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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9部分阅读

    颗的信,看着下边列着的二十来家产业,几万亩良田,十六阿哥立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是忧国忧民的圣人,几百里外富绅逼死个孝妇,又干他何事?

    可这个涉案的毛仁兴,始终打的是庄王府的旗号。

    这些产业,又是在老庄王爷在世时就有的。

    十六阿哥直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换做是谁看了,都会以为他隐匿了王府家财,这不是要人命么?双倍月票还有三天,小九恳求中。o~“大人“下官想请示大人不想,没等。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心软

    庄亲王府,内院上房。十六福晋坐在炕上,满脸柔和,右寻放在小腹上。

    她开始显怀,只是因穿着冬衣肥大的缘故,不甚明显。她已经在佛前许愿,只要这胎生的是个阿哥,就放下所有怨恨,下半生吃斋念佛,以报佛恩。

    距离她不远,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格格,正把着一个拨浪鼓,玩得热闹,这正是十六福晋所出的四格格。十六福寺看着四格格,脸色慈爱之色更盛。

    她与十六阿哥结缡十几年,生养六个儿女,只有这点骨血,留在眼前,自然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有女有子才成‘好,字,若是我福薄……这次过后也终能死心了……”十六福晋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低声自语道。

    十六福晋正沉思,小格格已经举了拨浪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往她身上扑。旁边看护的奶娘唬了一跳,忙一把拦住,将她抱在怀里。

    十六福晋抬起头来,见女儿挥着小胳膊让自己抱,不由莞尔,刚要说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中间杂着请安声。这会儿功夫,就见十六阿哥皱眉从外头疾步进来。

    十六福晋起身相迎,望向丈夫时,却是身子一僵。十六阿哥望向她的眼神,带了几许清冷与探究。

    十六福晋有些缓不过神来,陈年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当年,刚嫁入阿哥所时,眼前这人也曾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十六阿哥盯着她,视线从她脸上慢慢移到她肚子上,满腔质疑都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沉寂。“阿玛……”四格格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十六阿哥,稚嫩的声音,打破满屋的压抑。

    十六阿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小女儿接过来逗弄一番,而是摆摆手,示意奶娘抱着四格格退下。十六福晋已是缓过神,心中忐忑不定。

    再有半月,便是弘普婚期,王府上下都忙着。只有她这个女主人,反而持差事都交代下去,又请两个庶福晋统理,自己安心养胎。难道,是因为这个,惹得十六阿哥恼了?

    十六福晋想到此处,心中不无酸楚,不是她诚心偷懒,年前就有些累着,动了胎气,险些出大事,使得她不得不小心。

    贤名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亲骨肉。她早已同丈夫提过一遭,逼以为丈夫会体恤。

    见她沉就不语,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让自己的口气平和下来,道:“直隶清苑城那些产业,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六福晋闻言,身形一颢,脸色变的煞白,眼神闪烁,不敢去看十六阿哥的眼睛。

    十六阿哥虽心中着急,到底是顾及她双身子,受不得惊,上前一步,扶她到炕边坐下,轻声道:“那是九哥的产业吧?是九嫂求你的,还是宜太妃求你的?”

    十六福晋已经红了眼圈,抬起头来,半晌方道:“是姑母求我的,我原想告诉爷……可是……”

    虽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可听妻子青口承认这一刻,十六阿哥心中还是生出一丝隐怒。

    他耻为夫妻一体,才将这个家安心交到妻子手中,没想到她瞒着自己,拦下这么大的活儿。

    “可是什么?可是说我是皇上的狗腿子,为了谄媚上意,怕是不会帮九哥这一把,反而会将九哥的产业交公?还是说如今世道艰难,不仅九哥生死难料,就是五哥那边,也如厚薄冰。除了你这个好侄女外,再也无人能帮宜太妃一把?”十六阿哥淡淡地说道。

    他在宫里多年,自是见识过宜妃的好口才。他只是没想到,妻子会瞒下此事,还瞒了两年之久。十六福晋听出丈夫话中不满,却不知如何辩解。

    宜妃的话说的婉转,可大概齐的意思,就是十六阿哥所说。

    只见她簌簌落泪道:“都是妾身的不是,明知爷不愿与姑母、表哥们扯上关系,还接了这个烫手山药。爷也晓得,以妾身身份,原无资格为皇子福晋,全赖姑母安排,妾身才成了爷的结发之妻。真身刚进宫那几年……实在艰难,多赖姑母照拂才挺了下来……”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十六阿哥见她激动,拉了她的手,道:“好了,别哭了。是我想误了,你到底姓郭络罗,血亲加上恩情,你又向来是念旁人好的,她既开口,你哪里能拒绝得了?”

