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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78部分阅读

    是瞧对了眼。

    挑剔归挑剔,兆佳氏对长媳妇还是有几分满意。

    “恭顺”二字,就使得兆佳氏熨帖不少。就说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虽说稍显木讷无趣,但是看着很是懂得规矩,使人省心不少。

    这站着比较,静惠比不上如慧;但是在厨房动起手来,如慧却是远不如静惠了。

    静惠早年寄人篱下,虽不用为衣食担忧,但是女红厨艺都晓得的。初瑜这边,有的时候为了曹,也没少亲自下厨。

    她们小妯娌两个一动手,就能看出些章程来。

    如慧这边,却是不成。

    虽说出嫁前,女红、厨艺都是有嬷嬷教导过,不过是知道个皮毛罢了。让她亲自动手,却是连菜刀也拿不稳。

    与其说她帮忙,还不够捣乱的,切出的菜码也是不成形状。根本无法上盘。

    兆佳氏在旁,脸上却是青了红,红了青的。随即心里思量,不过是过年走个过场。家里又不需要媳妇下厨房做饭。

    就说她嫁到曹家这些年,也不过是过年准备祭品时湿湿手罢了。

    能干的,自是劳碌命;不能干的,说不定是有福气。

    人心就是如此,她瞅着自己侄女顺眼,缺点也就是优点了。

    初瑜与静惠本就相熟,干活时也搭得顺手,言谈中透着几分熟稔与亲近。

    退到一边的如慧,只能做做递递盘子地活。看着两位嫂子,神情有些僵硬。

    虽说初瑜看着不错了,但是生天慧时伤了元气。李氏怕她累着,道:“左右还有半天功夫,不忙在这一时半刻。慢点儿干。”

    初瑜笑着道:“媳妇不碍事,倒是太太起得早,想来也乏了,这边有我们几个小的,太太与二太太先去歇歇吧!”

    李氏摇摇头,道:“我们不过站着,还没怎么动手,哪里累了?”说到这里,想起一事儿,问道:“对了。早上听说往广化寺送香油钱,这……做什么法事?”

    初瑜回道:“今年是太太四十五,也算是整寿,使人送些香油钱,在那边点几盏长明灯给太太祈福。”

    李氏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道:“难为你记得,可不是么。这转年就四十五了!”

    兆佳氏在旁。却是不禁皱眉,心里添了几分不自在。她与李氏同龄。说起来还要年长几个月。

    今年不只是李氏的“暗九”年,也是她的。

    要是不提这话茬还想不起来,提起这个来,她想到自己个儿。看看两个媳妇,想着自己没了老公,儿子媳妇也没记得,竟似连给自己做“法事”度厄地人都没有,她也有些心酸。

    李氏瞧见兆佳氏神色不对,想起两人同龄,笑着对初瑜道:“你婶子也是今年整寿呢,叫人将那边的香油钱再送一份,这个……就书你两个兄弟媳妇的名

    “是,晓得了!”初瑜笑着应了,下去使人说了。

    兆佳氏看着初瑜的背影,心里有些个泛酸,对李氏道:“嫂子好福气,娶了个这么个贤惠贴心的好媳妇。叫不晓得知道了,还当是女儿呢,哪里瞧出是媳妇来。李氏见静惠、如慧垂首站着,看着有几分不自在,笑着对兆佳氏道:“弟妹这不也福气到了,这么一对好媳妇。等日后老四与小五也娶了媳妇,那我就要越发羡慕了!”

    兆佳氏撇撇嘴,没有再言声……房

    喜塔拉氏穿着藏青色的旗装,头上梳着两把头,手里拿着串檀香佛珠,端坐在炕上,看着比平日肃穆。

    塞什图与曹颐都是穿了一身青,站在地上,脸上露出几分担忧。

    “额娘,还是同儿子媳妇过去吧!”塞什图的声音带着祈求。

    “是啊,额娘,还是过去吧!要是您不过去,媳妇就搬回来侍候您!”曹颐待丈夫说完,也跟着说道。

    “胡闹!”喜塔拉氏听了,使劲地攥了攥珠子,皱眉说道:“既是圣命,你们过去就是。我这孤老婆子,过去做甚?我还没那厚面皮,借着你们的光,却做太夫人!”说到这里,看了看西面炕上供着的神龛,道:“再说,逢年过节地,你们阿玛灵前,也得有人给上柱香不是。”

