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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43部分阅读

    怕是上回感冒没好利索。

    就又侍疾半月的缘故。

    加上茹素少食,滴血写经书。

    曹颗心中,只剩下敬佩。

    能舍得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可见四阿哥的隐忍非同一般。

    就算他同三阿哥“行孝”之事,都容易让人揣测,但是见了他现下的模样,怕是连最多疑的康熙也生不出其他想法来。

    果不其然,康熙下了马车,看见跪倒在地的四阿哥时,眼神晦暗难明。

    像是受到触动,又像是在打量,半晌他才开口道:“听说你病了,联来看看你虽说只是一句话,但是四阿哥不由动容,忙。

    首道:“累皇阿玛担心,儿臣不孝!”康熙上前两步,俯下身去,像是要去扶四阿哥。

    不过,随即他又直了身子,微微退后一步,回头对十六阿哥与曹颗道:“扶四阿哥起来曹颗正冷眼旁观这出父子君臣会,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应了一声随十六阿哥上前,一左一右,搀四阿哥起身。

    不过是做个样子,毕竟四阿哥病是病了,还不到动弹不了的时候。

    四阿哥也不好意思让他们两个真扶,要自己起身。

    却是跪的功夫久了,有些晕眩,身子不由趔趄。

    曹颗见状,轻推了十六阿哥一把。

    十六阿哥进前一步,刚好接住四阿哥。

    这挣扎冉,四阿哥面色惨白,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他身上穿着青绸衣服,后背处已经湿透。

    饶是康熙先前还有所顾及,见儿子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由皱眉,生出几分忧心。

    作为父亲,他是骄傲的,不能说个儿顶个儿的文武双全,也没有庸才;作为父亲,他又是悲哀的,在君君臣臣之前,父父乎乎都要靠后,骨肉是骨肉,骨肉又不单单是骨肉。

    身为大清帝王,他最畏惧的,不是外邦引起征战,也不是百姓不太平,而是他这些能干的儿子们。

    历朝历代,不得善终的帝王,何曾少见了?该打压的打压了,该防范的防范了,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并不单单是为了日食,也不是忧心西北、东南兵事。

    而是他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他眼睛已经花了,看东西要眯缝了眼睛,不带花镜已经看不了折子;他的耳朵也重了,每次都要使劲听,才能听清旁人说什么。

    不仅如此,他的记忆力也在消退。

    有的时候,听再子回禀近期条陈,只觉得听着耳熟,压根就想不起是自己之前吩咐下去的。

    就算再畏惧年老与死亡,他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御宇登基六十年,古往今来第一人,他晓得自己该知足。

    要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他缺少一个能叫他放心的储君。

    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三个儿子,两个圈成了废人,一个死了,剩下的皇子中,并没有哪个特别另康熙满意。

    三阿哥耳根子软,太酸腐,喜听好话,爱虚证声势,见识有限;四阿哥太冷情,人缘不好,连生母与同胞兄弟都同他不亲近,更不要说旁人;五阿哥、七阿哥两个只知道藏拙,没有上进心;九阿哥贪财,十阿哥暴躁,十二阿哥胆怯,十四阿哥骄横,十五阿哥阴沉,十六阿哥眼界是够了,生母出身又低,十七阿哥缺乏坚韧,十三阿哥,少谋重情,躺在床上这半月,康熙在心里,将几个儿子琢磨来、琢磨去,真是没一个能满意的。

    这期间,儿子们的所作所为,自然也入了康熙的眼。

    对于十六阿哥的用心,他很满意;对于三阿哥“孝行”他是嗤之以鼻的;对于四阿哥所作所为,他的心情很复杂。

    像是不满他如此“做作”又是被这其中的虔诚所打动。

    只是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就算心中想什么,他也不会露在脸上。

    听说四阿哥病了,他临时决定幸王园,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亲眼确认四阿哥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

