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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3部分阅读

外,其他都出席朝会,在堂上左右分站。

    左边依次是三阿哥、五阿哥、八阿哥、十二阿哥、十五阿哥、十七阿哥,右边是四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四阿哥、十七阿哥。

    九阿哥不放心八阿哥,侧过头,往八阿哥那边望去。晓得他难受,但是因未散朝,也无法出言安慰。

    曹因心里有数,虽然没有刻意,但是也盯着这几个皇子的动静。四阿哥,仍然是不动如山啊。

    少一时,散朝。

    曹因想着用小汤山温泉那边的地换庄子之事,想要卖人情给十六阿哥。因为之前就是十六阿哥跟曹提过这事,道是有人托十六阿哥相问。

    出了箭厅,曹退到一边,等十六阿哥出来。

    还未见十六阿哥,七阿哥先到了。

    说起来七阿哥只比曹大十四岁,今年才三十五,但是这言谈之间,越来越有泰山老岳父地威仪。七阿哥对曹问了几句初瑜之事,才背着手走了。

    曹望着七阿哥的背景,神色有些复杂。

    前几日他因被恒生的哭声闹的夜里没睡好,白日里在里屋歇着。初瑜刚好不在屋里,丫鬟们不知道他在,在外间无意提到喜雨,道是飞上高枝。虽说生了个格格没站下,但是受王爷怜惜,已经抬为王府庶福晋。

    身为男人,曹对七阿哥地艳福还是有几分羡慕的;但是作为女婿,却是有几分鄙视了。

    不过。毕竟是王府那边地事,实轮不到曹这个晚辈说话。

    喜雨,倒是长得真好看,怪养眼的。幸好当初在这边府里见的次数少。要是次数多了,就算他不推倒,贼心指定是有的。

    那样的话,对老牛吃嫩草地七阿哥,怕就不仅仅是嫉妒这么简单。

    曹正胡思乱想,便听有人笑道:“想啥呢?巴巴地盯着七哥地背影,这是舍不得老丈人?”

    却是十六阿哥的声音,他同十七阿哥过来。两人都带着笑模样。

    曹道:“正可好,我就是等两位爷!”

    十七阿哥笑道:“劳孚若同初瑜费心,寿礼我见着了,很是喜欢。福晋说了。往后寻机会要好好谢谢你们小俩口!”

    十七阿哥是三月初二地生日,寿礼早已预备齐当,前几日送进宫里去了。

    曹摆摆手,道:“十七爷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值钱地玩意儿,不当谢一回!”

    十七阿哥苦笑道:“我也不是因钱谢你,只是谢你们夫妻俩儿的心意罢了。能像你们这般,关注我的喜好,精心为我准备寿礼的有几个……”

    因旁边的官员陆陆续续,还未散尽,十六阿哥瞥了十七阿哥一眼。道:“好好的。说这个做甚?”

    十七阿哥收了声,三人慢行。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站了。

    十六阿哥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当风光是那里好得地?看了今日的八哥,十七弟不觉得你我才算是有福气之人么?”

    因曹不是外人,十七阿哥在他面上也没啥避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道:“虽说早想过他会有今天,却没想到这一日来得这般快!素日里一副君子的模样,那样龌龊事儿都让九哥、十哥背了,但是老天有眼,都看着呢!”

    “不是老天有眼,是皇阿玛有眼!”十六阿哥摇了摇头,这样的手段见得多了,他也跟着心冷。

    他们这些儿子到底算什么?臣子不是臣子,儿子不是儿子,竟像是阿猫阿狗似地存在。

    稀罕了,便逗弄两下,给块骨头;不稀罕了,关笼子的关笼子,懒得搭理的不再搭理,想要踹一脚撒撒气的,便狠狠地踹上一脚,哪管你疼不疼!

    十七阿哥摸了摸脑门,有些纳罕,道:“十六哥,孚若,你们俩儿说说,那位到底折腾个什么劲儿?我瞧着这些年他没见什么成色,反倒是越折腾越不如先前了,就像是有人故意拖后腿似地,就在原地打磨磨。”

    曹心下一动,那蛰伏许久的十四阿哥,到底在八爷党中起了什么作用?

