疼爱天慧这个女儿。

    迟迟没有说亲,也是怕女儿往后有受委屈的地方。他们夫妻属意的人选,还是人口简单、爵位不高的宗室旁支子弟。

    人口简单,做媳妇不用受累;爵位不高,就要多靠曹家扶持,不会亏待天慧。又因是宗室子弟的缘故,在仕途上即便没有大出息,也不会有什么大凶险。

    听天佑的话,晓得女儿被“相看”的流言已经传开,曹颙皱眉道:“看来天慧说亲的事,真的不好再拖。即便现下不定下来,也不能让她继续在府里关着。明日开始,你母亲有什么应酬,也带着天慧去。”

    天佑带了不忿:“父亲,那镇国公府那边?总不能任由他们胡吣,是不是上门去讨个说法。”

    曹颙长吁了口气,道:“虽不知那边为什么放出这番话来,可这个时候直接上门,再闹出动静,害得还是天慧的名声。明日寻庄王爷做个中人,直接请国公出来说话。”

    天佑虽有不甘,可也晓得曹家此事,实不宜就此事说什么,否则落到旁人眼中,就是欲盖弥彰,反而做实了流言。

    父子两个正说着话,就有小厮在门外禀告,有客至,递了拜帖请见曹颙。

    曹颙看了眼天外渐渐幽暗的天色,心中纳罕。

    既按规矩递了拜帖,显见不是相熟的;可不熟的,又这个时候登门?

    真是令人意外。

    待叫小厮送上捧盒,看了拜帖后,曹颙不由瞪大了眼睛。

    李荣保来了。

    虽不知来意,可想也知道,多是为了那“相看”流言。

    以李荣保的身份,亲自登门,曹颙即便着恼,也不好怠慢,带了天佑从书房出来,到客厅见客。

    客厅上除了李荣保,还有一个青年。

    这并不是曹颙第一次见李荣保,早在康熙朝时,两人在京中应酬往来中也碰过面。可看到李荣保那刻,曹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李荣保面色蜡黄,一脸病相,原本坐着,看见曹颙进来起身,也是站不稳的样子。

    还是旁边的青年上前扶住,才使得李荣保站住。

    跟在曹颙身后的天佑已经认出来,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刚在汗王府别了没一会儿的傅清。

    明明离开汗王府时,傅清都是醉醺醺的模样,可现下哪里还有半分酒意,只是面带忧虑地看着李荣保。

    “曹大人,老朽来请罪了。”见曹颙上前,李荣保颤颤悠悠地躬身。

    说话之间,他已经是气喘吁吁,憋得满脸通红。

    曹颙连忙避开,道:“李大人还是先请先入座。”

    傅清站在李荣保身后,面带感激地对曹颙躬了躬身,扶着李荣保坐下。

    曹颙在主位上坐了,叫人上了茶。

    李荣保歇了好一会儿,神色才稍缓和些。

    见他病弱至此,连站在曹颙身后的天佑都带了几分担心。

    四皇子后天大婚,要是这皇子岳父今儿在这边有个闪失,曹家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众人都心中暗急,李荣保却没有急着开口,反而打量起天佑来。

    曹颙见状,叫天佑出来见礼,介绍道:“这是小儿曹霑,承皇上恩典,前几日刚进了侍卫处当差。”

    李荣保倒是有些意外:“听说府上长公子今科榜上有名,就是这位吗?”

    “正是小儿。”曹颙回道。

    李荣保点点头,也叫出身后的傅清道:“那倒是缘分,这是老朽次子傅清,蒙皇上恩典,也进了侍卫处。倒是可以叫他们小兄弟两个亲近。”

    天佑见过李荣保,便大大方方地对傅清拱手:“傅二哥。”

    傅清神色有些尴尬,亦拱手回礼。

    说了这几句话,李荣保像是又累着了,身子佝偻着,孱弱不堪。

    曹颙也怕担干系,道:“李大人既身子不舒坦,还是先回去休养才好。”

    李荣保将拳头放到嘴边,咳了几声,道:“老朽厚颜前来,实是有几句话要对曹大人说。听说府上有不少名画,若是便宜,还请贵公子带着小犬见见世面。”

    这是要将厅里的两个年轻人打出去了,曹颙点点头,对天佑摆了摆手。

    天佑带了傅清下去。

    李荣保满脸羞愧,道:“因富查家缘故,使得府上大格格名声受累,实在我富查家的不是……只是看我如今的模样,曹大人也当晓得,怕是拖不了多少日子了……因长子早夭,傅清虽行二,实在我这一房长子。我便托了几位亲族,想要早些为他定下妻室,这才有了富查家四处相看之事……”

    虽说李荣保拖着病体,亲自登门赔罪,心意是够实诚的,可身为人父,想着女儿要成京城权贵口中的谈资,曹颙心里实在不爽快。

    就听李荣保接着说道:“没想到却是行事不当,引出这些是非。说到底,还是因我的缘故……听闻曹大人与郡主极爱大格格,至今为说亲也是想要多留大格格几年,不是是否有其事?”

    曹颙点点头,道:“确实因这个缘故。因小女尚未及笄,我同郡主便想着多留她几年,等及笄后再议亲也不急。”

    李荣保又咳了两声,道:“如今闲话已经出来,又不是好在人前辩白的。老朽也没别的法子,只能带了小犬上门……曹大人看此法可行?先让两个孩子定亲,消弭了流言……我这身子是熬不住的,想要迎娶总要登上三年……若是到时你们觉得老朽这儿子还算使得,就成全了两家好事;若是有不妥当之处,只管退婚。”

    他虽想要解决此事,可这叫什么法子?

    曹颙不由皱眉。

    同说亲不妥叫人说两嘴相比,订婚后再退婚所受的非议更大吧?

    李荣保苦笑道:“曹大人放心,即便到时府上退婚,也不会让令嫒担干系。傅清二十二,还没有娶妻,也有隐情,他几个庶弟,已经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