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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65部分阅读

    事儿。那怕是早就没了性命。

    区区一商家女,又是异乡之人,在京城无所依靠,想要怎么拿捏,那全看李煦心情如何、

    为何留了她地性命不说,还让她挂着李家远亲的名分?不是曹小人,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不可对人言之处。

    只是一时之间。让人拿不准到底是什么罢了。

    莫非,是李煦色迷心窍,用过了这个女人,不好下手,便任由她京中住着;还是李煦另外用意,想要留个美间在这边?

    李鼎已经没了。曹甚是希望李煦老实地安享晚年,没再弄那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要不然等到事发,曹家受其牵连,岂不是冤枉。

    幸好如今父亲的调令已下,旧日曹、李、孙三大织造显赫江南的局面将被打破。就算李家日后有所妄动,曹家已经回到京城,只要行事谨慎,倒不会像过去那般碍眼。

    被康熙批示发回的折子才到江宁没日子,吏部地升迁公文也到了织造府。曹寅实是不胜欣喜,原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在欣喜的同事,他心里也隐隐地有些失落。

    他生在江南,六岁被送到京城嫡母处养育,而后进宫做了伴读,十六岁为侍卫。父亲去世后。来江南接任制造。至今已经将近三十年。

    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同京城相比。这边的织造府更像是他的家。

    至交好友,马蚤人墨客,在江南的日子,如斯难忘。

    往后,怕是再也没有这般惬意心境,要终老京城了。

    想到这些,曹寅放下手中的公文,苦笑地摇了摇头,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地本不全,这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之事?

    既是想要跟儿孙团圆,又想要清闲自在,随意所欲,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

    想明白这些,曹寅刚升起地感伤之情也就淡了。

    至于御笔亲批,让他举荐织造人选之事儿,他却是没有放在心上。内务府那几个颇受万岁爷器重的郎中,少不得都会列上一列。至于万岁爷钦点谁,那就是万岁爷的抬举,不干他曹寅半分干系。

    他没有揽权之心,也怕有了这个嫌疑,引得康熙厌弃。

    既是要离开江南,就是割的干干净净才好,要不然举荐了旧日亲信,往后这边有了什么干戈,还抛白不干净。

    举荐江宁织造人选的折子送上去,等到了御前,再发还回来,也得一个多月的功夫。这段日子,倒是可以访访旧友,省得日后天高路远,不得相见。

    这都是后话,眼跟前儿,最紧要地,是将这个消息告诉夫人。这些日子,李氏既是盼着回京,又怕旨意被驳回,整日价也是有些恍惚。

    开阳院上房,李氏坐在炕边,给孙子天佑讲古,不外乎曹家祖上从龙入关那些旧事。

    这都是早年见天听老太君念叨记下的,李氏口里讲着,心里却是有些个愧疚。早年,还是在一个府住着,儿子由老太君带着,不在她身边。

    就算日日得见,每天晚上她在心里还要念上几回,只觉得惦记得不行。

    如今她把孙子带在身边,媳妇那边不是想得更厉害。

    天佑听了几句骑马行军的话,却是有些坐不住,翻身下炕,瞪着小腿往立柜边去。在立柜旁边,放着一只竹马。

    所谓“竹马”,不过是半截竹竿,上边接了半截木制马头。

    这是曹寅为了哄孙子,亲自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

    天佑将竹马骑在,在屋子里转圈圈,便转便道:“驾,驾,骑大马……”

    李氏怕他摔到,忙站起身来。哄道:“慢着点儿,仔细磕了……”

    天佑“咯咯”直乐,养着脖儿道:“祖母,往后孙儿要做大将军,打仗去。==”说完,又“驾、驾”地骑着竹马。满地跑。

    李氏见他奶声奶气的动静,笑道:“你当那个是玩儿呢,你祖父、你父亲都没想过这个,你这做孙儿的,倒是颇有些祖宗遗风……”

    刚好曹寅挑了帘子进来,听了最后一句话,开口问道:“什么祖宗遗风?”

