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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74部分阅读

    面上来买。这寻常百姓人家的妇女走娘家,多是从饽饽铺子买几包饽饽,再从果子局买上些干鲜果品,就算全了礼数。

    于是,这一日,稻香村的生意。就甚是火爆。

    尤其是前门总店,因位置好。过往行人多,这买饽饽的人,直排到街尾。

    还好,稻香村开了好几年,掌柜的早有经验,初四起就有伙计加班。开了炉,将硬面饽饽提前烤制出来不少。

    这边,前街的赵二碰上了邻居陈春。两人吆喝着打了招呼。

    “二哥买果子,这是嫂子回娘家?”陈春问道。

    赵二笑眯眯应了,道:“大春,你小子怎么也来买饽饽了,婶子不说你?”

    陈春挠了挠后脑勺,讪笑着道:“是我娘让我来的。说是要带我回丰台姥姥家。”

    “上回听你妓子说,婶子想要从从娘家给你说媳妇,看来是真的了。”见他红脸,赵二打趣道。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的绸缎庄中。一阵喧嚣。

    两人齐住声,都往那边望去。

    却是看热闹的多,将绸缎庄门口围个正着,让人看不真切。

    两人想要看热闹,又顾及着队伍。只能巴巴地伸长了脖子。

    就听有人高声道:“放开我。我不是骗子!”

    “一车上好绸缎,四百多两银子,不是骗子是什么?”有人冷言道。

    这被伙计们推搡着,行动不能自主的,正是狼狈不堪的孙接。

    今天是年后第一日挂幌,就遇到这样的事儿,掌柜的直觉得晦气。加上看着孙瑟的打扮,富不富、贵不贵的。他就越发认定自己上当。

    孙孙直呼冤枉,七禄也在旁讨饶不已。

    原来,今儿一早,花氏便对孙瑟要上街买些绸缎,说是要让老乡带回徽州她娘家处。她有嫁妆田。还有两处铺子。都由娘家兄弟管着。就算要收回,也要先安抚一二。

    孙孙听了,自然乐意相陪,他还想着怎么撺掇花氏将细软都换成银子。

    到了绸缎铺,花氏就捡那些贵的绸缎。每样都来上几匹,挑了足有上百匹。因她出手阔绰,又说是送礼使,掌柜的只有欢喜的,也没疑什么。

    等到结账时,花氏打开随身带来的小匣子,却是苦了脸。

    匣子里,都是金玉宝石,极为华贵的珠宝首饰。原来是她拿错了匣子,将装金子的匣子落在客栈中。

    她问孙瑟要了二十两银子,交到柜台上为定金。孙瑟痛快地付了。他还等着花氏将金子都取出来,兑成银子给他使唤。

    而后,花氏又说那归乡的人家时间紧,打发婆子去送绸缎,自己则带着丫鬟回客栈取金子。

    四百多两银子的祸,才付了二十两定金,掌一削心么放心让花氏专。不仅打发伙计跟车,怀使了个伶俐化氏一道回客栈。

    这些不过是习惯,他到是不相信,真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到九阿哥的铺子里诈骗。

    没想到,等了大半个时辰,不见花氏回来,只有两个伙计愁眉苦脸地回来。

    掌柜的混迹市井,虽说没碰到过此事,但是也听说过,真是气得直瞪眼。

    孙孙还不信,这花氏在他身上已经花费了近百两银子,怎么会贪图几匹布,就将他这个未来的官老爷扔了。

    可是,等掌柜的再次使人去客栈问过,确定花氏主仆三人了无踪迹。孙孙不信也得信了。

    见掌柜的与伙计们凶神恶煞一般,孙孙再也硬气不起来,忙说出自己的身份,杭州织造府的大公子。

    这掌柜的是皇子府家奴,哪里会将个五品外官放在眼中。

    只是,有人敢老虎头上拔毛。这如何处置,他还不好自己做主便叫人将孙结捆了,他自己个儿则打算亲自去请九阿哥示下。

    孙接本不是胆大之人,见他们真敢动手,已经是熊了,嘴里就将曹府与平郡王府都说出来。

    掌柜的还没走,听到这一句。使人将孙练拉到内堂,仔细问了两句。这才出的门。

    这会儿功夫,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是三三两两的,仍是议论这事儿,多是佩服这骗子胆大。

