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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43部分阅读

    样,曹笑着点点头:“嗯,知道了,妞妞快去吃吧!”

    待到妞妞被抱下去,庄先生又使人拿了椅子过来,两人便坐在廊下说话。院子里地人都被打发到后头屋子去了,只有他们两个在,说话也没有顾忌。

    最近,总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曹心里有些没底儿。他对庄先生说出心中所惑,有些不敢相信外界所传的,八阿哥就要失势之事。

    这才康熙五十三年啊,十四阿哥至今丝毫不显,这个时候八阿哥就要倒台了?

    庄先生听了曹的疑惑,长吁了口气,道:“万岁爷老了,无法容忍任何对他有威胁地势力存在。自打当年一废太子后半数朝臣举荐八阿哥时起,两人便断了父子情分。在万岁爷眼中,八阿哥已经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再是儿子。

    只是万岁爷也越来越谨慎了,对大阿哥如此,二阿哥如此,对八阿哥亦如此。都是先剪除羽翼,待到其只剩下孤家寡人,再给定个罪名圈着。

    八阿哥同大阿哥与二阿哥又不同,那两位占长占嫡,又有各自的外戚相扶持。八阿哥太爱名了,盛名所累,门下反而是鱼龙混杂,并不如大阿哥与二阿哥当初那般实力雄厚。

    八阿哥在万岁爷眼中,只是个调剂的猎物吧,见闹腾的欢实了,便琢磨着修理一下;等他消停了,便容他一段日子。只是这般下来,使得八阿哥有如惊弓之鸟,反而行事越发漏洞百出,万岁爷想容也容不了他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成算

    “男子四季衣服每年四十两,女子四季衣服每年二十两,未成亲者减半。男女月钱,不满十五岁,月例银子二两;满十五岁,三两;成亲或者当差后,可升至五两。

    娶妇,每名给穿戴银三百两,姑娘出门,每名给银二百两。小儿定亲换盅,给装烟钱十两;送会亲猪酒,给装烟钱十两;至于问话、送衣裳、装烟钱小儿父母自出,公中不管。小儿会亲,若是要猪酒,仍送猪酒;若折银钱,共给银五十两……”曹念到这里,不禁笑了。

    后后面还有什么续娶啊,出嫁女回娘家,出嫁女添子,还有什么嫡妻病故,续娶如何如何。

    “这是什么?新拟的家规?”曹看了看这小册子,对初瑜问道。

    初瑜摇摇头:“不是新拟的,多是府里旧有的成例。只是原来祖父与父亲的品级不高,府里人口不多,许多银钱数目搁在现下有些不合时宜,初瑜便同紫晶姐姐商议着,添了些。比方说这每年的四季衣服,府里旧例原是男子每年十五两,女子每年八两。这些年公公婆婆都在南边,这边的成例还是几十年前定的。那时的物价同现下不一样,每年十五两,搁着眼下别说是四季衣裳,就是冬天的大毛衣裳也不够使。”

    曹点点头,看着娶妇那条才用三百两,道:“这一条是不是定得少了?娶房媳妇,三百两银钱怎么够?”

    初瑜道:“额驸,这穿戴银只是聘嫁之资,其他的会亲、婚酒都另外成例,拢共算起来,也得千把两银子。不算每房父母给的。就是公中给的这些个,也能将亲事办得体面了!”

    曹想想也是,如今这大米一石才五六钱银子,寻常百姓一个月有二两银子,日子已经够滋润了。他们花千两银子操办亲事。怎么说也拿得出手了。

    “怎么好好的,想起弄这些?”曹见初瑜在揉手腕,好奇地问道。

    初瑜笑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都是我粗心,要不早就应该同额驸商议后,定好的。往后弟弟妹妹们成亲地成亲,出嫁的出嫁,就是天佑他们也会渐渐长大,凡事都要有个章程才好!”

    曹看着那册子后面,还有什么妇人生小孩给的鸡子钱,新媳妇进门的新席子钱。新女婿头一年上门的拜年钱,林林总总,都是花钱地地方。

    曹看着那些数字一阵眼晕,对初瑜道:“这章程定下来了。大致一年需要多少银钱,你可心中有数?”

