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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吟,倾城哑后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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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太监端着托盘,恭恭瑾瑾走了过去,将放着药碗的托盘小心的放在龙榻旁的矮几上,后又一步步小心的退了出来。

    “这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朕真不明白,喝了究竟能起什么用!而且还那么苦。”皇甫易此刻就像个讨厌喝药的小孩儿,浓眉便紧紧地皱起,深眸中满是对药的厌恶,他只要一看到那碗黑漆漆的药汤,一闻到那股难闻的药味儿,就哀嚎不已。

    “父皇,良药苦口。”皇甫昊辰并未细心的安慰他的父皇,而是直接端起药碗,试了一下温度,觉得正好时,舀起一勺黑焦糊糊的药,送到皇上的口边。

    皇甫易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药汤,眉头越皱越紧,显然是对这个药的苦味非常反感。可是,看着儿子难得的一次为自己喂药,他又兴奋不已,不忍驳了儿子的一片孝心。

    正当他开口要将汤药喝下去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咳咳”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浓郁的药香,徐风轻扫,慢慢的充斥了整个房间,药味涩苦,却又带着一丝甘甜,盘旋在整个内殿。可,就是这样的药香,却让上官菱惜止不住的咳嗽。

    “菱丫头,怎么了?”皇帝止了要喝药的动作,疑惑的目光射过来,关切的问道。

    皇甫昊辰亦是放下手中的药碗,柔和的目光紧锁住她。

    上官菱惜只得强忍着咳意朝皇帝绽放一个淡淡的笑容,道:“父皇,儿媳没事,只是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忽地,上官菱惜陡然瞪大了眼睛,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龙榻上靠着厚厚靠垫,脸色苍白如纸无丝毫血色的皇上,再联想到空气中那股涩苦中带着一丝甘甜的,却是她非常熟悉的气味。

    怎么会!!!不可能!!!

    “惜儿,你怎么了?”皇甫昊辰深色的瞳孔映照着她惶恐的俏颜,关切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她,问道。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她,恐慌的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鸟。

    ”上官菱惜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她想要将这个可怕的消息说出来,可是,她发现自己惊慌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数不出来。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用这种方法来伤害一位慈善和蔼且至高无上的老人。到底有多深的恨,才能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

    泪水毫无预兆的流下来,原来,父皇他根本不是生病。原来,有人想要置父皇于死地;原来,这么残忍的杀人方法,真的存在;原来,深墙宫闱之中的明杀暗害,不仅仅只出现在电视里。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是一位慈目和蔼的父皇,是一位英明神武的帝皇,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杀害他。竟让他死后都不得安宁,尸骨无存!!!15166412

    皇甫昊辰浓眉紧促,起身快速走到她的身边,丝毫不顾旁人惊愕的目光。他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抬手一点一点拭去她的泪水,轻声安慰着:“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皇甫易自然也看出了丫头的不对劲,丫头的性子他还是能摸出来的,她可不是个爱哭的丫头。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你们先下去。”锐眸扫视一下内殿,皇甫易沉声开口,他的脸色虽苍白无一丝血色,但那不怒而威的气势,是怎么也掩藏不了。

    “老奴告退。”

    “奴才告退。”

    二人应了声,朝他们弯腰行礼后,于长盛便带着身旁的小太监,退出殿外。

    带人都出去后,皇甫易才将目光调到上官菱惜的身上,问道:“丫头,告诉父皇,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间哭了起来。”

    “怎么了?突然间这么害怕。”皇甫昊辰揽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像是在抚平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声音轻柔的四能滴出水来。

    果真,他的安抚真的有了效果,上官菱惜颤抖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抽泣声也慢慢的止住。

    “那个气味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上官菱惜一把推开身边的皇甫昊辰,直冲龙榻旁矮几上的那个药碗。

    “惜儿,你干什么!!!”皇甫昊辰大声喝道。

    以为她要伤害他的父皇,他亦疾步追了上去,抬手就要将她拽离皇上的身边,就在他已经触碰到她的手时,上官菱惜下一个动作,让他的理智顺然回归,及时的刹住了自己狂躁不思后果的动作。

    如果,自己真的不思后果将她甩出去,他一定会后悔致死。惜儿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哪怕,这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他真是该死!!!

