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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鼎任我行第38部分阅读

    油后烙成的火烧上面一头不大,中间又略细,下边一头最大,活像一只张嘴的蛤蟆,在嘴中则包着一团红色的驴肉做成馅儿。其模样十分可爱,香味诱人。二女早已等待多时,她们迫不及待地伸出玉手各自抓起一个,就往小嘴中塞。细嚼慢咽之后,互望着直点头。

    而在“掌柜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名闻河间的“聚贤阁”秦掌柜正毕恭毕敬地站在书案前,原本该他坐的太师椅上,此刻却端坐着一个年轻公子----韦仁。

    这是秦掌柜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就连续见过两次“总堂”的人,在来到河间三年时间内,他这是第一次。

    秦掌柜不知道这位“总堂”来客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在他年纪轻轻的外边下,作为一名常年在场面上闯荡的老客,秦掌柜能够很明确的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气质,那是久为上位者的威严之气。因此,秦掌柜自然而然小心伺候着。

    “那与郑克爽一道的男女二人的情况,你们有什么消息吗?”韦仁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后,问道。

    “回公子话,是小的失职。当初,我们主要注意的是郑克爽本人的行踪,竟然没有发现他身边在何时增加了两个男女。不过,在今天您来之前不久,刚收到线报。请您过目!”秦掌柜听到韦仁问起的话题,急忙走到桌前拿起一份文档交到韦仁面前,恭声回答道。

    韦仁拿过文档,打开认真的将内容看了一遍,然后将它合上,对秦掌柜正色道:“秦掌柜是‘谍字班’第几期?”

    秦掌柜一听,心中顿时一惊,他急忙并脚立正站好。这转眼间,他身上原有的商贾之气立即消逝,显现出一种军士之气,一看便是经过了相当长时间正规军事训练养成的气势。秦掌柜这时已经猜到了,坐在对面的这位年轻公子的真正身份,因为知道“总堂”最高机密的年轻人只有一位。他毕恭毕敬的行了一个军礼(大家一定知道的啊!),低声回答道:“报告堂主,属下是‘谍字班’第二期学员,秦柏青。”

    “冯雪松、秦柏青,号称第二期的‘松柏双雄’啊!你很不错!”

    第一一五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四)

    司徒欢这段日子过得十分的颓废!自从进京走了一趟后,他便深深的陷入一种日夜不宁的生活中。

    先是在自己的上司加“情人”面前丢了大份----当时,他与齐娇娜勾搭成j,背叛“百兽门”,重伤门主武士民,成为了“五毒教”副教主。后见云绿绮带着重伤的武士民逃出南疆,便带着私心主动提出追杀她们,但是被她们逃脱。[]

    接着他又弄巧成拙,受制于人。当齐娇娜奉命率领“五毒教”教众潜入京城,为平西王府争夺直隶武林势力,他一是见齐娇娜见异思迁,迷惑住“威武镖局”的马少镖主,暗中气愤不已,加之他色心不改,见欧阳姐妹貌美如花,又一次主动提出假冒“漕帮”堂主去收服“义远镖局”,随之遇到韦仁,被他“生死符”所制,只好再次倒戈降服于韦仁门下。当时,他很是担忧,因为他知道齐娇娜因机缘巧合遇到武林奇人,习得绝学后功力大增,他俩原本在伯仲之间,后来加上自己的“贡献”,早已不是齐娇娜的对手。由于这样的原因,他只好折服于齐娇娜的“雌威”之下。可是,他没想到齐娇娜最后也败于韦仁手下,而且是败得十分狼狈,可以说是灰溜溜的逃窜离京。

    当“五毒教”教众逃回南疆后,一行人均受到了严厉的处罚,包括齐娇娜。这时司徒欢才知道,原来“五毒教”仅仅只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分舵而已,虽然司徒欢还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组织的详细情况,但是受罚后,他和“五毒教”的主要成员见到了执法使者----号称是“法王”座下使者。司徒欢和齐娇娜受到了“搜魂指”的惩罚。这“搜魂指”是一种歹毒点|岤指法。其名曰“搜魂”,实非虚传,的确可以搜魂吓魄,任你是一等一的暴徒恶客也禁受不起。被这种指法点中后立即气血逆行,五脏六腑有如被虫咬蛇钻一般难受,让人感到生不如死但又求死不能。要不是旁人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五毒教”,只是为了惩罚而不是为了严刑逼供,因此它持续时间不长,否则他知道自己最终抵抗不住折磨,再次屈服了。还好,他最后挺了过去,但是他从此便生活在惊慌恐惧之中。他经常被噩梦惊醒,在梦境中,他总是在不停地奔逃,但是最终还是逃不脱了死于非命的可怕结局。