    天佑刚好跑到这边。一下子撞到曹寅的腿上,小身子往后一仰,来了个墩。许是摔疼了,他小脸一酸,小嘴一裂,就像是要哭的模样。

    李氏同曹寅见大孙子跌了。都心疼的不行。李氏忙抄手抱起,揉了揉孙子地小,口中道:“哎呦,哎呦,摔疼祖母地大孙子了,不疼,不疼……”

    曹寅也上前,仔细看了,看是不是磕了哪儿。

    天佑见祖父近前。伸出两只小胳膊。搂了曹寅的脖颈,却是破涕为笑。

    曹寅见孙子亲近自己个儿,心里也稀罕得不行,伸手从李氏怀里接过。他摸了摸天佑的大脑门,问道:“上午都玩儿什么了?告诉祖父,想祖父了没有?”

    天佑用小手抓了曹寅的胡子玩儿,嘴里回道:“想了……想着祖父同孙儿玩儿……玩大马……”

    曹寅抱着孙子,在手中掂了两下。将他放在脖颈上。

    天佑又是觉得好玩儿。又是觉得害怕,嘴里“咯咯”笑着。小胳膊却越发往前搂。小手捂到曹寅的眼睛上,曹寅也笑了,抓了天佑地小手,转过身对李氏道:“吏部的行文下来,升了礼部左侍郎,只等着这边差事交接了,就能上京。约莫着,最迟年底也能成行了!”

    李氏听了,欢喜不已,双手合十,红着眼圈,却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曹寅见妻子如此,想起一事儿,道:“你自幼在南边长大,不是嫌京城天干儿风尘大么?这要是到了冬天,可是比江南冷得多,还不晓得你受不受得住。”

    李氏侧过身子,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了,笑着说道:“瞧老爷说地,我何曾那般金贵了?冷点算什么,多用两盆炭就是。只要能跟儿子媳妇在一处,别说是冷些,就算是让我吃糠咽菜,我也是欢喜地。”

    李氏这句话,却使得曹寅想起去年父子一道进京恭贺万寿的途中,曹在船上说过地那些话。

    他地心里,不由警醒。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如今曹家能从江南脱身,阖家平安,已是天大的福气。

    所谓富贵,所谓权势,他这半辈子也都经过,看得倒是越发淡了。

    儿子也不是招摇的性子,不会主动去招惹是非。但是父子两个往后同在京城为官,还都是堂官,还需越加谨慎才是,省得招惹是非。面有“江宁织造曹寅升任礼部左侍郎”这条,只当自己眼花。

    他揉了揉自己个儿的眼睛,将那一行字重新看过,口中念叨着:“升任。升任!”

    说起来,凭借曹寅的资历,升任礼部左侍郎绰绰有余。就是李煦,去年万寿节后,还恩赏了个户部侍郎地虚衔儿。

    让人想不到的是,曹家竟然要离开江宁。

    从康熙二年,曹寅之父曹玺下江南营造织造府算起,曹家在江南已经五十余年。谁会想到,没有半点动静儿,曹家就要离开江南。

    李煦放下手中的邸报,面上却是阴晴莫定,心中生出几分惊恐。是万岁爷要卸磨杀驴,还是曹家自谋从江南官场脱身?不管是哪一种,李煦心里都生出不安来。

    曹李两家,在江南也好,在京城也罢,多是被人一并提起。

    曹家从江南抽身,那李家当如何?

    京城,曹府,梧桐苑。

    曹回来后,原想要告诉初瑜喜云的亲事,好让她早些安心。不过,见喜云在屋子里,怕她害臊,他便先没说这个,问初瑜道:“二婶那边预备的如何,小二、小三那边不都是打算十月过礼么?”