    说起来,八阿哥那边也是要人才有人才,要银子有银子,要权势有权势,不该屡出昏招才是,这是怎么了?

    难道真是十四阿哥要为自己筹划,想将八阿哥这旗杆子折了,而后接掌“八爷党”的权势?

    十六阿哥不耐烦听这个,对十七阿哥摆摆手道:“瞎琢磨什么,费那个心思,不是吃饱了撑的?任他风动幡动,咱们只瞧热闹就是!”说到这里,对曹道:“孚若既是等我们,指望是有事的,且说说看!”

    曹说了打算拿小汤山那边的地换庄子之事,十六阿哥立时眉开眼笑,道:“好,好,这个中人我当定了!自打内务府在小汤山修行宫,这京城各个府邸没有一个不惦记去修庄子猫冬的。无奈人多地少,不少人家实是抢不上。那些个闲散宗室,手头银钱还不足,早有好几个找我问过,这正敢情好!”

    曹鲜少过问这些生计上地事,因此十六阿哥说完话后,便晓得这是曹没钱花了,道:“如今你们府上添了人口,这花钱地地方想来也多,要是手头紧的话,我那里还有些银钱你先拿去用!”

    十七阿哥闻言,不由意外,道:“孚若还缺银钱?当年初瑜出阁时,七哥那边恨不得什么都陪送上,加上皇阿玛赐给孚若地庄子、十六哥送的庄子,孚若应该很宽裕啊!”

    曹点点头,道:“是我兄弟们渐大了,往后开也渐多,想着填补些公中产业,也算是对得起地上的叔父!”

    曹是长兄,这个却是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体会不到的了。

    十六阿哥既应了帮忙,便对曹道:“这回我可是要给你淘换两处好庄子不可!咱们这次,是价高者得,看谁家的庄子好,咱就挑谁的!”

    曹笑着谢了,同两位阿哥别过,出园子回衙门去了。

    兆佳氏正一边抽着烟袋锅子,一边听曹颂回禀他去侍郎府给舅舅、舅母请安的情形。

    听说那边透出口风,要安排给如慧定亲,兆佳氏放下烟袋锅子,瞪了眼睛,高声道:“什么?你这是哪儿听来的闲话?”

    曹颂嘟囔道:“自然是舅母亲口所说,事关表妹闺誉,儿子还能编排瞎话不成?”

    兆佳氏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胸口憋得慌,忙使劲拍了,道:“你舅母就这样,说话不着调,惯会浑说!有你舅舅在,如慧的亲事哪里轮到她一个妇道人家来说三道四?”

    曹颂听母亲这么说,犹豫了一下,道:“母亲,既是如此,儿子的亲事是不是也该大伯与大哥做主?”

    兆佳氏听了,瞪了他一眼,道:“你老子没了,还有老娘在,哪里就到了要大房给定亲的地步?怎么着,你这是要学小五,眼里没了母亲,只认伯父伯母去?”

    曹颂看了眼母亲,原还想表白两句,说清楚自己并不喜欢如慧。不过,想着从舅母那边来看,也没有想要将表妹许他之意,那同母亲再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因此,他便闭了嘴,随手从小几上拿了块饽饽吃…

    第三百九十八章 手足

    曹府,前院,侧院。

    魏黑在炕上盘腿坐了,伸出筷子,夹了个鸡腿搁在香草碗中,道:“瞅着你这两天吃得少啊,下巴都瘦出来了,是换季的缘故?”

    香草看着碗里的鸡腿,还要给魏黑夹回去,却被魏黑止住。魏黑从海碗里捞了鸡头出来,咬了一口鸡冠子,道:“爷就好这

    香草笑笑,却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魏黑见她一粒儿一粒儿往嘴里扒着饭跟数米似的,带着几分关切问道:“这是咋了?想你娘了?”

    香草的娘原是曹颐身边的保姆嬷嬷,没有跟着陪嫁,如今跟着儿子媳妇,在江宁府那边儿府里当差。

    香草听了魏黑的话,摇了摇头,撂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说道:“爷,春儿十五了!”

    魏黑往嘴里送了口香椿鸡蛋,应道:“十五了么?没看出来啊,还跟前两年儿到咱们家似的,像个毛丫蛋子!”

    香草低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话。

    魏黑却是没有听真切,问道:“什么,给谁给什么?”

