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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吟,倾城哑后第42部分阅读

    失不见,仿佛只要有这丫头在身边,就会有无尽的欢乐。

    皇甫易的视线一直都放在皇甫昊辰和上官菱惜身上,并未发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大皇子妃和二子皇妃那两双嫉妒怨恨的目光一直就没离开过上官菱惜的身上半分。而大皇子二皇子则盯着守在老皇帝身边的太子,咬牙切齿,心中暗骂那群杀手办事不利,连两个人都杀不了。此刻只能被动的看着他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宣誓他的回归。

    其实,早在上官菱惜被皇甫昊天接进宫门的时候,其他两位皇子便已接到线报说皇上已经醒来,此刻正要召见太子=妃。

    二人心中虽然愤恨没能将这两个阻碍他们大业的人杀了,此刻也只能暗自咬牙再寻机会。若老皇帝还没醒过来,他们哪怕在皇宫里将人解决了,再谎称二人在回京途中遇险,尸首已被找到。老皇帝即使再心痛也不能弃江山百姓而不顾,而他们只要再稍稍运用各自手边的力量,便可轻易的夺得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如今,所有的计划都随着老皇帝的醒来而发生改变。

    老皇帝一醒来要的见的人不是太子而是太子=妃,这让他们以为,皇甫昊辰还在想办法混进皇宫,如今宫内宫外都有他们的安=插的人手,皇甫昊辰想要进来,怕是没那么容易。而老皇帝召见太子=妃原因,恐怕也是想从她的口中探得太子的下落。

    他们也该带着自己的正妃前去表表孝心了——

    只是,当他们带着自己的正妃来到暖阁的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无法形容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震惊,错愕,忿恨。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他们不但被皇甫昊辰耍的团团转,也被自己狂妄自大的猜想给骗的团团转,至此才处于如此被动的状态。

    两人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站在榻前的皇甫昊辰。很明显的,他早就回到了京城,见着了皇上。那么,他究竟是怎么进入皇宫的,皇宫内外不管明里暗里他们都安排了足够的人手,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进入皇宫而不被人察觉。

    两人自然想不到那个曾经最不受皇上宠爱的太子,会在宫外扶植自己的亲信,养育自己的势力。他们更不知道的是,那位享誉四国富甲天下的龙天赐,就是他们最不受宠的三皇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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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在靠垫上的皇甫易转头,这才发现房间里居然聚集了这么多的人,除了他的几个儿子和正妃,皇后和后宫妃嫔,文以丞相为首,武以上官南天为首,朝堂上几位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大臣也站在其中。

    明里,他们都为皇上的苏醒而高兴,怀揣着感激上苍之情前来问安。可是,在场的人心里皆清明如镜,他们运用自己的势力压制住别人的势力,才能保持一点点的平衡。他们知道,只要是皇上的一句话,便可打破这种平衡。

    上官南天会站在这里,原因有二,其一,他是保皇派,只要皇上还健在,他便会誓死效忠;其二,便是为了他的女儿,他知道他女儿的身上背负着什么,即使那是个不可信的传说,那也是可怕的,他不想女儿卷入这场宫廷争斗之中,可事实不由己,他也只能暗中保护着自己的女儿,不让她成为男人争夺权力的牺牲品。15077311

    “朕只宣了太子=妃前来觐见,怎么这么多人?比清醒,他何等睿智,只销眯眼一看,便知道了在场众人的心思。

    他们是怕他突然死了,而该得到的东西全没得到吧。瞧瞧,他这一病,这么快就看到所有人丑恶的嘴脸。

    ,纷纷惶恐的跪倒在地,皇上如此精明,又怎会看不出他们来此的用意。

    “父皇”皇甫昊辰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他一直表情淡淡的站在那里,深色的眸只在上官菱惜和他的父皇之间停驻,其他的人,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这些人能这么站在这里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现在只关心他父皇的病情,其他的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几个小虾米,又能掀起多大的浪。他已回宫,解决这些人,只是早晚的事,他皇甫昊辰从来都不是心软之人,得罪他的下场,只有一个!!!

