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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妖女第2部分阅读

去,却是毫无动静,冉翩被那一声”来了”将心绪提到了最紧处,谁知一看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泄了气,微怒道:“江五少,你作何哄我?”

    话音刚落,果然有小厮一路高呼着”来了来了”跑进来通报。霎时群情激昂全场,但见入口处来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白衣公子,正是江涵初,一条威武勇猛的藏獒在前头跑着,带得江涵初站不住脚,只得跟着一路小跑进来。

    众人一见这条大狗,立时没了吭声,本来吵成一锅粥的场子霎时安静下来,只有大狗粗重的呼吸声。

    “乖乖!这哪是狗啊!”“这简直比狮子还威猛!”短暂的寂静之后是一片抽气声,过道两边的人纷纷后退,就怕被大狗沾上一星半点。冉翩见到这条大狗,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伸过衣袖抹了一把汗,一脸惊叹地望着江涵飞,心中对他的不屑霎时踪影全无。

    “四哥,怎么是你?”江涵飞见到江涵初,还以为是来捉他的,没想到他竟然牵着狗来了,知道他是来观战的,快活地跑过去抱着江涵初手臂往前走。

    “你呀!这下二哥真要气疯了!”江涵初哀叹一声,”我是来看着你的,万一你玩过火了,大伯动了家法可就不好了。”

    “还是四哥最疼我了,”江涵飞笑眯眯道,”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想错过这么精彩的一战,但是我还是领情的。”

    “你呀!”江涵初无奈,不轻不重地敲了他额头一记,便将大狗放进了网中。

    那狼被关在网中已有一个多时辰,被上百号人围观着,早就发怒了,一直嚎叫跳跃撕咬网绳,一见大狗进来,立时退到了角落里,前爪按在地上,背上的毛都炸起来了,喉中发出低低的嘶吼声,做出一副就要扑上去的架势。

    藏獒一进笼中,看到那狼,许是从没见过,也不将它当回事,慢条斯理地踱来踱去,真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巡视部下一般。

    狼不敢上前,狗也不主动进攻,眼看这场架打不下去了,江涵飞摇摇头,骂一声”笨狗”,将小指蜷曲伸进口中打个呼哨,比了个手势,大喝一声:“将军,上!”

    大狗得令,狂吠一声猛扑过去,立时狼与狗撕咬在一处,狼嚎狗吠交错响起,毫毛乱飞鲜血直流。

    场外众人看得惊心动魄,江涵飞更是一蹦三尺高,大呼道:“对对对!好好好!咬他!使劲!”“咬脖子!”“别把狼皮给我咬坏了!”“快快快!”“使劲使劲!”“好!咬得好!”“哎呦你个笨狗!闪啊!”“哎呦真笨,迂回你懂不懂啊!”“以长制短你会不会啊!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

    全场就数江涵飞叫得最起劲,江涵初含着宠爱的笑按住他的肩膀,调侃道:“别蹦了,仔细把脚崴了,到时我可不被你回去。”

    冉翩看江涵飞叫得那么响跳得那么高,暗笑着摇摇头,看到江涵初看江涵飞时全心全意呵护宠爱的眼光,心中也明白了之所以江涵飞敢这般胡作非为,全是家中纵容所致,心中对江南镖局更是轻视。

    一条狼与一条獒单挑,狼是强壮的公狼,獒是纯种藏獒,虽从未与狼对决过,平日里却也没少受训练,这样的对决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不多时,狼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爬也爬不起来了,獒也受了伤,右股被撕开一块皮,一只耳朵也让狼给咬掉了,但是比起狼颈上那四个血窟窿来说这些伤也算不得什么。

    江涵飞欢呼跳跃:“将军好棒!不枉我精心伺候你三年啊!”一边跑过去打开网子,藏獒拖着苟延残喘的狼一瘸一拐走向他,江涵飞迎向獒,亲热地摸摸它的脑袋,那獒舔舔他的手心,江涵飞早叫人准备了伤药白布,给大狗包扎了,大笑着走向李亮,傲然道:“李少爷,怎样?服了吧?”

