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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08部分阅读

    颗与宋厚向前。

    三间的门脸,两侧都是矩形立斗,里面放着各种米面杂粮。

    正时着大门是柜台,柜台后有个老掌柜,正扒拉着算盘。柜台外,有两个活计,招呼着几个买米的客人。

    见曹颗一行进来,那掌柜的抬起头来,刚想要叫伙计招呼,打量了众人一眼,却是自己从柜台后出来,恭敬道:“几位客人要买什么米?小店新到了江南碧粳,做饭最是香甜。知府老爷家,知县老爷家,都从小店买过米。”碧粳是大米里的上品,曹家在京城也吃的这个米。

    众人跟着老掌柜到西边一个立斗前看了看,却是没有言语,只挨排将这立斗都看了,大米、小米、糜子、高粱、各种豆子都齐全,就是不见苞谷。

    曹颁没有开口,说话的是蒋坚:“老掌柜,什么粮食最便宜?听说直隶早有百姓种苞谷,怎么不见这店里有?”他一口山西话,垮得不行。

    老掌柜听了,却是一哆嗦,神情越发恭敬,躬身道:“回这位老爷的话,苞谷是戟物,就算外头百姓有种的,也多是为了六、七月卖青,老棒子后,也多是自家嚼用了,很少往外卖。”曹颁与宋厚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掌柜的殷勤的有些过了。

    蒋坚也看出这点,却是不动声色,接着道:“那店里最便宜的粮食是哪个?总不能买粮的都是富贵人家。”

    听了这话,老掌柜的身子越发弯了,额头已经渗出汗来,引着众人走到西边,带着颤音道:“最便宜的米……最便宜的米在这头,是陈年的高粱一一r一一一”

    曹颁跟过去一看,说是陈年高粱,实际上米糠占了一半。这在旁边,便是泛白的小米。曹颗抓一把,放在鼻子闻了闻。他在京城咕-,曾去过通州仓,对于仓米印象深刻。

    仓储的稻米尚好,仓储的谷子极易发霉。这小米虽然没有米香,看着是劣米,却没有米仓的那种窭味。两个小伙计送走了客人,见这一行人奇怪,也都跟-了过来。

    蒋坚见曹颗看得差不多了,直了直身板,对那掌柜的道:“不打扰掌柜的做买卖了,我们再去旁出看看。”“不打扰,不打扰!”邵掌柜的偷偷抹了把额头的汗,陪着小心将众人送出门外。

    离米铺远了,蒋坚冲曹颗抱抱拳,道:“学生喧宾夺主了,东家勿怪!”

    曹颁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本就说好,我闭嘴少言的,要不然一口官话,倒是也不像客人。却了忘了一件事,朱之琏为官甚有民望,曾听人提及,那位府台大人,甚爱微服出行,体察民情。嗯来那掌柜的也听过此事,将非磷当成他了。”“原来如此,怨不得他~n股筛糠似的,冷汗直流,估计是随口扯谎吹牛,才这般心虚胆颢。”宋厚笑道。

    三人继续前行,曹颗却是看到一个熟悉的招牌“稻香村”0远远的,就闻到铺子里传来饽饽的甜香味。这里不仅铺子名同京城的“稻香村”一样,连匾额也是仿的京城匾额的字。

    五间门脸的铺面,看着比较气派,生意也不比京城的差,不少人提了点心包出来。

    曹颁看了,暗暗留心“山寨”不怕,不过是生意人投机。却要提防有人扯大旗,招惹是非。还是要使人打听打听这铺子的底细才好,看着那匾额簇新,这铺子才开张不久的样子。蒋坚与宋厚顺着曹颗的日光望去,也都凝神。

    “稻香村”在京城名头甚足,官场上都晓得,那是淳王府大格格、曹家伯夫人的产业。若不是从未听人提及,就似乎他们见了这铺子,也会以为是总督夫人的铺面。显然,不是。

    三人疑虑重重,失了继续逛的兴致,正好走了一会儿也乏了,便进了“稻香村”对面的茶馆,要了个临窗的位置坐7。不知是内务府推广之功,还是清苑城富裕,这茶馆已经换上了玻璃窗。

    三人刚刚入座,便听旁边有人道:“早前曾调戏过王氏的,便是那饽饽铺子的东家?”

