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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妖女第8部分阅读

    打渔的船夫大喊着”有人落水啦!有人落水啦!”一边跳了下去,厉翩然望着水面,幽然一声长叹,转过身子牵起马走了。

    也罢,她既跳了河,若是会水,便是想要逃避他,若是不会水,便是存了死志,既如此,他也无话可说了!厉翩然心中隐隐希望她不会水,宁可她死了,也好过活在世上与他为敌。

    厉翩然牵马行了一阵,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好像被人掏空了一般,失魂落魄只如行尸走肉一般,脚下缓步而行,面上竟已是泪痕斑斑。蓦地,厉翩然忽然转身放足狂奔向方才江涵飞落水之处,一时间忘了手中还牵着马缰,他在万分悲痛之下竟忘了还有这匹骏马。

    厉翩然跑到那处河岸时,河面上很平静,几个渔夫浑身水淋淋的坐在船头指挥鸬鹚。厉翩然大声问道:“船家大哥,方才那落水之人呢?”

    “不知道,没见着!”船夫边说边摇头叹息,道:“大概淹死了,尸身给水冲到下游去了!多好的年轻人啊!唉!”

    厉翩然颓然跌坐在地,动弹不得,忽的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004 二遇狠东方

    江涵飞不愿再与厉翩然纠缠不清,又不忍看他那般伤心景象,更怕厉翩然不肯轻易放她离去,万般无奈之下,竟跳进了洛河,以此来逃避厉翩然。

    入水之后,江涵飞便迅速往下潜,将身子伏在水底,是以那些渔夫并没有找到她,她心中既不愿厉翩然再与她有什么纠葛,然而就这么一刀两断她又心里难受,正不知如何是好,谁知道厉翩然竟没有下水来救她,待她潜到河对岸上了岸,才发现对面人马都已经不在了。

    原来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江涵飞彻底死心了,什么真心一片,什么一往情深,都是假的!他没有下来救她,他甚至没有等救她的渔夫上岸问问她的死活就走了!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江涵飞哭哭啼啼沿着河岸走,她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哥哥们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江涵飞本就虚弱,在水下潜了不少时候,此刻只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抽光了,仿佛下一刻就会像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了。可是她必须走,至少她必须进城,她的哥哥们不一定能找到这里来,万一没人找到她那可就糟了。

    江涵飞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长时候,她见到洛阳城门的时候,西边天空已经红彤彤的,晚霞铺满了半边天,金红金红的很好看。江涵飞当然没心思看晚霞,她正哑着嗓子呜呜痛哭呢!

    一个黑衣青年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江涵飞看,好像江涵飞哭成小花猫的脸上开出了一朵牡丹花一样。这黑衣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很是俊朗,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星目深邃凌厉,目光锐利如鹰,看着江涵飞的时候带着些残酷的意味,这残酷中又透着些有趣。

    东方烈日!

    东方烈日直直站在江涵飞面前,不闪不避,就等着江涵飞走过来。江涵飞只顾低着头抹眼泪,根本没看见前面有人,呜呜咽咽哭得好不伤心,一头就撞进了东方烈日胸前。

    “你他娘的谁啊,没长眼睛啊!”江涵飞心情不佳,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本就是她自己不看路硬往人家身上撞,却偏偏气冲冲的质问人家。

    东方烈日皱眉看着她,这家伙下河摸鱼去了吗?身上的衣衫竟是湿的,还沾了不少淤泥,脏兮兮的,一张素净的脸上更是沾了不少泥巴,被她擦眼泪时一带,整张脸惨不忍睹,简直像是被霹雳堂的火药轰过一样。

    江涵飞骂了一句,头也不抬,绕过东方烈日哭着往前走,没走两步就感觉到后领一紧,一个大力将她扯了回来,她的后脑勺狠狠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江涵飞一阵头晕目眩,心中一喜,二哥!只有二哥才会这么收拾她!她心中虽喜,奈何初恋就这么夭折了,心中又痛又烦,自然毫不犹豫从口中发泄出来,大声骂道:“你有病啊!想撞死我啊!混蛋!”