    这天子脚下,青天白日的,就能骗走一车绸缎。

    跟前的买卖人家,晓得绸缎庄底细的,则是笑那骗子愚蠢,骗到谁头上不好,竟骗到九阿哥头上,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那骗子不止愚蠢,神经还不大好。说自己是王府、伯府的亲戚,也不撒泡鸟瞧瞧他那德行,,

    乌具子府,客厅。

    今日女儿三格格与女婿过门,九阿哥心情大好,使人置了酒席,正与女婿永福吃酒。

    一代权相,明珠府邸。嫡系子孙调零。

    接叙临终,将侄子们托付给九阿哥。九阿哥不负所托,三年功夫。就从纳兰家刮落了数十两银子的外财。

    九阿哥到是理直气壮,女婿还这家财他这个做岳父的不把着,谁把着?

    至于还不还,就无需那么外道。

    自打楼叙故去,他对永福与其胞兄永寿,也算是照拂有加。

    没想到,这个时候,门下奴才求见。

    九阿哥晓得,这些掌铺面的奴才。要是没有紧要事儿,是不敢随意扰他的,便直接使人带那掌柜的到厅上说话。

    掌柜的见扰了九阿哥吃饭,心中惶恐,跪,将孙猛过铺子骗绸缎之事说了。

    九阿哥听说有人到自家铺子闹事。面色就沉了下来;待听车绸缎,三百余量银子,他眉头皱成了字。

    俗话说的好,人情送匹马,买卖不饶针。

    即便是绸缎庄,利润颇丰,这三百多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九阿哥是买卖人的心性,吃喝享乐上大方。生意上却是半点不肯吃亏的。

    不过,待听说那进铺子骗布之人自称“孙报只,与平郡王府与曹侍郎府有姻亲,九阿哥挑了挑眉。反而笑了。

    “原来是他,没想到孙文成倒生了个活宝!”九阿哥笑着说道:“既是敢到爷的地盘撒野,不能惯着他。拿着爷的帖子,扭送到顺天府去。”

    掌柜的见状,心里称奇。

    他还以为主子会大怒,没想到主子不怒反笑。

    永福在旁听着,却是觉得这“孙报,的名字耳熟,开口问道:“岳父。这孙练莫不是曹家的大姑爷。杭州孙织造的长子?”

    九阿哥点点头,道:“正是此人,你也认的?”

    “我不认得,只是大哥同曹家二爷往来交好,这孙办之妻正是曹家二爷胞姊,岳父”这最好还是别惊动衙门把”他带着几分迟疑。说道。

    九阿哥冷哼了一声,道:“曹家算什么东西,爷为何要给他们留面子?平素他们不招惹爷,爷懒得同他们计较;如今既惹到爷头上,也别当爷是吃素的!”

    自打八阿哥病故后,苏州李家就开始走他的门路。没想到,这新皇一登基,他这个九贝子还没失势,李家的年礼孝敬就比照往年少了一半。九阿哥心里正窝着火,碰到与曹、李两家有关系的孙孙撞到他手中。如何跟轻易罢休。

    收拾了孙楼,不仅能震慑李家。也给曹颗打两个巴掌,让他晓得之前不是避其锋芒,是懒得搭理他,

    曹颗是中午就得了消息,不是九阿哥使人来传话的。而是魏黑回来所说。他已经将花氏等人送出京城。将各种痕迹抹去。

    关于孙弦被九阿哥府家奴扭动到顺天府衙门,曹颐也得了眼报。

    他晓得,这回孙瑟定要吃些苦头。九阿哥没有将孙瑟送步军都统衙门,而是送顺天府衙门,就是因为顺天府衙门更好动手脚”

    第一千一十章罢孙(一)

    四颂是心等着看孙孙的笑话。但是听说其中涉及到州阵训,坏是变了脸色。

    “大哥,就算要教刮他,也不当将九阿哥牵扯进来。九阿哥这些年。对大哥始终没有善意,若是借此闹到大哥身上,可怎生是好?。想到此处,他迟疑着说道。

    “若不是九阿哥,京城之中。谁会为几百两银子得罪曹家?”曹颗悠哉地说道:“再说,借九阿哥的手教孙瑟,是好事。”

