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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75部分阅读

    这些侄儿、侄孙们,往后少不得还要请皇上多多教导,”

    雍正冷哼一声,道:“伊泰不是抱着九贝子的大腿么,哪里需要联教导?听说九贝子曾探望福晋,可有此事?”

    这不过片刻功夫,他就变了脸色,老福晋哪里还坐得住。

    九阿哥是已故八阿哥的铁杆,又倚仗宜妃娘娘的势,早些年行事肆意;八阿哥薨后,又扶持十四阿哥夺位。

    说起来,正是新皇的死敌。

    想到此处,老福晋直觉得心惊肉跳,道:“回皇上的话,九贝子确实到过我这里,瞧着他的意思,是想要为伊泰说情。”

    雍正点点头,神色稍缓,道:“老福晋还是坐下说话。”

    老福晋小心翼翼坐了,直觉碍手心中都是冷汗,后怕不已。自己之前竟还想着顺着九阿哥的意思,主张立伊泰承嗣,却是忘了九阿哥早已不再是那个嚣张肆意的九皇子,而是新皇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六阿哥这几日在王府操办老王爷后事,老福晋瞧着他如何?”雍正垂下眼,摸着手中的青花盖碗,开口问道。

    老福晋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面上却挤出几分笑道:“十六阿哥自然是好的,做事周全不说,为人也细心”忧心我年岁大了,专程安排太医一日三次的请脉”又怕我哀伤过度,饮食不调,从内务府拨了不少青菜、细果子过来…”

    雍正听了,道:“十六阿哥为人孝义。先皇生前也盛赞的。伊泰、福苍不当用,老亲王的大事。总要有人出面料理,若是老福晋点头,联就命十六阿哥料理此事。”虽说是商量的口气,但是哪里有让老福晋说否的余地。

    老福晋再次站起身来,带着几分激动道:“皇上大恩,老奴代王爷叩谢皇上隆恩。”说话间,就要往下跪。

    雍正忙命陈福扶了,又安慰了几句,才带人离开。

    老福晋亲自送到二门,再回房时,直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一玄,她恨不得自己就死了。如此丢了丈夫的爵位,死后如何见丈夫?

    十六阿哥此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听说雍正见罢老福晋,就过来恭送皇上出府。雍正心情大好的样子,问了几句丧仪之事。

    十六阿哥奉命而来,这几日忙的都是这个,回禀起来,自然是井井有条。

    说起来,也不用太费什么心思,毕竟亲王薨,该如何治丧,都有先例可循。

    雍正却是赞了他几句,而后就交代他,从即日起,出面理丧,预备庄亲王出殡事宜。

    这操办丧事,与出面理丧,不是一回事。前者是代表内务府,过来当差的;后者代表庄亲王府,充当孝子贤孙,招待来悼祭的亲朋。

    庄亲王虽没亲子,却有亲侄两人,侄孙十来个,重侄孙数人,都穿着重孝,在灵前守灵。

    十六阿哥虽也是庄亲王的侄子辈,却是堂侄,论起亲疏来,自是比不得伊泰等人。所以,他听了雍正的话,才觉得迷糊。

    雍正见他混沌,心情越发好上几分,很是温煦地说道:“不仅要好好料理老王爷大事,还要好生侍奉老福卑。多尽人子之责!”

    话已经点明,十六阿哥哪里还有不懂的。

    他猛地一下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雍正,眼圈渐渐红了,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弟、臣弟,”

    雍正只当他是激动,带着鼓励点了点头,道:“好好干,不要辜负联的心意。”

    十六阿哥甩了甩袖子,跪倒在地,口并道:“臣弟叩谢皇上恩典。”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工

