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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18部分阅读

    。

    君心难测,尤其是帝王之心,翻手去覆手雨,像诲沟那样,深不见底。

    若是雍正发作完年羹尧与隆科多,想要继续发作,十阿哥不能幸免,说不定他还要迁怒到曹颙身上。

    到那今时候,连曹颙这些日子对十阿哥的友善,就成了曹颙的过错。

    那样的话,可是无处喊冤,曹颙只能多事一把,为十阿哥把把关。

    曹颙这边,为了万寿节,也洋洋洒洒地写了折子,除了恭贺万寿节外.还恳请回京陛见。

    每年万寿节,也是督抚进京之时。

    曹颙早在七月便上过折子,当时批示是“时日尚早,容后在议”。

    如今,已经是十月初,到底让不让入京陛见,也该给个准信……京城,年宅,年老太爷屋里。

    年老太爷披着衣服,靠在炕头,面上带了几分灰败。

    年熙在炕边的方凳上坐了,手中端了一碗乌黑的汤药,搅动着调羹,要喂年老太爷吃药。七格格站在丈夫身后.手中端了漱口用的温茶。

    年老太爷摇摇头,道:“老头子还端得动药碗……”说话间,从孙子手中取过药碗,三口两口饮尽。

    十格格忙上前两步,接过老太爷手中的碗,递上温茶。

    老太爷漱了口,看着孝顺的孙儿、孙妇,多少有些宽慰,慈声道:“不过是节气变化,有些不胆,吃了药躺几日就好了。

    你们守了几日,也乏了,早些去歇着。正是多事之秋,要是你们小两口也累得病倒,老头子还能指望哪个……”

    话音未落,便听院子里传来喧嚣。

    “祖父……”

    “太爷……”

    随着说话间,挑帘子进来两人,正是年兴与年富,兄弟二人脸上前带了急色。

    年老太爷见他们穿着外出衣服,脸一下子耷拉下来。

    早先他们兄弟几个,还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自从九月皇上下旨拘拿年羹尧进京,年富便待不住了,便拉着年兴经带出府去打听消息。

    瞧着兄弟两个的装扮,不用说,又是从外头回来。

    年富却顾不得看他的脸色,面带急切道:“祖父,按照江南传来的消息,父亲应当到抵京城,刑部派去抗州的官员,也在京城露面,可是去刑部那边打听,却说父亲还没到……”-本章节由手打更新-

    3z会员上传| 第一千一百五十八章 生生不息

    年熙闻言,已是变了脸色。

    要在押在刑部或是大理寺审案,还有“八议”之说。不管现下御史言官如何弹劾,进青海的军功却是跑不了的。

    若是私下拘拿,就不好说。

    年老太爷却是面色平静,看了年富兄弟一眼,道:“急什么……不碍事,不过是皇上想要过个清净的万寿节……”

    就算皇上想要“卸磨杀驴”,也不好赶在这个时候。毕竟,年羹尧再被厌弃,也曾为大清功臣。

    年富与年兴对视一眼,生出几分希望,道:“祖父,想来皇上也是厌了那些御史的刮噪。是不是当趁这个时机,好生疏通疏通?总不能任由那些家伙,给父亲定罪,也当请姑母出面?”

    年老太爷看了满脸炙热年富一眼,沉默了半天.道:“这些日子,你也不必没头苍蝇地乱闯,回那边府里,将你父亲的产业都清理清理,写个详单出来……”

    年富犹豫了一下,道:“孙儿遵命,只是有些后置的产业,地契都在太太身边带着,要等太太回京,才能入册。

    年老太爷点点头,道:“破财免灾,不用藏私。毕竟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

    年熙与年兴不觉得什么,都到了这今时侯,真若是献了家产,能让年羹尧减轻罪责,那反而是好事。

    年富却是知道,那是泼天的产业,只说田产,江南、直隶这几年就添了几十万亩。除了这些,还有许多嫌钱的买卖。

    盘踞在江南数十载的李家被抄,受益最大的就是年家,生财有道的九贝子失势后,京城的不少产业也被年家接受。两处并到一块,加上这几年外头的孝敬,比年家之前几代人赞下的家底都丰厚。

    泼天富贵,就要付之东流,年富心中叹息一声,看了旁边的年熙一眼,越发的觉得是自己这辈子的仇人。

    年家长房、二房已经分家,就是看在年老太爷还在世的份上,二房获罪也不会殃及长房的财产。

    长房的妾虽添了个儿予,可年熙承继过去,依旧是名正言顺的嗣子。即便年熙以后顾念小堂弟,辞了长房的封爵,也能平分一半家产。

    若是过继的是自己,就好了……曹家,西府,前院偏厅。

    魏文志看了眼满桌酒菜,又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天佑与恒生,笑道:“好好的,怎么寻我吃酒来?”