    这次,他又随着齐娇娜跟着平西王府的人马秘密来到河间府,就是打探“杀龟大会”的消息。可是,这“杀龟大会”上来的都是持有英雄帖,而且是大江南北名门正派,或者是知名人物。因此很难混入其中。正当他们束手无策时,巧遇到了台湾延平郡王府的公子郑克爽,齐娇娜巧使“美人计”便靠上了他。这样便堂而皇之地作为延平郡王的人参加了“杀龟大会”。

    大功告成后,司徒欢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放松放松。随之他第二天一早,他在自己房间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画了一个带圈的“天”字,然后下边写了数组符号(就是阿拉伯数字)。这让他轻松的心情再一次紧张起来。

    他首先打开门察看周近确实无人,然后闩上门,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本小册子,开始按照纸条上的数字,开始翻看小册子,并在数字下写下一些汉字。翻译完成后,他将纸条上的汉字读了一边后将它记住,然后他将纸条塞入嘴中咀嚼后强行吐了下去。

    午夜时分,寂静无声,一道黑影从客店中偷偷摸去来,然后向西南方向驰去……

    许久后,这道黑衣来到郊外的一座废弃的城隍庙外,他一闪而入。

    庙中黑漆漆的一片,好不森然!

    “你来了!”

    时间又倒回到五天前。

    在河间府“聚贤阁”齐名的还有一个去处,便是百花居。这百花居是一座建筑别致,兼营酒板生意的大客栈,店东主以酿制百花露,誉满全府。

    这经营百花居的店东主,不但能酿百花露,而且深具匠心。这百花居建有数幢精致的楼阁,他在楼阁之间遍种各种奇花异草,然后引水成溪,搭木成桥,竹作栏杆。从而在百花居中是草茵铺地,小桥流水,草长花香,四季都有花儿盛开,各种气象纷现,令人为之目眩神迷。就是百花谢落之后,亦是触目百花杂陈,绿茵如毡,繁花似锦,景色如画。

    这天傍晚时分,“百花居”店门口前后走来三人,当先一人,是一个二十三四的白衣少年公子,一张长相英俊的脸上色严肃得不见一点笑容,眉头微微锁起,似是有着重重心结。身后是两名身穿蓝衫的长随。

    那少年公子却是个充满着忧郁的人,眉宇间似是笼罩着一层愁云浓雾,给予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见客到,两个白裙束腰的店伙计,急急的迎了出来,齐齐欠身说道:“三位大爷,里面请。”其中一人将三人引进店内,另一人伸手接过缰绳,将马牵往后院。

    一条白石铺成的甫道,直通店门,两侧百花盛开,交相辉映,香风扑面。

    一行人在店小二引领下,走上一条小径上。

    一个蓝衫长随插到公子身前,瞪圆眼睛盯着店小二,质问道:“为什么要我们走这一条小道?”

    店小二抱拳笑道:“左侧大厅,人声吵杂,多是贩夫走卒歇脚停息之处,这条小径,乃敝店奉迎贵宾之所。”

    蓝衫长随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这才,让开路,让身后的公子先行。大步向前走去。

    一路上但见满地绿茵,一片花海,数丈外,阁楼一角,伸展于百花丛中。

    店小二带两人步入了一座素雅的小室中,果然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后窗外一溪清泉,潺潺流过,数丈外桃花林中,隐隐可见红楼绿瓦。

    那白衣少年除了眺顾了一下四周的景物外,两条结满着重重忧郁的眉头,始终未展开过,生似这世间任何事物,都已经无法引起他的兴致,不值他展眉一笑。

    店小二欠身笑道:“几位要吃点什么?”

    那白衣少年眉结忧郁,没有开口说话,凝住窗外,头也未转动一下。

    那蓝衫长随道:“什么好吃就拿什么吧!”