    雍正低头看他,似是明白他的感动。

    从无爵的皇子,到铁帽子亲王,没有几个能淡定的。就是十三阿哥,得封亲王时,也

    想到十三阿哥,四阿哥有些踌躇。

    可以这样说,他能顺利登上皇位,十三阿哥可谓是头号功臣。

    如今十三阿哥也是和硕亲王,但是比起十六阿哥承继的世袭惘替的铁帽子,还差了一级。不患寡而换不均,要是十三阿哥因此心中存了芥蒂,实影响兄弟之情。

    四阿哥心中想着,扶起十六阿哥,又交代两句,才带着随从,瞧瞧离开庄亲王府。

    对于天上掉下这大馅饼,十六阿哥心中却说不出是悲是喜。

    要说平白得了个王爵,不窃喜是假的,但是这开府分封,与过继承爵,压根就不是一回事。

    昨日正月十五,皇上有恩旨下来,恩准先帝有芓宫妃出宫就府。

    为了此事,十六阿哥还专程去探望了生母密妃,请她稍安勿燥,自己想法子早日请旨开府。

    才过了一日,自己就成了别人的儿子,想要迎母亲出宫,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

    十六阿哥与曹颐相熟,晓得塞什图家事。

    即便是亲生母子,这出继过后,想要尽尽孝心,也要隔了一道墙。那还是在国公府再无长辈的情况下,如今庄亲王福晋尚在,就是十六阿哥想要同生母隔府而居也不合礼数。

    想到此处,十六阿哥的欢喜都化作酸楚,不知为何,竟想起多年前曹颐在颐和园稻田边说过的话,喃喃道:“到是叫他说着了,竟是真得了个王爵

    次日,便是庄亲王“头七”大祭,宗室王公与朝廷文武百官,齐来致祭。

    十六阿哥身着孝子服饰,站在庄亲王的侄子、侄孙前,招待往来吊客。

    自打庄亲王薨了,外头也有不少人留意王府承继之事,还有些无聊的,私下里都开了局,押伊泰与福苍谁能胜出。

    没想到,异军突起,代表丧家出面料理庄亲王大事的,竟是十六阿哥。

    众人惊诧不已,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赶紧巴结的,让十六阿哥见了不少势力嘴脸。

    只有曹颐,对于十六阿哥出继之事早就心里有数,看着甚是平静,抽着无人时,给十六阿哥道了两声贺喜。

    十六阿哥与曹颐相识多年,彼此了解颇深。

    见曹颐如此反应,十六阿哥就觉得不对劲。

    自己以先皇皇子之尊出继给宗室亲王为子,是开国以来头一遭。之前皇上又没有半点先兆,自己现在还如在梦中,曹颐怎么这般平静。,工

    十六阿哥将曹颐带到偏院僻静之处,上下打量着曹颐半响,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直看得曹颐发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是素服,靴子与腰间的荷包都是青色的,正是吊祭的装扮,并无什么不对之处。

    十六阿哥见他如此,“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因没有外人在,他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抱怨道:“站了一头晌,腰都要断了。”

    “一个铁帽子到手,再累些也值了。”曹颗实话实说道:“只是天上掉馅饼是好事,也得小口慢咽。外头都晓得庄亲王府家底最是丰厚,十六爷也要想个法子,好好处理,省的惹人眼气不说,自己还不得安生。”

    他说这话,是因为先前看到来吊祭的九阿哥。

    九阿哥盯着十六阿哥的目光,不无愤怨。

    十六阿哥伸出手去,敲了敲自己的后腰,道:“哪里用想法子,这不是明摆着的?”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我于皇上并无大功,皇上为何平白无故地赏了个爵位给我承袭?乎若放心,我不是贪财的,自是晓得该如何行事。”

    曹颇听了,点了点头。

    眼下,十六阿哥的靠山就是雍正。能讨得雍正欢心,比死守着博果锋的遗财要好的多。

    博果锋搂了一辈子的银钱,其中不乏乘着在六部当值时贪墨的。庄亲王府的银库,就有十来间。

    外头都传言,庄亲王府的银钱,数以百万计。

    雍正安排十六阿哥承继,绝不是单单地加恩兄弟。

    皇子开府建衙,连宅子带庄子带人口下人等,少说也要十几万两银钱。十六阿哥出继,不仅省了这十几万两银钱,还能使得雍正能变相接收博果钟的遗财,正是一举两得。

    十六阿哥直起腰身,看着曹颇,犹豫片刻,道:“乎若莫非真有相人之术?”