    东方烈日两道剑眉拧成一团,怎么区区三月,这个闷葫芦一样死不吭声的小丫头忽然变得脾气大了那么多?开口闭口脏话连篇,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了。东方烈日拧着眉头打量江涵飞,头发半干半湿,要散不散的,乱糟糟的成了一个团,脸上都看不清颜色了,她那身白衫早就成了泥衫。东方烈日这才发现她穿的竟然是男人的衣衫!东方烈日的眉头拧到不能再拧的地步了。

    “小丫头,你是当真活得不耐烦了吧!”东方烈日的声音不大,但却足够吓得江涵飞浑身打颤了。江涵飞一个机灵,虽未抬头,然而这个声音她到死都不会忘记,就是这个声音,让她体验过死亡的滋味,让她连着不知多少个夜晚从噩梦中惊醒!

    江涵飞跨前两步,僵硬的扭过头,面前那个一脸怒意瞪着她的果然就是那个可怕的黑衣男人!江涵飞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哭丧着脸,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怎么,看到我很害怕吗?”东方烈日邪邪笑道,鹰一样的眸子中闪动着戏谑的光芒,好像看到江涵飞这么一副怕死鬼的表情心情很好似得,心中竟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好像猫捉到老鼠之后的玩弄,看着老鼠苦苦挣扎,倍感乐趣。

    江涵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惊恐之色,身子瑟瑟发抖,心中不可抑止感觉到了绝望。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如归客栈在城东,她现在在城西,更何况中间还隔着长河镖局!这个人那次差点害死她,要不是厉翩然救了她,她早就被活活冻死了,这次又落到他手里,当真是半分活路也没有了。

    东方烈日俯下身子,一手抬起江涵飞的下巴,一手摸着自己下巴上青渗渗的胡茬,邪邪笑道:“不错,不错,便是这般狼狈,依旧别有风情,怪不得江涵初对明月不屑一顾呢!”

    江涵飞不解,事实上她只顾着害怕,根本就没听清楚东方烈日说了些什么。东方烈日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使劲,疼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东方烈日甩开她的下巴,皱眉喃喃道:“该拿你怎么办呢?明月跟着江涵初来了洛阳,要是在这儿杀了你,难保江涵初不会知道,要是真让他知道了,他必定迁怒明月,那可不太好了。”

    这句话江涵飞倒是听到了,这人要杀她!江涵飞打了个哆嗦,刚想求饶,只见一青一红两个身影远远走来,再也顾不得害怕,扯着嘶哑的嗓子大声呼喊道:“青衣姐姐,妹妹,救我!救我!”

    005 名花护五少

    青衣正四处寻找江涵飞,听到一声”青衣姐姐、妹妹”,目光四下一阵搜寻,便见到江涵飞正狼狈不堪坐在地上,一个黑衣男子在她边上,看来二人好像起了什么不愉快。二人赶忙跑过去,便看到江涵飞双眼肿的像核桃一样,脸上泪痕还没干,泥土湿一块干一块好不狼狈。

    江涵飞见二人走来,哭喊道:“青衣姐姐,这个人要杀我,快去叫我哥哥来救我!”小嘴一撇,有些不屑道:“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这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没得丢了江家的脸!”

    祝青衣与妹妹乃是一般高傲的性子,见她这般模样,心中也是十分不屑,到底她比年长两岁,加上江涵飞毕竟是江涵雁的”弟弟”,微蹙柳眉道:“快些起来,莫要坐在地上。”

    江涵飞哭道:“我腿软,起不来了。”

    祝更加不屑,狠狠瞪她一眼,鄙夷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么?厉家一箭挽狂澜的气势跑到哪里去了?”

    江涵飞见她二人只顾责骂她,连扶她一把都不愿意,嚎啕大哭道:“你们都欺负我,厉翩然欺负我,这个家伙要杀我,你们也笑话我,你们都巴不得我死了好!”

    祝青衣看她撒泼,街上已有不少人向这边看过来,她们洛阳双娇在城中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再不将江涵飞弄走这脸面可就丢大发了,遂不得不上前扶起她,江涵飞身子一软,倒进祝青衣怀中,祝青衣一怒,顺手一推将她推到在地,正要怒斥她几句,忽然觉得不对劲,愕然道:“你、你是女的?”