    店小二先是一怔,继而笑道:“三位爷,想是远道来此,不知敝居之名,不是小的夸口,敝居的酒菜无一不精美可口,陈年佳酿百花露,更是名传千里……”

    那蓝衫长随见白衣公子眉头又皱起来。急忙挥手怒道:“别说啦!快去拿来。”

    店小二笑应一声,急奔而去。

    不大工夫,酒菜俱都奉上。

    白衣少年缓缓斟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那蓝衫长随端起酒壶给公子斟满酒,他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待第三杯斟满后,蓝衫长随轻声劝道:“公子,您这样快饮,是要伤身子的。还是先吃口菜……”

    他话没说完,便被公子那冷峻的目光截断了话头。

    不到一会,这公子已经接连饮尽了七八杯,脸上已是飞红一片,已有三四分醉意。

    “为什么?为什么?陈姑娘!想我堂堂延平郡王之子,竟然还比不上区区一个黄毛小儿!”数日来的羞愧、恼怒,加之相思情苦,一阵压抑着他,让他心中窝火、难受。现在终于爆发了!

    “公子!隔墙有耳!”两个长随见郑克爽终于出现了自己担心的事情,急忙上前劝阻。

    “怕什么怕!堂堂男儿,无所畏惧!”郑克爽挣开长随的手,咆哮道。

    “延平郡王府的公子果然豪气冲天!好!”这时,从屋外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

    “什么人?”两个长随听了一惊,纷纷拔出兵器做出戒备之势。

    “呀!”房门开出,一阵香风飘进,跟着进来一女一男。女的眉黛青山,肤似凝脂,走过来的时候婀娜多姿,丰姿典雅,云状的云鬓凸显高贵,一双凤目显示着她性情中有些高傲,年纪看上去二十七八,肌肤白皙滑嫩,相貌也是甚美,眉梢间带着一种天然的妩媚风情。男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单瘦文士。

    见到室内是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女子不由得抿嘴一笑道:“不必紧张!我们兄妹也是来参加‘杀龟大会’的武林人士,不是鞑子的走狗。刚才凑巧经过听到这位公子说出是延平郡王府的人物,我们兄妹早已仰慕贵府的忠肝义胆,因此这才冒昧打扰。不知郑公子是否给我们兄妹这一个叨扰的机会。”

    郑克爽一见到出现在面前的这位貌美女子,感受到她给自己视觉上、精神上的强烈冲击,好像在心中吹过一阵强风,那些原有的哀怨情愁已经一扫而尽,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哪敢不从命!请坐,请坐!”郑克爽急忙说道,然后请俩人坐下。郑克爽问道:“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

    那男的回答道:“我们兄妹是王屋派的。我叫司徒仲霆,家中排行第二。这是小妹,名叫司徒玉燕。我兄长是王屋派掌门司徒伯雷。”

    这是,郑克爽一行人才彻底放心。于是,郑克爽叫随从退下,与司徒兄妹俩把酒言欢,尤其是与司徒玉燕显得十分的熟络。酒酣之时,郑克爽不由得豪气复发,激|情振奋。随之,他就醉了。

    不知什么时候郑克爽醒来,只觉头痛口干不已。他坐了起来,不由得用手揉了揉太阳|岤,这才稍微适应一些。这时一股好闻的清香扑入鼻中,他睁眼看去,只见自己正坐在一张绣床之上,身下是一床通红的锦被,床的四周挂着桃红色的纱帐。他心里一惊,连忙从床上下来,由于起身过猛,又是一阵头昏眼花,脚步踉跄。等他站稳身子,向四周望去,他发现了一副巨画,突然间脸红心跳起来。

    在对面的墙上竟挂着一副巨大的敦煌壁画,古铜色的壁纸银辉色的镶边,图画里面有三男两女,一男是苦行罗汉身披修行佛装,另外两男乃是天界武将,一将手持琵琶气宇非凡,一将身负仙界宝剑怒发冲冠,而两女各为飞天神女,一女薄纱缠身望眼穿透,一女眼魅勾魂袒胸露肚。

    只见那裸露酥胸的神女,邪眼勾惑着修行者,但是另外薄纱神女却急忙扬天而逃,因为两名天将琵琶里暗藏杀气,而仙界宝剑已脱手而出,目标直指飞天神女。郑克爽直盯着飞天神女看去,脸蛋已经逐渐火热,又看到两名天将兵戎相见,不知为何而来。