    “果然真的是。”上官菱惜没有注意到皇甫昊辰的动作,也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她端起矮几上做工精良的玉碗,强忍着要咳的,放在鼻下闻了闻。她的脸色,在闻过碗里的药之后,最后的一丝希翼也消失不见。

    “真的是什么?惜儿你到底在说什么?”皇甫昊辰对她从刚才开始就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很是焦急,好看的眉毛亦是紧紧的皱起。人人发持所。

    皇甫易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她。这丫头,究竟怎么回事?

    “毒!是毒药”上官菱惜抬起头,哽咽着声音,眸中含泪,脸上悲痛之色尽显。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什么!!!”

    “什么!咳咳咳”

    皇甫易和皇甫昊辰均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所说的难闻的气味,竟是这药发出来的,而这个药,竟是毒药。

    “没救了,怎么办?昊辰,怎么办?没有解药,没有解药。”上官菱惜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一个不慎,手中的玉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瞬间摔得粉碎。

    皇甫昊辰很快的从惊愕中清醒过来,他一步上前,双手搭在她肩上,他极力的压下内心蹭蹭而上的怒火,用平静温柔的语气说:“惜儿,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知道这药里有毒?是什么毒?”

    上官菱惜抬头,一双凤眸已然哭得红肿,隔着水雾看向皇甫昊辰深水如墨的瞳孔,渐渐地止了哭声,抽泣道:“是因为那个药味。”

    “只凭药的味道,你就能确定这药里含毒?”皇甫易沉声问道。

    他是听过有些人常年与毒为伍,能只凭味道就可以断定哪些东西有毒,哪些没毒。可是,菱丫头怎么看,都不像是常年与毒为伍的人。那,她又是怎么仅凭气味,就断定,这碗药是有毒的?

    “这种毒药叫蚀肠草。我的嗅觉对它很敏感,闻不得它的气味。”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又名蛮麝,三分是药七分毒

    “蚀肠草???”皇甫昊辰一怔,这种毒草,他怎么从来都没听白老头儿说过。舒虺璩丣

    他虽然不是很待见白老头儿这个人,但好歹也是他的授业恩师,他们师徒三人也在白云山上生活了好一段日子。他不得不承认,师父的医术和毒术确实是举世无双的,无人能及的,这是他唯一认可鬼医的地方。

    在白云山的那些日子,他整日里除了练功就是与那些毒蛇猛兽,花鸟虫草为伍。所见过的草药毒药自然也是不少,虽不能说耳熟能详,样样精通,却也记得那些毒草毒物的名称。可是,他也没曾见过或听过这种“蚀肠草”的毒草。

    上官菱惜一直瘫坐在矮几上,满脸的挫败和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恼。别的毒,她可能不太了解,但蚀肠草却是她最最熟悉的,且不说它的毒性有多可怕,但但它的气味就会让她鼻痒难耐、剧咳不止。

    “你啊真是个傻丫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朕想,只要是毒药,就一定会有能与之抗衡的东西存在。”皇甫易拍拍她的手,轻声说道。淡定的就像在说一件平淡无奇的事情,完全没有因为自己中了剧毒而感到丁点恐慌。仿佛中毒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

    皇甫易脸上虽淡定自若,语气平淡无惊,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里有多震惊,多悲凉。终究,他还是逃不过

    “父皇”皇甫昊辰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父亲,眸中的痛楚尽显无余,明明该愤怒,该憎恨,明明应该立刻去揪出凶手,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只恨。