    初瑜向来之前已是算好的,听曹问起,稍加思索道:“不算人情往来。每年也要五、六千两。”在京城住着,人情往来才是大头。不过,幸好曹与初瑜两个还算是有点身份之人,这人情往来有进有出的,不过是倒手罢了。唯有这往宫里孝敬的,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纵然逢年过节。赐下点鲜果贡品。也换不成银钱。

    曹一拍脑门,真是入不敷出啊。看来再不置办公中产业是不行了。

    庄子还得置办,只是田产太惹眼,去年刚买了,如今兆佳氏又折腾买,曹这边反而不好动了。否则地话,叫不晓得人知道了,还当曹家突然爆发。

    使人打听着,等明后年地价低得月份……想起“地价”二字,曹想起昌平小汤山那片的地来。去年就有好几拨人托人情想要买地,说实不愿意卖,用上等良田的庄子换地也成。

    想到这里,他对初瑜道:“对了,昌平那边的山坡地,还有几十顷,中间都分布了泉眼的。要是十顷、八顷的分成几块,留下位置好的咱们自家用,其他的要是卖银子太扎眼,可以挑两块出来换俩进项好地庄子。”

    初瑜有些意外,问道:“额驸不是说要再等两年出手么?说内务府那边定了修建行宫,地价还能再涨!”

    曹道:“我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没想到这两年那边低价翻得这么厉害。咱们若是将这么好的地都留在手中,怕是有眼红的,忍不住来算计咱们。还不若出手两块,剩下地几处也就不那么惹眼了。等到以后需要银钱时,再出手就是。”

    初瑜笑道:“既是额驸拿定了主意,那自然是好的!”

    曹犹豫了一下,问道:“换回的庄子,我想要归到公中去,你说好不好?就算不看在曹颂他们兄弟几个的情面上,也是看在父亲地面上。父亲待二叔最是亲厚,对于这几个侄子与侄女也都惦念着,每次的家书中,有一半写的是吩咐,生怕我这做哥哥的有粗心的地方,照看不到他们。早年因还亏空,变卖了祖产,虽说二叔当初也是允的,但是父亲这些年来却多有愧疚。”

    这些事,就是曹自己做主,初瑜也不会说什么。自幼生在王府之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嫁到这边后,曹又不是在银钱上吝啬地,小两口就没缺过银钱。因此,她并不像其他妇人那样,将丈夫地银子都把在手心中。

    不过,曹肯同她说,肯问询她的意见,这使得初瑜也很高

    她笑着点点头,道:“额驸地意思,初瑜省得,居家过日子,自然要安了众人的心才好。咱们有是咱们有,就算是拿出银钱来,也只有一时,没有一世的道理。补些公中产业,也是安公公的心,安了二太太的心。就是初瑜忙乎家规那个,也是想要让二太太安心罢了,省得她整日里多思多想,反倒不好。只是,初瑜的意思,这个章程先定着,等二叔出了孝,二弟他们议亲时再说。”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抹顽皮之色,道:“二太太近日管家正上瘾,总要过上些时日,待到她晓得难处,再同她商量这事儿。要不然的话。怕是又落不得好去!”住在的是程梦星的外甥女韩江氏。因听了曹的话。韩江氏上心,特意使人寻了几个买卖人家地妇人,过来问些生意场上的闲话儿。

    越听,她的脸色越发难看,想起早年在江宁城遇到的那两个小公爷来。

    曹的话里说得清楚啊,就算是曹家,就算是伯爵府,在京城也不当什么。这京城地水深。王府贝勒府几十家。要是没有倚仗,想要经营钱庄生意,无意痴人说梦。

    使人送走那些妇人后,韩江氏便坐下发呆。难道真要去经营点心铺子,这实不是她所愿。

    银楼,成衣铺子,绸缎庄?韩江氏把晓得的买卖想了一遭。却始终没有何意的。她正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丫鬟小喜捧了点心上来,道:“姑娘,这榆钱糕制得了,赶着热儿,您快尝尝!”说着,将点心盘子搁在炕桌上。去投帕子。侍候韩江氏擦手。

    韩江氏是望门寡,又是招的上门女婿。随意身边用地还都是江家这边的下人,因此丫鬟们还是以“姑娘”称之。

    韩江氏任由小喜侍候着擦了手,看着那糕,并没有立时伸手,而是问道:“小喜,你说是京城的点心好吃,还是咱们南边的点心好吃?”