    郑克爽心想:“这房间的主人挂这幅图画,不知有何用意。看它的风格必是高窟壁画之一,其中故事皆从佛经引经据典而来,集艺术与哲理的精心雕塑,便不知此画意中所指为何。”郑克爽心想这飞天神女虽是艺术结晶,但是画中污秽滛荡的眼神,与春宫调戏之图皆有异曲同工之妙,毕竟还是少看为妙。但是,他毕竟年少哪能控制得住,不一会儿便又去窥看,不由得沉迷其中。

    “郑公子!”一个娇媚的声音将郑克爽从痴迷中惊醒过来,他看见一个女子推开了房门,进来的正是千媚百艳的司徒燕。

    “原来这是司徒玉燕的闺房。”

    还没等郑克爽反应过来,一具香艳的柔体已经投入他的怀抱,一阵热气在他耳边拂过,一个娇腻的声音传来:“郑公子!……”

    第一一六回 曲幽赴会铿锵行(五)

    郑克爽出生名门世家,从小便是过着金玉锦绣的生活,身边美婢艳姬不少,但是他心中最喜的还是阿珂既长得国色天香,又生得皓洁纯净的少女。但是,现在他在自己最为失意时,巧遇上了司徒玉燕。这郑公子一遭品尝巫山神女、华清太真销魂滋味后,真是“食髓知味,人欲无穷矣”。接连数日,与司徒玉燕厮混于斯,乐不思蜀,根本是“双耳不闻窗外事”,那还记得其他。

    最终,还是“有心”的司徒仲霆好意提醒,郑克爽这才从“浮出水面”参加了“杀龟大会”,还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福建分盟主。而司徒玉燕下一步的计划,目前正在等待组织的指令,尚不可知,不过她正与郑克爽“如胶似漆”、难分难舍,于是她决定还是先跟着郑克爽行动,她还说过这郑克爽是一个难得的“资源”,有可能还有一个意外之喜!至于更多的,司徒玉燕对他司徒仲霆是三缄其口,再无多言。而司徒仲霆接下来则要作为“王屋派”的代表返回王屋山,短期内不肯能再有新的消息。

    “你很不错!这是一年期的解药,和二百两银子,你拿去吧!”黑影中的话语传来。司徒欢接过从黑暗中射过来的物件,也不多言,悄然离开了。

    “这郑克爽身上看来还有些东西。有趣!我倒要好好看一看。”一阵细小的话语嘟囔着。不久,在破旧的城隍庙中响过一声衣衫破风的声音后,重新归于平寂。

    数日里,韦仁已经知道天地会“青木堂”、沐王府、大内侍卫的人都到了河间府,但是,他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暗藏着身份。如今“杀龟大会”已经结束,他就要离开,便首先找到天地会的兄弟,提醒他们注意郑克爽一行人的行踪,并要他们提防吴三桂和朝廷中人,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将齐娇娜的事情立刻上报给总舵主陈近南。接着他找到沐王府的人,一是告诉方沐二女面前已经逃脱了“神龙教”的掌控,目前十分安全。二是告知他们吴三桂的人也来到了河间府,提醒他们注意。最后,他找到了多隆,让他回京向康熙禀报,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但是无意中参加了“杀龟大会”,面前正在追查相关情况。事成之后,马上回京面圣。

    果然,九难师太见“杀龟大会”结束,自己伤势痊愈,功力恢复,为了追查剩下的几部《四十二章经》的下落,决定返回北京。

    数日后三人又回北京,韦仁便在东城一处僻静的小客店中住下。安顿好九难师太一行人后,韦仁便以外出打探消息之名,暗中回到“仁威堂”。众女与他相见,自然有一场欢喜场面,咱们就不说了。

    次日清晨,他进宫去叩见康熙。

    康熙虽然早已得到多隆奏报,知道韦仁已经安全,但是直到见到韦仁别人,这才真正放心。于是他屏退所有人,走到韦仁身边,拉住了他手,笑道:“他妈的,你怎么今天才回来?我先前一直担心,怕你给那恶尼姑捉了去,小命儿不保。前天听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