    可,懊悔与自责已经侵占了他整个心,覆盖了他对凶手的滔天恨意。如果,他没有任性的跑出去,如果他能够早点儿发现,如果他没有那么执着的恨着,父皇也许就不会

    ”上官菱惜有些无措、局促的指着那将昂贵的白毛地毯染成灰色的药汁,又焦急的看着皇甫昊辰,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可是却越着急越乱,越乱越说不好,眼泪再次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皇甫昊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将所有的懊悔自责憎恨统统收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寻找解毒的办法,尽快的将父皇身上的毒祛除。

    “惜儿,你不要急,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个蚀肠草的外形,毒性,人服用后所产生的影响等。别忘了,我们有鬼医,他是用毒解毒高手,没有什么毒是他解不了的。”皇甫昊辰搀扶着让她坐下来,大掌轻抚着她嫩滑如丝的脸蛋,一点一点往后,将她鬓间的碎发捥到耳后他的手像是带着魔力一般,让上官菱惜颤抖的身体,一点点的平静下来;他温柔如水的触碰,让她仿若置身云端,烦躁不安的心,因为他而慢慢沉静。

    上官菱惜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从对“蚀肠草”的恐惧中脱离,脑海中一遍遍的搜索着关于蚀肠草所有的讯息。

    “蚀肠草,又名蛮麝。此毒极为罕见,天下知其药性的人并不多。它的本体,是粒状物,就像我们日常所食的稻米般大小。它们一般生长在贫瘠的荒凉之地,生长形态也和稻谷相同,只不过,它们是依附沼泽生长。”

    “蛮麝的功效是双向的。它是一味很好的止痛药,病患不管是内伤外伤,只要将它研磨成粉,以一定的比例兑水服用,就可以起到很好的止痛效果。相较于它的药性,它的毒性则更令人恐慌。”上官菱惜沉声说道,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都讲出来。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15174626

    “蛮麝是一种慢性毒药,它发作的时间比较长,有的甚至潜伏在人体内长达十年之久,它的症状与大病相似,事后也无法用银针试探。”

    “既然蛮麝是毒药,那为什么事前无法用银针试探?而且,父皇的饮食都由专人试吃后才会送到父皇手中。如果真要有毒,那也应该是试吃的人先中毒才是?!”皇甫昊辰皱眉问道。听到现在,他已经基本知道这个名为“蛮麝”的相关特性,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是毒药,为什么银针试探不出?

    而且,皇上的日常饮食都是由专人负责,不管什么食物,都得先用银针试探,再由专人试吃,最后才会送到皇上的面前。这么繁琐复杂的过程下来,如果真的是凶手在父皇的日常饮食中做手脚,早就应该被发现,为什么那些试菜的人没事,父皇反而中毒。

    “这就是我下面要说的。”上官菱惜看着他,眸中水色未退,雾蒙蒙的眼睛格外的惹人怜爱。

    皇甫昊辰紧握着她的手,指关节泛白,甚至可以看到他手背上浮现的青筋。上官菱惜感到手痛的快要断掉的同时,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他和自己一样——在紧张,在害怕。11fc2。

    “是药三分毒。而蛮麝则是,是毒却含三分药。它外敷,是止痛药,就像太医院里常用的麻沸散一样,所以,银针根本试探不出来;而内服,它就变成了毒药。我刚才说,蛮麝是慢性毒药,它可以潜伏在人体内长达十年之久才会发作。”说到这里,上官菱惜转身,面对着一直在静静倾听的皇甫易,道:“父皇的试菜太监,是不是过段时间就会换一次。”

    皇甫易想也不想的便肯定道:“是,一月更换一次。”

    皇宫之中,身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因恐有他国歼细或朝廷叛变者利用试菜太监对皇上暗下毒手,所以,按照皇宫的规矩,皇帝的日常饮食的试菜太监,都有专人负责,然后一月更换一次。以防有人被别人收买,对皇上暗下毒手。

    “果然!!!”上官菱惜一脸“果真如此”的样子。这个结果,虽是她最不愿想的,但却是最容易忽略和发生意外的。

    “怎么了?这个有问题吗?”皇甫易不解的问。他对自己身中剧毒好像没有一点的恐惧害怕,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现在更让他感兴趣的是,菱丫头所说的这种毒。

    他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懂得如此深的东西。而且,她无意间透露的一些词句,是他从没有听过的。小丫头,是不是隐瞒了他们什么?

