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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8部分阅读

    纪。去年冬天的那批珠子,采摘完毕,小的妹子去了广州,这些爷是晓得的。这一年来,她就在小的身边呆着。今夏,日照王家有子弟到那边做营生,与咱们府做过几次买卖。后来两下里往来交好,不知怎地,他瞧上小的妹子,便托人提亲。小的不晓得他底细,又没寻爷问过,至今还未答复!”

    听郑虎提到他妹妹,不知为何。曹眼前浮起那个略显倔强的女子极力将手缩回袖子里的情形,不由微微一怔。

    郑虎与曹方都看着曹,瞧他不应声,也都没有说话。

    魏黑见众人神色有些不自在,笑着对郑虎道:“你上来就说自家地事,老黑倒忘了问你,魏五那小子如何了?可还是不讨婆娘,听说他身边添了好几个南洋婆子,模样俊不俊?”

    郑虎转头,望着魏黑道:“魏爷。这话说的,说起南洋婆子,个个黑黑瘦瘦的,哪里有江南女子水灵?五爷不过是猎奇罢了,说起来他待那几个东洋婆子,倒是更稀罕一些!”

    魏黑早年亦是场里的人物,各色女子,也见识许多,但是对于东洋、南洋这些个却是只有听说罢了。想要再问几句。瞧见曹方在座,虽然素日说话言行无忌,但是毕竟是郑虎的长辈。让郑虎说之事也不便。

    东洋、南洋的听得曹也稀奇,问道:“广州那边,东洋人、南洋人都有,那西洋人呢?魏信这小子,没寻思弄个西洋婆子吧?”

    说起魏信,实在逍遥,是家中幼子,上边四个哥哥支撑门户,自己往广州帮曹打理生意,小日子过得自在无比。曹想着自己操心劳神。没事还要防范这、防范那,对魏信的商贾生活就很羡慕。

    郑虎道:“爷算是晓得五爷的秉性,可不是惦记了咋地!后来有个什么教会的,带了女眷在广州登岸,五爷还巴巴地去瞧了。却是唬了一跳,直道是像罗刹,再也不提了!”

    几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曹对王鲁生原本就印象极好,连带着对这日照王家心中也存了些许好感。但是也晓得像这种地方的宗族大户。子弟众多,品性不一。因此也不好随意评点,问道:“王家子弟,嫡支地,还是远支的?你来沂州,可是想往日照走一遭?”

    郑虎瞧曹神色如常,方说道:“这还要请爷做主,若是爷瞧着这门亲事还使的,那老虎就过去打听打听。”

    曹摇了摇头,道:“尽说这不着边的话,有你这亲哥哥在呢,哪里需要我做主?”说到这里,顿了顿,说:“不过既然你问我,我少不得说一句,事关郑姑娘的终身大事,就算你是兄长,也不要太轻率,总要问问她的意思,选个她满意的人家才是正经。”

    郑虎点了点头,说道:“爷说得是,小的晓得这个理,并不敢胡乱拿主意。那人叫王全泰,早先是官身,在卫所任千总,提起爷来,他还说是见过!因也是采珠人家出身,说起来与老虎姥姥家昔日也有过往来,小的妹子与他倒说得上话!”

    “是他!”曹有些意外,不禁讶然出声。对于这个王全泰,他是记得地,是王鲁生的堂侄。四月查烧锅时,就是他带着官兵来的。听说甚是勇武,大兴镇简亲王地那个烧锅庄子,就是他带人直接去封了的。

    而后,听说他因病辞官,曹还以为是怕简王府那边报复,特地给王鲁生去信,叫他们不必担忧此事。

    王鲁生回信说并不因差事的缘故,曹还将信将疑,不安良久。真没想到,他竟然是去了广州,是了,王家的珍珠,也往南洋卖的。

    知道是他,曹也有些放心,笑着说道:“嗯,是该仔细打听打听,刚好近日王家的年礼到了,你歇一日,后儿我写封信与王鲁生,再备下回礼,你往日照走一遭。有什么想要仔细探知的,寻人问个清楚!”

