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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83部分阅读

想要伸手去拦,哪里拦得住?

    恒生已经从炕上翻了下来,那一瞬间,初瑜不禁合了眼睛,不敢去看。

    李氏也看到不对,不禁叫道:“我地小祖宗啊,这……这是捉什么幺儿呢?”

    初瑜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住了,睁开眼,见到恒生在地上直直地站着。

    这时,就听到“咯咯”地笑声起,天佑奶声奶气的回道:“祖母,孙儿,弟弟,翻跟头……”说话间,脖颈着炕,也要往下翻。

    “哇哇……母亲……母亲……”恒生刚才虽说双脚着地,没有磕着摔着的,但是毕竟是不到两生日的幼童,倒地是唬得不行,晓得怕了。这不,醒过神来,小嘴一咧,就哭出声来。

    这一哭之下,却是也使得初瑜安下心神,忙从炕边起来,奔到恒生跟前。

    她蹲下身子,摸了摸恒生的小胳膊,又摸了摸恒生的小腿,见确实毫发无伤后,才长吁了口气。

    “哇……哇……”恒生见母亲到了眼跟前儿,立时扑到她怀里,大声啼哭起来。

    初瑜见恒生脸色青白,晓得他唬得狠了,伸出手来,摩挲着恒生的后脑勺,好声哄道:“没事儿了,不怕,不怕,咱们恒生要当大将军呢,不怕了……”

    天佑坐在炕边,双手扶着李氏的胳膊,看见恒生哭得厉害,也团起小脸,仰头问道:“祖母,弟弟……弟弟哭了……”李氏想了想方才的情形,不禁一阵后怕。

    这丁点儿地孩子,要是不是双脚先落地,那……想想都使人一激灵。

    她拉下脸来,扳正了天佑,问道“怎么回事儿,是你叫弟弟翻跟斗地?”

    天佑看出祖母不快,点了点头,小声道:“是孙儿,瞧着,能不能,比左成快呢……”

    “你这孩子,变着法儿的淘气……”李氏心里着恼,唬着脸上道:“要是摔了你弟弟,看你祖父不用鞭子抽你……”

    天佑见弟弟哭得可怜,祖母与母亲两个又都变了脸色,也觉得出不对来,小脸一耷拉,也跟着哭出声来……票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二章 冻骨

    肆虐的暴风雪整整地刮了一夜,到次日天明雪势方歇,小风仍是“呼呼”地吹着,只是没有昨晚那样凌厉。

    驿卒哈着白气,牵着老马从烟灯吐驿站里出来。踩着没膝的积雪,看着眼前白茫茫地一片,好像天地之间再也没有活物了似的。

    驿丞裹了好几层皮袄,抄着手跟在外边,抬头瞧了瞧天色,道:“周兄弟,这可怪遭罪的,赶紧动身吧,将黑能到张家口就不错了。”

    “娘的,贼老天,冻死个人了。”驿卒吐了口涂抹,落到了雪地上,瞬间成了个小冰坨。

    他冲驿丞摆摆手,拉下帽帘,紧了紧马上的邮包。马鞍两侧,一边是文书,一遍是压得实实的牧草。

    着也是没法子的事,积雪厚,路上马匹吃不着草,只能提前预备。

    驿卒翻身上马,嘴里吆喝着,往张家口的方向而却。

    因路上积雪,马根本就跑不起来,这驿卒心里祈祷着,今儿可别在下雪,还是让他平平安安地到达张家口。

    天明出发,到了中午,驿卒也不过行出三十多里地去。

    他坐下的马匹却是打着响鼻,有些走不动了。这姓周的驿卒坐在马上,用手搭了个凉棚,眯着眼向前面眺望。

    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土坡,看着倒像是能背风的地方。

    这驿卒催马过去,在山坡后下马。

    他解开马鞍边上系着的牧草包,想要拿出草料来喂马。因压得实成,他使劲地拽了两下,才拽出一束来。

    他摸了摸马身,将草料往马嘴边送去,却是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那马正低头,嘴里咀嚼着黑乎乎的东西,看着有些奇怪。

    黑呼呼的,连带着半块皮肉。这……驿卒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拉了马缰。将马驱到一侧吃草。