    十六福晋抽泣着,看着脸色沉重的十六阿哥,道:“是不是给爷添了麻填■?姑母说的实在可怜,只说存在我名下,求我代管几年,要是九哥能平安度过此劫,便将这财产给他,省得一家老小没嚼用;若是九哥……有个万一,这些产业便给大格格添妆……妾身并无贪财之念,只是这话说得委尖-太可怜……”十六阿哥心里虽烦躁

    却也没有多说,只问道:那清苑的毛仁兴,是九哥的奴才!十六福晋点点头,道:“听姑母说,是九哥早年在外头收的奴才,因没有进过贝子府,所以不为人所知。就是妾身这边,若不是听姑母提及,还以为他是老王爷门下奴才。”十六阿哥咬牙道:“既是九哥选的人,定是当用的。”

    十六福晋没察觉出有异,应和道:“妾身见过两次,看着是个伶俐的,崔总管也赞过他两遭。”

    十六阿哥垂下眼帘,遮住其中异色,看了看十六福晋肚子,轻声道:“好了,以后这些事就交给爷,你只安心养胎,平平安安生下个小阿哥,就是你我的福气!”

    十六福晋原以为丈夫会发怒,没想到只是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了,只觉得窃喜不已,使劲地点点头道:“嗯,全听爷的!”

    十六阿哥笑了笑,寻了个由子回黹院去了。刚出二门,他便见王府二总管崔厚文急匆匆地过来。

    此人便是谢天来同曹颗提过的崔弘文,因避两位小阿哥的名讳,所以已经改名为“厚文”

    看到十六阿哥,崔厚文忙止住脚步,躬身请安。

    十六阿哥面如寒霜,道:“福晋要静养,以后不许拿外头的事惊扰福晋!”

    崔厚文问言惊愕,眼中不由露出几分焦急。

    十六阿哥没有再看他,只道:“跟爷过来!

    崔厚文小心翼翼地跟在十六阿哥,来到前院花厅。

    刚到花厅坐下,十六阿哥便扬声唤人,而后指着崔厚文道:“拉下去,打!”

    如此惊变,自是看得前院的管事下人个个提心吊胆。

    大管家赵丰,正在库房将节礼封库,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他是阉人身份,不方便到外头抛头露面,崔厚文这个王府二总管,实际上是被十六阿哥当成大总管用的。

    崔厚文知趣,知道赵丰是侍候王爷半辈子的老人,不是他能比的,所以在赵丰面前甚是恭谨。因这个缘故,两人这两年私交也算不错。

    等他赶到花厅时,崔厚文已经被打了几十板子,下半身的血迹已经透过棉衣,渗了出来。

    多少年没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火了,赵丰想到的不是为崔厚文求情,而后愤怒。在他看来,自是崔厚文有不对的地方,引得主子动了心火。

    他狠狠地瞪了崔厚文一眼,看着四周几个面带骇色的管事道:“没有王爷之命,谁要敢往内宅传话,惊动了福晋主子养胎,那就是个死!”