    塞什图看着母亲,心里难过,说不出话;曹颐听了,近前道:“额娘,既是如此,那媳妇就留在这边侍奉额娘。”

    喜塔拉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在炕边坐了,摩挲摩挲她的手背,道:“傻孩子,那边府里,正是需要你做内当家,咱们这边院里,没什么可让你操心地。住的又不远,不忙的时候,没事儿家来就是。”

    曹颐犹豫了一下,道:“额娘,就算不远。媳妇同爷不能在额娘身边尽孝,心里也搁不下。既是额娘不愿进公府,要不这样,转年在公府近邻寻套院子。额娘权当体恤我们,搬到那边。要不然地话,大爷同媳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喜塔拉氏看了儿子媳妇一眼,点了点头,就有些松口了,道:“等寻到房子再说,你们两个,快下去预备吧。一会儿这边祭祀完,还要早些回公府去。”

    老人家的心里,也是舍不得长孙。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也不忍心直接同儿子、媳妇说,让他们将长子寿儿留在这边。

    塞什图见母亲松口,喜逐颜开。使劲点点头,道:“嗯,儿子这就下去预备……”祭祖宗,就是帝王之家也不例外。

    各个王府地皇子皇孙,福晋侧福晋,都是一大早进宫,也参与宫廷祭祖之事。

    八阿哥还是“闭门养病”,八福晋却仍是盛装打扮了,往宫里给太后、众妃请安。

    同众位阿哥一道站在乾清宫里。九阿哥与十阿哥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几分阴霾,丝毫没有过年的喜气。

    八阿哥并不是头一遭受到申饬,早在“一废太子”时百官举荐后,他也受过申饬,最后还是不了了事。

    “毙鹰事件”一出,三阿哥心里原本高兴着,如今却是有几分忐忑。虽说皇父骂得难听。但是并没有下一步发落。

    八阿哥长袖善舞。加上其妻族安王府昔日余威,使得朝野应和着的不在少数。

    有些人见风使舵。有些人则是还不放弃“拥立之功”地美梦。

    四阿哥还是一张冷面,看着肃穆得很。他的心里,则是想到了多年不能入宫的十三阿哥,对于八阿哥地荣誉,他反而不太放在心上了。

    “圣心难测”,上月发作了八阿哥,谁晓得皇父下个月发作哪个,又是什么名号?

    正如戴铎信中所说,他能做的,就是埋头做事,“友爱”兄弟,做个“恭顺”的儿臣。

    貌合神离,说得就是这些天家手足。

    不管心里如何想,兄弟之间说起话来,多是温煦得很。当然,性子耿直的十阿哥除外。只是他如今面色阴郁,言语不多,除了同五阿哥、九阿哥说说话,其他人都是爱理不理的。七阿哥扫了眼彼此寒暄的三阿哥与四阿哥,觉得有些碍眼,转过身来,同十二阿哥说话。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小声说着话,心里却是想着,今年又是选秀之年,后宫前几年新进地贵人都生了阿哥,要是今年能赶上后宫册封,不晓的额娘地品级能不能升上一级。

    虽说后宫之中,十六阿哥生母王氏名份为“贵人”,但是一向供给早已经是“嫔”待遇。后宫往来,众人也都是以“王嫔”称之。

    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王氏也不敢拿大,就是遇到刚册封地贵人,也要以平礼见之。

    如今,她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十六阿哥希望自己地额娘能过地顺心些,不必再这般小心行事。

    貌合神离也罢,心怀怪胎也好,对于站在殿里的那些儿子,康熙实生不出亲近之心。

    他坐在东暖阁里,没有立时出去,而是坐在炕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同长孙弘说话。

    弘机灵虽机灵,但是早年的性子有些跳脱。这几年,经历的事儿多了,他看着也沉稳许多。

    看着长孙,想着被拘谨的二阿哥,康熙眯了眯眼,想起逝去多年的发妻,心里生出些许凄凉。

    儿孙满堂,却感觉不到团圆之意,这人世间,最孤独的,就是帝王。转眼,忙过了半天,到日暮时分,曹家上下齐聚祠堂,拜祭了祖宗。

    繁琐的祭祀礼后,天色已经尽黑了,众人回兰院吃年夜饭。

    前院众仆,与后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身上有差事的外,也都在前后院吃席。

    兰院上房,西侧间里。

    地下摆了屏风,屏风里设了炕桌,坐着女眷;屏风外是地桌,则是曹寅带着子侄团坐。

    天佑与恒生两个还小,由抱着,跟在祖母身边。

    按照规矩,李氏、兆佳氏面前,是没有媳妇地座位的。只是李氏心疼初瑜,让她在炕边坐了,然后笑对兆佳氏道:“弟妹,大过年的,两位侄媳妇儿也忙了大半天,这规矩明儿再立,先让她们松泛一晚。”