    这一战大战看得众人血脉喷张大呼过瘾,李亮虽有些肉疼,但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摸摸鼻子二话不说将小刀给了江涵飞,又派人回府去取焦尾琴送至江府。铁梅花赔了江涵飞与冉翩两万五千两银子之后净赚七千两,乐得一张脸都笑成了菊花。

    010 把酒芙蓉楼

    “四哥,想必过不了多久这事就会传到二哥耳朵里,这次恐怕二哥要亲自看押我,一旦被捉回去,不关满十天是别想出来了。你先回去吧,我得趁着二哥没发现好好玩会去。”江涵飞还记着要请冉翩喝酒,便打发江涵初回去,又道:“等到李府送琴来时,你就帮我拿给大哥好了,估计我是得有一阵子见不到大哥了。”

    江涵初交待了他几句,也不去管他,自己先回府去了,反正他顶多也就是在城里赌钱喝花酒,万万不会出城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冉翩看江涵飞打发走了江涵初,便要拉着自己去喝酒,本待不去,想了想,点点头跟着他走了。江涵飞是酒肆赌坊的常客,很快便带着冉翩进了一间很热闹的酒楼。

    “哟,五少你可来了,今儿还是老样子?”芙蓉楼的酒保一脸谄笑,领着二人上了楼上雅座,手脚利索地擦桌子抹板凳。

    江涵飞挥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很不规矩地地坐在凳子上摇晃着两条腿,将那把刚刚赢来的小刀掏出来把玩,将脑袋凑近冉翩,故作神秘地说:“兄弟,看见没,玄铁打得哎!据说切石头就跟切豆腐一样哪!”

    冉翩看那小刀,果然寒光森森不是凡品,但见江涵飞一派天真得意洋洋,心中本对他存着轻视不屑,这连番事故之下对他已没了芥蒂,此刻看他一脸孩子气,淡淡笑道:“果然好刀。”

    江涵飞听他夸赞,更是得意地鼻孔朝天,不料冉翩看他这般忘形,忍不住打击道:“只是一把小刀而已,江兄弟乃是使剑之人,要这把小刀怕是也没多大用处。”

    “使剑?”江涵飞苦笑一声,神色瞬间黯淡下来,轻叹道,”我不使剑的。”

    “哦?不使剑?”冉翩挑眉道,”莫不是江兄弟不练家传剑法,反而去研习刀法不成?”

    江涵飞摇头道:“我也不使刀的。”看冉翩有些不解,又道:“我不练武的。”

    “哦?江兄出身武林世家,怎会……”冉翩狐疑地看着江涵飞,这么一个世家公子怎么可能不练武功!

    “我不练武的。”江涵飞轻声说道,”我什么都不做的。”

    冉翩听他话声中透出一股浓重的悲哀,暗道:这看起来一无是处的败家子竟也有什么忧愁么?为何此刻觉得他很不快活,完全没有了在赌场一掷千金的豪气。

    “我……”江涵飞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可以当你是朋友吗?”

    朋友?冉翩心里跳了一下,这么个败家子,还是江家的败家子,跟他交朋友?开什么玩笑!转念一想自己此来的目的,暗自冷笑一声,既然你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少爷我不客气了!

    冉翩直直看着江涵飞,伸出右手在他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朗笑道:“能跟大名鼎鼎的‘八百里洞庭第一少’交朋友,那是我姓冉的福气!”

    “冉兄说笑了,所谓‘第一少’之说,不过是那些势力之徒的奉承之词,实则是莫大的讽刺,像我这样的人,不过就是一个笑话而已。”江涵飞像是突然没了兴致,半趴在桌子上摆弄手指。

    冉翩心中又是一跳,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八岁的孩子为何会有这么沧桑的口吻?他竟深深地明白旁人对他的看法,既如此,他又是为何依旧做个人人不屑的败家子?

    冉翩听得出他很不快乐,很是想不明白为何这孩子如此矛盾。

    “我没有朋友,那些人算不得朋友,今日赌场之上,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只有你。”江涵飞淡笑道,”虽然你今天早晨还踩了我的手,但是看在这件事份上,我原谅你了。”

    这么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连自家数十年基业都不在乎的孩子,竟然会有这样的烦恼?冉翩觉得很不可思议,想了想,正要安慰他几句,江涵飞已接着问道:“冉兄弟,你是哪里人氏?”