    “正是,就是这铺子的东家毛仁兴,是总督府谢游击的表弟,到清苑没几年,却是会捞银子,赌坊、妓院什么来钱开什么。上个月不知怎么兴起,又开了这饽饽铺子。那戴王氏就是腊八那天,到这旁边的药铺给婆母抓药,被毛仁兴看见,被纠缠了好几句。后来药铺的东家出来分说,毛仁兴才安份下来。没想到却是丧心病狂,又追到戴家,活活逼杀了戴王氏。可惜了一个孝烈之妇一一一一一一”另一人道。▲如此无法无天之徒,竟逍遥法外……”问话的那人,语气中带了愤慨。“老爷,这毛仁兴身后不仅有谢游击,还有京里王府……”另一人带了顾虑。说话的,就是曹颗背后那桌临窗的客人。不过虽然没看到人,但是听着这一口垮垮的山西话,曹颗还是猾出是何人。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听到身后有人“咦”了一声。随即有人小声道:“老爷,是总督府蒋先生同宋先生……”身后静了静,随即便听到有人起身。

    曹颁到直隶不久,直隶官场上却晓得,他身边这两个名幕。即便朱之琏身为知府,也不敢端架子,只能主动过来打招呼。没等他开口,曹颗已经站起身来。

    “督……”朱之琏见了,忙要见礼,却是被曹颗笑吟吟给打断:“许久不见,苍岩先生,要是便宜,可否寻个地方叙话?”

    清苑城前些日子发生命案之事,曹颗也看到下边的公文上提及过。可若是记得不差,他看的是已经结案,行凶之人已经归案。可听朱之琏方才的话,真凶却是另有其人。

    苍岩是朱之琏的号,曹颗直接称他的号,而不是官职,朱之琏也就改了称呼,抱拳道:“若是曹老爷不嫌弃,请往舍下吃茶!”曹颁点点头,蒋坚面带沉思,宋厚却是皱眉。

    朱之琏知道曹颗的身份,还直接往知府官衙请,看来是有借势之意。宋厚想来觉得自己这个东家,是个精明不吃亏的主儿,却不晓得他为何顺水推舟,要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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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朱侯下

    朱,保定知府衙门,因封印的缘故,衙门里有些冷清。(3z)曹颁一行进了衙门外,直接被迎到内衙客厅吃茶。

    这客厅陈设很是质朴,放眼一看,并无金石玉器,墙上挂着的,也不过是友人相赠的字画。曹颁见了,暗暗点头。

    朱之琏在保定知府任上已经五年,民望甚好,为官清廉。瞧这四周陈设,还有待客之茶,也能看出,他没有骄奢做派。

    就是总督府先前的“寿礼”与“年礼”他这边送的也是直隶诸知府官中最低的。

    要知道,朱之琏康熙三十一进士,同年特敕封为毫州知府,步入仕途。却是因民望过盛,又是前朝皇裔,至今仍在知府任上。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要是朱之琏有半点捞银子的心思,早已积下万贯家财。

    可是据曹颗所知,朱家日子过得却是平平。他们家人口简单,妻妾二人,两子一女,长子已经娶妇,有一孙儿;次子十七,考中生员,如今在府学;长女尚未及笄,待字闺中。

    奴婢下人不超过十人,比乡绅富户还不如,没有官宦人家的气派,曾经被人诟病。有当地士绅,要送朱之琏下人美婢,朱之琏只说是养不起,数次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除了维持家人生计,他手中余财,都用来买书。不拘是老书,还是新书,只要见了,便惦记淘了来。直隶官场上,都管他叫“书痴”。可是,他爱书是爱书,却是只肯自己买,从不收旁人赠书。

    或许正是因饱读诗书的缘故,朱之琏身上,没有官场市侩,带了几分儒雅,上司当前,也面色如常。

    反之,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幕僚,年纪同乘之琏相仿,名叫刘川,却是眉眼间带了精明,言语间带了小心与试探。曹颁虽好奇戴王氏之案,可并没有先开口。

    倒是朱之琏,不待曹颗发问,便主动提及戴王氏被杀案,又由熟知案情的刘川补充细节。

    戴王氏家住南城,为流民之女,幼时入截家为童养媳。戴家本是手艺之家,家主戴富给人打家具为生。因其子戴兴国打小伶俐,一家几口便竭尽心力,供他读书。没等戴兴国长成,戴富便一命呜呼。