    当亲眼目睹确然后,他的胸口暖暖的,竟是欣慰不已。

    他素以“仁孝”治国,他的儿子也是真心液李”,。

    确认了这点,再望向四阿哥时,他的性情已经不一样。

    这个儿子。

    只是不习惯张扬而已。

    生母待他不亲,他也从没有失过礼数,相应孝敬半点不少;同胞兄弟待他不亲,他也不已为意,却能将异母兄弟待之如同胞。

    这些年来,他只兢兢业业的当差,外不结督抚,内不交京官,恪守臣子本分。

    康熙的目光越发柔和,心情颇佳地在众人的簇拥中进了府邸。

    见四阿哥病怏怏的模样,加上康熙自己体力也不支,倒是没想到逛逛四阿哥的园子,就在前厅坐了。

    “听说你在家,也料理户部的公文,这不合规矩。

    还是好好将养,将身子调理好了,再说其他。”

    康熙想起一事儿,板着脸,对四阿哥说道。

    说完,他好像还不放心,转过头对侍立在十六阿哥下首的曹颗道:“曹颐。

    联说的,你也记下,联要四阿哥好生休养,不许拿户部公事让扰他休息。”

    四阿哥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皇上“突然而至。”

    一句话又夺了他的差事,这到底是为何缘故?曹颐旁观者清,却是看出来了,康熙是难得地关心儿子,可摆惯了严父的谱,说不出软话来。

    四阿哥这场病,得到的收益,应该会比他想象的还多。

    心里想着,曹颐面上不显,迈出一步,躬身道:“臣领旨。”

    四阿哥这时,也醒过神来,少不得又说了几句请罪的话。

    无非还是老一套,不该让皇父担心,云云。

    康熙到是耐心听了,没有丝毫不耐烦。

    见十六阿哥与曹颐还坐着,康熙摆摆手,叫他们坐了。

    这会儿功夫,四福晋早在外头侯了多时,因不知康熙前来的用意,也不敢冒然打扰。

    直到康熙开口问起四福晋,才有人回说四福晋来给康熙请安,在列,头候着。

    这个媳妇是四阿哥的养母孝懿皇后生前亲自挑选的,温良贤惠,康熙对这个儿媳妇也颇为看重。

    见要传召四福晋进来,十六阿哥与曹颐都起身。

    康熙看了曹腼一眼,也没有叫他回避。

    四福晋低头进来,身子蹲下去请安。

    媳妇面前,康熙倒是没有再摆出严父的架子,问了几句四阿哥的饮食起居。

    听说四阿哥如今还在茹素,他倒是有些恼了,皱眉道:“胡闹!病成这样,真是当好生滋补的时候,不沾荤腥怎么行?就算他胡闹,你也当劝着些!”这到像是寻常人家长辈在说话了,四福晋直觉得眼圈发红,并不是委屈,而是带了感激,低声回道:“皇阿玛,媳妇也劝了。

    只是王爷说了,前些日子在行宫侍疾时,在佛祖面前发了宏远,要吃九九八十一天的斋,如今还不到时日虽说康熙对四阿哥“孝心”很满意,但是他心里对于神佛之说,向来不信的:“你也太心实,怎么不知变通。

    虽说他要吃九九八十一天的斋,也未必就要连着吃。

    初一十五吃两天,或者逢五逢十吃,诚心既到了。

    也不至于损身伤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四阿哥孝心可嘉,孝行愚不可及后边一句,是对四阿哥说的。

    虽说对四再哥、四福晋都是“斥”的话,但是这话里话外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

    曹颗与十六阿哥对视一眼,心中各有思量。

    十六阿哥心中明白,皇父是被四阿哥的“孝心”打动了。

    都是做儿子的,他心中带了几分嫉妒,想着自己也是真心孝敬皇父,没得皇父一个字的夸奖,四阿哥这边却是“收获”颇丰,不过他也暗暗松了口气,觉得踏实许多。

    曹颐却是留心到康熙的说话声渐高。

    叫人将四阿哥、四福晋的位置设置的离御前也太近了些。

    上辈子他父母就是老人,这辈子小时候又一直在老太君身边养大,如何猜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不管康熙怎么忌讳,也终于到最后选储的时候了”四阿哥、四福晋两其子,少不得乖乖认错。