    “洛阳。”冉翩稍稍犹豫了一下,只是江涵飞一直半趴着摆弄手指,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迟疑。

    “洛阳呀,有好看的牡丹花呢!”江涵飞脸上露出一片向往之色,”都说洛阳牡丹甲天下,真想看看到底洛阳的牡丹跟岳阳的有什么不一样。”

    “再过一个多月牡丹就开了,江兄弟若不嫌弃,可至寒舍一观。”冉翩看他脸上有了些光彩,一时顺口说了出来,刚说完就后悔了,心想着这么一个任性顽劣的娇少爷万一真来了兴致要去他家,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冉翩正想着怎么转移他的注意力,不料江涵飞已经遗憾万分地接口道:“不行的,我不能出岳阳城的。”

    “哦?这是为何?”冉翩看他主动说不去,正中下怀,然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能出岳阳城?江家是开镖局的,男丁自然要出外保镖,江涵飞再不成器终有一日也要子承父业,如何有不能出岳阳城之说?

    “这……不为何,反正就是不能出城。”江涵飞言辞闪烁,似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冉翩本就是为了江家而来,此刻见他神色犹豫言语吞吐,自觉不对,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于是状似玩笑道:“难道江兄弟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城?”

    江涵飞沉重地摇摇头,随即猛的甩甩头,强笑道:“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今日我江涵飞交到了生平第一个朋友,这么个大好日子里,说那些扫兴的作甚!来来来,喝酒!”

    冉翩肯定江涵飞有秘密,或者说江家有秘密,一个十几岁快二十岁的武林世家子弟竟然没有出过城,尤其是像江涵飞这么不成成器的公子哥儿,十数年困在一个地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冉翩没有忘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江涵飞不会武功!

    武林世家的子弟大多习武,而镖局这行乃是刀口上讨生活的行当,必须有高明的武功做后盾,这样一个世家为何容得自己的孩子整日胡作非为不务正业?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011 大少江涵秋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至深冬,年前接了两趟不大重的镖,分别交给了江涵雁与江涵初了,倒是江涵影,因为二月初六就要成亲了,一直在家中准备婚事。江涵飞依旧四处闲逛,安心当他的败家子。

    这天已是正月初六了,江涵影一整天没见江涵飞,派人去了他常去的赌坊茶馆遍寻不着,还当他是去寻了大哥,便来了江涵秋的院子找他。

    大雪已下了一天一夜,今早天终于放晴了,小院中积满了雪,足有四指深,像是给小院铺上了一条洁白的毯子,雪面极平整,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朝阳初升,放射出柔柔的光芒,照着这平整的雪毯,也照着屋子前的一棵梅树。

    梅树上结满了红红的花苞,只是大多给白雪覆盖住了,也不知开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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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长得很是英俊,两道浓浓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悬胆鼻下,两片略薄的唇微微抿着,衬着一身白衣,更显得潇洒犹如临风玉树,看来似乎有些出离凡尘的飘渺之感,脸上带着平静的笑,目中却显出一片痛苦之色,在一片超然于十丈软红之外的谪仙气质中多了几分令人心碎的忧郁。

    许久许久,屋里出来一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小姑娘,柔柔说道:“大少,天冷,回屋吧。”

    青年沉默不语,半晌,轻声说道:“剑眉,去将我的琴拿来。”

    “大少,回房弹吧,廊下风紧,小心身子。”剑眉的确长着两道浓浓的剑眉,此刻这两道剑眉微微皱了起来,这几年大少越来越沉默了,不但搬出了”五少园”,还总是一个人愣愣地出神,痴痴地望着院子里那棵梅树,一坐就是一整天,就连平素最疼爱的五少来了他也没心思与之笑闹了。

    “去吧,不妨事。”白衣人淡漠的语声如同他身上那一袭白衣一般清冷。

    剑眉撇撇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担忧,终是柔顺地转身进屋捧出那架焦尾古琴。

    柔和的琴声流散开来,在小院中飘飘荡荡,琴声清冷,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颓然之意,似又隐含着无限郁结苦闷,让人忍不住伤感起来。剑眉眼中担忧之色更浓,六年了,自从六年前莫名其妙双膝以下没了知觉,双腿就此废了,素来沉稳的大少便日渐消沉起来。