    全家生计,都靠王氏与婆母秦氏纺纱织布,打零工维系。等到戴兴国出服,参加童子试,中了秀才,取为廪生,在县学读书。

    好日子没几天,各氏中风瘫痪,全赖王氏朝夕侍奉,才残喘至今。

    不想,却是祸从天降。

    王氏上街抓药,被毛仁兴看见,惹出祸端。

    毛仁兴有心算计,买通县学上的生员,哄着戴兴国吃酒,签了卖人契约。过后,毛仁兴带了手下,去戴家接人。命。王氏认出他是调戏自己之人,不肯跟着走,拿了菜刀出来撵人。不知是对方恼羞成怒,还是撕把间手误,王氏刀刃加身,因此损命案归到清苑县衙,知县以“误伤致死”立案。因伤人者手中有王氏身契“从误伤至死”又成了“失手打伤奴婢论”减等处置。最后判罚银二百两,徒三年。案宗送到知府衙门,朱之琏却是瞧出不对。

    戴兴国已经取得功名,即便是家贫孝母,也没有卖妻的道理。如此得了“不义”之名,往后在仕途上就要为人诟病。

    他在官场三十多年,判过多少案子,哪里瞧不出其伞的猫腻。

    死者是有妇之夫,杀人地点又是王氏夫家,多半是“j杀”0加上是白日命案,少不得有仗势威逼嫌疑。如此草率结案,民妇又成了奴婢,本委实显得怪异。等他寻访一番,得知是位孝妇,闻其孝行,心生敬意,查得便更仔细。

    毛仁兴家财万贯,行事张扬,大白天带人去戴家,行踪自是落在左邻右舍眼中。

    等到王氏身死,衙门虽结案,却堵不住悠悠众口,便有流言出来。

    朱之琏顺藤摸瓜,就查到毛仁兴头上,便叫刘川详查,这才知道了大概齐。曹颁听着,脸已经沉了下来嘞

    天下不平之事多,要是不知道还罢,既是听闻此事,他也不能漠然视之。

    百善孝为先,万恶滛为首。

    如今,却是孝妇损身,滛人逍遥,失了天理公道。

    可是,眼下认证物证都没见着,曹颗也不能只听信朱之琏一面之词

    他想了想,道:“朱大人,既是觉得案宗存疑,是要提到府衙再审,还是发回县衙重审?戴家之人,对于案情没有异议的话,没有苦主,朱大人怎么立案?”若是王氏真冤屈而死,案子移到府衙来审的话,就要闹大。要是能查到实处还好,将真凶绳之以法;要是查来查去,定不谢罪,不仅朱之琏担干果,还容易引起民怨。

    朱之琏闻言,却是带了忿忿之色,道■:“那霸兴国无耻之尤,用良心换功名,已经被选作‘贡生-,年后就要进京入国子监,岂会为王氏出头?”

    越级审案,本就是官场忌讳。要是有苦主状纸,还算是师出有名;否则的话,即便对案件再存疑,也是发回重审的多。

    想到这点,朱之琏郁结之色越重,皱眉道:“那就发回重审,我倒是要看看,清苑县下回会怎么说?戴生无良,还有个瘫痪的秦氏,要是她肯出面,也是苦主。”话!}如此,其中干系儿子功名,这做父母的,又能如何?曹颁所知有限,便不再多说,带了宋厚与蒋坚离了知府衙门。

    出了知府衙门,宋厚便道:“大人鲁莽了,大人虽有倚仗,可毕竟离了京城,要防小人攻讦。既是晓得毛仁兴身后有王府,便不该跟朱之琏走这一遭。朱之连虽是为民之心,邀大人过来却是有借势之嫌。

    曹颁道:“先生别急,我心里有分寸。毛仁兴倚仗的是谢天来,谢天来是的是庄王府的门路,他背后倚仗的八成也就是庄王府。可我出京,十六爷提也不曾提过此人,这人却在清蔸成势,这其中有些不对劲。借这个案子,好好查查他也好。要是真凶,也不能让王氏白死一一r一一一