    小喜笑道:“自然是咱们南边的点心好吃,外酥里嫩,入口即融,哪里像京里的点心,多是硬邦邦的。大人吃着还好,要是上了年岁的与小孩子吃京里地点心,可要挑着来,不然克化起来好费劲呢。”说到这里,带着几分惆怅道:“不说点心,就是咱们江宁的盐水鸭也是好的,到了京里,却是再也没有吃过。”

    韩江氏生长在江南,也是不惯京中饮食,年后北上,特意带了家中的老厨子一道进京。

    听小喜提到盐水鸭,韩江氏心下一动,问道:“你还想吃什么?”

    小喜扳着手指道:“熏鱼、熏虾、糟鸡,还有芝麻辣酱,虾子酱油……哎呀,说得奴婢肚子地馋虫都要叫了!”

    韩江氏看着炕桌上那盘点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吩咐小喜道:“取笔墨来,我要写个帖子!”

    小喜应声下去,韩江氏拿了一块点心,轻轻咬了一口,满嘴榆钱的清香。

    她这辈子图什么呢?既是决定离开江宁,不再同韩家、江家的人扯皮,那就在京城好好生活。银子她不缺了,总不好委屈了自己的肚子。

    虽说背井离乡不容易,不能将京城地水土风情都换成南面的来适应,但是尽她的努力,使得日子过得有意思些也是好的。

    是自己想左了,将这点心生意看得小的。如今,能在京城立足的江南人氏,非富即贵,要是有了合他们胃口的吃食,那银钱自是不再话下。

    这买卖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地,但若是经营好了,银钱却是真多呢。

    想到这些,韩江氏不禁有些后悔,那天在曹家不该露出不屑地神态来。说起来,这门生意,曹家自己也能使人经营的,根本不用同她合伙。这般下来,不过是看在她舅舅地情面上照拂她罢了。

    韩江氏心里有数,但却不是能拉下脸面去赔情之人。思来想后,她想出个两下都稳妥主意,那就是决定在两家合作上退后一步,既是曹提过要“五五”,那她就“四六”好了。

    只是这本钱她能出,这铺面地产却是要曹府那边来筹划。

    既是要打着曹家的招牌,那总要名副其实才妥当,省得有不开眼的寻麻烦,还要巴巴去央求曹府。唯有让出的利润大了,曹家才会看重这个营生。

    不是所有人都惦记生计啊、买卖的,曹颂这边儿,却是正高兴着。辅国公赖士既是被革退、监禁,那同董鄂家的亲事自然是不了了之。

    如今,已经是三月,再过五个月,曹颂的孝期就满了。

    兆佳氏虽说忙着管理家事,但仍是将长子的亲事当成大头来办的。不过,真是应了那句俗话,“求而不得”,越是盼着越是盼不来。

    虽说兆佳氏往侍郎府上走了两遭,也使人请哥哥穆尔泰到这边府里说过话,但是她嫂子却仍是不松口。

    不晓得这话怎么传的,兆佳氏杖责下人的事,也传到她嫂子耳中。她嫂子本来就领教过小姑子的脾气,怕闺女做了她的媳妇儿受委屈,听了这话后,越发是不乐意了。

    虽说这“姑做婆”、“姨做婆”有处得好的,但是也要分人分性子。就兆佳氏这样的,她嫂子还真真是没法儿放心。

    她嫂子的枕头风吹多了,连带着穆尔泰也不似年前那般上心。按照他的意思,是要看看侄子的前程呢。

    兆佳氏气得不行,却也没法子,只能在心里将她嫂子骂了几遭。

    虽说曹颂想要考武举,兆佳氏却是不乐意。她寻思着要请曹帮弟弟好好跑跑关系,看能不能补个侍卫的缺。

    就是补不上三等侍卫,补个蓝翎侍卫也行,还是正六品的官身,不比去考武举,放到外地做小官体面的多?