    曹颂听着糊涂,曹颗却是就李家投靠八阿哥、九阿哥之事,说的这

    点。

    在外人眼中,曹、李、孙三家连络有亲,可曹家进京十来年,并且从不涉及立储事务,与新皇与十三阿哥也向来友善。

    剩下的李孙两家,李家是墙头草,孙文成是个胆子小的。

    执掌杭州织造将近二十年,就算没有主动去结交皇子阿哥,但是对于皇子阿哥的勒索也没抵挡之力。固然是被动,可是细究起来,这罪过可大可

    李家曹颐能彻底束手,孙家真要罪名大了,就要波及到曹颖母子三人身上。

    这孙礼、孙娴都是曹家的外甥。曹颗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

    在曹颖的管教下,这两个都是孝顺知礼的好孩子。曹颗可不愿他们被家族所累,断送了一生前程。

    之所以选择去九阿哥名下的铺子演这出大戏,就是因为曹颐算准了以九阿哥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管孙家有没有孝敬过他,他都不会将孙文成放在眼中,都会逮住这个机会,隔山打牛,不会放过。

    “怎么会是好事?。曹颂想了半响,还是不解。

    “江南一带,早年曾是二阿哥与八阿哥先后敛财之地,让九阿哥教下孙接,办使得孙家摆脱勾结皇子阿哥的嫌疑。”曹颐细心地对曹颂说道。

    曹颂听了这话,有些不甘心,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太便宜了孙瑟?不过受些皮肉之苦,却是大有好处。”

    曹颗没有说话,若是没有料错,等过了十五,雍正说不定就要对李家与孙家下手了。

    他登基伊始,立足不稳,想要酬谢从老功臣,早点收拢些银钱,又不想让朝野太震荡,最好的法子,就是拿内务府名下的这些肥缺赏人。

    “九阿哥既要借此羞辱我,定要将此事闹开。孙礼那边。要准备乡试,分心不好。你是他亲舅舅。安排他去海淀园子读书,让他避开这段纠纷。”曹颗想起一事,吩咐曹颂道。

    曹颂应了,在送曹颖回孙家时。便提起此事。

    这乡试是大事,士子考前闭门读书。不见外客,也是常有的,曹颖没有多想,反而感激兄弟细心。

    不过孙礼是她下半辈子的全部指望,放孙礼一个人去园子读书她也不放心。

    再三思量后。她就决定带着女儿,一起去海淀园子。只是那边,不是她的地界,少不得她又回了趟娘家,同初瑜说起此事。

    在这之前,曹颗乙经同妻子打过招呼,初瑜这边自然是没意见。听说曹颖母女也要同去,少不得让人就在园子书斋的附近,另收拾出一个院子。

    只有兆佳氏,听说孙礼要去读书。自是赞成的;但是对曹颖要带孙娴同去,却是有些不乐意:“姐儿十四了,若是按照亲家的意思,参加大选,好多规矩都要现学,到园子那边去不是耽搁了?”

    曹颖听了,不由皱眉,道:“母亲。即便公公求了恩典,以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资格同八旗贵姓同时遴选?到时候,指到哪个府里做格格,还不若早早地撂牌子,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

    兆佳氏不是不疼外孙女,但是却不愿她低就。不是想要攀龙附凤。而是被孙瑟给闹的,有些怕了。

    “高门大户再不好,还有规矩在,总有说理的地方;小门小户的。没有规矩,说不定生出什么么蛾子。你都吃了这样的苦,难道还要让姐儿再吃一遭?”兆佳氏冷哼一声,道。

    曹颖被说得无语,默默地坐在那里。也为女儿的亲事发愁。

    女儿毕竟姓孙,是孙家人,她的亲事,不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能做。

    知女莫若母,见女儿缄默,兆佳氏哪里还不明白她的顾虑,伸出手来。戳了戳曹颖的额头,道:“木头脑袋,姐儿是孙家的姑娘不假,也是曹家的外甥女。就凭这个,也能说门体面的亲事,断不会让孙家随意糟蹋。”