    皇甫易深邃的瞳孔发出睿智的光线,将在场的人一个个仔细的瞧了一遍。岑冷的目光,犹如一把把淬了毒的利刃,直射入在场所有人的身上,让每一个人都浑身一颤,低头不敢再说话。

    良久,一个文雅大方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僵局。

    “父皇我们也只是担心您,您已昏迷多时,今晨听太监禀报说您醒了过来,我们便急急赶过来了。”只见一位身着湖蓝色锦绸华服的女子,跪在最前,朝皇帝施了礼,落落大方的说道。

    上官菱惜被这个动听的声音吸引,缓缓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她看到,那女子是跪在大皇子皇甫晔的身边,便猜想,这位温婉动人的女子想来就是大皇子妃了。

    只是,皇甫晔都吓得没胆儿缩在那儿,她只是个小小的皇子妃,竟如此胆识过人,大胆直言,就不怕惹怒圣颜,皇上降罪于她?

    “行了行了”大皇子妃还想说什么,却被皇帝挥手直接挡了回去。他对这些阿谀奉承夸大其词的话没一点兴趣,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对辰儿说,有些秘密,并不是跟着他进了黄土就会彻底消失。是该让他知道真相了

    “朕累了,都下去吧!!!太子和太子=妃留下来就行了。”皇甫易转头对着跪在下方的众人,沉声道。

    第二百一十章 知晓怀孕

    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不能当面反对皇上的意思,除非他不要命了。舒虺璩丣抗旨不尊,即使你再有权有势,也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强留下来,才是真正的将他们的野心展露无遗。 皇甫晔等人忿忿的瞪了皇甫昊辰一眼,满心怨愤的甩袖而去。

    一群人,满怀各种复杂心思,浩浩荡荡的鱼贯而出。

    上官菱惜总觉得有几道炙热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停留在她的身上,火辣辣的,像是要将她灼伤一般,待她转身,想要寻觅那视线的来源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仿若那股灼热只是她的错觉,那几道烫人的视线根本不存在。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总觉得,那几道目光,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让她猜不透,理不顺。

    片刻间,原本人满为患的内殿只剩下皇帝和皇甫昊辰夫妻二人。

    皇甫易倚靠在床头,看着面前这个自己一直引以为傲、却放任其自生自灭的儿子,暗淡的眸中,布满了欣慰和愧疚。让他欣慰的是,即使将这个儿子罢黜,剥夺他所有太子应有的权利及父爱,他却没有因此而变得暴戾残忍,仇视所有人。他对他这个父亲的恨,也只来源于那个雪夜。

    对他冷淡,无视,将他放逐在外,不只只是想要保护他周全,也希望他能够在逆境中成长,成熟,培养自己的亲信势力。在将来继承大统之时,不会受各方势力压迫,处于被动的境地。

    再看看旁边的儿媳,他也很是欣慰。上官家世代忠良,一心为国。他相信,他们是绝对不会叛变的。

    这个丫头单纯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她对辰儿的心,所有人都看的清楚。有她在辰儿身边一直陪着,他想他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辰儿,有件事情,朕一直瞒着你。”皇甫易调整了下坐姿,接着道:“朕撑着这副残破的身子,一直在等你回来,朕只希望,能在死之前,得到你的原谅,咳咳”

    “父皇,您在说什么?!”皇甫昊辰心下一惊,刻意的想要拦下皇甫易接下来的话。

    “父皇,儿臣不会让您有事的。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皇甫昊辰坐到床头,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让自己的语气舒缓一些。

    “你能这样说,父皇真的很开心。”皇甫易扯动着他干裂惨白的唇角,满脸的病态似被喜悦冲淡了一些。想到自己的身体,又叹了口气,道:“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能够撑到今天,已经是老天给的恩赐了,你就不用安慰朕了。”15150958