    正说着话,早有张义菅人迎过来,道:“老爷,京里未了传旨钦差,正在府里候着老爷。”“钦差?”众人听了,皆是惊疑不定。”是内侍,还是礼部司官?”曹颗问道。”来的是七品内官,还有位礼部主事,还有宫里的侍卫同行。曹颁听了,心下讶然。如此郑重,传的是什么旨意?他从京城回来还不到十天,实想不通这十天会有什么未知的变虽说疑惑,却是不好耽搁,他上了马,带着众人回府。

    因要见钦差,他先回内宅换了官服,而后才去客厅见两位钦差。在这之前,则是吩咐张义开大堂,摆香案。官署里接圣旨,要在大堂才显恭敬。

    不想,见了曹颗,那年轻内侍没有打开圣旨,而是传了雍正口谕,命曹颇为颁旨钦差,前往保定知府官衙的颁旨,保定府知府朱之琏封为一等侯,以承明太祖祀夸。曹颁听说圣旨内容,直觉得荒诞。

    朱太祖诸子中,封藩者十二人,朱氏后裔遍及各地,取那支承祭祀之事不好,偏取了入了镶白旗包衣的代王旁支。

    还好,这旨意的下半拉是将代王这支子弟,从镶白旗包衣抬为正白旗汉军,算是让这支脱离了天子家奴的身份。直到再次走进知府衙门,曹颗才缓过神来。

    封侯便封侯,令人庆幸的是,皇上还算清明,知道朱之琏是好官,没有让他回京去守祭,而是命他从子孙中择一人送回京城,以备春秋之祭。不知曹颗意外,就在朱之琏带人开中门迎钦差时,神情也有些恍等曹颗宣完旨,朱之琏才松了口气。

    刘川伶俐,听曹颗介绍随行内官与礼部主事,就预备了两个银封。也不知两人满意与否,总之面上走过得去了。

    那内官没有多话,只郡主事在曹颗说完话后,交代了一句。那就是让朱之琏速速特定一个儿子回京,省得耽搁了春祭。京i}已经赐下侯府,由礼部使人打理,只等朱侯子弟回京,便能入瞧着那架势,恨不得立时便要从朱家带个人走。

    朱之琏并不是狷介之人,脸上已经褪去沉重,只剩下封侯的欢喜,看不出半点异色,道:“今日天色已晚,想来两位大人也不好动身返京。不知两位大人预备何时启程?下官打算让长子与两位大人同行,还要请两位大人多多看护。”

    郡主事看了看那内官,见他不说话,便道:“今晚怕是要叨扰曹大人,明早回京。”

    随行侍卫留在总督府,这两人也就跟着曹颗,回总督府安置”

    次日一早,辰初时分,朱之琏便带了长子朱震来了总督府。

    朱震二十五、六岁年纪,眉清目秀,对答之间,也显得温顺恭良。

    因时间仓促,朱震先随着众人回京,他的妻儿,则在年后再回京。

    内侍与礼官是奉旨带承祭之人回京,家眷如何,哪里放在心上。

    知府衙门的红封虽单薄了些,总督府这边,也给他们预备了一份“茶钱”众人很是心满意足地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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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外管事上

    等到送走钦差,朱之琏也离开后,曹颗才想起一事。(3z)那就是清苑城里多了位侯爷,爵位比他这个伯还要高。“如此也好,朱之琏添了底气,也是保定府百姓的福气!”曹颗想到戴王氏案,略有感触。宋厚却是看法不同,督府同城,关系本就微妙。

    但是因两人品级相差悬殊,各行其道,倒是也省是非。

    如今,朱之琏封侯,爵位比曹颗这总督还高一级。

    要是以后两人政见相合还罢,要是政见不同,也是麻烦。即便知府身份,撼动不了总督权威,可喜要被人利用,督府发生龌龊,就要生出是非。曹颠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分权而治,是帝王之术。

    别说是直隶,就是其他8远行省,也不是督抚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像年羹尧那样的,情况特殊,是早年为了整合西北战事的缘故。到了今日,已成祸端。曹颁不觉为难,却是难坏了清苑城里的大小官员。

    钦差是腊月二十七到的清苑,知府衙门大开中门迎旨,多少人看到眼中。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全城的官吏便都晓得朱之琏封侯之事。虽说只是承祭前朝香火,可超品8位在那里放着,不容人小觑。知府衙门,不能说门庭若市,也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