    天佑欠了欠身,招呼魏文志坐下;恒生的面上,则是有些不好看。

    魏文志看了恒生一眼,有些纳罕。

    毕竟在曹府诸子中,他与恒生最投契,只是因恒生在宫里做伴读,所以相处的日子不多。难得见面,怎么还撂脸子?

    “霖哥儿这是怎么了,在宫里受欺负了不成?”魏文志如今在王府当差,也见过一些权贵阿哥的倨傲,所以才有此一问。

    恒生看了他一眼,却是不说话。

    还是天佑轻咳了一声,道:“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听说你往家里领了个美人儿,又怕是外头以讹传讹,请你过来吃酒,听听怎么回事儿,省得误会。”

    魏文志闻言,却是失笑,道:“什么美人不美人的,不过是见到朋友有难,拉扯一把。他这个妹子却是个烈性的.只说不能白拿我的银子,要为奴为婢。可若是真让她入了奴籍,岂不是趁火打劫?实劝不动她,加上她哥哥有事儿出京,便留她暂住,权当给妹妹作伴。”

    他说的朋友,是同一个胡同的街坊。

    那余姓罗,儿子叫罗瑞,也是武举,家境本还殷实,后因父亲染了赔瘾,将家资给败了,日子过的艰难起来,连儿女已经定好的亲事都黄了。前几日,那赌鬼父亲更是将即将及笄的女儿玉珠拾卖了。

    罗瑞自是不肯让那些人将妹子领走,求到魏文志这边。

    两人市几分交情,魏文志哪里能看着朋友的妹子与人为奴.便仗义一把,花了一百两银子赎回玉珠身契。

    罗家外头还有赌债未清,罗瑞怕父亲不死心.就将妹子托给魏文志照看。

    这家的妹子却是言道,不愿被父亲再卖一遭,宁愿入魏家为奴,省得沦落到那肮脏地方,死了也不清白。

    乱糟糟一团,加上外有还有人找罗瑞追赌债。魏文志便暂时收留玉珠.罗瑞则是出城躲过去了。

    天佑见魏文志神色坦荡,寻思了一会儿,道:“你家姨娘怎么说?”

    魏文志闻言一怔,讪笑道:“姨娘原是不肯的,可毕竟是个小姑娘。我总不能安排她住客栈……”

    换做旁人家,亲生母亲也好,养母也好,为了不让儿子被媳妇辖制,都会在早早地给儿子安排屋子人。

    桂娘却没有这般做,她是说少爷们父母缘薄,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只盼着夫妻缘厚些,往后过的顺心如意才好。

    为了这个,文杰与文志身边只留小丫鬟,稍大些就放出来.就是为了免得她们生事。

    文杰与文志晓得庶母好意,倒是对这个安排无异议。

    恒生道:“连你姨娘的意都违了,可见义气,想来志二哥同这那姓罗的是换帖兄弟?”

    文志讪讪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公年曾一同参加会试。到底求到我身上,总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子落入火坑。

    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对他们兄妹来说,却是关系生死的大事”

    他只是对违背姨娘的意思,有些心虚:对于帮助罗家兄妹,倒是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天佑与恒生见状,都不由皱眉。

    做好事没什么,可是不能善后,折腾家中,就是没脑子了。

    罗家既是京城人家,总有亲友在。即便无处可去.租个地方住,也总比去外姓人家好,哪里就得需要安顿在魏家?

