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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04部分阅读

    ,感其诚孝,对这个侄子心里也多了好感。

    只是他不是混沌之人,这曹颂、弘曙一个两个都往这边来,连讷尔苏都来了两遭,十三阿哥自然察觉得其中不对劲。

    讷尔苏没有说别的,只是提及平郡王福晋同十三福晋向来交好,自己出征后,还请十三福晋多看顾看顾侄媳妇。

    十三阿哥晓得曹颂性子最直,没想到追问了几句,都没有套出实话。

    其实,不是曹颂机警,而是他觉得不好说出口,总不能说哥哥交代自己来请安,自己就来了,具体原故自己个儿也不晓得。

    虽没问出实话,但是想想曹颂、弘曙、讷尔苏这三个人都是曹颙至亲,十三阿哥就晓得同曹颙少不了干系。

    他有找曹颙说话,但是曹寅故去不满百日,曹颙还在热孝中,也不是能随便出门的时候。因此,事情就耽搁下来。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十二日,西征第三路大军出发的日子。

    十四阿哥如何王驾,康熙如何太和殿亲送,不出征之亲王贝勒如何蟒服以从,曹颙都没有兴趣关注。

    他只不放心,自己的弟弟要往疆场去。

    辗转半夜,天亮就起,见到曹颂来辞别时,曹颙竟不知说什么。该嘱咐的早已嘱咐完,预备的大毛衣裳同防冻的獾油早已交给曹颂的长随。

    曹颂一身簇新的侍卫服色,腰间佩戴的正是十三阿哥相赠的那把宝刀,看着竟比平素气派许多。

    曹颂先给李氏叩头,再次拜别嫂子初瑜,最后才到兄长面前。

    “大哥放心,弟弟一定平安归来。”曹颂的声音无比坚定。

    曹颙闻言,心中一热。

    是啊,平安就好。看来自己这个傻弟弟也晓得自己的心意,并不指望他光耀门楣,只希望他平安康泰。

    曹颙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劲地点了点头。

    这一日,京城的百姓都听到了战鼓声;这一日,京城的百姓望见了旌旗舞动;这一日,京城百姓送走了数万京城子弟兵。

    康熙五十七年的腊月,京城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

    权贵家的子弟,欢喜雀跃,因为对于八旗男儿来说,战场就代表着名利禄,代表着锦绣前程。

    寻常百姓人家的儿男,则是泡在亲人离别的眼泪中。他们中间,将有多少人埋骨边疆,无人得知。

    在一片离别愁绪中,曹家迎来了康熙五十八年的新年。

    没有鞭炮,没有宴客,就是孩子们,惯会看大人脸色,也少了几分嬉戏。

    两府众人,都凑到兰院,吃年夜饭。

    团圆饭,却是无法人团圆。李氏想起亡夫,兆佳氏想起离京大半月的长子,两人只能是强颜欢笑。

    曹项、曹頫兄弟两个也欢喜不起来,曹项这边,是因生母宝蝶之事。

    他一心上进,只是希望能熬出点儿出息,让生母过得松快些。没想到自打中了探花,嫡母却是越发变本加厉似的对待生母。

    宝蝶不愿儿子担心,也怕他晓得后恼,将平素这些不公都瞒得死死的。

    直到中秋节,无意见妻子的陪房说话中提及姨娘如何如何,他才晓得生母在太太房里所受的刻薄。

    他身为人子,自是受不得,心里已经想着分家之事。

    要是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个儿心生怨恨,连手足情分都薄了。没想到,没等到他开口,就赶上伯父病故,而后就是漫长的丧事。

    好不容易等到出殡,又是长兄点名出征,曹项如何能将“分家”二字说出口?