    静惠还没什么,如慧那边,兆佳氏见她精神不足,也有些不放心,怕是做新媳妇累坏了。

    听了李氏的话,她心里虽乐意,面上还是忍不住说道:“还是嫂子心疼她们,倒显得我是个坏婆婆了。”说着,对她们两个道:“还不快谢过大太太慈爱?”

    静惠与如慧冲李氏俯俯身,道:“谢过大太太。”

    李氏被兆佳氏前面一句话呛得无语,只是大过年的,也不好与之计较,便对两个侄媳妇笑笑,叫丫鬟给她们端凳子。天佑与恒生,一个三岁,一个两岁,多少记得点事儿。

    虽说恒生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了,但是看到兆佳氏的那刻,小家伙仍是不由地一哆嗦。

    他拉住天佑不撒手,将小身子藏在李氏身后,不敢去看兆佳氏。

    天佑拉住弟弟的手,望向兆佳氏,也带着几分畏惧与提防,蹭到李氏身边,奶声奶气道:“祖母,坏人来了,打弟弟……”

    一句童言,不禁使得兆佳氏变了脸色,连屏风外地曹颂也怔住了……泪奔求月票,五月会更努力地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九十六章 团圆宴(下)

    炕上的一桌,李氏居中而坐,左首是兆佳氏,右首是四姐儿、五儿姊妹两个。

    五儿右边,挨着炕边坐的是初瑜,李氏对面的空地上,放着两个圆凳,依次是静惠、如慧。

    天佑、恒生小哥俩儿为了避开兆佳氏,就都在跑到李氏身后。

    听到天佑说有坏人那一句,四儿还不解,侧过头来,小声问道:“天佑,哪儿有坏人?”

    天佑听到姑姑问话,从李氏身后探出半张小脸,带着几分提防望向兆佳氏……

    兆佳氏动手打恒生的事情过去三天,这期间谁也没有再次提及。

    曹与初瑜夫妻俩儿心里恼是恼,但是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分家,就不愿再提此事。

    毕竟还要看在曹寅、李氏面上,要是变现出太多不满来,让曹颂他们跟着难堪不说,也让长辈们跟着担心。

    曹颂则是臊得有些坐不住,只觉得脸上滚烫。

    恒生虽不是亲侄儿,曹颂平素也是疼的,心里对他与天佑并没有什么分别。说起来,因天佑先头在南边的缘故,他瞧着恒生反而更亲近些。

    打恒生,打得不只是恒生,其中还有曹夫妇的脸面。

    曹颂想着哥哥嫂子平日的关怀照顾,自己却是没有半分回报不说,上面的母亲还这般。他只觉得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看曹。

    曹硕同曹项俩儿浑浑噩噩,听着里面天佑奶声奶气的说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

    曹最是机灵,这两日往来这边府里,虽说伯父伯母没有说什么,但是恒生脸上的巴掌印他是见了的。

    私下。曹问了李氏一句,但是李氏含糊过去,并没有说明白。

    曹心里虽说纳罕,但是也没有想到母亲身上。只当是孩子调皮,惹恼了嫂子,使得嫂子动手了。

    听到天佑说起,他却觉得话头不对。就算再调皮,天佑也不会直接这般没规矩,管初瑜不叫“母亲”,而是叫“坏人”。

    打孩子的不是堂嫂,那是哪个?

    答案,显而易见。

    兆佳氏听了天佑的话。本就有几分恼,见了小兄弟两个手拉手避到李氏身后,越发觉得碍眼。

    还是两个奶娃娃。要是没有人教,怎么会说出什么“坏人”这样的话?

    兆佳氏冷笑一声,斜眼看着初瑜道:“我倒是不晓得。我怎么竟成了坏人了?这倒是要辩白辩白,没得让小孩子埋怨我,这不是折我地福祉?”