    多半是这家女儿已被退婚,家里也被赌个精光,亲戚又不愿援手,罗余兄妹借着求魏文志帮忙的机会,将心思打到魏家,才顺水推舟地进了魏家。

    “若是那姓罗的三、五个月不回来怎么办?”天佑问道。

    “不过是多个人吃饭,也费不了几两银子.权当日行一善。”魏文志不以为然道。

    “若是他彻底不回来?”天佑追问:“或是回来,也不在这条街露面?毕竟他家宅子都算了赌债,飘零在外,能不能养活自已都是两说,更不要说多个妹子。”

    “不会吧?”魏文志听着,有些踌躇。

    毕竟,不无这个可能。

    他一时有些头大,若是罗瑞回来,一切都好说,他不过是帮朋友一把,若是罗瑞不回来,罗玉珠就成了烫手山芋。

    若是当婢子,则是失了朋友义气:若是皆干亲,则要预备一份嫁妆,想着给寻份差不多的亲事,还要提防罗家族亲反咬一口。若是罗玉珠执意不肯走,那身份就不清不楚。

    想到这里,他额上出了细细的汗,突然明白为何姨娘会反对他将罗玉珠安置在魏家,也有些明白恒生为何横眉竖目。

    他抬起头,问天佑道:“沾哥儿,我是猪脑子,考虑不周全,若是沾哥,沾哥怎么办?”

    天佑道:“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这本是罗家事,不同你相干,你却大包大揽起来,怕是往后要多个便宜大舅兄了……”

    魏文志忙摇头道:“不会不会,罗瑞身上也有功名,怎么会将妹子与人为妾……”

    天佑与恒生,都没有接话。

    魏文志有举人功名,又在王府当差,罗家已经败落,巴结上这样的人家有何不可?若是罗瑞没有此意,怎么会将妹子托付拾交情一般的魏文志。

    魏文志自己也想到这点,有些没意思起来。

    他只是看在罗家兄妹情分,想到自己兄妹几个相依为命,才发了回善心,没想到还落到人家的算计里。

    恒生是直性子,开口道:“我家小姑姑德才兼备,是女子中的佼佼者。打小养在父母跟前,从没受过半分委屈。虽说现下两家在议亲.可你自己也要多思量思量。”

    魏文志神色一凝,望向恒生道:“沾哥儿此话,什么意思?”

    恒生回望他道:“没什么意思,就算怕你烂好心,往后让小姑姑为难。”

    他说的直白,文志倒是不好意思计较,“嘿嘿”两声道:“怎么会.怎么会?”

    毕竟两家亲事还没最终敲定,天佑与恒生也不好多说什么……过了没几日,天佑回清苑,同行的还有桂娘、文蔷:文志也在,是名义上接了王府送寿礼的差事,又多了一个月的假期。

    同行之是,他对天佑低声说了对罗玉珠的安排。

    那晚从曹家回去后,他便到桂娘处赔礼,并且将罗玉珠都交由桂娘安置。

    桂娘没有让罗玉珠继续跟文蔷在一处,而是将她安置在隔壁的空宅子里,由一个婆子陪着做针线,权当多个针线上人。

    若是罗瑞回来,就让其按罗玉珠回去,若是罗玉珠不肯走,就直接卖了,左右身契在手中。桂娘说了,就是不能留在宅中。这样不良不贱的身份,最是容易生事……清苑,总督府,官邸。

    李氏寿辰临近,曹颂与曹頫都使人送来寿礼。

    曹颂的寿礼,有好几车,都是江宁的土仪,包括江宁的稻米、小菜。虽说不值多少银钱,却是难得心意。

    曹颂在信中,也专门提了一句,这些寿礼有不少是兆佳氏专门预备的。还附带了几幅画,也是使人专门画的,是织造府外的街景,还有夫子庙并附近的风景,说是给李氏看的,还提及想要接李氏回南边住些日子。

    曹頫初到山西,寿礼预备的有些简便,来信中多是提及自己到任后的一些情况。

    曹颙将礼单撂在一边,唤了个小厮,吩咐送到上房去。

    他自己,则持曹颂的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上面除了家事,还提了几句江南官场,两江总督的日子好像有些不好过。官场传言,年羹尧在杭州时,曾往两江总督府送了重礼。