    他这边且忍耐,却总有忍无可忍之时。

    曹颂出征后,兆佳氏身子不快,卧床养了小半月。床边也不用几个媳妇侍候,奉药值夜全都指使宝蝶。

    宝蝶也不年轻了,将四十的人,寒冬腊月打地铺,没几日就熬病了。

    兆佳氏还只说她是“偷懒耍滑”、“拿得哪门子娇”,也不叫人给看。曹项得了消息时,宝蝶已经病得不省人事。

    曹项立时使人请大夫,开方子买药。

    就是春华,见丈夫看重姨娘,也多了几分恭敬,带着人每天到宝蝶的屋子里探病。

    兆佳氏心里本忌讳,听到这些自然受不得,跑到宝蝶的屋子里闹了一场。使人将宝蝶从炕上拉起来,又叫人浇灭了屋子里的炭盆。就是春华,也被兆佳氏训斥了一番。

    待曹项回来,已经一切落幕。

    曹项不愿生母受这般委屈,直接找到长嫂静惠处,说了要带生母搬离之事。恰巧曹頫也得了消息,追寻曹项而来,听了曹项这些话,才晓得母亲所作所为。

    分家是大事,静惠只是女流,如何敢应承?

    她正迟疑着,曹頫就进来了,拉着曹项,就差赌咒发誓,请他放心,往后定不会让家里再发生这样的事儿,请他将“分家”的话收回去,不要让在外的长兄牵挂。

    分家毕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事情还是拖延下来。

    因耽搁夫,加上一场惊吓,直至今日,宝蝶的病都没有好利索。

    想到此事,对于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曹项也都失了兴致。

    曹頫在旁,担忧地看了兄长一眼,犹豫了一下,对曹颙道:“大哥,宝姨娘前些日子得了伤寒,如今还没好。要是方便,能否让姨娘到温泉庄子调养些日子?”

    “姨娘病还没好?”曹颙颇为意外。

    前几日听初瑜提及宝蝶不舒坦,李氏还打发人过东府探望过,没想到如今还没好。

    听到曹颙相问,曹项神色越发黯然,要不是嫡母那一番发作,也不至于使得姨娘病情加重,缠绵至今。

    曹頫心里晓得,这里面是母亲的不是,但是身为人子,不好言母过,只能含糊回道:“是啊,还病着。四哥也因这个担心不已。都说温泉最是养人,送到那边休养些时日许就好了。”

    曹颙看了眼曹项,道:“四弟,翰林院那边要过了‘十五’才开印吧?你若是得空,送姨娘去昌平休养几日也好。那边庄子收拾得还算妥当,就是过了‘十五’,你衙门开印,也不用急着送姨娘回来。到时候,我同你嫂子也会送你伯娘过去住些时日。”

    这是曹颙同初瑜早已打算好的,如今已经给父亲烧了“百日”,家里上下除了白孝,年后刚好带李氏同孩子们往昌平温泉庄子小住。

    左右曹颙丁忧中,不用到衙门点卯。

    离开府里,出去散散心,也省得李氏触景生情。

    曹项听得心动,抬起头来,问道:“大哥,便宜么?”

    曹颙闻言失笑,道:“有什么不便宜的,也不是别人家。自家的庄子,住几日有什么?刚好是泡温泉的季节,总比拘在京城有趣。你如今还在孝中,又不用出去应酬亲友,要不然就是想去怕也脱不得身。”

    曹项欢喜谢过,又带了几分感激看了边上的弟弟一眼。他心里可没想着让姨娘在庄子常住,若是大伯娘出京休养,说不定又要带上兆佳氏,到时候还是避开点儿,省得是非。

    曹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不分家的情况下,如何让姨娘远离兆佳氏……

    因年夜饭上曹项兄弟的异常反应,曹颙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就对妻子说起此事,让她寻个机会问问静惠。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一来初瑜不是别人,二来曹项连“分家”都说出来,静惠这些日子心里也不安。所以,她就将东府年前的闹剧如实对初瑜讲述了一遍。

    初瑜听着这一场一场的大戏,真是目瞪口呆。

    “这些日子瞧着二太太病怏怏的,怎么还这么有精神?”初瑜叹了口气,问道。

    静惠犹豫了一下,道:“也不晓得我们太太打哪里听说了,只说是庶子有了名,庶母也要封诰命的。她素来心高,哪里瞧得起宝姨娘,自是越发想法子做耗。”

    初瑜也是庶出,想着这妻妾之间的相争,只觉得厌恶,不由皱眉道:“你也不劝劝,就由着她闹?就算不看别人面子,还要看四爷、四奶奶的情面。”

