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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河图天魔第十二集第1部分阅读

的表演……有点累人。

    再说,爆粗口那件事不怎么适合现在这种庄严的气氛。若是自己在表面和背  地里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跳着脚高声叫骂:「老子操你们十八辈的祖宗……」  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

    好,很好,既然想玩,爷就陪着你们玩盘大的。

    声音同样不是很大,也一样消失在雨声中归于平静。但是那抹看似淡然实际  上却承载太多东西的寒眸中结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又很快破裂开来,幻化成了一  点一点凌厉的寒刃。

    杭州到津门,再由津门回到杭州,一去一回花了一个月的时间。

    其实按照最初的计划应该不超过二十天才是,可惜计划失败,没有想到居然  会中了荣王和魔门的人一起设下的圈套。

    一个月的时间,再次站到这里,杭州城中却再也没有一品楼。听他们说是失  火了,又听说是因为意外。也听说,那一夜的大火照红了半边天,诡异得异常,  连救火的人都不敢上前。

    所以只好看着它烧。

    事情发生的时间,距离杨存回来也就是三天的时间。

    三天……三天……若不是为了筹划算计靳冰……若不是为了压制体内的炎龙…… 又或者根本不曾离开过杭州,那么……

    生活中,向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悲剧发生了,就只能睁开眼睛面对,连逃避都显得那么软弱无力。

    街坊间的传闻何其多,但是真正的事实又有几个人知道?关键还是出在住在  里面的人神秘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因为此事涉及当朝国公爷的家眷,  所以更深的内幕人人都闭口不言。

    在街间传闻里,这些自然就成了怪诞的通灵事件,其实殊不知世间最可怕的  并不是鬼怪,而是人心。

    靳冰说:「杨存,有人说要真正摧毁一个人,不是折磨他的人,而是折磨他  的心。那么真相到底是不是这样由你亲身验证一下好不好?」

    靳冰还说:「杨存,你还是太过自负了。你以为那些人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就凭你一人之力,做什么都是枉然。你以为在这场较量之中,你只要耍耍流氓就  会赢了吗?」

    靳冰又说:「杨存,你一定会后悔的。这一刻沉溺在温柔乡里,你知道下一  刻等着你的会是什么吗?我等着你后悔的那天。」

    靳冰还说……

    还说了什么来着?脑海中混乱一片,已经不能清楚整理出来。唯一记得的就  是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靳冰浑身澈裸的躺在自己怀中,脸上悲愤交加,无力于自  己的为所欲为。

    所以那个时候杨存只当她的话是悲愤之下的威胁,所以也没有特别在意,反  而用一种吊儿啷当的样子擒住她的下巴,滛笑连连:「放心,美人,我一定不会  后悔的。谁教你长得这么祸国狭民?看一眼,就让男人的心都酥了啊……」

    指尖上,靳冰幽芳的体香已经没了,但是那种撩人心弦的触感还留在脑海里。

    当时自己信誓旦旦说着不会后悔的话,可是不过过了几天的光景而已,便后  悔了。

    他妈的后悔到肠子都青了啊!

    现在懂了,完完全全地懂了。自己自作聪明,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狠狠地摆  了一道?

    老子操你们十八辈的祖宗啊!

    没有人知道,在冲进那片狼藉中没有找到自己想找到的人时,杨存的心境是  多么的绝望。也没有人知道,在过往行人中的窃窃私语中,杨存的心是怎样的一  寸一寸冻结成冰。

    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马蹄声,一步步的踩下去,水花  四溅。

    放眼望去,大队的人马呼啸而立。其中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显得醒目无比,  身后自然是有人为他撑了华伞,免得雨水湿了、脏了他那身锦线织就的荣耀。

    杨存已经回来三天。当朝堂堂敬国公家眷出事,身为杭州知府的白永望才出  现,这其中的蹊跷恐怕只要是稍为有心之人都不难猜测出来吧。而跪着的杨存看  着朝自己走来的白永望,眼神变得更凌厉,与往日那个世故圆滑的他简直就是判  若两人。