    今日已是正月初六,刚刚过完新年,再有一个月,家中就要发生一件大事了。一件大喜事。

    江二少与舒家姑娘的婚礼定在了二月初六。这本该在三年前就举行的婚礼,因着祖父离世而被推迟了三年。

    该高兴的,江涵秋苦笑,二弟已二十六岁,早该完婚了。再说二弟英挺俊朗,舒家姑娘温柔美丽,二人实在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只是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苦涩……

    江涵秋低声道:“剑眉,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剑眉担忧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原本英俊、而今憔悴,原本洒脱、而今消沉、原本明朗、而今忧郁的青年,这本是江家最有希望最有灵气的年轻人,却因为双腿残废而沧桑颓然。剑眉一双圆圆的眼睛中担忧之色像是要溢出来一般,终于垂首退了开去。

    江涵秋从怀中摸出一条帕子,一条绣着一枝红梅的洁白的帕子,面前浮现出一张美丽的脸庞。只是,这美丽的脸庞不属于他,这是他二弟即将过门的妻,他的二弟妹。

    江涵秋转动着椅子上的两个大木轮,”吱吱呀呀”的顺着斜坡下去,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江涵秋用手臂撑在椅子扶手上,慢慢将身子撑起来,将自己放在梅树下坐着,然后在树下挖了一个坑,将那帕子埋了进去,盖上土,再用雪掩起来,慢慢地爬上椅子,转动木轮,在一阵”吱呀”声中进了房间。

    他已是残废之人,便是舒姑娘未许给二弟,他也不能误了人家大好青春。

    “三少四少不在家中,二少近日忙着筹备婚事,五少一定闲得发闷了吧,剑眉,去请五少来说说话。”江涵秋淡淡吩咐,目中痛苦之色已敛去不少,那个娴静美好的女子应该幸福,他既然给不起,又何苦自苦?能亲眼见到她平安喜乐便已足够,他不该再有别的想望了。

    “五少又淘气了,叫二少给禁足了。”剑眉看他主动请五少来玩耍,心中十分高兴,掩着小嘴”咯咯”娇笑道,”这次是因为同二少吵了几句嘴,一怒之下,将二少收藏的米芾真迹拿去卖钱还赌债了。”

    “这孩子啊!真不愧是咱江家的小霸王!”江涵秋轻笑,这个五少啊,最是让人头疼,都不知道被二弟关进了柴房多少次,硬是死性不改,屡屡去招惹他。

    “大少不知道,背地里二少三少都称五少作螃蟹呢!”

    “螃蟹?”江涵秋淡淡笑道,”倒也贴切。”

    “三少都恼得要将五少给蒸了下酒呢!”

    “哦?为何?三少不是去了汾州吗?五少哪里惹得着他?”江涵秋挑眉看着剑眉,颇觉有趣,五少恶行累累,他早已见怪不怪了,只是不知道五少又干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能让三少说此气话。

    剑眉笑道:“上次五少将三少的蛐蛐喂了斗鸡,又将斗鸡宰了下酒,还请了四少一同吃,吃完了才告诉三少,气得三少一晚上没睡着觉哪!”

    “这孩子,真难为三少那么暴躁的性子能忍住没动手。”江涵秋摇头苦笑,从前五少小时,他可也没少受折腾。

    “还有四少呢,四少被整得更惨!”剑眉笑得很是欢快,”四少去蜀地前几日,五少将他灌醉了,把四少的头发结了百来条小辫子,东挽西扭,还插了一头菊花。”

    “这……这可真是‘菊花须插满头归’了。”江涵秋笑着摇摇头,江家小霸王果然不是叫着玩的,看来五少对他是特别照顾了。

    “五少也是这么说的,还给四少画了像,将画像藏起来要挟他呢!”

    “看来五少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没将我怎样。”江涵秋笑叹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大少,有一件事,剑眉一直没敢跟你说。”剑眉低头犹?br />