    郑虎点头应了,第二件事却是他自身的。在广州虽呆了两年,他手上也有些小钱,折腾了两次小生意,却是有赔有赚。

    他本就不是细心人,去那边不过是在太湖闷得久了,又听魏信说得热闹,过去见见世面罢了。水土不服,乡音难觅,待得极是不自在。若不是他妹子去了,怕是去年就要回来。听说魏白回乡,他便动了要到曹身边当差的心思;到了沂州晓得曹上个月遇袭之事,更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曹身边。

    曹叹了口气,虽说前年他将兄妹两的出籍文书都给了郑虎。但是郑虎却仍是亦曹家下仆自居。

    曹开始并不晓得,后来在信中听魏信提起,也曾写信劝郑虎不必如此,但是却没说服他改变主意。

    见他执意如此,曹也不好说太多,直叫他不必心急差事,待办妥当妹子亲事再说。嘴里这样说着,他心下却思量着,是不是也该给家里这些人捐个官缺什么地,总要让大家有个奔头。

    不过。他突然想起一事来,就是璧合楼之事,自己早年可是答应郑家兄妹过,不管是报仇、还是如何,都责无旁贷。

    郑虎听曹提起,就说了杨明昌已病死地事,言道并不愿意再与杨家或者白家有何干系,对璧合楼也全无心思。

    曹还是第一次听说杨明昌已经死了,见郑虎身上虽只是素服。但是酒盅里的酒却一口没喝,想来心里终是有些念着父子情分的。

    只是这个话,外人不好多说什么。曹便换了小厮,给郑虎换了茶,几个人说了会闲话,也算是聊得热乎。上。

    初瑜与紫晶对着单子,一样样地瞧着魏信在广州采买的这些稀罕物件。除了有几样好地,留着做万寿节贺礼外或者是留着自用,其他的多是要留着年后备礼使的。

    虽然曹与初瑜远在京城,但是没季总要使人往京城去一遭。各色的年节寿礼,是半点不能马虎的。

    今年地年礼,是上月月末便打发人上京地,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将这些南边来的物什料理妥当。初瑜松了口气,笑着对紫晶道:“这些倒是来得正可好,要不年后都不晓得往京城送什么礼了。虽说沂州有些土仪,翻来覆去不过那些样,也不好年年送。又有皇玛法甲子万寿。原本还想着年后打发人往南边采买。这样却是便宜!”

    紫晶道:“可不是?每回见额驸叫人弄那些个陶人柳编,奴婢也跟着悬心。怕是京城那边地人家嫌礼薄呢!若是觉得咱们怠慢,也是不好!虽然晓得大爷有轻重,送的也是亲近的人家,但是人心难测,终是怕人家嫌轻!”

    初瑜放下手中的一个西洋来的银镜子,说道:“是啊!额驸待人虽然实诚,但是他这边精心选的,未必合人家的意,原是想劝他,又怕他着恼。京城各个王府里,看着虽然体面,但是没有几家富裕地,多是寅年吃了卯粮。幸好左右不过是那几乎人家,就算要挑理,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来!”

    初瑜打发人将这些大大小小的匣子装箱抬了下去,只留下几匹素净地料子与几匣西洋来的胭脂,对紫晶道:“紫晶姐姐,这些个,就咱们府里的女眷分了吧!到底是稀罕物件,或多或少,总是个意思!”

    紫晶点点头,道:“郡主说得是!不说别的,就是庄先生房里的两位姨娘与韩路两位师母,到底算是客卿女眷,年底的尺头表礼按照规矩也要备一份!”

    她与初瑜都没把田氏算在内,因晓得田氏身份,在她们心中,田氏算是自家人。

    初瑜想着庄先生到底身份不一般,丈夫是以师礼待的,若是也同韩路两位师爷一块送,反而不好,便道:“两位秋姨娘的,备得重些,也无需按规矩凑齐四色表礼,倒显得外道!除了她们三家的,田氏妹子与五妹妹自不必说,玉蜻与玉蛛那边,也留一份!”

    紫晶应了,不过因提到玉蛛,少不得问一句,道:“郡主的意思,这玉蛛是不惩戒了?”

    初瑜叹了口气,说道:“你瞧她如今病成那个样子,又如何惩戒呢?玉蜻特地来,说了玉蛛害病地实情,晓得是自己个儿拉玉蜻说闲话闹出是非,也是吓得不行!她不是家生子,又没了清白身子,若是离了府,越发没个好了!”