    上官菱惜自然猜不透老皇帝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儿的全倒出来,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虽然这里是落后了不知几千年的古代,但也说不定真的会有解药来这蛮麝的毒。

    “那些试菜的太监,父皇有再见过吗?”上官菱惜问道。

    皇甫易和皇甫昊辰脸色一变,她虽未明说,但两人都是心思缜密之人,怎会不懂她话中的含意。凶手根本就不用刻意的去安排,他只要在这些试菜太监调配后,找机会暗中杀害或任其自生自灭,甚至根本不用凶手亲自出面,就可以将后顾之忧解决。

    “蛮麝唯一的特点,就是忽然间发病,症状与肺炎相似。开始的时候,只是不停的咳嗽,慢慢的开始昏迷,然后精神百倍的醒来,如此反复着。最后”

    两双锐眸都看向她,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在病发的末期,就会出现间歇性失忆和选择性的失忆,思绪开始混乱。如此反复三次,就就”上官菱惜梗着声音,再也说不下去了。

    “回天乏术吗?”皇甫易靠在靠垫上,苍白如纸的脸,此刻竟像是覆盖了一层薄纱,虚幻的让人看不真实,仿佛他下一刻,就要离他们而去。

    “嗯”上官菱惜点头闷声道。

    “父皇,您放心,我一定会寻得解药解了你身上的蛮麝之毒的。别忘了,天下无双的鬼医还在太子府,这世上还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儿臣这就让人回去将他接进皇宫为父皇解毒。”皇甫昊辰悠地起身,上官菱惜的手,跪倒皇甫易的床前,笃定的说道。肠肠业也草。

    上官菱惜也好想就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天下人人称颂的鬼医,这世上没有他解不了的毒。区区蛮麝,根本不在话下。可是她知道,这只能是她的幻想,蛮麝之毒的残狠之处,她最清楚不过。所以,她所报的希望真的很小,很小

    “我之所以说那个凶手残忍狠毒,不单单是因为他下毒毒害父皇。而是蛮麝最毒的地方,并不在此。”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竟是带着一丝无能的绝望。

    “这种毒,它最毒的地方,不是人在活着的时候受尽它的折磨,而是而是在人死之后”

    ,疑惑的眼神投向她,等待着下面的答案。

    皇甫昊辰的心里一个咯噔,他顿时有种不好的予感。

    “嗯。”上官菱惜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它会让中毒的人,连死都不得安生”

    第二百一十三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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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了蛮麝之毒的人,在死后,尸体从头到脚会呈现深蓝色。(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只有头发会变成赤红色。然后,身体的其他地方跟着一点一点变成紫黑色,慢慢腐化。”上官菱惜低头解释道。

    世间最毒之药,莫过于此。生前受其折磨,死后亦不得安生,它会让你尸骨无存。

    古代不比现代,人死后,尸体的完好无损,是对死者最大的敬重。一个人的身体,是他在这个世上活过的唯一证明,如果连这唯一的证明都消失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皇甫昊辰本就冷淡的眸,这会儿竟渐渐冰封,眸中狠绝乍现。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撰着,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暴露的血管,周身隐隐泛着的杀气,越渐浓郁,有那么一瞬,竟让上官菱惜都全身直泛冷。

    他想过无数个结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父皇竟是这种死法,且在死后,连唯一的身体都无法完整,灵魂无法安息。

    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