    香草没有立时应声,好一会儿才道:“把春儿给爷做小吧!”

    春儿是香草身边的丫头,是前年魏黑与香草成亲后,怕她做家务累着,特意使人寻了人伢子挑老实的买的。

    魏黑听了,却是皱了眉,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带着几分薄怒问道:“这叫什么话?难道是爷偷了家里的丫头,叫你瞧见了,巴巴到哦做这个贤良?”

    香草的眼圈已经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到炕沿上。形成了小小的水渍。

    魏黑却是怕她哭的,立时在炕上寻了块帕子,扔过去,带:“给爷先说明白了,哭!哭!哭!哭什么哭?”

    香草抽咽着,低头说道:“妾同爷成亲三年了,肚子也没动静……爷也是奔四十的人,孩子……”

    话虽不多,但是魏黑却听明白原由,心里熨帖踏实得紧。带着几分嗔怪道:“什么三年,咱们前年五月成的亲,这实打实两年还不到。你岁数又小。急这些个没用地作甚?”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妾不能因己之故。累的爷成不孝之人……”香草哽咽着说道。

    魏黑下了炕,想要上前帮她拭泪,夫妻两个又不惯这般亲近的,往前挪了半步便又止了步,道:“尽是胡说,这都是整日里闲的慌,竟寻思这些个没用的。爷是什么牌位上的人。祖宗有德,使爷不用打光棍,三十多岁还能娶个好媳妇。孩子急什么?若是爷有福气,不差这一年两年的。要是爷命里头无子,就是屋子收个三个、四个的,也照样种不出粮食。你且收了这个心思,没得让人笑话!”

    香草还要再说,魏黑已是皱了眉,道:“别闹这些没用的,还想累死爷不成。养活一个老婆已经不容易。还要爷再做牛做马是不是?”

    香草还要再劝,就听到门口有丫头道:“爷。奶奶,大爷来了!”

    香草忙擦了泪,魏黑挑了帘子出去,外头笑吟吟站着的可不正是曹。他忙将曹让到屋里,曹见还摆着碗筷,道:“这是没吃呢,那你们先吃,吃完再说话!”

    魏黑拍了拍肚皮,道:“老黑已经尽饱了!”

    少一时,香草带着春儿撤了桌子,端上茶水来给两人,而后才避出屋子。

    曹看着魏黑微微凸起地肚皮,笑道:“还是香草嫂子会调理人啊,这两年魏大哥可是发福了!”

    魏黑笑了两声,道:“是啊,老黑也琢磨呢,这样下去可不行,这不成废物了么?幸好老虎来了,往后老黑耍拳也有个伴!”

    魏黑是跟着曹当差的,白日里两人都在一处。见他今儿特意过来,魏黑晓得他有话要讲,问道:“公子特特地来寻老黑,可是有事儿要吩咐?”

    曹点点头,道:“这些日子二太太那边儿正张罗着寻人买庄子,我也寻思着要再置办些产业,却是想起一件心事来!”

    “哦?公子还有什么难处不成?”魏黑见他这般,开口问道。

    曹摇摇头,回道:“不是什么难处,是想起魏大哥与先生来。先生已经上了年岁,妞妞又小;魏大哥这边,往后也要添丁。若是就如现下这般倒也还好,咱们自不必分开,保不齐往后万一有个什么变故,先生与魏大哥两个身无恒产,我怎么放心得下?”

    魏黑听曹语出不吉,忙摆摆手,道:“公子说这个作甚?庄先生不必说,就是老黑,也比公子年长半截。断没有公子……公子走在前头的道理……”说到这里,握了拳头问道:“可是公子得了什么风声,还是有那不开眼地要打公子的主意,哼,有我老黑在,断不会让公子有闪失!”

