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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7部分阅读

赞成怜秋姊妹守寡,可这同曹家的安逸相比,外头的变故太多,怜秋姊妹不愿意走这一步,只尽心抚养妞妞,曹颙也只能随她们……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霜降

    “夫妻之义未必能长久,骨肉之情却是累世不断”,这话说得太过通透,曹颙不知该赞妞妞聪慧,还是说这孩子太过偏激。

    “看来府里又要有喜事了……”曹颙道。

    阴阳调和,方附和自然之理。年轻的少妇守寡,也委实不容易。

    初瑜摇摇头,道:“即便妞妞为惜秋着想,提及此事,惜秋也不会点头。妞妞虽不是她生的,却是她手把手养大。即便要改嫁,也总要等到妞妞亲事议定后。”

    虽说出了这一段插曲,可妞妞与文志的亲事也终于摆到桌面上。

    妞妞并没有说反对意见,只提出想要单独问文志两句话。

    虽说都认识,可毕竟男女有别.总不熊放他们两个独处一室.在书房里屋,初瑜与怜秋便静囗坐“旁听”“文志有些懵懂,毕竟在这之前.他都是随着天佑他们.称妞妞为的“姑姑”。即便晓得桂娘很喜欢妞妞.也觉得是桂娘多想.不说门第辈分,还有旗民不婚这条国法在。

    在妞妞眼里,文志虽比她年长.可还是太稚气。

    她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众人在熟人中给她议亲.是为了她好。

    她沉思片刻.抬头道:“你大哥的亲事定下,接下来哥哥嫂子那边就要给你议亲……到底想要娶个什么样的妻室.志哥儿心里可曾有数文志有些不好意思,留在总督府这两日.他多少也察觉出长辈们的关注.可没想到会由一个比自己年岁还小的姑娘来跟自己说这个话题。

    不过妞妞摆出长辈的架子.小脸绷得紧紧的,倒是不显冒昧。

    “姑姑……”文志心里觉得有些此古怪.仍具涨红了脸,站起身来,回道:“只要叔叔、婶母选中的.自是错不了……我这边,倒没有什么可挑的……若能走天足,就更好了.否则太过柔弱.怕家务上难以负荷……”

    实不是他挑剔,而是前几日看了未来的嫂子心有担忧,才说了这一句。

    虽看不到文志的表情,可听着他说话.尽显憨实性情.初瑜与怜两个在里屋听着,面上前带了几分笑意。

    妞妞也只是随口扯个开场白.没想到文志这么老实地应下。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还是坐下说话。”

    文志即便再憨,也察觉出不对来。

    他抬头看妞妞,正与妞妞视线碰个正着。

    妞妞忙侧过头,双颊却是染了飞红.文志虽在曹府见过几次妞妞.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哪里见过她这般小女儿态的时侯.不由愣了。

    妞妞攥着茶杯,只觉得手心里都是汗,狠狠地瞪了文志一眼。

    文志忙移开眼,“姑姑”二字到了嘴边,又生生吞了下去,而后忍不住偷偷她瞄了一眼妞妞。

    妞妞只觉得文志“贼眉鼠眼”.委实可恨.想要立时起身离开.可还没有达到初衷,便不再啰嗦,正色道:“若是那与你说亲的姑娘,要求丈夫终身不得纳妾,你作何者?”

    见她问得认真,文志便低头想了想.道.“一辈子大长,什么也保不准。若得丑妻,还不让人纳妾.那身为丈夫处境也太悲惨了些。”

    这个回答,很是实在。

    妞妞挑了挑眉.也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端茶道.“是我多事,啰嗦了两句,还请志哥儿勿怪。”

    文志看着妞妞,只觉得她不复平素的威严.反而有此小孩子装大人的做派.却没有点破,起身告辞离开。

    初瑜与怜秋在屋子里听到不得纳妾那一句,不由面面相觑。这会儿功夫.妞妞已经走进里屋。

    怜秋拉她到炕边坐下,嗔怪道:“你这孩子.倒是什么都敢说.也不怕落下嫉妒恶名!”

    初瑜着着妞妞,却有些宽慰。怕是天下间的女子.心里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可敢于叙之于口的.又有几人?