    静惠只剩满脸无奈,道:“嫂子又不是不晓得,我们太太的脾气,哪里是听得进劝的?要是别人不拿宝姨娘当回事儿,太太心里就熨帖了;要是多问两句,还不知她要怎么折腾下去。”

    “家和万事兴,二太太什么时候能明白儿这个理儿。”初瑜也晓得静惠说得是实情,只能跟着叹息。

    待曹颙听了初瑜的转述,晓得其中详情,亦是跟着皱眉不已。

    看来,实在不行,只能安排曹项搬出去。现下不过是小摩擦,这样一来二去的,小怨积成大怨,反而伤家人情分。

    曹颙只是这么一想,具体如何,还要得曹项自己个儿拿主意。

    大年初二一早,曹项就带着妻妾送宝蝶往昌平去。

    兆佳氏晓得时,已经是次日。她恨恨地骂了半日,只是使得自己口干舌燥罢了……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

    曹颙这边,早已说动李氏,阖府上下都预备齐当,打算去昌平庄子小住几月。

    那庄子周遭,载了几百亩的桃树。

    只是曹颙这些年始终不得空,还没有看过桃花盛开的模样。

    说起来,真是叫人感伤。在曹颙心里,原是想着那边是父亲或者庄先生养老休养之所,没想到这两位都匆匆离世。

    尚未成行,长生就染病,养了七、八日才好。

    虽已经到正月末,但是春寒颇重,李氏不放心几个孩子,同儿子商定过了“二月二”再出发。

    曹颙这边,只是无所谓。在府里闲暇之时,就翻阅父亲早年的诗文笔记,亦是受益颇深。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这日,曹府却迎来了几位客人。

    李氏听说客人的名字,脸上立时欢喜不已,因为是娘家苏州李家来人了。来的是李煦的长子李鼐同李鼐的长女李含玉、次子李诚。

    李含玉同李诚都是李鼐嫡妻孙氏所出,李含玉今年十七,李诚今年十一。

    李家这次上京,是送李含玉京城待嫁来的。

    按照规矩,李含玉本应参加内务府小选,但是康熙恩典,李煦的几位孙女都是免选的。

    对方家中长辈早年在江南做官,同李煦私交甚好,就定了两姓亲事。如今对方调到京中,同李含玉定亲那位去年也捐了官出仕。

    因此,两家书信往来,将婚期定在今年五月。

    来的是娘家侄儿同侄孙们,李氏这边如何能不高兴?

    先是问了文、高老太君两位的近况,又问了问李煦夫妻,李鼐都一一答了……

    新年愉快,大家!

    第八百零八章 夺子

    ”呼含玉、李诚姊弟,曹颗早年都是见过的。如今再见照,叭慨人生如水、岁月如梭。上次见他们兄妹,还是在康熙四十九年。当时。李诚不过是三龄童,李含玉也不过是个跟妞妞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同李猜的老实木讷不同,李诚年纪不大,但是看着灵气逼人。说话之间。既是守礼,亦是不乏对长辈的亲近,引得李氏怜爱不已。

    李家,永远都是曹颗的一块心病。

    不过,见了眼前李氏这般欢喜,曹颗心中也不禁柔软几分。

    按照历史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看。李家最大的过错就是站错了队伍吧?如今八阿哥已经身故,“八爷党”烟消云散,是不是李家也能逃过一劫?

    曹颗想到搅浑水的九阿哥,心中颇为沉重。

    当晚,设宴为李家父子三人接风时。曹颇就旁敲侧击,问起李翼来。不外乎去哪个府里请安。大舅舅有什么话交代,云云。

    李猜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没有隐瞒曹腼的意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奉父命上京的真正含义。除了送女待嫁之外,还想要谋个恩典出仕。

    因李煦走出了名的好人缘。跟京城各大皇子府中有往来的也多。除了九贝子府,还要往三阿哥府请安。

    曹颐一听,心中有数。这李煦还是不死心,打的主意,是要骑墙望。

    谁不知道,如今的九阿哥就是十四阿哥的代言人。而三阿哥占了个“长”也算是储位的人选之一。

    曹颗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是奉命而来,也不是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使得李翼改变主的。