    几人连忙应下,赵丰这才轻手轻脚地进了花厅,见十六阿哥面上怒气未消,低声道:“不过是个奴才,要是有忤逆之处,远远地打发了便是,主子何苦同他置气?”来。“远远的……”十六阿哥重复着,吩咐外头住下,将崔厚文拖了上崔厚文跪在地上,面无血色,脑门上都是冷汗。”清苑的信!”十六阿哥冷哼一声,道。崔厚文哆嗦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信,双手奉上。十六阿哥使赵丰接过,打开看了,里头也是说的毛仁兴案,却是将过猎都推多到保定知府朱之琏身上,请王府这边早点出面,好保全毛仁兴,省得狗急跳墙,随口攀咬,丢了王府面子。十六阿哥心中冷笑一声,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果然不假。九饲1哥如今在西北,视同软禁,一个管事奴才还能成地方一霸。“既是你忠心,此事便交你给处置,带几个人下去,将福令的‘产业&039;好好归拢。”十六阿哥淡淡地说道。

    崔总管听了,忙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其意,小声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让奴才去保全毛仁兴……”“混话!”十六阿哥瞪了他一眼,道:“即日起,毛仁兴同王府再无干系!”

    也罢,既是妻子拦下这麻烦,他就算说自己清白也没有几个人信,便当回恶人……

    既是十六阿哥有命,崔厚文既是挨了几十板子,也当天便乘了马车,赶往清苑。

    等他赶到直隶时,保定府派往顺天府查询毛仁兴是否再旗的小吏也归来。毛仁兴早年是在民籍,雍正元年转为旗籍,为庄王府门下包衣。

    朱之琏没有办法,只能黑着脸将此案转交给直隶理事厅。

    总督府里,曹颗从崔厚文手中接过十六阿哥的亲笔信。

    虽说十六阿哥话中语气轻松,还带了几分调侃,曹颗却是看得直皱眉,半晌方叹了口气,低声道:“十六爷,越发爱心昝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莲花书院(上)

    晓十六阿哥能想到之事,曹颖自然也想那个想的到。除了生财有道的九贝子,哪个宗室能有这么大的能量,隐匿硌一份财产,都比一般的宗室全举家底要厚的多。只是对于十六阿哥的应对,曹颗有些无奈。

    崔厚文到清苑城后,拿着几处产业的地契、房契,将清苑城内外产业都收并到手中。铺子管事都换了一遍,都用了京城带过来的人,有点雷厉风行的意思。到曹颗这里请过安后,崔厚文还拿着十六阿哥的名帖去了理事厅。过了没几日,便传来毛仁兴在牢中畏罪自尽之事。

    朱之琏得知此事,封了此案卷宗。他想要的也不过是恶人伏法「并非是要同背后的庄王府结怨。

    结果是想要的结果,过程中仍不是依法治人,而是彰显了王府强势。朱之琏很是反感,却也只能叹息一声了事。只有曹颗晓得,这样会引来什么样的后果。

    任是谁都能看出,毛仁兴之死有十六阿哥的影子。十六阿哥给曹颗的手书中,还郑重向他道歉,说是欠他一个人情。

    这笔横财,看似被十六阿哥接下,实际上却是暴露在人前。只是由十六阿哥使了王府总管过来后,此事从十六福晋私事,成了王府之事

    在宜太妃与五阿哥看来,十六阿哥走动了贪念,见九阿哥势弱,吞了这笔横财;在雍正看来,说不定是认为十六阿哥私下与九阿哥等人勾通,对不起他的信任。如此一来,十六阿哥里外不是人。这是十六阿哥的决定,曹颗也不好说什么。对于这个结果,最震惊便是谢天来。

    他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会是天大的麻烦,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就了结。原因无他,就是他将毛仁兴看的看重了,以为这样位高权重的管事,王府指定会出面拉一把。没想到王府不仅没有拉一把,反而成了催命阎王。

    他是捐官,从进京卖官邸日起,便经人介绍搭上王府的线,后来在官场上如鱼得水,熬到从三品游击,一直都底气十足,就因为背后有个实权王府。[]