    紫晶犹豫了一下,要再劝一句,不过想到自己身上,终究是没有开口。场的场头账房也罢,都赶在这个时节往齐账,虽然王鲁生也是忙活了好几日。

    今儿,王鲁生对了半天账目,刚坐到堂上,喝了口热茶,就见老管家急火火地打外头进来。

    王鲁生放下茶碗,不耐烦地道:“这又是哪个庄子的人到了?娘的,都给爷赶集似地,半口气不让歇!”

    老管家略带紧张地往四周瞧瞧,确是四下无人后,方到王鲁生身边,低声禀道:“老爷,山里来了!”

    王鲁生闻言,不由皱起眉来,略带疑惑地嘟囔道:“这眼看过年,他们怎么下山了?难不成是要过年了,没肉吃,下来要银钱?”

    老管家继续禀道:“老爷,来的不是别人,就是开春来的那个刘二当家,私下寻了老奴,说是有要是寻老爷相商!”

    王鲁生摆了摆手,道:“既来了,就请他书房里说话!”

    老管家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劝道:“老爷,杜家不明不白地拘到济南府去,咱们是不是也该避讳些个?”

    王鲁生站起身来,在地上走了几步,最后拍了拍脑门,说:“不管如何,还是先见吧!总不好就这般拒之门外,他们不是好相与的,惹恼了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

    第二百七十四章 年关(二)

    虽不晓得那刘二当家对自家老爷说了什么,但是管家却瞧着老爷脾气日益暴躁,脸黑的几乎要挤出墨汁来。不禁有些后悔,前天那山匪头子来时,为何自己不机敏点,再多劝几句。现下看来,定是对方提什么了不得的条件,才使唤老爷这般为难。

    这日,王家当家太太吴氏刚与管事们刚验看了年货,回到内宅,就听丈夫的喝斥声:“混账东西,不好好跟先生做学问,整日里舞弄这些,成何体统?”

    随着喝斥声,就听见“啪叽”一声,随后是孩童“哇哇”的哭泣声。

    吴氏唬了一跳,快走两步,就见继子全果趴在地上大哭,丈夫怒气冲冲地站在一边。旁边两个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虽说是继子,但是却是嫡亲的外甥儿,吴氏见了心疼不已,忙上前去将全果扶起,仔细瞧了一遍,除了上有个脚印外,手心也有些破皮,不由对丈夫嗔怪道:“好好的,发作果哥儿做什么,没得这么狠心!”

    王鲁生踢了儿子一脚后,自己也后悔了,毕竟只有这个儿子,又是亡妻所出,不过现下见他畏畏缩缩地躲在吴氏身边的样子,立时又火了,指了吴氏道:“都是你娇惯的,好好的孩子,不仔细管教,七八岁了,还这般不懂事!耍就耍,还非要当投降的那个!娘的,俺王老七怎么生出这么个孬儿子?”

    吴氏见他挺了脖子与孩子置气,哭笑不得,却也察觉出他这两日心里不痛快,并没有多说话。她蹲下身子。将全果身上的土拍净,见他抽咽着,小脸鬼话魂似的,便领着他回房洗脸去了。

    王鲁生没有随着妻子回屋。挥了挥手,打发地上那连个小厮下去,自己个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最后像是拿定了主意,唤了义子郭全有,交代道:“套车,备礼,随爹往沂州走一遭!”

    往沂州去,除了道台府,还能去哪家呢?郭全有略带疑惑。问道:“爹,不是前几日方打发儿子往那边送的年礼?咋爹要亲去?”

    王鲁生这才记得,说:“真是急糊涂了!不过头次上门。也不好这样空着手,记得曹爷地大公子将要百日,准备份精细物什做百日礼!”

    郭全有小声提醒道:“爹,百日礼也是送了的,同年货一道送过去的!”

    王鲁生正寻思亦是豪爽之人,这几日不过是因关系重大,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烦躁了两日。现下,既是决定去沂州,他心里便觉得松快多了。摆了摆手,说道:“既然这般,就不必费事,直接唤人套车就是!叫马房选两匹好马,脚程快的!”

    郭全有应声下去了。王鲁生又往上房来,同妻子说了自己要出门地话。

    吴氏瞧他神情,不似方才那般阴郁,虽不晓得原由,仍是不放心地问一句:“老爷这是往哪儿去?这两日虽没下雪。但是天也冷得邪乎!”

