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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68部分阅读

    那冯遣算得上是八阿哥身边的得用内侍,也颇见过几分世面。虽说刚才唬得不行,可现下他心里也明白。主子这是叫人给暗算了。

    不晓得是哪个,竟然这般歹毒的心计。

    如今却没有功夫寻思这些,他看了那海东青一眼,刚想要为主子辩解两句,就听到上首传来一声冷笑

    “哈,哈,哈!”康熙怒极而笑,指了指那堆萎在笼子里的海东青,道:“这是谓朕年近老迈、时日无多矣!他这是仗着自己曾为人保举,没人敢相争么?真是稀奇。天下间竟然有这样不孝不义之人!”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怒气滔天。

    内大臣鄂伦岱、阿灵阿两个都是“八爷党”的铁杆,一心盼着拥立之功。

    虽说自康熙五十一年“二废太子”后,八阿哥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其势力仍是诸皇子阿哥中地翘楚。

    如今,为了这两只海东青,父子之间要是有了嫌隙的话,那八阿哥往后的前景可不光明。

    鄂伦岱乃佟国纲长子,如今袭了父祖的爵位。为一等公。他是康熙的亲表弟,性子又向来不拘小节。

    仗着身份不同寻常,鄂伦岱出列一步,道:“万岁爷……”

    康熙扫了一眼,喝道:“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傅尔丹何在?”

    傅尔丹原站在鄂伦岱同阿灵阿身后。闻言侧身出列,跪在御前,道:“奴才在此,恭候圣命!”

    康熙的视线从帐内众人脸上滑过,最后落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冯遣朝身上,道:“胤与乱臣贼子等结成党羽,密行险j。将这狗奴才拿了,严加拷问。朕倒是要看看他的党羽都有何人?”

    “!”傅尔丹朗声应道。起身唤了两个侍卫,要将冯遣朝拖出去讯问。

    “就是在这里审。打死不论。”康熙的声音越发阴冷。

    饶是平素最为憨厚的十阿哥,此刻也熄了声响。为什么会送来两只这样地海东青?到底是因哀伤过去失了心神,还是遭了小人暗算……曹家的马车已经出城,除了曹同初瑜外,前往通州出迎曹寅夫妇的还有曹硕。他得了音讯,也奉了母亲之命,跟着哥哥嫂子出来往迎接伯父伯母。

    这马车一出城,速度就跑起来了。

    从京城到通州将近四十里的路程,现下已经是未正(下午两点)。冬天天短,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天黑了,所以需要快马加鞭。

    幸好这一路都是官道,甚是宽敞,加上已经是下午,进京的行人不多,马车也能跑起来

    初瑜穿着大毛氅衣,带着毛耳包,看着毛茸茸的。因出门赶得紧,身边只带了喜云一个侍候。

    马车里预备了好几个手炉、脚炉,曹捧了个手炉,看着初瑜道:“天慧让紫晶带了,还是田氏带了?今晚瞅不着闺女,倒是有些想了。”

    “怕外头天冷,没敢使人往外抱,托紫晶姐姐留在院子里照看了!”初瑜见曹有些冷,伸出小手,摩挲了他的脸。

    喜云坐在一旁,好似什么也没瞧见,只做低眉顺眼状。

    幸好马车宽敞,就是坐五、六人也使得,要不然她真想出去跟男人家一样骑马去,省得在两个主子面前碍眼。

    不过,只是想想罢了。外头有张义在,如今两人也算有了婚约,她怎么敢出去抛头露面?羞也羞死了。

    “这么冰?今儿变天儿了,外头可冷,要不要叫三弟上车来?”初瑜一边帮曹摩挲着。一边带了几分忧心道。

    曹迟疑了一下,听初瑜一说,他还真有些不放心。

    毕竟,曹硕向来只是埋头读书,很少出屋子动弹,看着身子骨也不结实。

    想当年曹寅病重,曹疾驰回江宁时,不过十六周岁,比现在的曹硕大半岁。跟着他回去的小满。才十四。

    现下却不是感叹这个地时候,这个小兄弟小时候看着也是胖胖乎乎地,大了却不如小时候壮实。

    接人虽说要紧,但是也不能将他折腾病了。

    想到这里,曹挑了门帘,唤车夫靠边停了马车。

    因要出城接人,所以魏黑与郑虎两个都来了,还有十来个长随护卫。众人原本在马车前后而行,见马车停了,也都停了下来。

    曹探出头来。魏黑勒了马缰,侧身上前道:“公子,有吩咐?”