    雨势并没有因为来人而有所缓解,等白永望走近之后,脸上的惊讶一扫而过。  他遮了伞,衣裳自然不湿。不曾遮伞并已经卸下蓑衣的杨通宝浑身已经湿透。可  是毫无遮拦地站在雨中的杨存周围却是一如既往。这雨似乎是长了眼睛似的,只  洗刷掉他身上的尘土,那普通的布裳上却不曾沾染分毫雨水。

    这也难怪白永望惊讶了,这个现象连杨通宝一开始发觉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不  可思议。

    不过毕竟不是修真问道之人,白永望并没有特别在意。脸上一派悲愤之色就  像出事的是他的家人一般,他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口中戚然道:「下官该死,下  官一时不察出了这样的事情,伤及国公爷家眷,请公爷治罪。」

    反而倒是混在士兵中一个灰袍老者,在眯着眼睛望见杨存周围之际,脸色大  骇。

    「好,治罪是吗?」杨存起身,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嘴角明明往上扬,却  有一种森森入骨的寒意。

    难道是雨势太大的缘故?

    「请公爷……」白永望剩下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看到杨存的动作时便彻底  愣住了。那张一向沉稳到没有任何裂缝的老脸,终于当着杨存的面出现了阴沉的  戾色。

    其实杨存只做了一件事情而已。明明知道如果做了,白永望的脸色绝对不会  好看到哪里去,但是他还是做了。

    就为了胸肺之间的那一口浊气而已。

    左臂抬起,赤蓝白金四色在掌间萦绕。流光溢彩的色泽赏心悦目。

    可惜,它的威力却很惊人。光华砸过去的那刻,天地之间的一切仿佛都像静  止一般,唯有轰然巨响带着几乎要震破人耳膜的狠绝。

    水花四溅,尘土飞扬,一并飞起的还有白永望带来手下的肉体,连惨叫声都  慢了半拍,响起的时候已经是尘埃落定。地面上是一个个华丽的巨坑,恐怕就算  要把它们填回去也得费上好一番工夫。

    也许那些受伤的士兵都被眼前壮丽的一幕吓傻了吧?不只如此,在白永望的  手下中,也有不少已经悟出内丹的修道之人,此刻一个个都瞪大眼珠,被眼前怎  么看都会感到不科学的异象吓着了。

    这样的实力是四丹之境的人发出来的?分明就是……就是……超过太多了吧?  而且为什么那个年轻人的内丹是四色?如此诡异的事情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众所周知,只要结丹,丹的颜色就会依照你的悟性和修为决定,有纯色的,  但大多都是带着瑕疵的杂色。但不管哪一种,无论是几丹,内丹本身的颜色都是  统一的,像这种出现多种色彩的情况还真是前所未闻啊。

    一时之间,除了那位脸色沉重的灰衣老者之外,举凡在场的修道之人无一不  对杨存投以热烈崇拜的眼光。而那十几个士兵的伤亡及出现在路面上一看就是妨  碍交通的大坑洞,则不在他们的顾及范围之内。

    白永望脸上的怒色已经和天上的乌云有得比,嘴唇张张合合,看样子是想说  些什么或者是怒斥杨存一顿。但是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  说。

    不过他眼中阴狠的杀意,杨存真真切切地收到了。他也不在意,看着白永望  冷然一笑,说:「此时,本公等着白大人的解释。现在,白大人可以走了。」妈  的,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就是好捏的软柿子?想看老子的笑话?你洗干净等下  辈子吧!白永望是吧?定王是吧?老子这次跟你们杠上了。

    虽说这个事实是在来杭州以前就明了的事,但是这一刻,老子再也不和你们  玩眉来眼去那一套虚假的东西了。要就来真刀实枪的,敢不敢?