    马嘴下边,雪地里凸起一物,正是被撕下头皮的一具冻尸。

    驿卒唬得退后一步,却是险些绊倒,从积雪里又甩出只连着身子的胳膊来。

    饶是这驿卒有几分世面,也被吓得一激灵。

    他握着腰间的制刀,连带着刀鞘在跟前的雪地里胡乱划落了几下。倒毙的冻尸不是一具两具,足有五、六具那么多。

    附近还有两具倒毙的马尸,塞外苦寒,没有马匹代步。那简直是儿戏。其他地马匹,可能是在暴风雪中与这些人走散了。

    看这几个死尸都是穿着皮毛衣裳,身上也带着制刀,都是青壮,驿卒不由地有些纳罕。

    难道这些都是军中的人,到塞外公干,要不然地话怎么这个时节到这边来?

    虽说刚才唬了一条,但是眼下驿卒的眼睛却不禁有些发亮。

    他四下了眺望。白皑皑的雪原,除了他自己个儿。不见半个人影。

    他使劲地搓了搓手,嘴里嘀咕着:“嘿嘿,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趟苦差事倒是没有白来。”说着,俯下身子,在那几个人身上翻着。

    一连翻了几人,荷包里不过是些碎银子与铜板。

    驿卒一边往荷包里送银子,一遍嘀咕道:“娘的,看着光鲜。却是穷鬼。”

    翻到最后一人身上。荷包却是沉甸甸。驿卒心中大喜,忙将荷包打开。这一看之下,脸却是僵住了。

    整整一荷包的金饼子,他用手掂掂,少说也有五、六十两。

    驿卒有些不敢置信地掏了个金饼子送到嘴里,使劲地咬了一下。金灿灿的金饼子上,立时多了两枚牙印。

    一两金,十两银,这就是能换上五、六百两白银,够他干半辈子的了。

    驿卒恍若梦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使劲地打了自己个耳光,生疼生疼地,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做梦……

    毡包里,曹盘腿坐在东侧的羊毛毡子上,看着中间地上的简易灶台。

    说是灶台,不过是个铁条支起地架子,上面吊着两只铁锅。底下是石头搭的小灶坑,里面是烧着的是干牛粪、干羊粪。

    一只半大铁锅里正煮着茶,浓浓的茶香布满了帐篷。另外一只更大些,则是早起放进的大块羊肉,还没有开锅,但是肉味也出来了。

    这毡包看着不大,但是除了牧民巴图家的老少三代女眷外,如今装了曹一行十二个人,也不算太拥挤。

    铁锅旁边,一个健壮的蒙古妇人麻利地往两个灶里填着牛粪。

    毡包的正北边地毡子上,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穿着蓝色棉地蒙古袍,手中拿着个黄铜转经筒,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老太太身边,依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亮粉色的蒙古袍,头上戴着尖顶帽。

    在曹一干人中,只有曹与小满会说蒙语。

    小满侧身围在灶前,用个铁钳子串了两只烧饼在灶边烤着。

    少一时,烧饼被烤得焦香四溢,小满看了看曹。

    曹向老人家待的地方示意,小满起身,弹了弹烧饼上的浮灰,拽下两只热乎乎的烧饼,弯下身子,双手递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见了,忙摇了摇头,用蒙古说道,请客人们自用,无须客气。小满指了指灶台边上的牛皮口袋,用蒙语告诉老人家,还有不少了,大家一起吃。

    老太太听了,这才笑着接过,递给边上的小孙女一枚烧饼。

    小女孩接了,笑嘻嘻地看了边上与老太太说话的小满一眼,转过身子吃烧饼。

    那蒙古妇人已经将茶锅里地茶叶渣子滤出,将茶水里撒了一捏盐,倒了半筒羊奶,又烧了一个开,奶茶就熬好了。

    那蒙古妇人拿了一叠粗瓷海碗,先盛了一碗。双手端到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冲她摆摆手,咕噜咕噜地说了几句蒙语。

    曹听出是礼让客人之意。忙俯身道谢,用蒙语道:“老人家,您先用,多谢您地容留之恩,佛祖与长生天会保佑您老健康长寿的。”

    老太太见曹礼貌有加,也就没有再谦让,满脸亲切地请他们也不要客气。只当是在自家一般。说完这些,老人家招呼那妇人给大家倒奶茶。

    那蒙古妇人应了,用海碗盛了奶茶,从曹敬起。

    虽说看着这家牧民地毡包与打扮。不过是个寻常的牧民之家,但是蒙古人向来重礼,曹也不好怠慢。

    那妇人是老太太的媳妇,小女孩的母亲,是个三十来岁地健硕妇人,性子看着也甚是爽朗。她双手奉茶,口中用蒙语说道:“远方的客人,请你饮一碗草原地佳酿。愿那高飞的苍鹰,保佑您旅途平安。”