    妞妞抱着怜秋的胳膊,道:“女儿才不管恶名不恶名.怎么活都是一辈于,为何要委曲求全?女儿又不是要指望旁人养话.实是找不到合适的,就一个人过日子又如何?难有还要学旁人,妻妾争锋,闹成一团才好?罗姑姑与常姑姑不就是一辈子没嫁人.过得也很自在……”

    怜秋知道女儿读书读的多.眼界比内宅女子高,心中酸酶麻麻。

    不知这样娇养女儿到底对不对。

    初瑜想文志方才的回话.发自本心.并无浮夸作伪之处.笑着点了点妞妞的额头,道:“志哥儿只说得丑妻.不许纳妾悲惨了些:若是得了俏丽的新娘子,怕是就心甘情愿地不纳妾了……”

    妞妞到底是小姑娘,被打趣了一句.哪里还坐得住.起身冲初瑜皱了皱鼻子,道:“嫂子这是自夸,”可想来就是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人已经躲出去了。

    留下初瑜与怜秋两个,相视而笑……三日后,天佑带人押送着曹颙敬献的万寿节礼.随同文志一起回京。

    文志心情甚好,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是咧着一张嘴.露着一口小白牙。

    天佑见状,直翻白眼,将后牙根咬的咯吱直响。

    文志明白他的想法,谁让自己要是那啥.就是那啥……“哈哈……”文志想着想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天佑见他痴傻,冷着脸道:“你也不必得意.这八字还没一撇。

    小姑姑是钱先生亲传弟子,知书达理.不是寻常男子能匹配的。”

    恼怒之下,连哥哥弟弟的称呼也省了。

    文志不以为意,一把搂住天佑的肩膀.腆差脸笑道,“我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魏二爷,当然不是寻常男子!沾哥儿你也别恼.谁还会逼你叫小姑父不成?有叔叔婶母在上面.只能各论各的。”

    天佑见他说破自己的心思.只学得自己的别扭可笑。

    其实,不管是文志也好,还是旁人也好.只要是妞妞的议亲对象.天佑都会看不顺眼。

    妞妞名份是“姑姑”,实际上更像是曹府众小的长姊。想着她议亲后就要备嫁,大家心里自然不好受。

    若不是话还没有说死,左成那边.已经想出十几个法子,给文志下马威。

    虽说过去,大家也有几分交情,可比起自幼一起长大的妞妞.自然也就分了远近……几日后,天佑与文志到了京城。

    由管家曹元带着,天佑将总督府预备的万寿节礼送交礼部衙门:

    文志则是直接回家,同桂娘说了满城下定之事.接着又提了在总督府见到怜秋母女之事。

    桂娘听说是初瑜亲自到满城下聘.甚是感激;见提到怜秋母女时.听出其中的异样,不由望向文志。

    文志已经起身道:“姨娘,平姑娘十一月及笄.曹婶娘让儿子带了帖子过来,想要请姨娘与妹妹过去参加平姑娘的及笄礼。”

    桂娘接过帖子,脸上已经露出欢喜,使劲点头道,“好.好……”

    通洲,码头。

    虽说就要入冬.可码头上仍停了不少船只。其中,有一艘官船.中午时分便进了码头,却不见有人下船。

    直到入夜,码头上的人渐渐散去,只有驻守的丁夫.拎着气死风灯,往来巡视。

    这时,那艘靠着码头的大船.才打开船舱.呼啦啦诵出来几十腰间跨刀的兵丁。

    那驻守的几个丁夫唬了一跳.小心翼翼近都两歩.想要问问是何方人士。

    早有个穿着补服的官员过来.举着手中一个牌自.道,“刑部押解要犯进京,朝廷机密,泄露者死!”

    昏黑的视线,谁也看不清那官员手中的牌子为何物.可这人穿得是补服,跟着的都是官兵,谁敢啰嗦什么.都唯唯诺诺地退开。

    却要好奇的,即便是退开了.仍是望着官船那边.心里寻思这“要犯”是什么人物,竟让这些大人这般小心。

    少一时,从船个里出来一人.缓缓地迈过甲扳.走到岸上。

    虽说隔得远,可邓“哗啦”、“哗啦”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因天色幽暗,实看不真切那人的相貌.只依稀瞧着身量很高。

    他虽行走缓慢,那押解他的官员与兵丁却县无人催促.只安静地将他簇拥在中间,渐行渐远,离开码头……

    清苑,总督府,寅宾馆。

    十阿哥盘腿坐在炕上,手中端着酒盅.一口饮尽.而后酒盅向下,看着坐在井面的曹颙道:“痛快点,干了!”