    初瑜回道:“今儿二婶还说呢,因过礼时要预定婚期,自是想要等着老爷太太来。二婶让额驸往南边再去信问问,看看老爷太太腊月里能不能到京。要是能的话,婚期就定在小年后。要是赶不及,就再等几个月,等老爷太太来了再说。”

    曹点点头,道:“如此才好,家里这些年也没什么热闹事儿,要是父亲母亲进京后再操办喜事,也能使得二老乐呵乐呵。”

    说话间,喜云已经带着小丫鬟避出去了。

    曹看了看喜云的背影,转过头来,对初瑜道:“我方才问过张义了,他那边也像是看对眼了,万分乐意。等忙过这段日子,倒是要记得抽空将他们两个的亲事办了。”

    初瑜听了,脸上露出几分欢喜来,道:“如此大善!打我记事儿起,喜云便在我身边,要是嫁到外边儿去,我还真是舍不得。”

    曹道:“往后父亲母亲到了,府里人口越发多了,到时还需你多费心。母亲是个好脾气的,你这边也就别太宽了。”

    初瑜应了,问起十三阿哥府地寿礼。十三阿哥十月里生辰,这也没几天了。

    曹这边地意见,自然是从重,选些既实在,又不招摇的贺礼。初瑜应了,又不好年年送一样的,便想着如何换个妥帖的礼单。

    曹心道,这就要进十月,算算日子,圣驾当从热河回京了……大家明天看

    第四百五十九章 埋怨(上)

    圣驾九月二十八回驻畅春园,王景曾同唐执玉都随行回京。数月未见,彼此少不得一番寒暄。

    王景曾还好,同曹不过是君子之交。唐执玉同曹关系要亲近几分,还记得当初在热河时,曹晓得添了个女儿时的欢喜。因此,没见着前,还担心他为女儿之疾懊恼,想着该如何劝慰。

    如今,见曹言谈之间并无异样,况且曹寅上京,这眼看着就是父子团圆之喜,唐执玉便安心许多。

    两人初到京,还没有回家,曹待两人交代了差事,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等两人走后,伊都立过来,带着几分犹豫,道:“过两日十三阿哥生辰,浮若过不过府吃酒?”

    自打那日去了曹府后,伊都立这几日神色之间就有些不自在。曹只做平常,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或者异样来。

    见伊都立主动开口,曹点头,道:“自是要去的,只是那天大朝会,估摸要下晌了。”

    伊都立笑笑,道:“既是如此,那天咱们一道过去。”

    曹应声,伊都立又道:“浮若,是没想到啊,你家下面的那个点心铺子,如今可算是火了。就是我额娘月初吃了稻香村的重阳糕,都夸了一嘴子。起先,你家开业前送的那些,老人家以为甜,都分给孩子们了。后来,还跟我念叨了,道是有几种花样如今铺子里不见,也不晓得什么味儿。对了,这是什么缘故?”问到后来,他自己也生出几分好奇。

    这些曹却是晓得,是因几样点心的材料稀缺,不过是从广州那边淘换过来一些。所以除了开业前制了那几样点心之外,剩下的材料都留着没用,预备着给预定的饽饽席上添彩的。并不在店铺里买卖。

    伊都立的母亲,不仅是索额图之女,而且还是广有才名的女诗人。

    满清入关后,大力推行儒学礼教。朝廷亲赐的贞洁牌坊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十面八面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是世所公认。

    尽管如此,在京城或者江南地权贵阶层。女子结社做文却不是稀奇之事。

    早年,曹家姊妹参加过的机杼社,也算是个小社。只是因与会的女子幼小,多是以社交往来为主,在诗词上偶有所得,也因是闺阁之作。鲜少流传到外头来。

    想起这些,曹不由地打量伊都立两眼。他父亲是大学士,母亲是大才女。这多少该遗传些才学才是,却是不显。

    伊都立被看得发懵,低头看了自己周遭一眼,并没什么异常。道:“瞅什么呢?”曹笑着说道:“我在看大人是否有纳兰之风,却是没瞧出来。”

    伊都立笑道:“这话。打小我就听得耳朵起老茧,直到这几年儿子都有了,说得人才少些。舞文弄墨,又有什么意思,我打小被阿玛逼着读书给逼伤了。虽说在夫子同阿玛面前举着书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

    “对了,这几样点心是原料不好淘换。所以铺子里那边不怎么制。正好十三阿哥过寿。打算使人制些出来,既是太夫人问起。刚好可以一道再制上一桌。”曹想着伊都立方才所问,回道。

    伊都立闻言,不禁拍手,笑道:“如此最好,这我可要在额娘身边孝敬一把。”说到这里,笑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道:“就因额娘爱吃这些个,最近使人跑了稻香村好几趟,怎么听人说起,道是个女掌柜?”