    他微微欠身。双手接过奶茶,口中用蒙语道谢。

    其他人,虽说听不懂蒙语,但是也都是有样学样,双手接了奶茶。

    那妇女又端上来两大盘子奶豆腐,摆在大家跟前。

    伴着这热乎乎的奶茶,咬上两口奶豆腐,整个人好像都暖和过来。

    就听到咕噜咕噜的滚肉的声音,屋子里渐渐地弥漫着肉香。

    昨天下午。在暴风雪时。曹等人幸运的遇到了牧民巴图,随着巴图来到他们家的蒙古包。

    因天晚了。昨晚没有炖肉,只熬了奶茶,端了奶豆腐来招待众人。大家地晚饭,就是烧饼就奶茶,还有些熟食。

    如今闻了着扑鼻而来的肉香,却是将大家肚子里的口水都勾出来了。

    大家都不禁去瞄肉锅,曹却是望向毡包门口处。

    魏黑嫌毡包里气闷,跟着牧民巴图出去看牲口去了,已经去了有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回来。

    少一时,就见门口的毡帘挑起,进来个十五、六岁地蒙古少年,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半大小羊。

    他是巴图的儿子,名字叫那日松。

    虽说进了毡包,看见客人们后,他脸上仍带着憨厚的笑容,但是却是难掩眼中忧色。

    那蒙古小女孩已经从祖母身边起身,飞快地奔到门口,摸着哥哥怀里的小羊,面上现出难过之色。

    那日松后边,魏黑与巴图相继进来,怀里也都抱着奄奄一息的小羊。

    巴图将小羊放在一边,冲客人们笑了笑,开口问那妇人肉炖得怎样了。

    那妇人打开锅盖,用筷子扎了扎,肉已经烂了。

    巴图搓了搓手,“嘿嘿”笑了两声,用蒙古对那老太太说,请客人们开饭。

    那老太太看着几只已经爬不起来的小羊,笑着也有些沉重,随即转了转手中的经筒,慈爱地邀请曹用饭。

    曹起身谢过,回头招呼着众人,围着老人家坐了。

    魏黑已经回到曹身边,说道:“公子,为了给咱们腾地方,他们家地羊冻死了大半,咱们得补偿一下才好。还有咱们的座骑,冻死了三匹。”

    昨晚,曹等人随着巴图回到毡包时,暴风雪已经很大了。

    为了怕冻死牲口,巴图地家人将家里所养的二十多头羊都赶进毡包里避寒。

    曹他们一行十来人,这毡包里都是羊,根本没有人能落脚的地方。巴图毫不犹豫地带着儿子,将羊都撵到外头的圈里。

    因去年冬天雪大,这牧草就不够吃,这些羊都已经够孱弱的,哪里还经得起暴风雪的摧残?