    曹颙晚饭前被十阿哥使人请过来.却是被抓来陪酒。

    他仰头喝了杯中酒,只觉得辛辣无比.仔细品了品.这酒不是府里厨房常用的莲花白与果酒.而是外头常见的炼刀子。

    曹颙看着酒盅,不由皱眉.心里已是着恼。

    十阿哥见他如此,冷哼了一声.道:“不要瞎寻思.没人委屈了爷.是爷独爱这一口!”

    曹颙不由失笑,醇香烈酒.倒是合了十阿哥的性子。

    十阿哥已经自顾自给自已满了酒.这会儿功夫.又喝了两盅。

    曹颙见了,心中疑惑,不知好好的.十阿哥又想起喝酒来。

    虽说这院里并不隔绝外头的消息.可能难十阿哥传消息的.只限于曹颙夫妇。

    京城如今虽有些变动,可并无与十阿哥相关之事。

    十阿哥这时已经撂下酒盅.从袖子里抽出一个折子.拒到曹颙面前.道:“万寿节将至,这是爷给雍正新君的疏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七章 开解

    “王爷,还请慎言!”曹颙见十阿哥口称“新君”,忙道。

    十阿哥却是变了脸色,瞪着曹颙道:“莫非,你在教训爷不成?”

    天家子弟,傲慢长在骨子里。

    即便十阿哥被软禁了将近三年,可他却始终没有弯腰。

    这回肯主动上疏文,也是因看到天宝冰雪可爱,想到儿女才肯主动服个软,没想到还等来曹颙的告诫,十阿哥如何能不羞恼?

    曹颙见十阿哥着恼,心下也跟着憋闷,若非看在这些日子十阿哥是真心疼爱天宝,他才不会自找无趣。

    因天宝的缘故,连带着初瑜到寅宾馆的次数都多了几遭。

    亲戚,亲戚,感情也是相处来的。

    曹颙心疼妻儿,自是不好看着十阿哥因鲁莽获罪。

    他耐下性子,道:“王爷,皇上御宇已经三载……‘新君’这二个字实不适宜……”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荣宠于年羹尧,最初被皇上训斥,也不过是因折子上的写错几个宇……”

    十阿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眼中怒意却渐渐暗褪去。

    他一瞬间堆萎下去,脸上露出几分迷茫:“到底要爷怎样,非要跪在他脚下三呼万岁?”

    曹颙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十六爷的信上提过,十五爷就要开府封爵……说不定,王爷回京的日子也不远……”

    只是,到底是被宽恕,还是被问罪,还是两说。

    十阿哥闻言,怔了半天,方道:“那九爷呢,你有没有九爷的消息?”

    曹颙摇摇头,道:“只知道在西北军前,其他的便不知了。”

    按照上辈子所知历史,雍正处理了年羹尧与隆科多外,就动手收拾了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这几个。前两人都宗室除名,而且都圈死,后两个保全了性命,却是一直到乾隆上台才开释。

    这辈子八阿哥早夭,九阿哥即便不得圣心.却没有做耗弄权的机会.说不定反而逃过一劫。

    几个无权宗室,只要真心肯服软,为了名声,雍正未必会同他们计较。

    十阿哥不再多言,呆呆地不知在想什么。

    曹颙暗叹一声,将那折子推回十阿哥跟前,道:“这疏文王爷先收回,看是否再斟酌斟酌,添几句吉祥话,臣过几日再来取。”

    十阿哥依旧缄默,曹颙起身,退了出去。

    回到上房,初瑜已经使人预备了醒酒汤,曹颙摆摆手,道:“上一杯淡茶漱口就好,就吃了两盅。”

    初瑜闻言,亲自斟了茶,送到曹颙面前。

    见曹颙面色凝重,初瑜也跟着担心,道:“可是十叔那里有什么不妥?”

    曹颙拣了揉眉头,道:“万寿节将至,十爷要上疏文贺寿。”

    “呀?”初瑜诧异出声,道:“这是好事啊。君臣兄弟之间,总不好一直僵持下去,总要有人先迈这一步!”