    江涵飞本就疲累不堪,被她推倒在地,更是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得,疼得她直抽冷气。听青衣说她是女的,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圆了,愣了一愣,直接过去将双手往江涵飞胸口一抓,而后一脸惊讶道:“你真是女的呀?”随后脸一红,道:“对不起,江五少,我刚才不是有意骂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青衣亦是一脸愧色,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历经生死,潜入敌营,在最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这是多么了不起!她实在不该那样对她!青衣容色一凛,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竹筒,一拉细线,”嗖”的一声,一个闪亮的东西直窜上高空,在半空中炸了开来,随着一声巨响发出一片光芒。

    东方烈日本来静静看着她们三人,他丝毫没将这两个年轻姑娘放在眼里,虽然她们拿着剑,看脚步武功也有几分火候,但是在他眼里,她们还差得远。东方烈日脸上有趣的神色在祝说出”江五少”三个字时僵住了。

    江五少?这个差点被他活活折磨死的小姑娘是江五少?是江涵初的亲弟弟江涵飞?

    “江五少是不是江四少的弟弟?”东方烈日愣愣问道,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显得很可笑。

    可是青衣一点也不觉得可笑,这个人想杀江涵飞!冷冷道:“不是弟弟,还能是哥哥么?”

    “江四少是不是江涵初?”东方烈日又问道,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

    “还有别个江四少么?”答道,脸上神色越发冷峻,仿佛下一刻就会拔剑。

    “那么这个看起来脏得像十年没洗澡的小丫头真的是江五少了?岳阳江家的五少爷?”

    “还有别个江五少么?”青衣冷冷答道,右手已经搭上了剑柄,长剑已经出鞘,娇斥一声,长剑一振,挽起三朵碗口大的剑花,直刺东方烈日胸前膻中大|岤。祝家清风剑法灵动迅疾,飘渺空灵,祝使来,犹如彩蝶穿花一般,但见一团剑光下红影翩翩飞旋,煞是动人。

    一片森寒剑气迎面扑来,剑影重重之间,无边杀意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可是这剑气丝毫没对东方烈日产生一丝影响,他只不过一挥手而已,随手一掌就将祝的长剑击偏了三分,剑锋贴着他肋下堪堪擦过,东方烈日不退反进,只踏前一步就跨进祝身前,祝长剑递出未及收回,东方烈日随意伸手,竟然扣住了她的手腕,一扭一转,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漫天剑影霎时消失,祝手中的长剑竟然掉在地上。

    青衣见到妹妹一连三剑都没有沾到对手一片衣角,心中已经很不痛快了,谁知对方不过平平淡淡一招退敌二招去剑,祝青衣不由得动了好胜之心。当下顾不得管江涵飞什么,挺剑便刺,狠狠往东方烈日扣着的手上刺过去。

    东方烈日见她剑来,嗤笑一声,一扭玉手,竟用那只白嫩纤巧的小手去挡剑。青衣喝骂一声:“卑鄙!”长剑一带一划,顺势斜挑他胸口,剑势未老,向上斜斜削肩,不待东方烈日有何动作便转而刺他咽喉。这一剑正是清风剑中的”一波三折”。

    祝青衣的剑法与相比更快了三分,劲道也强了不少,可是这一剑也不过是使得东方烈日松开了而已,并未能伤他分毫。青衣一跺脚,得了自由,捡起剑与青衣并肩而战。剑法虽不大强,青衣也不是一流高手,只是她二人乃是一起长大的同胞姐妹,一套清风剑法二人同使,顿时威力便大了许多,二人配合极为默契,你攻我守进退有度。

    反观东方烈日,青衣每一回合的剑都被他拨了开去,看不出吃力与否,只是青衣二人联手也没能伤得了他一片衣衫,倒是被他掌风带了一下,一条左臂隐隐发麻。青衣越战越心惊,此人显然未出全力,那一脸轻蔑的样子明明是在逗弄她们!青衣一怒,剑势更急,招招只攻不守,见状,剑势一变,出剑缓了下来,只守不攻,全力掩护姐姐。

    东方烈日眼中渐渐流露出些许赞许之色,这两个姑娘功力虽弱,进退之间却颇见法度,只可惜……

    东方烈日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惋惜,然后状似无意挥出一掌,一股刚猛至极的掌风飒然而至,东方烈日已经闭上了双眼。

    可惜这两个小美人了!