    这不,一晚下来,却是冻死了大半。

    巴图擦了手,坐在老太太右手边,爽朗地招呼着大家,脸上丝毫没有懊恼与后悔的模样。

    对于牧民之家,这几十头羊,就是全家老小的生计。

    为了帮助陌生的客人,他们虽说损失惨重,但却仍是热情依旧。

    多么朴实地民族,曹地心中很是感动。

    在京城整日里钩心斗角的,面对这些善良质朴地人,实是让人不禁生出亲近之心。更不要说,眼前这其貌不扬的蒙古汉子,也算是大家的救命恩人。

    想着昨晚鬼哭狼嚎般的狂风肆虐声,就是在毡包里,也让人生出寒意来。

    连马匹这样的大牲口,都冻死了;要是大家没有遇到巴图,那会是什么情景,实不敢想象。

    妇人拿了两只小盆大小的海碗,盛了炖熟的羊肉,送到老太太与客人们跟前。

    巴图拿出腰间的蒙古刀,先隔割了一块羊肉,送到老太太碗中,随即请大家随意享用。

    曹用蒙语谢过,随即招呼众人开动。

    众人出门,身上多带着短刀,割了半个巴掌大小的肉块,沾了盐巴吃,倒也是满嘴流油,津津有味儿。

    有的,不惯用肉做主食的,则是请女主人帮忙盛了半碗肉汤,就着烧饼吃。

    这一顿饭,却是吃得宾主尽欢。

    曹他们昨儿偏离驿站,走到这边来,跟巴图一打听,才晓得离烟灯吐驿站还有三十多里地。

    巴图去那边卖过羊皮、买过盐巴,所以熟悉这段路。

    见曹他们都是异族人打扮,晓得不是草原上的,巴图担心他们再次迷路,便自告奋勇地要送他们过去。

    虽说曹不好意思再麻烦这个热心汉子,但是众人缺少坐骑,对路况又不熟,只有厚颜请巴图帮忙。

    巴图跟母亲与妻子交代几句,便去外头套车去。

    曹看着毡包里那匍匐在地的小羊,悄悄解下随身所带的荷包,趁着大家没留意,掖在老太太搁转经筒的架子后头……票。嘎嘎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一十三章 出手

    少一时,巴图套好了两驾勒勒车,进来招呼客人们出发。

    巴图的妻子已经给大家的水囊里装满了奶茶,还问丈夫要不要带些奶皮子、奶豆腐。

    巴图笑着点头,巴图的妻子寻了个皮口袋,装了奶食,递到小满手中,用蒙古话说着些祝福他们旅途平安的话。

    小满谢了接过,曹起身同巴图的母亲道别。

    老人家随手拿起转经筒,跟着起身送客。巴图的女儿,名字叫其木格。

    小姑娘眼尖,一把从筒架后拿出了曹刚掖在哪里的荷包,送到曹面前,嘴里用蒙语说着,客人落下东西了。

    曹微笑着接过,看着巴图的母亲,迟疑了一下。

    巴图家为了安排他们避暴风雪,死了二十多头羊,生计出现问题,理应这个时候,好好感谢。

    但是蒙古人最爱面子,招待每一位路过毡包的客人是他们的传统。会接受礼物的馈赠,却不会接受金银,要不然就会觉得受到侮辱。

    看着老人家洞察世情的双眼,曹迟疑过后,还是将荷包暂时先收回袖子里。

    他先是褪下手腕上带着的一串菩提子手串,双手送到老太太眼前,道:“善良的老阿妈,请接受客人的馈赠吧,别让客人的心里带着遗憾上路。”那手串中间,有块拇指大的雕花珊瑚。白白的菩提子配着血红的珊瑚,看着甚是醒目。

    老人家见曹满脸诚挚,笑着点点头,接过了曹的礼物。

    曹又叫小满从行李里取了一双簇新的鹿皮靴子,送给巴图的儿子那日松。

    那日松看看父亲,见父亲点头,接过了靴子,向曹谢过。

    蒙古人的风俗,是视口朝上之物为吉祥物。在各色礼物中。除了哈达与五畜之外,靴子就是蒙古人最喜欢的礼物了。

    曹随扈来过几次塞外。加上也有蒙古好友,所以晓得这个。

    大的小地都送完,曹弯下腰,从靴子里抽出把匕首来。

    虽说这匕首看着平淡无奇,没有像时下流行的那样镶金包银地,但是却是精钢所制,甚是锋利。

    他将匕首双手递到巴图面前。用蒙语道:“大恩不言谢,草原上这个救命之恩,我定永生铭记。==这个匕首是我随身用的,不是做我的答谢。而是馈赠蒙古朋友的礼物。”

    巴图听着前面,还笑着摆手,听到后边,这憨直的蒙古汉子却是不晓得该如何拒绝了。

    他“呵呵”笑了两声,还是痛快地接了曹的礼物,同时将自己随身所带的蒙古刀取出,回赠曹。曹郑重接过,在腰间挂好。

    他这才从荷包里摸出两锭五两地银元宝。递到巴图面前道:“咱们这一行,都是爷们。也没有能送大嫂与其木格的见面礼,要是不嫌寒碜,巴图大哥就收下这个给大嫂与其木格打对手镯子吧。”

    虽说蒙古人没有收客人银钱的道理,但是曹送了一圈礼,使得巴图不由地有些迷糊了。

    待醒过神来,这蒙古汉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情急之下,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汉话来:“银子地……不要……”

    曹也摇头,道:“不是给巴图大哥花销的。也不是用这个来糟蹋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