    肯主动上疏文,就是肯臣服,皇上那边也有台阶可下。

    曹颙苦笑道:“真若如此便好了,十爷那个脾气,岂是能写出软乎文字的?一不小心,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所以,今儿的疏文,我都没敢接。这几日,你多过去坐坐,瞧着十爷并不是冷心冷肺,对王府里的阿哥格格也有添犊之情。只盼着他们君臣兄弟能化解仇怨,要不然十爷在总督府这边问罪,宗亲那边不会去怪罪皇上.说不定只会将我当成迫害宗室的走狗,将愤懑怨恨都算到我头上。”

    曹颙可没什么“忠君”之心,这种为皇上背黑锅之事,他向来是避之不及。

    初瑜见丈夫为难,自是乐意为丈夫分忧,可是也知道开解长辈与劝诫晚辈不同,不能操之过急,否则落在十阿哥眼中,倒像是晚辈少了尊重,反而费力不讨好。

    叔侄闲话,初瑜口中的话题,就围着自家四个儿女转。

    长子明年就十五,到了说亲的年纪,如今阖家在清远,哪里有门当会对的人家;次子在弘历阿哥身边做伴读,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京中,每天起早贪黑,很是不容易,天慧有眼疾,报了免选,可到底能说个什么样的人家,也让人操心:天宝虽年幼,眼看也要到启蒙的时候。

    这些家长里短,十阿哥平素哪里会耐烦听。

    如今,却是耐着心思听完,使得他想起自家几个儿女。

    他的郡王府妻妾不多,有名分的妻妾只有三人.生了六子三女,不算夭折的,有四人站下,既二十岁的大格格、十九岁的二格格、十八岁的嫡出五阿哥与十六岁的六阿哥。

    搁在其他王府,十五岁以上的宗室子弟,便开始陆续拴婚。敦郡王府这几位格格、阿哥,却是被十阿哥所累,都没有说亲。

    即便是再舍不得父母出嫁的人家,留到十八、二十还不说人家,也是老姑娘了。

    十阿哥在初瑜不经意的闲话中,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愧疚。

    初瑜只做不知,过两日再来寅宾馆的时候,却是换了素淡的衣服,眼睛也带了红肿,竭力掩饰下,还是不经意露出几分苦楚。

    这些日子,十阿哥饮食起居多受初瑜这个大侄女照看:又见她毫无避讳,心甘情愿将幼子送来给他解闷,叔侄特分比过去深厚得多。

    见初瑜神色不对,十阿哥立时恼了,直言问道:“可是曹颙那小子欺负了你?别尽想着替他瞒着,告诉十叔,十叔为你出气!”

    初瑜忙摇了摇头,道:“没有,十叔”…实不干额驸之事……”说话间,她露出几分愁苦,道:“是昨日收到京城来信,五伯府上的三格格、九叔府上的大格格没了……这两位堂妹出京前,侄女都曾过去送嫁……虽说早就知道蒙古苦寒,宗室贵女鲜有长寿者,却也没想到厄运会落到两位堂妹头上……侄女的胞妹,也抚了蒙古……”

    三年的功夫,死皇上,死太后,再死太子。

    对于侄女们的凶信,十阿哥并无太大触动,只想着九阿哥失了长女.不知会不会难过。

    九阿哥府虽妻妾如云,子女成行,可对于头生女,情分自是不同。

    见初瑜难过,十阿哥少不得安慰两句,道:“千里迢迢的.你再担心又有何用?抚蒙古的贵女中,除了早夭的,也有享福的,不是还有一位大长公主、几位长公主在世?”

    初瑜红了眼圈,道:“是啊,侄女也当庆幸,妹妹毕竟封了郡主,即便不如公主显贵,也总比名份低的宗女要强上许多……这都是王府、贝子府的格格,还能得个凶信,寻常宗女,悄无声息魂断蒙古的.不知又呀多少……”

    她心中难过,使没有在寅宾馆多留,带了几许感伤走了。

    十阿哥仰面躺在炕上前久,再坐起身时,脸上已经带了果决。

    数日后,曹颙从十阿哥手中接过疏文。

    他拿起书房,逐宇逐句地读了一边,虽没有什么谄媚的言辞,却也是恭恭敬敬,没有半点歧义。

    十三阿哥虽信中暗示过,皇上的意思,让曹颙同十阿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