    “大表哥既想出仕,是要谋外官,还是京官?”曹颐岔开话,问道。

    说起来,李翼已经年近不惑。别的官宦人家子弟,他这今年纪,不管是科举晋身,还是捐官,早该出仕。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谋京官。”李猜说道:“父亲说了。李家不会总在织造任上,等到”以后。总有回京之日。”

    这也算是明白话,曹缅心中犹豫着,用不用劝这个表哥,在京城走礼的时候再加上四阿哥府。不过。想着前几日十三阿哥相邀过府,话里话外的意思,曹颗这话又止住。

    言多必失,四阿哥又是极容易多心之人。

    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李猜心中,待曹颐这个表弟本就很是亲近,心里还感念他前几年仗义寻人之举。

    饭后,夜色渐浓,李翼父子告辞。

    李氏晓得侄子既到京。少不得走亲访友这些,也不留他。只是侄孙。

    女李含玉,则是说什么也不放人,要留在这府里亲近几日。

    京城李府没有女主人主持中馈。留着女儿在曹府学学规矩李鼻也是满心愿意。

    就这样,李含玉在曹府住了下来。

    如此一来,就将往昌平庄子的出行的日子耽搁下来。

    曹颜同曹颐都出嫁多年,身边难得有个待嫁的女孩儿,又是骨肉至亲。李氏少不得叫人给侄孙女裁新衣,置办新首饰,为她添妆卤,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曹颐与初瑜两个本就怕她闲着感伤,见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乐见其成。

    李含玉同弟弟李诚的聪明外露截然不同的性子,像极了其父李翼,是个憨厚老实的性格。因这个缘故,连带着初瑜都多爱她几分。

    李葬进京求官,除了为李家铺设回京之路,关键还在这个女儿的婚姻。

    李家定亲的人家,虽不是八旗显贵,却是名门中的名门,是满清开国宰辅范文程的家族。

    范家是汉军镶黄旗人,同李煦私交甚好这位是范文程的孙子,原任福建淅江、现任督察院左都御史的范时崇。

    同李含玉有婚约的就是范时崇的次孙范永文,同李含玉同龄。是康熙五十六年的举人,参加去年春的会试落榜。

    程家几代显贵,同李家这样的包衣世家不同。李煦能与他家结亲。也算是“高门嫁女”了。

    虽说范永文父亲早逝,跟着祖父过日子,但是李家既然往范家嫁女。李帮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顶着监生的名号张罗送亲。

    就算没有实缺,这官衔也要捐出来的,才好张罗亲事。

    曹颐对范家早有耳闻,也曾听父亲念叨过几个范家几代人对朝廷的“忠义”当时,曹颗心中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范文程是汉人。身为汉人,辅助皇太极打天下,最后夺了汉人的江山,这搁在几百年后。就要被骂做“大汉j”

    曹颐只是因李含玉待嫁,想到女儿天慧身上。

    “高门嫁女高门嫁女”还不晓得女儿往后会落到谁家。

    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了。

    李氏张罗了半个月,这给侄孙女的新衣也裁完了,首饰也做好了,也到了三月初。

    春光明媚,天气晴好,李氏想起早先儿子、媳妇提及的去昌平山庄小住之事,不禁有些动心。

    这边重新收怜,尚未成行。李猜就再次到了曹家。

    这次,并不是给李氏请安,而是专程寻曹颇而来。

    不过半月功夫,李葬憔悴了不少。曹颗见状,有些不解,据他所知。捐官一事还算圆满,如今李鼻已经是候补知府。

    虽不是实缺,但是四品的顶戴是实打实的,嫁女进程家也算能过得去了。

    “表弟”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眼下愚兄有一件事委实为难,还得请姑母同表弟帮忙周旋。”李算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对曹颗说道。

    曹颐见他如此,也不敢直接应承,道:“表哥且说说,还有什么得劳烦我们太太的?都不是外人,若是能帮忙的,自是无话。”

    不能帮忙的,他是觉不会敛那个瓷器活儿。

    “哎!哎!”李猜叹息两声。摇了摇头道:“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