    「第二章」多出来的同伴

    前往时是三个人,回来之时自然也是三个人,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古怪的,  古怪的是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人。

    杨通宝忘不了当第二天的天明时他怀着担忧的神色踏进胭脂楼小院,心中那  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公爷……」院中一片狼藉,昨夜离开之际便已经感应到有高手来此,人更  诡异的是一向贪生怕死的杨存居然将自己轰走,独自面对。

    五丹的高手啊!比王爷只差一丹的修为,纵使自己应对起来也一定很勉强,  更别说是因为得知真相而气急攻心、有伤在身的公爷了。

    煎熬了一夜,尊重杨存的命令。等到初阳刚显露出第一抹光辉之际,杨通宝  便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一地的残红落花显而易见,昨夜该是一番怎样激烈的争斗?而站在其中一脸  悲愤欲绝又带着疲倦的女子,又让人不得不升起警戒之心。

    衣裳凌乱,乌发纷飞,瞪着杨存不放,似乎恨不得直接在他的身上割下一块  肉。

    「别怕别怕,我没事。」最应该出事的杨存却是春风得意、神采焕发的样子,  唇角含春地朝着杨通宝招手。再看看那名女子的样子,杨通宝瞬间就明白这一夜  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怎么可能?且不说自己离去之时杨存糟糕的状态,就算是修为上的  比拼……可是还清楚地记得前几次碰到这个女子,杨存可是跑得比谁都还要快。

    「公爷,您……属下不懂。」不懂了就要问,明知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但是实在抑制不了心中的好奇啊。

    「呿,这有什么好不懂的。很简单啊,你遇到一个流氓外加禽兽的主子,很  卑鄙地占了人家姑娘外带我们所有人的便宜。」

    稚嫩的童音带着不屑的嘲讽,让人一听就知道他对杨存的为人以及行径是怎  样不满了。顺着声音看过去,杨通宝见到的是一个梳着双髻的红衣小童,看长相  分明是可爱至极,但是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慌。

    一夜之间,这个孩子从哪里冒出来的?事情发展到现在,真的已经不能用寻  常的思维理解了。诚然正经如杨通宝,在那一刻下意识的动作也将目光投向靳冰  平坦的小腹。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杨通宝和杨存此时恐怕早就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就  算不能,也还是可以用其他方式表达自己的愤怒。

    毕竟靳冰本身的修为不弱,五丹之境,超过了在场两个大男人。

    真气凝聚而成的光刃不带一丝犹豫地往杨通宝砸过去,杨通宝顿时大惊,知  道在修为上自己与那位魔门的妖女相差甚远,若是勉强对抗恐怕占不了任何好处,  因为心中有所顾忌,便不与其硬碰硬,而是急忙往一旁闪躲。

    这个动作,倒是与杨通宝一贯的作风相当不符。但是深知自己现在有重任在  身的杨通宝明白,现在真的不是与人逞凶斗狠的时候,一切应以杨存的安危为重。

    好在杨通宝三丹的修为也不是盖的,躲避得很及时。靳冰的攻击砸过来之后,  原本就被摧残的差不多的小院更添狼狈,各种花枝树木的碎屑合连同冰沫一起翻  飞。然而就算躲过这一波攻击,杨通宝还是被余波震动得连退数步。

    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杨通宝定住身形之后便往那名红衣小孩儿看过去,心  中暗想:「果真是五丹的修为,这攻击真是不可小觑。连自己都这样狼狈了,那  个可爱的孩子……也不知是谁家的,又因何会跑到这里来?真是可惜了……」

    然而让人惊悚的是,那个孩子居然还是最初的模样!不但站在原地动都不动,  脸上还是自己刚开始看到的那样,并不曾有半分变化。倒是离他不远处的杨存紧  皱眉头,看样子也受到波及。

    余尘散尽,魔门妖女已经不知去向,而那名红衣孩童却狠拽着自己的发髻,  冲着杨存咆哮。

    不错,那是真正的咆哮!

    「靠,杨存你个浑蛋!我说过不要这样的造型不要这样的造型,看现在老子  的形象是不是全都毁了?」

    杨通宝听到自己下巴掉到地上的声音。如果说刚才这个孩子已经给过他一次  冲击了,那么此刻便是第二次。

    「我说,那个谁,你有必要一副见鬼的样子吗?瞪大眼睛看清楚啦,以后,  我就是你们中间的一分子。」吼完杨存不算,还要在杨通宝这里捣蛋一番。不知  道是不是杨通宝呆滞的样子取悦了红衣小孩,他看起来总算高兴了一些。

    「……一分子?」杨通宝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过去。沉思良久,终于找到一  个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你……到底是谁?」对于一个莫名其妙就多出来而且还如此嚣张的人,你  还能说些什么呢?