    “咳咳咳”说这么一小段话,仿似已经用尽他身上所有的力气,在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皇甫易便止不住的咳嗽。

    “父皇,是儿臣不孝,儿臣不该一意孤行的离开京城,浓密的眼睫微微磕下,遮住了他双眸中即将泛滥的情绪。

    他本是凉情之人,从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暴露人前,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亲信。在外人眼里,他就像是一个来自世外桃林的谪仙,不染纤尘,不被红尘凡事所惑,冷心冷清,永远一副温润如风,却又拒人千里的姿态。可是,自从他的生命里多了那个女子之后,他开始变得有血有肉,有喜有悲,有怒有乐,而这些,时常都会表现在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

    “不怪你,你无须自责,天命如此。”皇甫易用他那干裂的已经起皮的嘴唇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沉着声音缓缓的说道。

    “父皇”皇甫昊辰微微颤抖的大掌执起他露在被褥外面枯瘦的手,跪在他的身边,额头抵着两人的手,将脸埋得低低的。他极力的压制着心底即将喷薄而出的痛苦哀伤,才不至于失了礼数的在皇甫易面前放声而泣。

    这个人,是他曾经最恨的人,是他穷尽一生都要报复的人。可是,在看到他病=入=膏=肓的躺在床榻,残喘留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根本不是恨。而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得的期盼。那些跟随了他二十余年的恨意,竟全部都是他渴望父爱的一种借口。爱而不得转为恨,他对父皇的恨,说到底,只来源于他渴望却得不到的父爱。

    如今,那个能给他父爱的人,已至如暮枯槁之年。他还要恨什么?该恨他些什么?

    “呜”

    看着我在床上形如枯槁的暮年老人,说着看破红尘、听天由命的悲凉话语;看着昊辰低头忏悔的样子,她的心一阵阵的绞痛。

    眼泪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她用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泪水犹如决了堤的洪水,泛滥成灾,顺着她的柔荑,肆意流淌。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明明只走了两个月;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像是听到了她隐忍的哭声,皇甫易转头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上官菱惜连忙擦掉自己的眼泪,听话的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梗着声音叫了声:“父皇”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天命不可违,人终有一死,这是谁都逃脱不掉的。”皇甫易笑的安然,说得轻松。

    “父皇,不许您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您才不会死呢您还没有看着我和相公的宝宝出世,怎么可以离开?您还没有帮宝宝取名字呢?宝宝还没有开口叫您一声爷爷,您怎么可以离开。”上官菱惜一边毫无形象的抹着眼泪,一边哭诉着。丝毫没有将眼前的老人当做万万人之上的帝王,而是只将他当做一位普通人,她相公的父亲,孩子的爷爷。

    父子二人有片刻的怔愣,却也只是片刻。

    “惜儿,你说什么???!!!”皇甫昊辰转头,激动的一把抓住她垂在一侧的藕臂,深邃如墨的瞳孔里,平静无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喜悦,还有些不敢相信。包含着太多东西的深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如果细听,不难听出,他的声音有一丝颤抖,喜悦的颤抖。

    他有孩子了?他和惜儿的孩子???这个消息来的太过唐突,太过让他措手不及。人人死即思。

    “菱丫头,你有喜了?”皇甫易亦是一脸兴奋期待的看着哭的毫无形象的她。

    “嗯。”上官菱惜的仍泛着泪光的脸颊,迅速的升起一抹粉红,她略显羞涩的低下头,闷闷的应了一声。本来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却被他们如此郑重如此激动的问出来,纵使她的脸皮再厚,也被这两双泛着精光的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刚才还略显悲伤的氛围,因为上官菱惜无意之间透露出的一个消息,而变得稍微欢快一些。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非常的不合适。

    可是,看到皇上认命似的自暴自弃的样子,她的心突突的颤抖着,明明是一位至高无上、拥有着世上最大权力的帝王,却要屈服在命运的脚下。

    她的脱口而出,只是出于语言的本能,却化解了这整间屋子的悲伤,皇甫易脸上的满足与无憾展露无遗,皇甫昊辰脸上那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无措,都一一印在她的眼底。

    “丫头,来来,快坐下。有了身子的人,不能长时间站着的。”原本奄奄一息的皇帝像是瞬间有了精神一般,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虚弱无力,但,比起刚才的‘死气沉沉’真是好了很多。

    上官菱惜怀上辰儿的孩子,也就是他的孙子,他怎能不高兴?