    曹点点头,没看到曹硕在前面,道:“嗯,魏大哥,老三呢?他嫂子怕他冻着,要喊他上车来坐。”

    “三爷在后头!”魏黑应着,转过身去唤曹硕。

    曹硕原是落后几个马身,如今已经到跟前了。听了哥哥的话,红着脸上前道:“谢过哥哥嫂子好意,只是不碍事,弟弟还是骑马吧!”

    曹打量了他两眼,见他穿得还算暖和,点了点头。道:“骑马就骑马。只是帽子压紧些,仔细风吹了头疼。一会儿要是不想骑马了,就到车上来!”

    “是,大哥!”曹硕见他这般关切,心里也觉得暖乎乎的,对堂兄也打心里亲近几分。

    时辰不早,路程还远,曹便没有再耽搁。吩咐人快马加鞭往通州去。

    不过行了半个时辰。曹也后悔了,为何要上来做马车?委实是太颠簸了些。

    见初瑜脸色泛白。曹扶着她的肩,寻思要不要使人慢些。

    初瑜看出他心思,道:“额驸,我没事儿,还是快些赶路是正经。今天没日头,天黑得要早,咱们别耽搁了!”

    这个时候,是没法子赶夜路的,路况不用说了,也不安全。

    为了能天黑前到通州,只有咬牙忍着这颠簸之苦了。

    四十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酉初二刻(下午五点半),天色暗黑时,曹他们终于到达了通州驿站。

    不仅初瑜被颠得变了颜色,就是曹也觉得有些脚软,到了驿站后,赶紧下马车。

    驿丞已经迎了出来,听说是位从三品地京官,心里也奇怪,并没见上面地公文。

    曹这边,也没有公文,这次纯粹为了私事罢了。没有进城,是因天黑了,也因着这边接曹寅他们便利。

    那个驿丞虽说头一遭见曹,但却是晓得江南曹家大名。

    听说这位小曹大人是为了迎接老曹大人,自然也没什么废话,使人去预备上房。

    按例,官员住在驿站,无需支付食宿费用,都是按照品级,有固定地招待规格。

    曹这次,却有些与例不合,毕竟不是赴任、出差什么的。

    驿丞没有说什么,毕竟往来住宿的,不只是官身,就连那些大户人家的家奴出京,有时候也要住驿站的。

    一个从三品的京堂官,还不能在驿站白吃白住一晚了?

    曹入仕也有六、七年了,大便宜都不会去贪,怎么会占这点小便宜,落人口舌。因此,安顿好了,他便命张义往驿丞那边送了银子,算是众人的食宿费用。

    待洗漱完毕,驿站这边也使人送来晚饭。

    自天慧落地,日日在初瑜身边,这一天不在,初瑜心里还真有些放心不下。她跟曹同喜云念叨了好几遭,道是女儿吃奶了没有,睡觉了没有,云云。

    见初瑜不是惦记儿子,就是惦记姑娘,连丈夫面前摆了白米饭都没有留意,曹心里不由有些吃味。

    随即,曹暗自苦笑,自己实是无聊,孩子一般,怎么能吃儿子闺女地醋?难不成把自己当孩子比了?

    用了晚饭,见初瑜面上露出乏色,曹便同初瑜收拾收拾,安置了。

    虽说是家里带来地行李被卧,但是这屋子因年代久远的缘故,有一种木头地腐朽味儿,呛得初瑜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曹见初瑜喷嚏不停,还以为是白天冻着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直到初瑜说是木头味儿的缘故,方才放下心来。

    驿站里的火炕烧得滚热,既是睡不着,那夫妻两个少不得又亲热一番,闹得劳乏了,才沉沉睡去……

    同样是在驿站里,伊都立却越来越精神,听着身下女子“啊啊呀呀”的声音,他只觉得浑身一哆嗦,收不住,气喘吁吁地趴在那女子的肚皮上。

    他身下那女子身子一动不动,半晌方“嘤嘤”地哭出声来。

    伊都立因她初次被开苞,也带着几分怜惜,伸手将她的眼泪拭去,软言道:“哭什么,跟着爷,你不喜欢?”