    他每年都战机会进京,往王府请安,虽说每次去王府都要捧上真金白银,可他一点儿都不心疼,真将自己当成王府的依附。

    因这个缘故,对于毛仁兴这个王府“外管事”他也打心里带了几分亲近,拐着弯地认了表亲,这几年也当自家人一般走动。眼下,却是兔死狐悲,谢天来心里不能不寻思点其他的。

    曹颁这个时候,借着清苑城守尉出缺的时机,上了个折子,保举游击谢天来为清苑城守尉,保举游击梁传福为督标参将。两人都是由从三品保举到正三品-,倒是不算惹眼。

    折子批复得很是顺当,没几日兵部就下了公文过来,召两人轮流回京叙职。

    虽说是升官,可谢天来只觉得欲哭无泪。升了城守尉,还在清苑城,可就是离开督标,不再是总督嫡系。

    眼下看着他同梁传福都升了三品,可两人日后造化却是不同。梁传福带几年督标,若是投了总督府的契,曹额就算是离开直隶,也会为他谋划一二。

    不管心中如何纠结,在进京叙职前,谢天来还是去总督府求见,谢过曹颗的举荐之恩。

    要是按照曹颗本意,两个人的中最好用的,还是谢天来,圆滑会看眼色;梁传福则是让人看不透。可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留下茶传福。

    见谢天来郑重相谢,曹颜悦色道:“让贤在从三品的位上好几年,升一升也是应当的。清苑城是督府同城,直隶要地,交到让贤手中,本督也放心。”

    谢天来见曹颗语气中带了亲近,只觉得冥冥中看到几分希望,半真半假地带了感激说道:“地方上虽比督标自在,下官却是不愿离了总督府。[就来书吧]即便离了总督府,下官也忘不了督宪大人的提拔大恩。”

    曹颁闻言一笑,道:“让贤不在旗,武官做到三品,想要在上一步却是不容易。让贤正值盛年,还要心里早做计较。谢天来听了,却是一愣,道:“督宪大人之意是?

    “让贤想要再进一步,还要谋京官文缺!”曹颗说道:“既有王府庇护,相信让贤在京中定会如鱼得水。十六爷素来爱才,只要让贤不做违法乱纪之事,十六爷定会慧眼识珠。”

    他不是爱多话之人,只是因见谢天来为人圆滑,且身价富足,没有贪念,才点化两句。

    谢天来闻言,如醍醐灌顶一般,早先对王府的怨念,立时减了好几分。是啊,毛仁兴下场固然凄惨,却是罪有应得。要是他安安分分的,怎么会成王府弃子?

    自己“孝敬”王府这些年,往后正是借力的时候,不可失了小心。他已经决定,这次回京,一定要亲自过王府请安……转眼,到了正月末,初瑜接了李氏一行人等到了清苑城。

    京城西府,除了恒生之外,只有田公公因上了年岁,不爱挪动,其他人等都跟随李氏出京。总督府内宅,一下辜散』热倩起来。

    原本觉得总督府门第太高,不好攀附的官场女眷,现下也跟吃了鸦片似的,都盯着总督府这头。

    原因无他,只因总督府除了嫡出的几位公子小姐外,还有总督义子、总督义妹,也都到了说亲的年纪。可是仔细打听这几人的身份,又觉得有些上不了台面。“总督义妹”还罢-,是总督师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义妹”又是自小养在总督府,感情深厚也是有的,又有个辈分在。那两个“义子”只是总督老师的侄孙,关系又远了一层。

    借着给总督府太夫人请安的由”清苑城里的品级高些的官家女眷,多带了没说亲的儿女到总督府请安。

    同初瑜熟些的,则是旁敲侧击问起妞妞与左住兄弟的亲事。当听说左住已经定了大理寺少卿家的嫡长女,众人都收起小觑之心,不是去寻思总督府“义子”身份如何,而是想着自家够不够资格攀亲。

    马俊已经起复,年前到京,正好与曹颗错过。曹颗在出京之前「就曾为他起复之事,在十三阿哥面前说项。

    十三阿哥却让他不用操心,马侍郎早年在朝时,曾同皇上有些私交。马俊既是马侍郎嗣子,看在其父辈,皇上也会给予照拂。

    因这个缘故,马俊回京后,就补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以他的年岁与履历,这也算是幸进。

    这几个“义妹”、“义子”到了总督府,受艇动的除了清苑城的官家女眷,剩下的就是总督府这些幕僚与书吏。

    他们既是将总督家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自是晓得那位曾被曹颁以“师礼敬之”的庄先生,实际上就是曹寅给儿子请的幕僚。要不然,也不会在曹颗进京为侍卫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