    曹颖听着,想着不仅堂弟为自己出头,亲兄弟也晓愕体恤自己,心中直觉得暖乎乎的。

    在曹颂的游说下,过了初十。曹颖就带着一双儿女去海淀园子,孙,宅家务托给粱氏料理。

    曹颖庶子孙初舍不得哥哥,原要随着兄姊同去,被生母拦下。

    梁氏晓得曹颖的苦楚,也亲眼见过孙礼的刻苦,晓得科举对母子二人的重要。偏生去年的“童子试。”因她儿子的缘故,累及孙礼弃考。即便过后,曹颖母子没有说什么。梁氏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孙礼为考试闭门,梁氏怎么会允许儿子毒打搅。

    之所以让曹颂这么迫不及待送曹颖母子出城,是因为曹颐晓得九阿哥不会拖延太久。

    今年是新皇登基第一年,慌门所气象,正月初八,京城各大衙门就开慧办曹颗关于直隶、山东、安徽、河南等省份农耕计划的折子,也早在年前就递到御前,只等雍正召见。

    没等他等到雍正传召,就等来顺天府的差役上门。

    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早在曹颖出城后,曹颂就交代过梁氏与孙宅的管家,若是有外人上门。直接都推到曹府。

    曹颗心中算了算日子,孙接初六被送到衙门,至今已经过了三天,该吃的苦头也都吃到了,孙家的人也该差不多到了。

    他自己也没露面,只让曹元拿着他的帖子,走了趟顺天府衙门,“保释”孙办。至于花费多少银钱,他都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个会由孙家最后买单。

    此时,上任没多久的顺天府府尹正陈守创正愤怒不已。

    原本以为孙办不过是个坑蒙拐骗的市井无赖,他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等到开衙一审问,还审出个前任吏部郎中的身份出来,背后是曹家、孙家、平郡王府。

    更没想到,在他这主官还没过堂前,孙瑟就吃了苦头,衣服下再无一块好肉。要不是孙瑟吃痛不过。在堂上喊出声来,他这个府尹还要被蒙在骨子里。

    那些人不是没威胁过孙办,只是孙孙实是怕了。他也当过官,听说过这衙门里的弯弯道道。

    以他的身份,本就不该送顺天府衙门。更不要说还要受私刑。如今不该受的罪都受了,他也晓得自己的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想来想去。却不知仇家在何处。

    直到现下,回想起花氏的温柔小意,他还是不愿去相信自己遇到的是女光棍。要是自己真遇到骗子。那对方拐了东西跑了就是,自己怎么还会遭罪?

    想到花氏所说,花氏的继子是穷凶极恶的人物,孙楼就以为自己找到了仇人。

    因此,等到了大堂,他就不管不顾地闹出来。

    陈守创让人撩了孙练的衣服验看;伤痕累累,一眼就能看出是新伤。

    他想要清查一番,可是这衙门里的师爷、皂隶,都是老油子这其中手段哪里是他一个言官都对付来的。

    查了半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竟好像这衙门里太太平平的。他这个新任主官无事生非一般。

    这其中的盘根错杂,不仅仅是师爷、皂隶受贿贿赔以泄私愤,已经影响了他这个主官的权利,无法再姑息

    陈守创虽只是三品府尹,但是因在天子脚下当父母官的缘故,是有权直接递牌子请见的。

    这公衙之地,本是正国法的地方。若是这里都不消停,那百姓还去哪里讨还公道。

    换做其他人,许是会想着立即将孙猛送步军都统衙门,与自己脱了瓜葛。这陈守创却是铁面御史出身。怎么会如何求全?

    他不仅面君上奏了顺天府衙门里的情弊事端,还另外写了折子,弹劾杭州织造孙文起“教子不严

    这弹劾孙家的折子,他上的不是第一封,也不是最后一封。雍正不过扫了一眼,撂到一边;关于顺天府衙门里情弊之事,却是让他黑了脸。

    他早就盯上孙瑟,孙,瑟被骗。被扭送顺天府他早已一清二楚。这背后,有九阿哥推波助澜,他也没有当回事。

    可是,他没想到,九阿哥的手伸的这么长,能在顺天府衙门中任意。

    其实,是他想多了。

    之所以顺天府上下将孙瑟好一番收拾。不过是应了一句俗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至皂隶彼此包庇,在主官面前半点口风不露,那也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雍正身在高位,想的却是自己的龙椅稳不稳当。他想的是,顺犬府衙门有府役,人数还不少。九阿哥将手伸到顺天府衙门,意欲何为?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为旁人筹谋?

    “查,彻查!”雍正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