    006 不意再架梁

    “住手!”一声大喝传来,白衣少年双掌齐出迎向那股掌风,拼尽全身内力硬接下那一掌,只听得”砰”得一声大震,两股真气相撞,白衣少年拿桩不住,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脚下”蹬蹬蹬”一连后腿三步,狠狠撞翻一个卖布的货摊。正是江涵初!

    江涵雁早在江涵初冲过来时已将青衣姐妹二人带过一边,又将还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江涵飞给抱到了一旁。他们接到青衣的信号就赶了过来,想不到这里竟然动上手了,要是再晚来一步,只怕这三位姑娘就……

    “江四哥,你怎么样了?”东方明月来不及阻挡,见江涵初负伤,急忙跑过去扶住他,眼中已经泛起了泪花,转脸向一边的东方烈日大声责怪道:“哥,你做什么打江四哥!”

    江涵飞看到江涵初受伤吐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抱着江涵初掉眼泪,听到东方明月的话,立时狠狠盯住她,冷冷问道:“他是你哥哥?”

    东方明月看她眼神中一片仇视,心中以为是怨她哥哥伤了江涵初,急忙道:“是,但是我哥哥不知道……”

    江涵飞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大声吼道:“就是他!就是这个坏人!他要杀我!在江陵就是他把我劫走的!他刚才还要杀我和青衣姐姐妹妹,现在又打伤我四哥!”

    东方明月听她话声中一片怨毒,满满的恨意让她在初夏天气也感觉到一阵冰寒,颤声道:“五少,我不知道,我……”

    “东方姑娘,别说了,姑娘相救之恩,在下铭感五内,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姑娘还是自便吧。”江涵初咳几声,吐出胸中一口闷气,稍稍平复一下翻涌的气血,再次婉拒她一片痴心,推开东方明月的扶持,在江涵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又拉起了江涵飞,道:“飞儿,咱们回去吧,大哥二哥还在客栈等着呢。”

    江涵飞泪眼朦胧,委委屈屈望着他,颇不甘心的望望东方烈日,撇撇嘴拉着江涵初的手,愤愤道:“可是你的伤……”

    “不碍事。”江涵初强笑道:“放心吧,我还要好好保护你呢,再不会教任何人欺负你了。”

    江涵雁恨恨瞪东方烈日一眼,再瞥东方明月一眼,眼神中充满厌恶,原先因为江涵飞的缘故,他本就不喜欢东方明月,东方明月痴缠江涵初,一片痴心在他眼中反倒成了不屑,此刻她哥哥先杀江涵飞再杀青衣,虽未真出人命,却连累的江涵初受了重伤,江涵雁怎能不恨!只是东方明月毕竟曾冒死救过江涵初,这点恩情他不能不承,此刻他能勉强忍住不将拳头抡到东方烈日脸上已经不知道多努力克制了!

    江涵雁将江涵飞背在背上,一手扶着江涵初,一行人再也不看东方兄妹一眼,径自离去。

    “四哥,原来都是你害了我!”江涵飞愤愤道,”那个什么东方明月的哥哥是为了他妹妹杀我的!”

    “此话怎讲?”江涵雁不解道,”他要是杀了你我非杀了他妹妹来抵命不可!”

    “好像是那个东方明月喜欢四哥,所以他要杀了我。”江涵飞撇撇嘴,愤然道:“哪有这样的人?讲不讲道理啊!他妹妹喜欢我哥哥,就要把我杀了,这叫什么事啊!”

    接道:“就是!杀了人家妹妹,还想要人家哥哥娶她妹子么!”

    江涵雁与江涵初面面相觑,各自心中一阵发寒!江涵初心中更是一阵后怕,亏得当日厉翩然出手相救,否则飞儿怕是真死定了!想到厉翩然,江涵初心中又是一凛,看他二人在厉家院中的情景,二人之间必然有什么不寻常,难道刚才那将飞儿劫走之人便是厉翩然么?

    “飞儿,你的衣衫怎么是湿的?莫不是下河摸鱼去了?”江涵雁自幼与江涵飞吵吵闹闹长大,此刻见她狼狈不堪,虽关心却也忍不住调侃。

    “洛神邀我喝茶下棋去了。”江涵飞瞪他一眼,没好气道:“江涵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