    “江宁故人!”曹不愿多说,答了一句,便岔开话道:“到了中旬,衙门里要使人往口外走一遭。王大人同唐大人都才从热河回来,到时就要大人同我两人中去一个了。”

    伊都立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次我便主动请缨。浮若又要忙兄弟们的亲事,又要等令尊亲进京,实在不如我自在。”

    “既是如此,那确实要谢过大人了!”曹原就有些不放心家里,听了伊都立的话,自然是欣喜。

    这边还没有落衙,十六阿哥便寻来了。

    是侍卫处那边的缺补了,这一回京,他便特意来寻曹报喜。

    曹七、八月间走动了些日子,因一直没有消息下来,心里已经不报指望,寻思往护军营或者先锋营那边看看。

    六品蓝翎侍卫,还是内班,却是又体面、又轻省。也就是十六阿哥随扈,得到的消息早,要不然地话,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补。

    告诉完曹这个好消息,十六阿哥又叮嘱一句,道:“这次侍卫处那边的几个大人也惦记这个缺,硬是让我磨了下来。你这几日置备些礼,往他们几个府上谢过,傅尔丹同阿灵阿两位的要厚些。”

    这些话就算十六阿哥不说,曹心里也有数。就算为了曹颂入职,这几位也要去先拜到。

    最当谢的还是十六阿哥,曹不过在信中提过一次,十六阿哥便能如此上心,实是令人感激。

    只是以两人的交情,说得太多,反而见外。曹笑着谢过,问起别情。十六阿哥将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说了,每年地行程都差不多,也没什么稀罕事

    十六阿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曹寅补了礼部左侍郎,就要上京,脸上也是欢喜,道:“额娘念叨了好几遭,姨母到京,往后也有人能陪她说说话。要不每次见别的宫眷进宫,很是羡慕,也想着这边的亲戚。”

    衙门里说话也不便宜,曹便同伊都立交代了两句,先随十六阿哥出来。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十六阿哥听说曹颂兄弟地亲事都订了,笑着对曹说:“幸好姨夫要进京,要不然你这做哥哥的,又是给补差事。又是给娶媳妇,道真应了那句长兄如父的话了。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又不是亲兄弟,也就你这样心肠软的,换了别地人,少不得已经生出厌弃之心。”

    说到这里。想着皇子阿哥之间的兄弟“友爱”,十六阿哥不由有些唏嘘。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

    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不像有些人,累人累己。这手足情分也着实累人。”

    曹见他这般感慨,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想要做自在王爷么?往后会如愿的。”

    十六阿哥只当曹是安慰自己个儿,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你当王爷是那么好封的,我指望皇阿玛让我们出宫时,多赏些庄子就阿弥陀佛了。”

    说笑着,到了路口,十六阿哥还着急先回宫。两人便就此别过。

    曹颂的差事下来。曹这边也是欢喜不已,也直接回府。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

    回到府中,进了二门,刚到芍院门口,曹便听到兆佳氏的怒喝声:“狗屁总督府的侄女,跟抄家灭族的人家联姻,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家地姑娘有什么好,跟着祖母过,就好了?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噶礼之母,为祸之祖,逼得儿孙横死,抄家灭族,岂是良善人?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认地,我可受不了这笑话。”

    曹在院子里听了,止了脚步,皱眉不已。

    看来是兆佳氏得了风声,向曹颂发作,却不知曹颂会如何作答。

    屋子里“扑通”一声,随后就听曹颂说道:“母亲,儿子……儿子不是诚心瞒着母亲,却是真心实意看上了静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