    康熙说了这会儿话儿,觉得精神头有些不足,不由地有些晕眩。

    他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开口吩咐十六阿哥,准备回行宫。

    早先想要留曹颗说话,现下也有些顾不上,打发他先家去。

    从四阿哥府出来,看着圣驾远去,曹颐才骑马回别院。

    这一路上,他想方在康熙的异样,隐隐地有些担心。

    老天保佑,不要让历史出现太大的变故,否则他真要措手不及了,

    第九百一十二章 佳音

    安说“忠君爱国”曹腼坏做不到古人的忠义,但是他哑晓忻向老话,“宁做太平大。

    勿做乱世人”如今西北虽有意思要和谈,但是没有一年半载的也安稳不下来。

    这样,西北的十几万大军,就还要集结。

    要是康熙熬不到西北战事尘埃落定就驾崩,十四阿哥要是破釜沉舟一把,谁知道会如何?四阿哥确实少助力。

    要是九阿哥、十阿哥联合八旗权贵。

    站在十皿阿哥一边,那四阿哥还真是吃力得紧。

    换其他皇子登基。

    那对曹家来说,不仅不是福气,许还是天大的麻烦。

    一时之间,曹颗倒是真心期待,康熙能太太平平的再过两年。

    许是被四阿哥的孝行感动,引得康熙心情大好,这身子骨也见天儿的利索起来。

    虽没有人大肆宣扬,但是四阿哥为皇上康泰斋戒祈福之事,还是渐渐被众人知晓。

    不管大家心中做如何评价,这人前说起,还是要赞一个“孝”字。

    唯有三阿哥,气的牙痒痒,直觉委屈的很,却又无处倾诉。

    只能跟十五阿哥唠叨:“这叫什么事儿?他不过是斋戒,每日还好好地吃一餐,我可是衣不解带、茶饭不思地在皇阿玛床前侍奉了半个月。

    如今,他倒成孝子了!”十五阿哥看着他腮帮子的肥肉乱颤,总不好明说他不是败在吃多吃少的,实是输在这发福的体格上。

    换做谁看,都是四阿哥熬得狠。

    不过,三阿哥在行宫侍疾时,“茶饭不思”十五阿哥是晓得的。

    他口里顺着三阿哥的话。

    好生为他抱不平,心里却寻思着,看来奶茶着实养人,也让自己的两位福晋多用些”就在外头,为了康熙这场大病,暗流涌动之时,曹颗终于得了个好消息,大小舅子弘曙到京了。

    不禁曹颐松了口气,连初瑜都欢喜了好几日。

    这眼看着就是七阿哥寿辰,弘曙能赶在七阿哥寿辰前回京,也是“双喜临门”康熙七月这场“大病”心病的成分居多,这一剂“孝子”方下去,就好了大半。

    等调理到七月中旬,他已经恢复如初,甚至看着精气神儿比早先还好些。

    手中捏着把汗的曹颗,与那些肚子里打着小九九的御前大臣,心里都踏实了。

    今日是曹颗的休沐日。

    他拿了几本书,在荷塘旁的亭子里百~万\小!说。

    初瑜不在家,她被宝雅请去听戏了。

    前些日子,因康熙病着,热河虽没有朝廷明示,但是权贵人家还是自觉地老实度日,少了宴饮听戏这些。

    如今圣驾瘙愈,也顶下行围的日子,大家才轻松起来。

    曹颐拿的这些。

    不是话本演绎,而是前朝徐光启所编著的《农政全书》成套。

    说句实在话,两辈子算起来,他也是寻常人。

    这户部侍郎,按照几百年后的说法,就是副部级。

    虽说他施兢业业,到底年纪轻,跃居高位,许多事情处理起来,颇显吃力。

    蒋坚是尽心,但是他早年在地方为幕,与六部衙门行事又不相。

    曹颐想要差事不出砒漏,也只能多学了。

    如今,他正翻到《备荒考》这册,看得津津有味。

    这这之前,曹颗也过来得齐全。

    尤其令人触动颇深的是,这,真是一本利国利民的好书。

    然而,这本书的流传范围却是有限。

    就拿曹颐这两年想要在土地贫着省份推广的地瓜来说。

    在现下这本一百年前的书中,已有记载。

    不仅记录了种植方法,还有它亩产多,抗灾强的优点,都…列明。

    要是地方府县手中。

    都有这样一本书,那是不是能少死几个人?但这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这本书是前朝遗留的书,即便不在朝廷之列,民间也不敢私自印刷。