    好一会儿,才听那女子小声说道:“疼!”

    帐子外的灯没熄,伊都立微微探起身子,望了望身子下的美人,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招人稀罕,不禁低头轻啄了一口,道:“傻丫头,就头一遭疼,往后就舒坦了。以后,爷要使你离不开爷,你才晓得爷得好。”

    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地年纪,头发散落在褥子上,露出半截藕臂,看着伊都立,眼中仍是带着几分惶恐不安之色。

    伊都立见她如此,微微皱眉,道:“难道跟了爷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被你老子卖到花街强?也就是遇到爷是心软的,见不得你哭成那样儿,才买了你来……”

    掉出了前五,小九只能打滚打滚求月票啦,泪……

    第十卷 游龙舞 第四百六十八章 团聚(下)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天上飘起雪花来,等到曹同初瑜次日起来,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

    地上的积雪能没脚面,曹站在门口,看着这雪梨花乱舞似的洒下,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算算行程,再过半日,父母他们就能到通州了。

    这场雪下得正好,天气也不似昨天那般干冷了,西北风也渐歇,看着甚是宁静祥和。

    初瑜在屋子里洗漱完毕,不见曹,挑帘子出来,见他站在门口看雪景,也站到他旁边,脸上是轻轻柔柔地欢喜。

    难得见她如此开怀的样子,曹拉了妻子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夫妻两个站在廊下许久。

    直待喜云布置好早餐,出来请他们进去,两人才一并转身,进了屋子。

    用了早饭,曹便有些坐不住了,同初瑜说,想要骑马出迎。

    这次,初瑜却是开口劝阻,道:“额驸,外头正下雪呢,路上耽搁说话,要是着凉了、风吹了,反而不美,毕竟他们老的老、小的小的。”

    曹想想也是,就按耐下来,在驿站这边苦等。

    隔几分钟,他就要掏出怀表来瞧瞧,真真是晓得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说是他这血肉之躯的天伦之情也好,还是他这穿越的灵魂在异乡的慰藉也罢,曹寅夫妇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

    好像是水之源、木之根一样,能够使得他心里得到安静。

    到了中午。雪止了,天色渐渐放晴。

    连带着初瑜,都有些坐立不安,已经使人在驿站那边预备了酒菜同驱寒的参汤。

    没过一刻钟,都要使人出去张望张望,就盼着曹寅他们早点到达。

    这边驿站里,原也住着几个出京、进京地官员,听说有太仆寺的堂官在此,少不得也来拜访一遭。

    多是曹不认识的。温言应酬几句,也就散了。

    过了未时,曹终于盼来了消息,曹家的车队已经在一里外了。

    曹听了,立时起身,同初瑜往驿站门口迎接。曹硕得了消息,已经在这边等了。

    已经能影影绰绰地看到队伍,听到马蹄声响,曹往前几步,看着渐行渐近的人群君-子-堂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前面的人群中,快马出来一人,到曹身边翻身下马,屈膝半跪道:“小的给大爷请安,老爷、太太将到了……”

    正是数年未见的吴盛,他还是当年曹荃去世后,往江宁当差地,如今已经两年半了。

    曹微微俯下身,拉了他的胳膊起来,道:“听说太太做主。给你娶了媳妇,我还要向你道贺。”

    吴盛仰起头,看着曹,道:“大爷,小的无时无刻不盼着回京,想要在大爷身边当差。”

    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往后就好了。你哥哥月初添了个小子,你当叔叔了!”说着,看着那渐近的队伍,心里却是有些纳罕。

    因冬日北上,水路不通,所以这次曹家搬家,只是人口同细软,一些笨重家伙事要明年开春水路运来。

    不过。眼前这放眼望去。车队漫长,随从众多。就是骑马相从之人也有百余人。

    吴盛给曹身后的曹硕同初瑜请过安后,见曹疑惑,在旁道:“大爷,前日在驿站碰到浙江巡抚王大人及其家眷,这两日两家人便一道赶路。”