    “谢谢父皇。”上官菱惜也不扭捏,径自坐到刚才皇甫昊辰坐的那个位置,而皇甫昊辰则站到一边,仍然一脸怔愣的看着上官菱惜,像是看着一个神奇物种一般。

    “是什么时候的事?”没头没脑的,他问了这么一句。

    上官菱惜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便如实答道:“是鬼医先生说的。”

    “鬼医?是不是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治一人必杀一人的’杀手神医?辰儿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皇甫易自然是听说过此人的。

    据说此人行踪飘忽不定,武功出神入化,脾气古怪,手段狠辣,治一人必杀一人是他的行医准则。在东楚,乃至其他三国,他的名声,甚至响过各国皇亲。各国百姓,惧怕着他,却也依赖着他。听说他还收了两个徒弟,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

    皇甫易悠地瞪大眼睛,抬首看着眼前的儿子,不会是11zsi。

    皇甫昊辰有些别扭的别开眼,轻声解释道:“他是我师父。”对于这个“师父”,他实在有些不敢恭维,整就一个老顽童,厚颜无耻,死皮赖脸,外加混吃混喝。

    皇甫易立刻给他投过去一个“果然是这样”的眼神。这个儿子在外面的事情,他并不是很清楚,既然要保护他,就要彻底的断绝任何有关于他的消息。漠不关心,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第二百一十一章 剧毒——蚀肠草

    三人就着鬼医就是皇甫昊辰授业恩师的话题,讨论许久。舒虺璩丣

    上官菱惜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亲眼所见,那位银发蓝眼的男子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小顽童和怪咖结合体,各种挑剔,各种嚣张,自命不凡。但是,她还是觉得那个白老头儿很可爱。

    皇甫易的想法和很多社会大众的想法相同,只觉得鬼医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皇甫昊辰并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对这位被传得神乎其神却又诡异难测的鬼医,完全不感冒。于他而言,白鬼就是一个有着天使容颜魔鬼心理,和他打赌打输了的糟老头儿。师父之称,只是他想要给他父皇的一个解释。

    皇甫易的精神一下好了许多,上官菱惜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孙儿,却是他关心最得意的孙儿,究其因,不因其他,只因这个孩子是辰儿和菱丫头的孩子。

    殿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却在阻隔内殿与外殿那扇珠帘处停了下来。

    “皇上您该喝药了。”帘外,于长盛恭敬的猫着身子,用他特有的公鸭嗓小心翼翼的禀道。他的身边是一个端着仍冒着热气的药汤的小太监。

    他自然知道自己这时进来很有可能会被直接轰出去,但是皇上的病情却也耽误不得,虽说这些药不能根治皇上的病,却能很好的克制住病情的恶化。这也算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进来吧”回应他的,是皇甫昊辰稍冷的声音,淡淡的,却能让人为之一颤。

    得到应允,一直候在帘外的两名宫女,一左一右的将珠帘掀开。于长盛不敢有丝毫怠慢,快步行了进去,身后的小太监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

    上官菱惜起身,又回到了塌下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着。

    “老奴叩见皇上,太子,太子=妃!”于长盛行至内殿,恭敬的朝他们各自行了礼。

    “起来吧把药端过来。”皇甫昊辰负手立于床头,淡声道。他永远都是一副淡然独世之态,仿佛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让他脸上的表情出现哪怕是一丝丝的变化。11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