    王鲁生道:“嗯。晓得,寻两件大毛衣裳带着就是。对了。再给全有寻件,俺瞧着他身上的,有些不暖和了!”

    曹的腿用夹板固定了一个月,现下已经拆了夹板,但是有人搀扶,再手里那个拐棍支撑,也能走段路。按照大夫的说法,还需再养两个月,才能恢复如常。

    已经是腊月十七,再有几日便是天佑的百日,京城与江宁那边也有各式的贺礼送来,并着各府的书信往来。

    其中,也有十六阿哥的书信。圣驾十一月三十谒暂安奉殿、孝陵后,并没有直接回京,而是带着王公贝勒往热河去,要在那边,接受科尔沁诸王的朝拜。

    随扈的十七阿哥婚期是腊月二十,先行回京去了。十六阿哥要赶着凑趣,便也请旨与十七阿哥一道回京。

    曹记得十七阿哥指地嫡福晋是二等公阿灵阿之女,在诸位皇子福晋中,身份相当显贵。心下有些不解,这阿灵阿可是铁杆八爷党,为何十七阿哥却是半点不沾边?

    不过想到在京城时,见到十七阿哥说话时的阴郁,想必对那些争夺储位的哥哥们亦是极其厌恶地。

    庄先生则在一边瞧着朝廷的邸报,上面有礼部发下的,明春往京城恭贺万寿的地方文武大员的名单,江南曹、李、孙三家织造赫然在列。

    看着其他省份的,多是总督、巡抚、提督这样的大员,或者是告老的阁臣,像曹、李、孙三家不过是担着内务府的差事,就能特旨进京奉寿,也算是体恤老臣。

    见曹看完了京城来的几封书信,庄先生就将手中地邸报递了过去。曹见到父亲的名字,并不觉得意外,是康熙的发小不说,怎么也是个伯,儿女又都联姻皇室,在明年的甲子万寿上混个座次,也说得过去。再说,曹寅那边的万寿贺礼都准备妥当,就是天花方子。

    打曹给曹寅去信提起此事后,他便在江宁那边寻了不少民间地栽花大夫,通过几个月的各种论证后,像是能推论出“牛痘”确是比“人痘”法管用。当然,最后用死囚检验这块,还需康熙下旨。

    曹寅并不想贪天之功,只要能证明儿子不是信口胡言,这法子却是有可能会防治天花,他便心满意足。最后的确定与证实,留给康熙皇帝,也符合帝王好大喜功的性情,岂不正是份万寿好礼?

    看到李煦的名字时,曹想起一事,记得父亲之前地家书提过,像是朝廷有消息,明年还是有李煦兼任两淮巡盐使。看来康熙对李家地的惩戒也差不多。另外,李煦次子李鼎年后也要往京中当差去。

    李鼎在苏州织造府虽然帮衬着父亲处理公务,但是并没有官品在身,还没有正式出仕。因此。到了京城,若是文职,不过是个六部笔贴式。约莫着,应还是侍卫这块。

    “先生,听说早年您在江南时,与李家也有些往来,不知您对他家这位二公子如何看?”曹想起李鼎早年在扬州望凤庄地作为,心下对这位表哥总有一丝提防之心,所以想起他进京的消息,便开口问道。

    “李鼎吗?”庄先生摸了摸胡子。沉吟道:“我倒是见过几遭,说起精明练达来,确实比其兄强似许多。说起来聪慧不次于孚若,为人行事更果敢些!”说到这里,对曹道:“若是孚若不求闻达,就这般倦怠行事,往后江南三大织造,怕要以此人为牛耳!”

    曹听出庄先生话出不满之意,晓得他还未柳衡之事耿耿于怀,不愿意他因这个事情恼,辩白道:“先生,我这并不是平白收他入府。虽他容貌毁了,但是嗓子还在。我想着等孝期满了,便送他往江宁去做个曲艺教习。父亲早年很爱听戏,过去家中也有家班的,只是后来祖母故去。才散了班子。如今,父亲母亲也都上了年岁,若是家里有个班子,老两口没事编编本子,听听戏也是消遣!”

    庄先生听曹说得振振有辞。似笑非笑地瞧了曹一眼。说道:“哦,我倒不晓得。孚若竟有这个打算。即是这般,为何还要仓促地寻个小庄子安置他?”

    说起来,庄先生在与曹,也是师徒父子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