    官方印刷成册的。

    也多是束之高阁。

    曹颐合上书,揉了揉眼睛,心里有点沉重。

    这是皇权社会。

    帝王心术的重地,不在于民生太平,而是在权利的稳固。

    四阿哥能雷厉风行的推行各种改革,固然有让民生百姓好过的想法,更多的时这个国家已经千疮百孔,不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行了。

    即便曹颐不清史。

    也晓得雍正后的乾隆皇帝,是个比康熙还好大喜功的皇帝。

    数次南巡,不停的打仗,使得清朝走向衰败。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康熙这次的病,让曹颐触动许多。

    其中,引得他关注的两个命题,一是不是四阿哥即位。

    他当如何自处;二是四阿哥登基,却没有如料想得待见曹家,当如何。

    现下,说这些。

    好像有些杞人忧天,但是总要料到最坏处,才能做完全打算。

    正寻思着,就听有人笑道:“乎若到是好用功,却缺了添香的情趣!”是十六阿哥的声音。

    曹颗起身相迎,十六阿哥已经大刺刺的入座,使劲往躺椅上一靠:“呼”总算是皇阿玛病愈,四哥也渐好了,川这些日子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十六阿哥,终于忙里偷闲,就出来寻曹颗。

    曹颐见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面上难掩乏色,道:“十六爷也小心保养,多安排下边人去做差事,事必躬亲未必事事照看得道,反而累坏自己,得不偿失,”十六阿哥闻言。

    苦笑道:“我到是想,也得有那个福气不是?圣驾要行围,这里里外外的琐事哪件能撂开手?”见他如此,曹颗也不多股嗦,将放着的金银花凉茶给他到了一盏。

    十六阿哥接过茶盏。

    看着里面沉沉浮浮的金银花,怔了一下,道:“乎若也上火了?不是说七哥的伤病渐好,弘曙也回来了么,你还有什么可费心的?”曹颗总不好说。

    我怕你皇阿玛驾崩的早,担心你行四的哥哥不能顺利继承大位,就推了推眼前的书,道:“还能有什么?户部的差事繁重,我又是半今生手,不懂的太多,需要学的不少。”

    十六阿哥晓得曹颐的性子,面上淡淡的,但是骨子里也好强。

    旁的还好说,在差事上从不怠慢。

    身在官场,这好好当差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加上如今曹家长辈相继凋零小辈相继出仕,曹颗身为一家擞瓦,迈要庇护兄弟弄足更是不能让人挑出半点错“四哥这一病,倒是累了你了,”不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你勤勉是好,也得悠着点儿”十六阿哥看着曹颗,说道。

    这一看不打紧,才发现曹颗跟他一样,顶着个黑眼圈。

    “哈哈”十六阿哥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笑着说道:“乎若这样子,才真该多往御拼凑凑,让人晓得你的勤勉。

    曹颐瞥了他一眼,道:“十六爷这是夸人,还是损人?说愕好听叫“勤勉”说白了还是“无能,而已。

    若是能游刃有余。

    何苦这般勤勉?”十六阿哥闻言。

    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道:“迂腐啊,迂腐!乎若,你就是看得太通透了,心思才这么重。

    当糊涂的时候,还是要糊涂些才好。”

    “难的糊涂么?”曹晒心下一动,喃喃道。

    十六阿哥已经压低了音量,低声道:“除了差事的事儿,乎若也担心皇阿玛吧?你放心,先前不好说,有了这次“侍疾”那位不离十就要的偿心愿了”十六阿哥直言相诉,曹颗倒是有些为先前的遮掩羞愧,终于说出自己的担忧:“名不正,则言不顺”,即便圣心默定“原来是担心十四哥那边”丰六阿哥闻言,皱眉半晌,说道:“这就有些摸不准了,毕竟是这不是兄弟分家,谁多占一两银子、一亩地的事儿”不过就算到时他不服,这远离京城,又能如何?带着十几万人马打回来?”就算十四阿哥真想带兵回京,也得有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