    初瑜也没想到天佑与恒生两个还“记仇”了,见兆佳氏语气不善,她笑着说道:“童言无忌,二太太请不要放在心上。李氏已拉了天佑,板着脸教导道:“没规矩,不许再浑说,这是你叔祖母,还不给你叔祖母磕头。讨个红包。”

    天佑小脸紧成一团,狐疑地看看兆佳氏,还是不肯叫人。

    李氏没法子,摸了摸恒生的头发,道:“乖孙子,别学你哥哥,快喊人。”

    恒生看着耷拉个脸的兆佳氏,小脸煞白。瞪着滴溜溜的黑眼睛说不出话来。

    初瑜说得含糊。两个孩子又是这番模样,在两个媳妇面前。兆佳氏实在觉得搁不下脸。

    “怎么着,我这做叔祖母,还不能教训教训晚辈?这么个捡来地东西,我肯教训他,是他的福气。莫非,我这还管教出错了,成了大罪人了不是?”兆佳氏扯着嗓子说道。

    静惠是晓得内情的,听着婆婆与嫂子口角,只是低头不语;如慧却是才听说,见婆婆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被唬得脸上发白的天佑与恒生,脸上多了几分怜惜。

    初瑜脸上已经收了笑,她同丈夫当成亲生骨肉待的养子,兆佳氏一口一个“捡来的”,往后恒生懂事了,该多难过。

    李氏脾气虽好,也觉得兆佳氏说得有些过了,皱眉道:“弟妹,大过年的,他们两个小呢,还不懂事,你同他们计较什么,这眼看就要开饭了!”

    兆佳氏原等着初瑜赔情,见初瑜放下脸子,她心里越发着恼。

    加上李氏这些话,里里外外都是维护孙子的意思,兆佳氏就有些忍不住,硬邦邦地顶嘴道:“孩子小,可有人不小了?要是不懂事,怎么这丁点儿地孩子,就晓得记仇了?怎么着?瞧着这小哥俩儿的意思,还想要再我脸上找补回来不成?”说到最后,语调越发高昂。

    李氏被顶得没话说,初瑜也实在懒得与之胡搅蛮缠,婆媳两个便都止了话音。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没动静,只当她们瞧不起自己个儿,心里火气越来越大,眉头越来越紧,真想立时掀了桌子,起身出去。

    她强忍了,嘴里却不肯歇着,夹枪带棒地,又是一番没完没了地数落……风外二房兄弟几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曹颂满脸通红,使劲地握着拳头,不让自己身份发作。毕竟是年夜饭,要是闹起来,阖家都不痛快。

    这一年下来,哥哥已经是辛苦,伯父伯母又是这些年头一次在京里过年,难得大家吃顿团圆饭。

    元宵节后,还要分家的,往后再在一起过年,心境也不如现下。

    曹颂实不忍打断这“团圆饭”,便只有一忍再忍。饶是笨拙如曹硕,也听出其中地意思,母亲这是不晓得什么时候打了恒生。

    毕竟是隔代,又是隔房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都没有母亲出手管教的道理。更不要说恒生虚岁两岁,实际才一生日半不到,这点儿地孩子。也不是当教训的时候。

    曹则是皱眉,看着曹寅的神色,心里对母亲生出几分埋怨来。

    出手打人已是不对,如今这又顶撞伯母。失了长幼尊卑地分寸,实是有些过了。

    曹项是庶子,不是兆佳氏所出,心里思量的与曹颂兄弟们又不一样。

    他也握着拳头,却不是如曹颂那样忍耐,而是想起小时候的事儿。自打记事后,兆佳氏的怒气也没少波及到他身上。

    想起来骂上两句,抓了胳膊,拧上两下是常有地。虽不敢像天佑这样说出来。但是在小时的曹项心中,嫡母也是“坏人”般的存在。

    曹颂兄弟几个地脸色不好看,曹也听着越来越不耐烦。

    母亲是好性子。初瑜就算如何,在公公婆婆面前,也不会去顶撞兆佳氏。那。难道还任由兆佳氏捉妖下去,让大家连个年都过不安生?

    曹望向曹寅,带着几分质疑。

    要是父亲再不出面,那他就要开口了。满屋子只剩下兆佳氏的数落声,曹寅先前还不愿与之计较,但是看到侄子们都不自在,儿子的眼中也带着不满,他也不好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