    他口中所说的的浙江巡抚王大人,全名叫王度昭,进士出身,巡抚浙江多年。

    根据前些日子的邸报上来看,他这次进京任工部右侍郎。他同江苏巡抚张伯行一样,都是科班出身,在士林中广有名誉。

    曹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侧过头看看初瑜,只见初瑜地视线已经落在车队中。

    驿丞得了消息,也躬身疾步出来迎接。

    骑马在前头开路的,是曹方同一个不认识的白脸中年汉子。看到曹同初瑜在驿站门口等着,曹方勒了马缰,提前下来,上前执礼道:“大爷,大奶奶,老爷、太太到了!”说着,指了指队伍前的第一辆马车,道:“老爷就在那辆马车”又指了后边的一辆:“太太同小爷在那辆!”

    曹点了点头,已经同初瑜、曹硕快步往前。

    车队已经在驿站门口停了,曹同初瑜先在曹寅的车旁站了。曹寅已经挑了车帘,露出半张脸来,看了曹他们,带着几分嗔怪道:“早交代了不让你们出来,这大冷的天,何必折腾。”

    嗔怪归嗔怪,但是他眼中的欢喜却是藏不住的。

    曹看着他花白的头发,额上地皱纹,佝偻的身子,只觉得眼圈发烫,进前两步,道:“父亲,儿子扶您下车!”

    曹寅原还想嗔他一句,难道自己老了不成,还要儿子搀扶?

    但是在媳妇面前,不愿给儿子没脸,因此他便伸手扶了曹的胳膊下车。曹硕在旁见了,忙上前,在另外一侧搀了曹寅。

    从去年三月末至今,不过一年半的光景,却像是隔了些许年似的。

    看着曹寅瘦骨嶙峋的手背爬满了老人斑,曹脑海中出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地中年人。

    这一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

    他从一个稚龄童子长成了大人,曹寅也由壮年成为了白发老翁曹寅下了马车站稳,看了看地上地积雪,又瞧了瞧初瑜,温煦地说道:“太太很是惦记你。快过去吧!”

    初瑜眼圈已经红了,俯身应了,带着喜云往李氏的车前去。

    曹看着父亲,心里有千万句话要问,刚想开口,就见曹寅的马车上又出来一人,正是曹。

    曹身量偏高,已经是半大小伙子地模样。

    他跳下马车,走到曹身边。俯身道:“大哥!”说着,又转身往曹硕这边儿道:“三哥!”

    因他今年已经十三,正处于变声期,所以说话听起来有些暗

    曹打量了这个小兄弟两眼,每次父亲的家书上,是必提他的,习了什么功课,新读了什么诗文。

    其中的宠溺之意昭然,使得曹也不禁有些吃味儿。

    想着自己不能在父母身边,有这个伶俐的堂弟在二老面前。使得二老晚景热闹些,曹地心里就能平复了。

    “长大了!”曹笑着点点头,道:“老听你大伯在信中提你,二婶也见天地念叨,总算是阖家团圆。”

    曹给曹寅请完安,也惦记李氏那边,转头望去。

    女眷马车要进驿站,在房门口停,所以初瑜已经上了李氏的马车。

    这会儿功夫,王家地马车也到了。

    曹寅带着子侄近前。寒暄了两句,而后才进了驿站。

    虽说没有大物件。但是细软人口加起来,曹家也用了十来辆马车。

    曹方同吴盛两个,指挥着众人将马车上地东西封好,安排人看了。

    江宁府里的大管家是曹方的哥哥曹元,这次却是不得见。曹问曹方道:“大管家同老管家都没见。老管家这是想要在南边养老?”

    曹方垂手回道:“小的父亲盼着回京呢,原是要跟着老爷太太一道来的。只是到底上了年岁,又是时冬腊月,被老爷劝下,让他转年开春跟着那边的家私一道过来。”

    原来如此,那曹元是留在江宁,等着明年春押解剩下的家私进京了。

    曹问过曹方,刚想随同父亲进屋子。就见下马的随从中走出一人来。穿着青布衣裳,头上戴着斗笠。往他这边过来。

    因看不清容貌,曹也不晓得他是哪个,只是同其他人相比,这人身上的打扮有些眼熟。

    曹寅见儿子止步不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