    曹颇闻言,颇为不接地望向十六阿哥。

    “那年,颐和园,稻田边”说我为王的那些话”十六阿哥说道。

    曹颇心下一动,自是不能说出实情,面色如常,道:“十六爷是先皇爱子,得封王爵,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为这个缘故?那你说的那些天庭地格什么的,”十六阿哥还是有些不死心。

    曹颇看了看十六阿哥道:“我没说错,十六爷面相确实好,十六爷寻几本相,也能见人说出个三六九来。”

    十六阿哥哼了一身,翻了个白眼道:“爷就知道你是信口浑说

    同曹颐说笑几句,十六阿哥之前的郁闷也去了不少。

    他觉得自己不能太矫情了,毕竟是占了大便宜,只是面对老王爷的侄子、侄孙们时,还是觉得有些心虚脸红。

    自从惠郡王被夺爵,他的儿孙都依附庄亲王府。原以为导为承泽王的嫡支后代、老庄亲王的侄子、侄孙,这庄亲王的爵个,总要落到他们中的一人身上。

    没想到,最后反而便宜了十六阿哥。

    不说十六阿哥在庄亲王府的忙碌与安抚,淳郡王府中,七阿哥也开始忙起来。

    根据雍正所下的恩旨,七阿哥也能接生母回弈奉养。

    这选定的相关住处,自然要全部翻新。家具摆设,也要预备最好的。

    仓促之间,寻不着合适的木料,七阿哥便请女儿女婿帮忙。

    曹府中,存了不少上等木料,是曹家下人从广州运回来的,都让初瑜收起来,留着过几年给天慧打陪嫁的家具。

    听说是为了奉养太妃用的,曹颐与初瑜自是无二话。

    关于孙文成罢官之事,李氏已经知晓。

    老一辈的人,对亲戚更看重些,少不得在曹颗面前多唠叨几句。让他往后照拂一二。

    曹颐自是应了,他并不缺银子,只要孙家干净,不给他惹麻烦,他愿意看在已故老太君的情面上帮衬一二,不过是举手之劳。

    还没等到孙家到京,李家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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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零十四章雷霆雨露

    一汪正亢年,正月二十。李煦因奏请欲替车修德等挖参。怖饭共言、革其织造之职。

    雍正下旨,该地巡抚等严查其所欠钱粮,将李煦之子并办理家务产业之所有在案家人,以及李煦衙门之亲信人等俱行逮捕,查明其家产、店铺、放债银两等,由该巡抚及的方官汇总另奏。

    消息传出来,户部众人望向曹颗的目光,就变得诡异。

    孙家虽是曹家的姻亲,但是与曹颐关系并不算亲近。孙文成的罢官。还让人想不到曹颗身上。到了李家这边,京城中人对他的印象,就是曹家的姻亲,曹颗的舅家。

    不管李氏夫人真实身份如何,名义上的娘家是李家。

    旗人重视夕,戚,舅家、岳家与连襟。

    曹歌现下虽在户部当值。但是曹家执掌江宁织造五十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孙、李两家姻亲,都罢官的罢官,问罪的问罪,曹家会不会被翻旧账?

    曹颗面上露出几分忧心。很是附和大家的预想,心中并没有怎么着急。

    李家败落之事,已成定局。早日将案件了结。曹颐也等着看看情况。量力而行,给与李家家眷援手。省的让李氏难过。

    李家的抄家就算不能幸免,曹颐也能自信,不会牵连到曹家身上。他与曹寅父子两个”在二十年之前,就为消明今日之祸开始努力若是不见成效,那他这二十年岂不是白忙活了。他笃定,旁人却不能像他这样自若。

    李煦庶弟李姊正在京候缺,得知这个消息,胆战心惊。他是李士祯花甲年得的老来子,与李翼年岁差不多,四十多岁。

    李煦兄弟六人,为父李士祯妻妾四人所出,早在李士祯故去后就分了家。如此一来,就算李煦问罪。也牵连不到他兄弟身上。可是,他是李家这一分支的长房,若是他真被新皇厌弃,那他的兄弟子侄哪里还谈得上前程。

    现下从名面上看,李煦提及“挖参”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名,可是不知为何后果这样严重。