    只是因年前年后的事闹的,曹他们小两口如今都远着她。她心里也有点心虚,拉不下脸来说去,便想着等曹荃的孝期过了再提此事……

    第三百九十七章 黄雀

    三月二十八,畅春园箭厅,小朝会,吏部上了奏本:广东广西总督赵弘灿、广东巡抚满丕将米价腾贵之处并未据实预先奏闻,及奉上命令其明白回奏,复行巧饰,殊属溺职。赵弘灿、满丕俱应革职。

    康熙准奏,赵弘灿、满丕俱著降五级留任。

    这不是寻常的人事调令,这两人是去年万寿节陛见与年底陛见之人。两人同省为官,而且都往八阿哥府送了重礼。

    说起来,这外地官员,多是怕进京。有句官场老话,叫“京官叹清苦,外官畏进京”。

    就是曹家,伯爵府,不过两房人口,曹寅夫妇还不在京,这一年的抛费也需要五、六千两银子。

    像其他王府、贝勒府人口繁重的,需要的花费更大。单纯靠俸禄与庄子的出息哪里能够,主要的银钱收入,还是在外官进京的孝敬上。

    外地小官就不说了,没啥身份,也没啥钱,就是想送礼也寻不到门道。各省总督、巡抚、布政使、按擦使这几位主官到了京城,那需要往各处送的“冰敬”、“碳敬”,还有“端午、中秋、年节”这三节水礼,可是且了去了。

    八阿哥是主事阿哥,分管刑部,兼管吏部,这地方督抚到了京城,自然少不得他府上的孝敬。

    因这几年八阿哥立储呼声高,许多外地督抚也都是心中忐忑。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不在京城,拥立之功也得不上的,怎么也得先卖乖示好才成。

    好不容易熬巴到督抚这个位置,再进一步就是封阁拜相,谁不心热呢?

    因此。他们便也留了心眼儿,趁着回京陛进的机会,到八阿哥这边孝敬来了。

    纵然打着各种旗号,其中深意,但是哪里瞒得过康熙的眼睛?

    八阿哥在京官中口碑好没什么。康熙却不能容忍他的影响力扩散到地方。

    广东广西总督赵弘灿与广东巡抚满丕实是没有好运气,正赶上康熙想要发作八阿哥的时候,就这般料理了。

    曹虽然每天衙门到家、家到衙门两点一线,但是平日在衙门里也支起耳朵。对这些朝野上地事也多晓得。

    再说,还有庄先生在。两人没事时,摆上一盘象棋,说起八阿哥之事,也都认为眼下已经是死局。

    当吏部奏本一上,八阿哥虽说神色未变,但是身子已经僵了。他是兼管吏部的阿哥,却并不晓得此事。这是因何缘故?

    前几日发作的辅国公赖士,今日降级的赵弘灿、满丕,都是他的人。

    难道真如外边传言那般,皇父容不下他了?八阿哥隐隐地生出些许绝望来。他打小因生母位份低,咬了牙地往上拼。

    学问也好,政务也罢,他哪一样比其他阿哥差了。

    为何。为何,皇父从未曾赞过他一句好,每每望向他地眼神,都是嘲讽与轻蔑。

    就算身为“辛者库贱婢之子”,也一样流了您的血。要是真那样因出身的缘故,瞧不上他,为何还要让他生到这世上?

    八阿哥站在那里。只觉得寒到骨子里。

    要是没有希望。就不会有这般失落。

    要是没有当年“一废太子”后,百官的举荐。那他这个“辛者库贱婢之子”,虽然心里也惦记着储位,但是也不会这般煞费心力。

    储位,离他,曾只差了一步之遥。

    为了这一步,他这五、六年来,吃不好、睡不好,费心筹划,头发都掉了一半。

    这五、六年来,太子复立又“二废”,三阿哥忙着修书了,四阿哥冷脸礼佛,而他则被高高地推到了台上。

    这哪里是他自己走地?要是没有皇父的默许与推波助澜,他怎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结果呢,弘皙长大了,皇孙入住畅春园了,仿“明祖立建文”旧事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

    他这个被推到台面上的阿哥,成了试金石。那些有私心的、对皇父不忠的官员,在的趋势下,就这样无所遁形。

    八阿哥不是傻子,这些年来他一次又一次地安慰自己,皇父如此,是器重与考验他。如今,却是连自欺欺人都不能了。

    诸位年长皇子中,除了被圈进的大阿哥与二阿哥,多年不露面地十三阿哥与抱病的十阿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