    这些都没什么,即便没有这茬,两江总督也要换人了-体验更多阅读惊喜请关注-

    曹颙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扬州程家家主程梦昆病故,虽有嫡子在,却是年幼,家族事务由旁支程梦显把持……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 例捐

    因韩江氏的缘故,程梦显同曹家的关系比较亲近。

    可曹颙知道,曹家并不是程梦显的靠山。能以旁支身份接管程家家族庶务,程梦显身后站着的,绝对是个令程家忌惮的人物。

    曹颙虽为总督,却是县官不如现管,对于江南程家未必有那么大的震慑力。

    曹颙嗤笑一声,将信撂在一边。

    前几年便知道,程梦显在京城时暗中投向雍亲王府,与李卫相识,现下开始收到回报也不稀奇。

    或许在雍正眼中,不愿放任江南盐商,才扶持听话的家主上位;可对于宗族来说,旁支压过嫡支,令人侧目。

    像程家这样历经两朝,兴盛百年的大家族,想要掌控在手中,谈何容易?

    程梦显的日子定是不会好过,只是他没有求到韩江氏头上,曹颙自然也不会多事。

    毕竟,他同程家嫡宗的程梦昆、程梦星都是故交,没必要参合程家事……”

    曹颙话得不错,程梦显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程梦昆去世后,盐场隔三差五地出纰漏,管事们也消极怠工,族中长老们想法设法地挑他的是非。

    他知道是自己犯了众怒,却是没有愤怒,只多无奈。

    固然他年轻有些野心,可若没有程梦昆临死前的安排,也不会将他推到这个位上。

    程家早年曾私下供奉过京城皇子,程梦昆怕皇上追后账,才选了与皇家亲善、在京城有关系的程梦显按手族务。

    可人都有私心,程梦昆即便顾念族人,也不会真心想将儿孙们的应得的族宗权益交出去。于是,程梦显只是“代家主”等到程梦昂嫡子成年后,还要将家主交还回去。

    程梦显知道程梦昆的打算,也知道他临终都曾私见几个族中长老,可没有生出怨愤之心。毕竟,他能有今日,还是多靠了程梦昆拉扯照应。

    他也存了傲气,并不稀罕程家这些族产,想要趁着接着执掌程家的时机,另开创一份基业。

    谁想,却是如斯艰难。

    还没开始筹备,这些程家族产就开始拖他后腿。

    程梦显实没法子,只能同李卫求援。

    李卫不仅是浙江巡托,还兼管两江盐政,正是程家的顶头上司。

    等到程梦昆“七七”出殡前一日,李卫有公务到扬州,次日程家大殡时,李卫便亲临程宅,在程家已故家主程梦昆灵位前祭拜一二。

    程家是江南盐商第一家,程成昆大殡,江南各大盐商世家、漕运码头、扬州本地官绅,自是齐聚。

    曹颂作为曹家的代表,也亲临杨州送殡。

    李卫的到来,为程家添了不少哀荣,也给程梦显样了颜面。

    原本义愤填膺、想着各种法子与程梦显作对的程家族人,才记起程梦显与李卫的私交,程梦显与京城曹家的亲着。

    出殡事毕,程梦显到锦园见李卫。

    这里本是一官绅旧宅,因其康熙初年获罪,家产抄没入宫,这处就暂做了两江盐税的临时衙署。朝廷来人,或这是江南兼任盐税的官员到扬州公干,此处便是落脚之处。

    李卫这边,正同曹颂说话。

    两人现下一个在杭州,一个在江宁,相隔数百里,想要见上一面也不容易。

    因没有外人,两人便说了几分忌讳,说起押解回京的年羹尧。

    “皇上会怎么处置?”曹颂问道。

    他虽在雍正跟前任了两年侍卫,可对于那位冷面皇帝还是无法揣册。

    李卫想了想,道:“万寿节前当不会处置,万寿节后,则不好说。

    “杀?”曹颂小声问道。

    雍正上台,虽对官员出手雷霆,可很少有要人命的时候。即便是判了斩监候,多半也是能从轻免死。

    曹颂并非多事,而是担心堂兄。

    毕竟年家是堂兄的姻亲,要是年羹尧累及家族的括,对曹家多少也有些影响。

    “要是万寿节后,就议年羹尧的罪,许是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还没动静,那皇上就没有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