    李姊担心其中有什么内幕,就到曹府来探问。

    因高氏在曹府,李姊少不得给老太太请安见过,与堂姐李氏也诉了几句家常。

    虽说他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头上的焦虑却是瞒不得人的。

    高氏还以为他是为补缺担心。原想多问两句,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合适。最后没有说什么;李氏却是一下子想到苏州李家那边。

    这几年,曹融在她面前露了口风,说的就是李家落败之事。

    因此,从得知孙文成罢官起,她就睡不踏实,每天晚上想的就是李家被问罪之事。

    她随着丈夫在江南宁任上待了二十多年,江南官场又是宦海沉浮之地。这官员被缉拿问罪并不算稀奇之事。

    只是怕高氏担心,在她面前,李氏也不敢多问,只能按捺下心中忧虑。

    曹颗这一日落衙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十三阿哥府。

    不管他心里亲近不亲近李家。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要不然落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凉薄之人。

    这是人情大于律法的时代,曹颗生活在这里,就要适应这里的生存法则。恩

    十三阿哥如今虽分管户部,但是因他身上还有其他差事,比较忙,所以并不在户部坐衙。

    十三阿哥府内堂,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在世人眼中权势赫赫的总理事务亲王,此刻只觉得心中充满了无力感。拍了拍妻子的手,道:“想开些,你同四嫂向来交好。往后想四格格了,多进宫几次就走了。”

    兆佳氏反手抓着十三阿哥的胳膊,眼泪已是止不住:“再进宫又能如何,四格格才十岁,宫里哪里是好待的,”

    只说了这一句,她就哽咽着说不下去,脸上满是凄苦。

    “还有二哥家的六格格与十六弟家的大格格,大格格与四格格同岁。两人做伴,也不会太孤单。六格格我也见了,今年已经十六岁,是个乖巧懂事的,也会晓得照拂两位妹妹。

    你就放宽心”十;阿哥劝道:“就是先前,四嫂也不是常接了二格格与四格格过去么?不过是换了个院子住,你就当女儿是走亲戚。又不是见不到了”

    兆佳氏泪如雨下,哭着说道:“爷,这样的恩典”这样的恩典如何不叫人心痛如割?皇家的公主。岂是那么好做的?皇上膝下没有公主,点了几个侄女进宫,用意何在?四格格往后,四格格往后定要抚蒙古,,爷,这可怎么是好?”

    丰三阿哥叹了口气,道:“爱新觉罗家的女儿,多是如此。即便四格格不进宫养育,身为亲王之女,婚姻也不得自专。”

    兆佳氏晓得丈夫说的是实情,可是想起女儿,还是难受得不行。

    十三阿哥从她手中抽出帕子,轻轻地帮妻子拭了眼泪,道:“不要再哭了,明儿你还得过去谢恩,着了行迹,反而不好。有四嫂在,总不会让四格格吃苦。”

    兆佳氏抽咽着说道:“是我的不是。倒叫爷担心了”能送女儿中宫抚育,外头不知多少人要眼红

    十三阿哥看着妻子,没有说话。

    不管外人怎么羡慕,这份恩典都不是他们夫妻想要的,但是他们也没有回绝的余地。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外人看来,十三阿哥正是风光无限,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正应了那句古诗,“无限风光在险峰”

    看起来繁花似锦,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荣辱都在雍正喜怒之间。

    从先帝驾崩那日起,兄弟就不再是兄弟,只是君臣。

    拿着令牌,挟制清河大营,固然是立下拥立之功,也在皇上心上扎了个刺。十三阿哥晓得,自己下半辈子,再也不会与兵权沾边。

    见丈夫不说话了,看着他削瘦的下巴,黑黑的眼圈,兆佳氏生出几分心疼:“今儿爷早些歇吧,连着熬了这些天。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就是铁人也受不了。”

    十三阿哥露出几分疲惫,揉了揉眉心道:“新皇登基,百废待兴,我又管着户部,正是忙的时候。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内侍来报。和硕额驸曹颗上门求见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想了想,猜中大概原由;兆佳氏听了,却是心下一动,拉着十三阿哥的胳膊,带着几分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