    「我?」抖抖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红衣孩童那副很马蚤包的样子让人怎么  看怎么眼熟,直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边的杨存时,杨通宝才恍然大悟。这难道  就是物以类聚?不过这话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还当真没有胆子说出来。

    「你好,我叫炎龙。我喜欢你对我怀有一定的尊重,不喜欢你将我当做小孩  子,因为我已经拥有很大很大的年岁了。」明明就是一个孩子,却又有着与年龄  所不符的自负,那种自恋的表情倒是杨存没有并且自叹不如的。

    「炎龙?」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杨通宝顿了一下,又问道:  「你已经拥有很大的年岁了?那你今年年岁几许?」

    「这个……」红衣小孩鼓着腮帮子想了一下,开始显得烦躁,挥手道:「具  体我也已经记不太清楚,你只要记得我绝对比你年长就好4 」

    要想承认一个小孩子比自己年长会是一件有着怎样难度的事?杨通宝不知道,  不过纠结在心中的始终都是「炎龙」这两个字。总觉得这两个字好像真的很熟悉?  而且是绝对的重要?可惜刚刚被吓着了,还真想不起来是怎么个重要法,只得将  求救的眼神投向杨存,期待着他不要让自己这样糊里糊涂的。

    放荡了一夜,杨存虽然精神很好,但是体力上终究有所损耗,加上新纳了能  量进来,需要先行调解。现在见杨通宝与炎龙一人一……物相谈甚欢,加上炎龙  的事情已经算是告一段落。就算自己不能在短时间内驱使它,它也不会给自己添  麻烦,也可以完全放心地休息了。

    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便进屋休息,留下了一句在杨通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的  话来。

    「它就是赖在我体内不走的那个浑蛋。」

    浑蛋……浑蛋……

    因为炎龙的缘故,杨存吃了不少的亏,所以对于那条跟地奴一样存在的炎龙  蛇,杨通宝还是多少了解一点。现在听说眼前的这个孩童居然就是……眼中马上  充满了不可置信。

    火灵吗?为何眼前这个像小孩子心性的炎龙跟地奴比较起来,居然差了这许  多?嘶……这天地相斗,果真繁衍出许多怪异之物。

    与地奴不同的是,这炎龙一看就像是带有独立智慧的生物。回来的路上,也  不知道杨存具体有了何种安排,居然让李成留在津门,换成这个幻化出人形的炎  龙陪着一起上路。不过大多数的时候它都隐身,像地奴一样喜欢将自己隐藏在空  气中。

    宣泄了几日,雨势终于减弱下来。一脸压抑几日的乌云地逐渐有了薄弱之势,  望过去,似乎可以隐约看见藏在背后的阳光。

    天地之间一派全新的气象,不过江河沿岸河水暴涨,连日来,原本驻扎在杭  州城内打着提防药尸名号的官兵们可为了筑堤之事忙了个痛快。

    据说此时连杭州知府白永望都甚为忧心。而果真如坊间传闻一样,那位贤王  赵元明「体察民情疾苦」,派发了钱粮过来。

    临窗而立,杨存笑得内心一片森然。

    呵呵,这赵元明的动作倒是快,恐怕这时候白永望关于杭州灾情的摺子还在  路上吧?这个民心还当真让定王一脉得了。

    倒是没想到这位定王殿下竟然这么有钱?又是屯兵又是私造武器,未了还有  闲钱拿出来妆点自己的名声。恐怕背后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突然就想起自己初到津门时所碰到的事。国师的案件那般蹊跷,这时候是不  是也应该再拜访一下萧九了?当初留下他的性命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若不去看世间那些疾苦,眼前清风斜雨的景致也还是别有一番情趣。虽然天  地之间还有丝丝零星雨滴交织,好在太阳也终于不负重望地挤出一丝笑脸。

    阳光,雨落,齐了。

    深深吸进一口终于不再混浊的空气,杨存放眼望去,看到贯穿东方那道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