    魏黑是康熙四十年到曹身边地,这如今已经过了十三、四年,是看着曹长大的。虽说两人名为主仆,但是魏黑将曹当子侄待。曹也甚感激魏黑这些年的相护,将他当成兄长般。

    魏黑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听得曹很是感动。但是,他心中对这自己这一世的命运,还是抱了畏惧之心。

    曹寅虽没有早死,但是却没了个曹荃。历史细微之处有变更,但是总的方向却不见有任何变化。

    曹因想起置田之事,怕自己也同曹寅一样,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坎儿。

    世事无常,万一真有那天,父母身边有长孙可以牵挂,初瑜有孩子能依靠。庄先生已近花甲,魏黑也是人到中年,这两人他也是当家人待的。

    所以,他才想着。是不是应该帮着魏黑与庄先生置办些产业,让他们两人就算是不依靠曹家,也能衣食无忧。

    魏黑听出曹话中之意,站起身来,仔细地打量了曹半晌,带着担忧道:“公子年纪轻轻地,怎么老想着个?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坦,还是那些狗屁太医说浑话了?”

    曹笑道:“我壮实着呢,只是为防万一罢了。”

    魏黑这才稍稍放心,坐下说道:“公子的好意。老黑心领了。只是说句实在话,这京城要是没有公子,那老黑还留着作甚?这几年公子给的银子。老黑也使香草收起不少。万一……万一老天不开眼,让老黑走在公子后头。那我们两口子就回河南乡下去。跟老二他们做个伴,做个乡下土财主。京城这边的产业,就算了。老黑是粗心人,算不得那些,每次看何管事来府里禀告什么佃户、春耕什么地,听着都累。”

    曹听了,心里有数。便转了话题,扯些儿个旁地话儿来说。

    李家苏州那边儿的回信还没到,李鼎的尸首还没有处理。不过曹也不用担心,事情竟是处理得干干净净。

    来魏黑这里前。曹已经去问过庄先生,庄先生也是对田产没有兴趣。他也是魏黑这样的话,要是曹不在了,那就回老家养老去。

    曹也是做最坏的打算罢了,没有哪个人是盼着自己早死的。在他心中,巴不得自己活个七老八十。时死了。才算干净。

    此时地八阿哥。就是如此。他病倒了,怕见风。咳得厉害,却不肯吃药。

    虽说眼看进三月,天气都暖和了,人们也都换了夹衣,但是八阿哥却畏光畏寒。

    九阿哥见了八阿哥这般沮丧的样子,直脚,喝道:“八哥这是做什么?难道也要学良妃娘娘么?”

    话说出口,他已然是后悔了,晓得不该给八阿哥地心上插刀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良妃是八阿哥生母,是“辛者库贱籍”出身,康熙五十一年冬染病身故。

    根据宜妃使人打探地消息,良妃病后,将太医院的药都给倒了,一心求死。就是怕自己的卑贱身份连累了儿子,她才这般决绝。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地话,眼睛眼睛直了,喃喃道:“额娘……”九阿哥拉了把椅子,在八阿哥床前坐了,苦口婆心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就值当八哥如此心灰?说句大不敬的话,八哥今年三十三,皇阿玛今年六十一,就算再熬巴十年,八哥正值盛年,皇阿玛呢……折损了几个门人算地了什么?那些个趋炎附势的东西,早干净早了。八哥当他们是忠心,不过是墙头草罢了,私下里老三那边府里也没少跑!”

    说到这里,他带了沮丧之色,道:“这叫什么事,老十病着,八哥这身子又不爽快,老十四……”说到这里,他沉吟了会儿,神色有些复杂:“老十四现下也是大了,不晓得存了什么心思?”

    八阿哥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咱们大清讲究的是子以母贵、母以子贵,倘使不是我,换了十弟,哪怕是换了九弟抑或十四弟,也断不会引得皇阿玛这般厌恶!”

    九阿哥却是不爱听他这话,皱眉道:“说这些作甚?要真较真儿,讲起尊贵来,谁还能尊贵过二阿哥去,也没见皇阿玛有几分喜欢!八哥别琢磨那些没用的,赶紧养好了病,打起精神来,省得叫那些个小人钻了空子!”

    八阿哥低下头,并没言语。

    九阿哥有些恼了,站起身来,道:“八哥,这作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还是指望着皇阿玛会想起八哥是他的儿子来?这些年,咱们为了什么忙活?费了多少心思,难道皇阿玛去了咱们几个门人,咱自己个儿也要跟着垮了不成?这奴才多得去,去了旧的,自然有新的来,只要咱们有权势,人还不好找?难道八哥就甘心,将那把椅子拱手送给老三同老四?”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